第24章 ~24~
狐射开口道:“天透需要定位闫舜华的出道形象,因为初作题材小众,所以先来了解这部剧的基调。”狐射的名声尚阅川有所听闻,现在他应该在云翛手下干活,这才抬眼平视了对方,“这也是我们部长交予的任务。”
“你们部长…”这种事也没必要部长亲自出面,尚阅川把话吞回去,“想的挺周全,双世也会配合天透的工作。”
狐射想到新部长发下来的任务,自己已经两三天没有着落,便想从尚阅川嘴里套点话,“前些时候看尚总和部长走在一块,两位是…朋友吗?”
“不熟。”尚阅川很果断地回答,梁生不作声,抱着文件站在一旁,“梁生,带两位经理去商务。”
狐射明显感受到尚阅川不想谈论新部长的事,但没有那种厌恶的情绪…离开时侧目观察了他几眼,又好像真的很陌生。
但陌生人会那么激动地说:你来了。这种话吗?
细想一下,自己部长的性格…该不会是尚总没勾搭到手,记仇了?
‘三番五次地提及云翛,即便想要借着云翛和自己套近乎也很让人烦躁…’尚阅川偏过头,脸上挂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暗沉。
“尚总。”闫舜华不想被忽视存在,低声提醒的同时尚阅川的目光才慢悠悠地移向自己。
“我听说,你还没有和天透签约。”尚阅川微顿,“为什么?”
“我不想没有作品就被给予厚望。”
尚阅川哼笑一声,“这话说得真谦虚,看不出来天透已经急着和你签约了吗?”闫舜华点点头,“看样子,为了包容你的谦逊,牵连了不少人。”
楚恩…闫舜华眸色微沉,他还是不善言辞,抿着双唇,双手无措地交相揉搓。
“你们天透的事我也懒得管,不过还是感谢你,自己没有经纪人不得不让公关部都出面。”尚阅川起身,“我带你去见表演课老师。”
闫舜华跟在尚阅川身后,被尚总亲自带去让他激动,能够踏入双世更让他心脏狂跃。
“你们的部长应该很满意你,希望他的眼光没有出错。”尚阅川朝闫舜华勾了勾唇,“把人送到双世,他也算割爱了吧。”
“虽然公关部的部长我还没见过,但我一定不会辜负部长的期许,等见到他我一定会感谢他的。”尚阅川从对方眼里感受到了炙热的味道,总算把眼里蒙的冰霾扫干净,像极了第一次把橄榄枝递给蔺朔风的样子…
‘你在轻视我?’云翛的话犹在耳边,尚阅川突然笑了,眼里的讽刺荡然无存,云翛骨子里的骄傲还是和五年前一样,这个反应每次想起都值得多回味,真是开玩笑…谁敢轻视这种逼着人多看两眼的宝贝。
梁生在前引路,“天透的公关文案向来滴水不漏,如果不是真的难以控制的舆论,一般都不常露面,闫舜华出道是打算开一条花路了啊。”文件夹背在身后轻轻拍着后腰,“你们部长好放心啊,双世最近的消息传得天花乱坠,他也放心把人借我们。”
“或许就是因为不放心,所以才把人交给我们处理。”狐射歪着脑袋叹气,出于交际圈的问题,和尚阅川没有来往很正常,但梁生就不一样,也能算是老相识,“你们尚总和我们部长的关系还真是含糊不清。”
“老狐狸,想从我这打听什么?”
“我能打听什么?”
“以前你对部长可都是老某老某的叫,更看不上的可就起个外号,什么‘我们部长’这种称呼还真少见啊,怎么…狐狸变狗了,开始玩忠心戏码了?”梁生摸得清狐射的性子——典型不服管,没等狐射反驳,话锋一转,“不过,你们部长和尚总…还真不熟。”尚阅川单方面熟倒有可能。
狐射哑巴了,总不能直说自己根本不知道新部长叫什么,这可太扫面子了,梁生又道:“闫舜华你们还是尽早签了吧,天透的人我们可不好下手,他怎么想的我可就不清楚。”
三人前前后后进了商务,原作者也在场,复盘了闫舜华的试镜录像之后对他的演绎没有任何质疑,原作者表示很适合担任男一的角色。
“我的个人打算是他的戏路先朝小众走,所以人设这方面反而要突出反差感。”狐射在一边和复仍从商讨,“没有签约,根本没有经纪人和团队经营他的人设…”复仍从突然使了个眼色。
蔺朔风。
几人打了照面,蔺朔风看到狐射略显惊讶稍稍扬眉,“好久不见~”
“这边。”没等狐射开口,阿彦已经把蔺朔风和天透的人隔开,身后浩浩荡荡跟了嘉应的商务就为了那部恋综做打算。
蔺朔风实则并没有表现的那么云淡风轻,他的心思并不在嘉应上,介绍再多脚本也都敷衍应下,反正是尚阅川安排的工作,走个流程给嘉应面子就够了。
只是天透怎么会来双世,还是公关部那两个,谁的排面那么大…难道是为了那部新电影?蔺朔风越想越多,连旁人都看出来他的坐立难安,“失陪一下。”
双世给新人安排课程是不对外公开的,请来的都是资质优越,远胜天透的老师…也难怪双世不签人就是担心垄断娱乐市场。
老师在授课前都会说的话,“表演途中会遇到一些需要自行调整的地方,在不改变剧本的原则下,使剧情更流畅,人物更饱满…”
蔺朔风站在玻璃墙前,很清楚这扇玻璃只有从外到内可视,曾经自己就在里面,而尚阅川几乎每天都会来这里看自己上课。
说什么‘不是他,他没能力顶替你。’这种不切实际的话,最后还是把天透的新人挖出来当男主,蔺朔风苦笑着,心里五味杂陈。
是不是真应该听听阿彦的话?
……
会场内人声喧哗,摄影机沿着滑轨移动拍摄,云翛嫌吵,不顾甘星涯所谓‘镜头至上’的道理,在迷宫里找了个角落,随着节奏轻轻点头,他在找提示词上花费了太多时间,就更应该把时间压缩到极致。
光影折射就能看到在镜子里和自己背对背的echo,他正托着下巴牢牢盯着自己。
“你不着急吗?”云翛头也没抬,询问这个明目张胆的人,“还有五个小时。”
“对啊,还有五个小时。”他的语气轻快,并没有任何着急的意思,“你在看什么?”
云翛突然想起在‘铁栏’认识的那些人,哪怕知道甜言蜜语不过是蛊惑自己和他们发生关系,却一次都没成功,但…‘喜欢你’和‘我爱你’说多了只会显得很廉价。
倒不如从他们手里要一栋楼一辆豪车…然而自己并不缺物质,无非就喜欢看他们张口闭口取悦自己,费心费力讨自己开心,以此缓解一些莫名的焦躁,在自己看来,人长了一张嘴的作用不过是用一种方式得到某种目的罢了。
“没什么。”默默收了手机,云翛继续他的创作。
echo在本子上顿笔,敲了敲镜子。
云翛抬眼看到他正展示一幅画,画里是自己,垂眸抿唇的模样,云翛松开咬紧的下唇,朝echo笑了笑,“挺好的。”
选手在创作结束后都把样本存入摄制组的电脑内,在演出时提取播放。
“走了,不饿吗?”甘星涯推搡着云翛离开现场,“有把握吗?”
云翛回头望了电脑几眼,“没问题…”
一辆七座商务车,似乎在等待着什么,静静蛰伏在度假村门口。
从宿舍到食堂必须经过外圈的走廊,甘星涯总喜欢伸手搭着云翛的肩头…过了片刻又有个茶杯犬一般较小黏人的男孩凑近云翛,双手合十撒娇着在拜托什么,什么杂鱼烂虾都能这么轻而易举接触到云翛。
梁生看着尚阅川沉闷的神情暗自吞了吞口水,“尚总,我们可以下去了。”
“不急。”尚阅川垂首,双眼微阖。
嘉应来约见蔺朔风,尚阅川便想趁这个机会去看看嘉应投资的综艺录制现场,以确保嘉应推出的恋综有参与价值。
然而这都是借口。
尚阅川到了现场却只想闲逛,这让嘉应的职工有些猝不及防,但也只能由着他的性子,这一等就等到了下午两点。
“根据抽签排列上场顺序。”《新声浪》的舞台策划做的的确细致,舞台并不大,但通过镜面设计和打光让整体效果更加大气。
几人站在一致背面的卡牌面前抽选。
甘星涯在剩下的几张牌之间犹豫,前面几个人都选走了中游的位置,也就是还剩下前两位和后几位。
“选这个。”echo在边上指挥道,“我跟你赌这不是第一。”云翛抱臂在一边看着,echo灵活,刚才趁工作人员不在早就把牌号看了一遍,时不时给云翛使眼色,要他配合。
“我不信。”甘星涯看向云翛,“你给我选一个。”
“你就听他的,肯定不是第一个。”云翛道,他和echo对视,唇边勾起真挚的笑意。
“那我听你的啊。”甘星涯抽了那张卡,确实不是第一…“第二还不如第一呢!”
echo靠着云翛,笑得幸灾乐祸,“笨蛋。”
“echo,你好过分!”
“谁让你抢我鸡腿。”echo吐了吐舌头。
甘星涯懊恼地抓抓头发,“云翛你也不提醒我。”
“我怎么会知道卡上的顺序?”
“尚总,这是上场顺序。”
尚阅川自动屏蔽上面的23人,感慨云翛永远都是压的大轴,前排本可以看得更清晰,但还是选择了一个灯光难以触及的角落。
很快就找到云翛置身何处,他正仰面看着台上献唱的选手,表情严肃专注,尚阅川托着下巴注视着他。
“《新声浪》的游戏规则新颖,由素人参与,特色就在于不被规则框死,所以这些孩子能不能火就要看他们自己的造化。”杨朝平落座在尚阅川身边招待他,早些时候还对恋综这件事不放在心上,怎么突然就改变主意了?“恋综的导演我们也尽可能去联系这位易导,正如上次所说我们希望借着恋综把嘉应的艺人往荧幕上送。”
“只是嘉应的艺人吗。”
“尚总还有什么满意的人选?”
尚阅川笑了一声,“除了蔺朔风,再加一个沈修梨,如何?”什么如何?这两个同框简直是两个王牌碰撞,且不谈收视率和噱头,恋综的级别能一跃进入s+级别,阵容之大是杨朝平诧异的原因之一,可他毕竟不是初出茅庐的愣头青,尚阅川前后两次态度的转变太过明显,显然另有所图,“不仅如此,易导是否愿意合作这件事交给我们双世联系。”尚阅川甩开一边梁生带有提示性的拉拽。
“尚总这么支持这档节目,是有什么需要嘉应做的?”
“让我参加。”
“啊?”
“啪!”
梁生拍了一把脑门,把视线转向舞台,他放弃,开摆吧,无所谓了,尚阅川这个神经病。
杨朝平哈了一声,强压上扬的嘴角,多了点嘲讽又要表现出尊重,表情有些扭曲,“我会考虑一下。”这样的机会真是寒冬腊月里的烫手山芋,生怕抓不住、丢了舍不得,“只是,身份不会有点不妥?”
“没时间谈恋爱,在恋综玩玩不算过分吧。”尚阅川满不在乎,“有什么好考虑的,你连云翛都拉来参加综艺,还用担心谁的面子?”
杨朝平好似明白了些什么,真难怪尚阅川会松口恋综的事,云翛那张脸蛋,他要真是个毫无背景的小白倒好,现在就不该在台上,应该在床上,“我们云少爷可比想象中任性。”尚阅川关注着台上的一举一动,杨朝平继续道:“云总生怕他吃亏呢。”
“毕竟自己儿子总不能被猪糟蹋了。”杨朝平听尚阅川这么说,脸上有些尴尬。
云翛总觉得有什么人一直看着自己,有些不适地摸摸发毛的后颈。
“云翛哥,我要上台了,好紧张啊。”安柯晃了晃云翛的胳膊。
“云翛最后一个上都没说紧张。”甘星涯在一旁插话,也不知道安柯搭错了哪根筋,现在总是有意无意和云翛拉近距离,在第一场比赛上还颇有敌意。
安柯瞪了眼甘星涯,他可拗不过这头流氓犬,每天都跟在云翛身边摆出一副看家护院的姿态,哼哼唧唧地瘪着嘴就溜远了。
坐在一边的阶梯上的echo用脚尖碰了碰云翛的小腿,“他会不会太依赖你了。”云翛笑而不语,“果然,撒娇的孩子有糖吃。”
甘星涯不屑地切了声,“某个烂好人还帮别人找提示词、录和音,现在好了,自己最后一个上场,压力又大,谁帮他啊。”
“可不是嘛。”echo意味深长道,又打算用脚尖轻碰云翛,只是这次被躲开了,“我们的大轴。”
“压轴。”甘星涯脑子里又冒出黄色废料。
“我是压轴的。”echo表示自己是倒数第二个。
“唉,你们俩…”云翛侧过身埋怨道,“占便宜等不到第二天?”在这里玩擦边,都是玩剩下的。
“哪敢呀。”
“没有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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