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38～
e&r的五位艺术总监能够一拍即合的替补人选究竟是什么人…
“这才一晚上就有人选了？”沈修梨疑惑，“我还以为这组满版能改成单人。”
助理道：“连尚总都特地来看了，看来来头不小啊。”
“新人？”
“应该吧…但真对那张脸没有印象。”助理给沈修梨做着造型，“毕竟那张脸优秀成那样，丢进娱乐圈里也不可能名不经传。”
优秀？能有多优秀？沈修梨正打算去会会这来路不明的人，才推开门就被人群中的男人吸引，确实…是一种在人群里一眼就能发现别致的存在，本以为自己的助理只是夸大其词，现在看来反而是她词穷了。
云翛站在尚阅川身边，正在和摄影师交涉姿势和注意事项，他有礼且从容，连尚阅川站在他身边活像个伺候少爷的管家。
此时云翛眼眶边粘附了蕾丝钩的立体蝶翼，身上一套e&r的丝绸纯黑衬衣，随着打光板的移动，布料上的贴钻就会折射出流光溢彩，确实光站在那就已经能够出片。
沈修梨第一次觉得自己心里没底，站在这男人边上一定会被压一头，可这男人的容貌实际上没有蔺朔风来的有攻击性，但就是移不开眼。
“沈小姐，您好。”云翛友好地问候，“我是尚总的朋友。”显然他认为自己不会和沈修梨有什么多余的交集，所以介绍时名字都不带上。
“你就是蔺朔风推荐的人？”沈修梨注意到这男人没有上妆，“你这样不上妆，在镜头里要吃亏。”
“我是光影里影的角色，而且总监的意思是不需要我露面。”
“可市场给我的定位是影啊。”沈修梨有些奇怪，她还不清楚这男人的底细，生怕是来抢自己名头的。
“我不是艺人所以身份在这不方便露脸，所以拍摄主要是为了衬您。”云翛勾唇，语气比沈修梨还要柔和，沈修梨一时也不好意思对他拔高音量。
不是艺人，又和尚阅川是朋友，那应该只是哪家的富少爷吧，沈修梨对云翛有点好奇，但一听他这解释也合理，她也懒得多计较什么。
“好！修黎，仰头。”
“修黎，眼神不用太过聚焦，保持住。”
“修黎，指尖勾住他的袖子，很好，非常好！”
拍摄的进展比想象中更快，沈修梨从没想过才开始不到半小时就已经结束，更诧异的是，全程只有自己被指导的份。
两人坐在电脑前审阅出片，每一张都可以作为满版使用。
最后由总监一致选出了最满意的那份。
云翛站在沈修梨后侧，双手环绕着她的身子，侧吻她的脖颈，只露出了半张面孔，眼神深邃如暗潮里的漩涡却异常澄澈，本来露出的脸被点缀的蝶翼遮了大半，反而单单一只眼就能点缀整个画面。
沈修梨佯装挣扎的指尖勾住衣服恰好能把光源扫向布料光泽质感上，整体不仅没有喧宾夺主，而且和主题吻合。
整体满版透出了一股明知危险依然深陷其中，影虽然融于黑暗，但依旧只是纯真地希望独占光。
“其他几张可以放进官网微博里宣传。”尚阅川提议，这组满版效果很好。
云翛换了衣服卸下装饰就恢复如初，沈修梨听他在一边和总监说话，“还要上班，就不多做耽搁了。”
因为要上班所以不带妆？
尚阅川和云翛一阵风似的就走了，如果不是留下了照片，都不敢相信这两人来过。
其中一个总监异常自豪道：“我之前见他的时候就说过这人不错。”
沈修梨连忙拉住这位总监，“这小哥什么来历呀？”
总监一顿，犹豫了许久，“闫，闫舜华？”
沈修梨点点头，寒暄了几句就赶下一个通告了。
“什么闫舜华？那是天透的满版。”其中有个总监笑骂道，“喝酒喝傻了吧，那人叫云翛。”
“哦对对对，我记混了。”总监摆了摆手，“无所谓，反正也不是艺人。”
蔺朔风昨晚十点左右给尚阅川了一通电话，说有合适的人选拍摄满版。
怎么都没想到会是云翛，但也因为是云翛，所以自己才同意的毫不犹豫…尚阅川余光扫了好几眼副驾的云翛，没话找话道：“这是第一次拍摄写真，你的镜头感很不错。”
“都是沈小姐配合的好。”哪怕尚阅川着重了‘第一次’，在云翛看来也就跟呼吸一样寻常，“我昨晚去问候了蔺先生，我想尚总那么关心他，我知道了不去探望一下有点不礼貌。”
尚阅川没注意到红灯，一个急刹车，车头还是冲出线外。
“你很体贴，一直都是。”尚阅川握紧方向盘，“我以为你会因为昨天的事不高兴。”
“尚总说什么呢？太见外了，我们朋友一场，您重视的事我也不能当没看见。”云翛歪了歪脑袋，一脸责怪，“我算知道为什么蔺先生格外讨您的喜欢。”
“怎么说？”
“谁会不喜欢一个把情绪都写在脸上，灵动又没心机的人呢。”
“没心机…”尚阅川听到这种评价忍俊不禁，真是委婉，“我本来就不喜欢把精力耗费在猜人所想，只是蔺朔风脾气娇，容易惹来舆论，所以得哄。”
云翛盯着车前，听着尚阅川对蔺朔风的评价，他不认为是反感，反而是在分享一些琐事的乐趣。
“尚总如果签艺人，蔺先生就是不错的人选，比起其他容易人被谩骂攻击，蔺先生现在拥有的地位名正言顺。”
“我怕他盛极必衰。”
云翛垂眸不语，双手叠在腿上互相扣弄，尚阅川差点以为他要化作风消失了。
两人总是陷入让人焦灼的沉默，云翛轻咬下唇内侧，要把一块软肉咬掉似的反复研磨。
“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闫舜华，你要饰演男二。”
“对戏的时候自然就知道了。”云翛抬手扶额，他有种很不妙的感觉，内心的焦虑一点点吞噬自己，不自在地转头面对窗外，冷汗顺着耳根落入衣领，“什么时候，对戏？”
尚阅川倒是不急，“还有很多剧本没看，现在不正要去双世，过几天再谈对戏的事吧。”云翛又不做理会，尚阅川叹了口气，“我看了你在《新声浪》的表现，我是觉得如果有一位系统的经纪人陪同你，或许不会发生那么多意外。”
“经纪人？”
“双世为了打造艺人请了四位经纪人，如果你需要，可以选择一位总经纪人在这段时间磨合。”
“我不是艺人。”
“综艺录了，写真拍了，现在说自己不是艺人是不是有点牵强？”尚阅川的语气强硬，“我说了要培养你，你看我有和你开玩笑的态度吗？”
云翛感觉浑身肌肉都刺痛了一下，语气的变化…像极了壬绪行对自己和秦修昀的态度，哪怕自己做得再好都没有意义。
真是无情的男人…
“外面都传尚总是个懒散的人，没有把心思放在工作上，我看这个结论该推翻了。”云翛轻笑，“我还是那句话，我只要我应得的。如果尚总还没有做出决定，给我这些又有什么用？”
不该有所迷惑，更不该自我感动。
云翛清楚尚阅川现在身边莺莺燕燕多如牛毛，蔺朔风已经是个特殊，自己算什么？
祖母以前说得没错，这些都是过眼云烟，喜欢两个字多容易出口，毕竟说了也无关痛痒，自己还蠢到…信了？
自己需要被人利用的价值，自己需要被赋予得以配位的价值。
才会被人喜欢…
“我懂你的意思。”
“谢谢尚总理解。”云翛手指搭在下唇，“毕竟我也不希望因为我这样没缘由就受了好处，影响到您的口碑。”
尚阅川难得沉下心去考虑一个人的事，签下《安生》这件事是冲动，逼着云翛出演是冲动，忘记了自己常年累月对外消耗的形象已经是云翛登顶的绊脚石。
云翛难道在担心自己的口碑吗？
同一句话换个角度理解倒有可能。
把车停进车库，要下车的云翛听见车门被锁上的声音。
“我的口碑无所谓。”尚阅川轻笑着，“倒是你，是不是太自大了点？”
云翛不解，眨了眨好看的双眼，尚阅川笑意更浓。
“不会还觉得我喜欢你，才和你这么有商有量的？”
“没有。”云翛被说中了心思，有些不自在。
“你知道大部分艺人被重点栽培都要做什么吗？”
云翛不傻，不需要被提点，安柯和甘甜已经是很好的典例…他想抗拒尚阅川的接触，逼仄的车厢内他逃不出。
每一个字从尚阅川嘴里轻描淡写地吐出，云翛的神经就绷紧一分。
“知道了吗？”
“蔺先生也…”
“你可以猜猜。”
云翛叹了口气，尚阅川看他能有什么反应，是慌乱逃离还是…没想到云翛慢条斯理地解开衣领的扣子，一颗接着一颗，“如果尚总觉得该这么做，我没有意见。”云翛的手指在扣子上打转，“我不该用过去的标准看人，又或者…我早就已经不如从前了。”云翛指尖轻颤，表面再是淡定却不经意露出了慌乱的马脚。
尚阅川沉默着，看着扣子一粒不留完全解开，云翛的手已经滑向裤沿，这时才开口，“还真有健身。”云翛手一顿，尚阅川笑道，“突然觉得，你可以当那个少部分。”
云翛冷眼把扣子系好，“毕竟都喜欢身材好的。”跟没事人一样对着后视镜整理衣服，“尚总应该没什么特殊的喜好吧。”
尚阅川思考了一瞬，“没有。”
两人并肩上楼，梁生见到云翛同他打招呼，对方迅速把冷脸扫空。
尚总又得罪人了？
梁生本想叫住云翛，毕竟…
老尚总在办公室呢。
转念一想，算了，反正早晚要碰面。
“我这个儿子，每天把办公室倒腾地跟狗窝似的，这是转性了？”尚栎舟的声音从办公室里传来，尚阅川还没来得及反应，这个老家伙眼神就已经捕捉到了。
但他关注点并不是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儿子，而是他身边那个瞩目的年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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