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36～
“怎么样？这戏唱的不俗。”
尚阅川瞥了眼自己的父亲，整个人直挺挺倒在沙发上，懒得理他，主要是心里有气，昨天要不是他，自己也不至于错过首播。
但也不算差，好歹是遇见云翛了，只是云翛怎么没有再回复消息了？
“好儿子，你昨天见到的那孩子是谁？”
“这次的栽培对象。”
“他叫什么？云翛？”尚阅川微微转身，不耐烦地应声。
“长这么大了。”尚栎舟这话一出惹来尚阅川的兴趣，“他不是和你一起拍过戏吗？那时候又白又瘦个子也不高，秀气的像个女孩。”
尚阅川有些诧异，“你还记得他？”云翛变化很大，就连自己都没法马上认出来。
“我猜的。”尚阅川翻了个白眼，这下算自己自曝了，老父亲嘿嘿一笑，蹲在尚阅川身边，“不逗你了，我的确认出云翛，前段时间从梁生那也听过这名字，他好像最近才回来，好长一段时间没有他的消息了，你说老云把这儿子当宝贝藏着做什么？”
尚阅川腾地起身，“你想说什么。”
“我可懒得管你，但就我对云久海的了解…你这事，唉，道阻且长。”尚栎舟两手一摆，就地转了个圈倒在沙发上，尚阅川猛地把脚一抽，这一屁股下来是打算把自己腿骨坐断掉，“而且，云翛会出国这事，我估摸着和你有关系。”
想起云翛出国接受心理治疗的两个项目，尚阅川缄默不语，他可以理解这两件事的发生，也捕捉到原因的苗头，但他并不认为这两件事可以上升到心理疾病的问题，“行了，不用你提醒我也知道。”
“你要真喜欢，我把他绑了给你送过来。”
“我不要，他的事你别管，能不能得到他是我的事，还是那句话，我干不了了这职位我自己卸任，反正家里的积蓄我吃两辈子都富余。”
“哦，是吗？”
梁生推门而入，一张毯子盖在自己脸上，“尚总，香水送过来了…”总裁办公室独立一点也好，省的什么人进门就看到董事在打总裁，“打扰了。”
……
云翛和狐射沟通后自己给自己准了半天假，正好趁闲暇时间处理‘锚点计划’的事。
vtuber的虚拟形象还在捏造，需要云翛提供自己的需求，公司提供的人物形象都不合云翛心意，正思考着，突然注意到那两袋礼物，不用白不用的想法冒了出来，索性就这么提交了。
计划负责人再次联系了云翛，只是这次一口流利的中文显然换了人，“因为您的特殊需求，这次是由我们境内的团队负责。”看来muse的分管区域还挺多，也正常毕竟是全球性平台，云翛又有些犹豫，“您在报名调查中有提到自己是有工作的，那么这样，我们尽量把直播时间安排在周末，并且在直播前会提前进行预告，您看这个方案可以接受吗？”
这么看来muse的经营模式确实比较人性，只是云翛一直介怀，“vtuber是只有我一个人还是…”
“只有您一位。”
‘这反而显得我德不配位…’云翛没有把忧虑说出来，只是电话里沉默了片刻，对方就察觉了。
“其实作为首代vtuber，这样的经营模式还属于摸石过河阶段，我们当然是清楚这个项目想要参与的人很多，但如果经营不善也会造成亏损。”
“是因为我的合同只剩下一年到期吗？”对方笑了一声，对云翛的猜测不予置否，这么以来或许可以理解为什么会需要热度不高的人进行试验，这和自己在天透实行的‘养成计划’倒是相似，“我现在有个情况，一档综艺的选手盗用了我的原创伴奏，这件事可以申请版权处理吗？”
“可以，但是我们为了重新塑造您的虚拟形象，现在的账号可能得停用，有关内容得销空。”云翛算是听出他的意思了，如果要处理就有很大的机率暴露虚拟形象的真实身份，自己不得不吃哑巴亏，“但关于这件事我们会反应，会尽可能维护您的版权利益。”
一顿饱和顿顿饱的道理云翛分得清，廖齐这件事即使延后处理，他也会想办法解决这个人。
“在虚拟形象完成后，您的营业就由我们制作团队来策划了，请您准备好自己的原创出道作品。”对方在留下地址和联系方式后，约定云翛在虚拟形象完成后去muse境内分部见面。
云翛坐在原位呆了好一会儿，在联络人里上下滑了几遍，发现唯一能分享的只有林青秋。
本来雀跃的心又一次降到谷底。
再次登上直播界面的时候，自己的账号虽然还在，但是内容已经封锁为仅自己可见。
好像结束了，但是又开始了。
私信里还留着最后一个未点开的红点。
【oral：我会一直关注你。】
“既然那么喜欢我，就算换个形象也该认得出来吧。”云翛只是自我打趣，他可没指望一个人的喜欢如此长久，太不真实了。
云翛很平淡地消化了对于今天而言不错的消息，下午按时上班，途中遇到了壬绪行，话在嘴边周旋了许久，最后揉碎了重组，“壬总。”壬绪行刻意避开了云翛眼神里的汹涌，朝他微微颔首。
“你的养成计划我已经上报给策划，那边的意思是可行，这段时间的会议会提上日程。”
“谢谢壬总。”云翛还是死死盯着自己的母亲，从小到大，自己就在看她的背影，其实有过很短暂的时间里，壬绪行还是把自己当做儿子呵护的，具体是什么时候开始疏远了？自己已经记不清了。
目送她到了经纪人所在的楼层，踩着高跟鞋利索地进了办公室，终于知道她回家吃的每一顿饭都是什么感觉，和自己一样——例行公事。
敛起眼底的情绪，云翛自嘲轻笑，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也不缺什么。
“部长来了，部长来了。”
“看看我口红有没有掉。”
“你一个大男人，你…这水乳好贵啊，你真下血本啊？”
“我这辈子没有这么喜欢在公关部上班。”
狐射切了声，“至于吗？他也就比我好看一丢丢，你说呢？”
“你最好看。”复仍从直愣愣竖起大拇指，眼睛倒是实诚盯着进门的云翛。
“各位下午好。”
“部长好~”
狐射故意起身时发出动静，云翛见到狐射对他含笑问好，所有人见狐经理来，头又埋了下去，“部长好啊~我正好找您有点事。”云翛现在对这头狐狸也是头疼，他一笑准没什么好事，尤其是现在这样格外灿烂的时候。
“狐经理，您可以不用勉强搭我的肩。”
“噗！”距离两人最近的职工听见了实在没忍住，在狐经理的眼刀子下，把头埋进臂弯里。
云翛被狐射拉了一把，两个人面对面坐着，按狐射的说话就是来一个‘促膝长谈’，膝盖对膝盖也就算了，脸对脸大可不必，云翛往后靠了靠，“有什么事吗？”
“你，昨天综艺首播，知道吗？”云翛眼珠子还没来得及转，脸就被狐射摆正了，“可以啊，我们部长真人不露陷。”
“相，是真人不露相。”
这小子真不讨喜，口瓢而已，何必计较，狐射眯眸挑眉，“我终于想起来哪不对了，您要参加什么综艺不好，偏偏选了嘉应的，以后追究甘甜的事，你这举动给人留话柄。”
“没看出来狐经理对这件事格外上心。”云翛调侃道，“我本来就没什么镜头，不妨事。”
“镜头确实不多，但帧帧特写。”
“只要狐经理把保密做好，就算是特写也不影响。”狐射心想，自己总不可能把公关部一个个职工毒哑了吧，云翛笑得无害，“还有件事要和狐经理说…”
办公室里从两个人变成三个，复仍从不理解他们俩现在是什么状态，云翛一脸无奈，狐射一脸激动。
“部长，你说什么了？”
狐射的反应是云翛没有料到的，本来以为狐射和自己说《新声浪》的事，就是提醒自己以后别去搅娱乐圈的水，云翛带了故意气他的心思告诉他《安生》的男二是自己，没想到他一听这话直接…乐疯了？
见过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没见过自己身在热闹里，巴不得事闹大的。
复仍从一听就懂了，狐射会笑成这样的原因只有一个：云翛自以为尽在掌握，却没想到自己已经掉进狐射挖的坑里，以狐射的性子…八成是欺负小孩的恶劣脾性又冒出头了。
“e&r写真的事，您在录制综艺的那段时间里云总就已经下命令了，在您回来的前一天晚上我们还去和总监应酬。”复仍从这么一说，云翛记起来那天晚上是说有酒局，“总监时间紧，正巧和双世的梁秘也邀约，所以干脆我们就把应酬办到一块。”
“那昨晚…”
“只是给您一个露面的机会，最难搞定的那四个我们已经把他们灌趴了。”狐射看云翛吃了瘪又不得不装没事，一副死要面子的样，就更好笑了，“梁生的嘴我们可算撬开了，一开始尚阅川说您和他不熟，但梁生透露了消息，《蛛网》里没有留下名字的那个孩子，就是您啊。”
云翛背过身，狐射觉得是一件无足轻重的事，直到气氛不对，这才收敛。
“听起来确实很可笑，怎么有人连留下一个名字的资格都没有。”云翛松开咬紧的牙关，“狐经理如何取笑，我都不会放在心上。”真烦，左一句部长右一句部长的嘲讽，总得想个办法…让他们听话。
复仍从和狐射，交换了眼神，狐射开口道：“部长，养成计划应该只是为了让你复出的理由吧。”
“是啊，一个部长想要踏进娱乐圈，这是多么荒唐的决定，我需要一个接受度更高的模式，让我的回归更加顺理成章。”云翛轻轻摇头，“不过看狐经理这样，怕是实现不了了。”
“所以只要没人知道您是部长就好了，毕竟天透公关部，一直都是被人不断神化的存在。”狐射总算理解了云翛要身份保密的原因了。
“如果这么操作能满足狐经理的乐趣，对我也不是坏事。”云翛悄然勾唇，“毕竟以狐经理的能力，架空一个部长并不难。”
见过那么多部长无一不是想从狐射手里夺回掌控权，像云翛这样巴不得被架空的还真是头一个。
狐射越想越不对，和复仍从一起在吃饭的时候才问道：“我是不是正中下怀了？”
“可能。”
“你说他也真奇怪，只要直说就好了，好像总希望借别人的嘴说出他想说的。”
复仍从把菜夹给狐射，“会不会是说不出口。”
“谁知道。”
云翛捏着家门钥匙正上楼，听见一声口哨，就发现楼梯口坐了个人。
“青秋。”
“不是说有好消息吗？不庆祝庆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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