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大家都是自己人
“对啊，对啊，英国公都是征战安南后太宗文皇帝敕封的国公爵位，这么多年以来，英国公府一直都是我大明朝响当当的存在，代表陛下前去祭祖，多么大的荣誉啊。”石亨说着站起身来。
而后看了一眼石彪，又开始在房间中兴奋的来回打转。
“看来，我石亨注定会是下一个张国公。”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旁的石彪看着石亨几乎痴狂的状态，有些于心不忍，在他看来，陛下是不可能将国公的爵位封给石亨的。
而石亨稍稍停顿，看着石彪，这小子的眼神怎么那么不对劲，不过石亨也没有多想，他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询问石彪。
“彪儿，我让你拉回去的那三大车财物，为何你没有送到我府上。”
石彪闻言苦笑一声：“老叔，就是因为你那三大车财物，险些害了我们叔侄两人。”
石亨闻言脸色一顿，赶忙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叔叔，我回京的时候，很多官员都盯着我呢，这三大车的财物本想安置妥善之后，便给婶娘送过去，可在晚上的时候，我便被司礼监的张公公提醒了一下，有十几名文官联合上书弹劾叔叔，说叔叔在辽东敛财无数，是为国贼，小侄为了保护叔叔，便自作主张的将这三大车财物全部在天亮得时候，拉到了户部，又给陛下上了折子，说是叔叔为陛下献礼，那些文官才没有口实继续弹劾，请叔叔恕罪。”
石亨听完之后，脸色僵了又僵：“全都交了。”
“全都交了。”
“那晒干得虎鞭你没有留下。”
“没有。”
“那十几张老虎皮也都交了。”
“都交了。”
\"那平壤送的金银财宝，只怕也全交了上去吧。”
石彪这次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石亨一脸肉疼。
“幸亏那些女子没有让你带回去，不然啊，那些大活人是不是也要交给户部，让那些堂官也能享受享受异国风情。”石亨的语气已经是有些急迫，不满。
“怎么，叔叔是在怪侄子了，你不是不知道京师的凶险，十几名官员的联名上奏，你让侄子如何处置，等着锦衣卫来搜查吗，当时，我是没有办法，只能将这些东西全部上交给朝廷，为叔叔换取一个美名，哎，没想到i啊，叔叔，竟然还要怪罪于我。”说完之后，石彪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走到椅子旁坐下身去，满脸的不耐烦。
石彪是为了美名，可却不是为了老叔的，而是为了自己的，这就叫借花献佛，花老叔的钱，办自己的事。
而石亨对此并不了解，还真当石彪带着自己的财物回到京师，给他惹下了很大的麻烦，当下看到石彪真的生气了，也不能端着了，他干笑两声，坐在石彪的身旁，语气缓和的说道：“老叔不是在怪你，老叔，只是感觉有些不甘心，这么多的东西，老叔攒了这么多年，说没了就没了，老叔是心里面难受，哎，……”
“叔叔既然不怪我，那侄子的心里面也好受一些。”石彪说完之后又叹了一口气，而后忽然想起什么事情，猛地抬起头看向石亨：“那些女子，叔叔还想带回京师。”
“什么意思？不能带？”石亨稍稍愣神。
听到石亨的话后，石彪带上了痛苦面具，就这样不爱惜自己的羽毛将自己的把柄亲手送到那些文官手中的老叔，还想着当国公，我呸……
“能，要是叔叔不要前程，你尽可带回去。”石彪一字一句的说道。
石亨脸色一变，而后眯上了小眼睛。
“你不也见过那些女子，个个国色天香，哎，说实话啊，叔叔真的是不舍得啊，而且她们，她们都是跟你叔叔几年了啊，不能直接扔在这里孤苦伶仃，无人照料吧。”
石彪站起身，气愤填膺的说道：“叔叔，你这个武阳候在陛下面前何其重要，不说徐有贞，就算是于谦，李贤等人，也不敢低看你一眼，一个武将，既不是中军都督府左右都督，又不是大明的国公，能在陛下面前有如此之高地位的，除了你，还有谁，你应该把握住机会，谨慎行事，兢兢业业，而不是大张旗鼓的带着数十个朝鲜的女子，回到京师，陛下怎么看，百官怎么看，婶娘又怎么看。”
“更何况，你侄子在辽东，你还怕她们没人照料吗？正好，你侄媳妇也没有跟着…………”
听完石彪的话后，石亨眉头一皱，这话前面听着还像是劝导，可后半句话，这怎么越听越不对劲。
顿了许久，石亨才缓缓开口说道：“你，你如何照料…………”
石彪说完之后，也有些后悔，这一不小心竟然将心里话给说了出来，当听到老叔的话后，石彪也赶紧将话往回收一收。
“要是有人想嫁人，我就给她找一个好归宿，若是不想嫁人，侄子也不会饿着冻着她们，管吃管住，叔叔尽管放心好了。”
石亨听完之后，犹豫再三，还是开口说道：“彪儿啊，我可是你叔叔，我是你父亲的亲弟弟，你做任何事情的时候，都要记得这一点，我们血浓于水，不能跟着那些蛮夷一样胡来，要是真紧张，你可以自己出去要，出去找，可不敢打这些人的主意啊。”
石亨行军打仗狠辣果断，杀人如麻，可对待这种事情，还是非常传统的，他可不愿意自己叔侄两个人的事情，成为别人的笑谈。
本来石彪还是有些过不了心里面的这一关，可听着石亨的话，越听越感觉莫名的刺激，越听便越发的心动，对啊，他是我的叔叔啊，他的女人………………
看着石彪发愣，石亨心里面有了一些不祥的预感。
“你不会真的有什么想法？\"
\"不，我怎么会有想法，我决定没有想法，叔叔你要相信我，你看着我长大的，我如此珍惜你的侄媳妇，怎会在外面胡搞……”石彪说这话的时候，表情严肃，但眼神却在左右摇摆，没有神采。
看到这里，石彪心里面更是确定了，当下，赶忙说道：“不能，这些女子，不能留在这里。”
“叔叔，这些女子你不能带回京师，这不是一个人的事情，而是我们的整个石家的荣辱。”石彪听完石亨的话后，心中失落，这是下意识的说出来的。
“可若是让那些女子留在这里，也会让祖宗蒙羞，让人看不起。”石亨猛地站起身来，险些将最后一层遮羞布给掀开。
听到石亨的话后，石彪低下了头，有些尴尬。
而石亨也有些尴尬。
正当叔侄两人都尴尬的时候，亲兵来报，知府大人王洪求见。
这让叔侄两个人都暗暗松了一口气。
王洪的到来，也让石亨有了一个想法，辽平府中的知府大人王洪到辽东复任，天天日理万机，老苦功高，但却没有带着家眷，漫漫长夜，该如何度过，授人与鱼不如授人以渔，不如这些女子，送给他几个，也算是之际代表辽平府数十万百姓，对其的馈赠。
“快请。不，我亲自去请。”石亨说着，便赶忙朝外走去。
而石亨离开后，石彪慢慢的坐下身去，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不过心里面多少是有些不好受，空落落的。
不一会儿，王洪被石亨带到了主堂之中，二人都是一脸轻松，有说有笑。
对于王洪来说，算是石亨交的为数不多的文官朋友，最大的原因还是二人同样魁拔伟岸的身躯，同样英武“俊俏”，犹如刀砍斧削棱角分明的脸庞。
两个人一前一后，进入正堂。
石彪也赶忙站起身，朝着王洪拱手行礼，而王洪也不敢托大，立即还了一礼。
“辽平伯，京师一行，还算顺利。”王洪开口说道。
石彪淡淡一笑，还未说话，便被老叔石亨抢先一步：“当然顺利了，这一趟下去，直接升官了，从辽平府驻守副总兵，连跳两级，直接到了辽东的总兵官。”
石彪听着老叔的话，也没有生气，当下只是对着王洪笑了笑，算是不否认。
王洪得到确认后，赶忙拱手说道：”恭喜辽平伯。“
石彪继续还礼说道：“届时还望知府大人，能够多多帮衬。”
”辽平伯言重了，言重了。“
石亨看到两个人你来我往的开始了，当下轻咳一声，提醒了一番王洪。
我还没有走呢？
别那么着急的拜码头。
“武阳候，可是要回京呢，朝廷有什么安置？”
“暂无安置，陛下说了，让我回去面圣之后，听听本侯爷的想法，到时候再行安置，杨大人，这辽平府我可是给你打下了，建成了，怎么管，如何管，日后可就要看你了。”说着，石亨坐在了主位之上，而后朝着王洪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
王洪坐下之后，才开口说道：“怪不得，孙巡抚派人快马加鞭的到了知府衙门通告他即将赶到辽平城，当时，下官还奇怪呢，原来是武阳候要回京，他来送行的。”
“孙都御史来了，来的好，来的妙啊。”石亨听到之后有些惊喜，自己那么多的女人，也可以给孙祥分上几个。
“叔叔，孙都御史既然来了，我们叔侄两人，还是出城迎接，方为妥当。”
石亨听完石彪的话后，却不觉其他。
“无需做那些虚礼，孙都御史，是跟着我们一起来的辽东，都是自己人，搞那么客气，反而不好。”
石彪听到之后，看了一眼有些尴尬的王洪，心中叹了一口气，自己这老叔真是狂妄啊，你不愿意去，就直接说不用行虚礼就可以了，你为什么要说最后自己人这样的字眼。
你是辽东的总兵官，手中军队数十万，你当着辽平府知府的面说，你跟节制自己的巡抚是自己人，这不是摆明让朝廷对你忌惮，乃至影响孙巡抚的仕途吗？
王洪尴尬的笑了笑：“你们是自己人，下官可不是，下官这就出城迎接。”说着王洪站起身来。
石亨到现在都没有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话，看着王洪站起身，也赶忙站起身，三步并两步的到了王洪的身边。
“不，本侯可不是这个意思啊。”
石彪心中一动，难道老叔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想要弥补一二。
“王知府，你可不要介意，本侯的意思是，孙巡抚，我，还有我们新继任的总兵官，还有你，我们都是自己人，在这关外之地，互相帮扶。”
石彪听到这句话后，脸色大变，就知道事情不简单，但却没有想到会这么刺激。
而王洪也是脸色猛地煞白，难道武阳候说这话有什么深意不成。
这武阳候是心中记恨陛下，想要在关外扯大旗造反呢？
我从山东千里迢迢的跑到这里来，那是怀着对朝廷的赤胆忠心，想要牧化新土，可不是为了当反贼呢。
不，我要干死他。
石亨看着王洪的脸色如此难看，而且看着自己的眼神怎么会那么不善，心里面还在犯迷糊的时候。
石彪站起身说道：“王知府，叔父的意思是，我们都是为了陛下办事，又都是在关外，所以称为自己人，没有任何深意，不能过度解读。”
王洪听到石彪的话后，脸色算是缓和了一些，没有说话，只是朝着两个人拱了拱手，便大步走出了正堂。
等到王洪离开后，石亨冷哼一声：“这些文官，说变脸就变脸，真是有毛病。”
石彪看了一眼石亨，暗自摇了摇头，没有多说什么。
叔叔这样都已经一辈子了。
改不了啊。
他的性格改不了，可自己加倍努力，在陛下那里，将户口本改一改，还是可以的。
而此时，辽平城外。
一队甲士护送着一辆马车，缓缓的进入了辽平城中。
都察院副都御史，辽东巡抚孙祥，正坐在马车之中，他掀开帘布，打量着辽平城的建筑。
虽然这座城修的庞大，现在城墙处的修缮还在继续。
可如此大的巨城，户不过一万，人口也不超过五万，还大多数都是军户。
那些百户所的女真族群，乃至朝鲜族群，只能在立下功劳之后，才能到搬到城中居住，这进一步的阻碍了辽平城的发展。
这种族群之间关系的处理，永远是带血的，孙祥一路走来，看到的都是顺民，可在顺民的表面下，不知道掩埋着多少白骨…………
王洪气喘吁吁的走出了总兵府，便看到了孙祥的车队，当下，赶忙迎了上去。
…………………………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中秋明月，豪门有，贫家也有， 极慰人心。
五仁月饼，豪门有，贫家也有， 极慰人心.
我们虽然吃的不是一个五仁月饼，但看的是同一个月亮…………
共勉………………
书友们，中秋节快乐，别忘了吃月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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