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中计被害的校花(6)
与傅思琬的又一次交锋,白芡再次因脸皮不够厚而惨败。
小姑娘这会儿看起来倒是比她更像长辈,语重心长地叮咛:“阿姨,你要记住,以后要么就别碰我,要么真想碰的话,开始了就别怂。”
白芡能说什么呢,什么都没法说。
好在她接下来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忙着忙着,就把餐桌上的插曲给忘了。
周末只有两天,眨眼就过。
白芡第一次无痛当妈,再加上自己一直对傅思琬心存怜惜,不过与人接触了短短两天,就把小姑娘过分在意得跟刚从自己肚子里出来的婴儿一样。
家离学校只有十分钟的路程,傅思琬也是个智商正常的十八岁少女,但白芡依然不放心。
翻来覆去睡不着,白芡只好起身,敲开次卧的门,告知傅思琬明天自己会送她上学的决定。
少女毫不犹豫地拒绝:“阿姨,我已经是成年人了,会自己上学的!”
“你又没去过,学校也不让带手机,第一天就让我先送你,以后保证让你自己去上学。”
傅思琬显得不耐烦:“我用手机查过导航了,从小区出发,直走不就行了吗,你就放心吧,我会平安到校的。”
白芡还想说些什么,对方已经黑着脸下床,当着她的面,砰一声把门关上,顺便落了锁。
“……”
痛心疾首又万般无奈的女人,只好灰溜溜地回了自己房间。
次日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去叫小家伙起床。
敲了半天没反应,白芡试着按下把手,啪嗒,门开了。
屋里没有傅思琬的身影,一路寻到餐厅,终于在餐桌上看见一张被压着的纸条。
略显潦草的字,一看就是傅思琬写的。
【我去上学了,想让我好好学习的话,接下来的几天就别给我打电话,再见。】
觉得自己真心错付的白芡哭唧唧,十八岁的独立少女什么的,一点也不可爱!
本以为接下来的几天会因为看不见小姑娘而很难熬,结果,事实却截然相反。
第一天的时候,白芡的确有些难以适应,工作时频频出神,总会担心小姑娘能不能适应新环境、害怕小姑娘进入新环境会被其他早已拉帮结派的同学排斥……
到了第二天,繁忙的工作不允许她继续对傅思琬过分担忧。
再后来,要不是女人闲暇时会看一眼手机,几乎都要忘记,自己家里还养着一只没被完全驯化的兔子。
……
周五。
傅思琬按下指纹,门锁开启的同时,暗自思考等下可能会收到女人的哪些问候。
一想到接下来一整晚可能都要听对方那烦人的唠叨,她的头就忍不住泛疼。
明明那人也就二十八岁,怎么念叨起来,会跟四五十岁的人一样烦?
傅思琬知道自己是在恃宠而骄,要是没有女人,她已经在李兰昭的逼迫下,委身于一个满脸痘印、一口黄牙的秃头老男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安全逃离那个她十八年来都没能喘过气的魔窟。
人的劣根性是天生就存在的。
一旦被人宠着,就会得寸进尺。
而被人疼着,就容易得意忘形。
傅思琬心知如今的自己十分不识好歹,女人明明是她的救命恩人,可自己非但没有感恩戴德,反而还如此对她,这种事放到任何人身上,估计都会被骂是白眼狼。
她深知自己的劣根,却不想改。
都是女人惯的,是她用她的温柔与耐心,亲自救下了一株无法独自生存的菟丝花。
菟丝花想要生长,除了攀附托着她的大树、夺取树的营养,还能做什么呢?
屋子里很静,傅思琬看了眼玄关处的鞋,得出结论,女人还没回来。
她给自己榨了杯果汁,盯着颜色鲜艳的玻璃杯,将它一口一口地抿光。
解完渴,少女回屋。
床前摆着一张宽大的书桌,桌子靠着的白色墙壁上,贴着一张白色a4纸。
白纸中央被女人用马克笔写着“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八个大字,看起来幼稚又可笑。
在学校的这几天,傅思琬和以前一样,并没有学习。
人类自我养成的习惯,必然不是他人打鸡汤似的劝说三两句就能改变的。
她已经忘了自己上一次专注学习是几年以前,唯一印象深刻的,是李兰昭那张丑陋的嘴里吐出来的一段话——
“学习再好有什么用,我把你生得这么漂亮,不是让你花心思学习的,你要把你的美貌利用好,抓住那些男人的心,他们肯为你花越多的钱,你才越有出息!”
李兰昭每天都在说这种话,她很小的时候反驳过,结果被对方拿着拖鞋扇肿了脸。
女人把她关在房间里饿了一天一夜,才将她放出来,阴着脸问她知不知错,以后要不要好好去吊男人。
傅思琬不想死,也怕痛,于是从那天开始,她就变了。
她有想过自己这辈子的结局会是什么,可能是在跟哪个已婚老男人开/房的某一天,被他的妻子捉/奸在床,女人怒不可遏,扑过来就想打死她。
上一秒用那肮脏的嘴说着宝贝我愿意为你死的男人,这一秒已经窝囊地躲到一旁,眼睁睁看着她被女人掐着脖子、撕扯着头发不要命地打。
如果第一次没死,那总会有下一次,下下一次,直到最后一次,她就这么像滩烂泥一样,死在那团发臭发酸的廉价床单上。
她早早地为自己想象好了结局,却没有猜到,在她十八岁即将真正堕入地狱的那天,会有一个名叫“白芡”的好心人出现。
女人说她只是个好心人,真好笑,她怎么能一直这么笨。
明明就是神,怎么能简单地自称只是好心人呢。
但为什么,神来得这么晚啊。
她整个人都已经被肮脏的嘴揉烂了,想要再把她修复成干净的模样,哪可能呢。
如果真有那个可能,大概,只能用奇迹来形容了。
傅思琬就这么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醒来时,天已经完全暗了。
少女摸黑去开灯,屋子被点亮的刹那,终于迟钝地反应过来,白芡居然还没回来。
床头柜上摆着手机,女人提前帮它充满了电,傅思琬拿起一看,已经七点多了。
手指在屏幕上摩挲几下,不再犹豫,按下通讯录里唯一的号码。
手机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那头传出来的,却是个陌生的男音。
“是找白总吗?白总去卫生间了,应该快回来了,麻烦您等她一会儿,可以吗?”
傅思琬冷着脸直接挂断电话。
谢朝又说了两声“您好”,迟迟没听到回应,拿下手机一看,电话已经被对方挂了。
正要推门进屋,身后响起白芡的声音:“有人给我打电话了?”
谢朝连忙把手机递给她:“我看您迟迟没回来,怕她等急,就自作主张先帮您接了。”
女人点进通话记录看了眼,“小兔子”三个字,让她脸色一僵。
完蛋,她光顾着请下属们吃一顿庆祝饭,忘记屋子里还有只家养小兔子了。
“她说什么了?”
“什么也没说,直接挂了。”
“……”
“我先回去了,他们要是还想加菜,你先帮我垫付一下,晚点直接找我报销。”
谢朝惊讶:“但您都还没开始吃啊,这就要回去了?”
白芡无奈:“再不赶回去,家里的小兔子要咬人了。”
结果,兔子并没有咬人,而是根本不理人。
白芡在紧闭的门外大声哄了半天,生闷气的小家伙,吝啬得连个“滚”字都不给她。
实在没办法,白芡只好使出最后一招——去拿备用钥匙。
门咔嚓一声被打开,女人还没进屋,就因里头分外低沉的气压逼得差点喘不过气。
屋里没开灯,窗帘也被拉得紧实,整个房间黑森森的,看起来有种恐怖电影的味道在。
白芡没看见人,站在门边,叫了一声少女的名字。
没有人应。
她只好开了一盏灯,终于在床边的地板上,看见了贴床坐着的、将自己整个人埋在手臂里的小姑娘。
她本就只有小小的一团,头顶的灯光落下,把人衬得更是可怜无助。
白芡无声朝人靠近,跟着坐到她边上,伸手想将小兔子抱进怀中。
安静得像是已经睡着的少女,顿时将身子一扭,躲开了她的手。
白芡这才松口气,不再跟人拉扯,直接强硬地把人抱住。
傅思琬在她怀里挣扎,像是受惊的小兽,抗拒她的亲近:“别碰我!滚开!”
白芡包容她此时的急躁与不安,紧紧将人揽着,一遍又一遍地在她耳边重复“对不起”三个字。
过了好久,小姑娘才逐渐松了力道,抬头不甘地瞪着女人,最后埋怨又委屈地,一口咬上对方的肩。
小兔子咬人,并不疼。
咬完人呜咽落泪的小兔子,惹人疼。
傅思琬隐忍的哭声听得白芡心都快碎了,她把人抱得越发紧,不曾间断的“对不起”三个字,也带上一点哭腔。
小姑娘最终哭晕在她怀里,意识模糊前,白芡听见她口中吐出一句委屈又哀怨的呢喃。
“你不想管我,就别把我救出来,我会当真的,我真的会当真的。”
白芡这一晚没再回房,她抱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小兔子,在次卧度过了这一晚。
第二天,傅思琬先醒的。
她小心翼翼地从女人怀中退开,刚要爬下床,手被人猛地拽住。
对方轻轻一扯,傅思琬就无力地倒了回去。
白芡已经睁开眼,她松开拉着对方的手,换成一副拉钩的手势,紧接着,用小拇指勾住少女的小拇指。
刚睡醒的嗓音,带着诱人的沙哑低沉。
“我发誓,如果再让你难过一次,我将不得好死。”
两根大拇指就要贴上的前一秒,傅思琬施力松开了两人相勾的手。
她毫无征兆地凑过去,在女人没反应过来前,主动吻上了对方的唇角。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四更,请死命夸我,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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