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齐司礼】冬天的我们理直气壮向往暖呼呼的事物，热奶茶，酣
一
又到了去齐司礼工作室快乐度周末的日子，但此时的你心情并不轻松——昨晚拿手机看着视频睡着，自动播放模式生生把电量耗尽，手机闹钟没响，你睁眼就到了这个时间。
迅速把手机充上电，你手忙脚乱开始洗漱，心想多亏这段时间坚持服用齐司礼给的茯苓酸枣仁茶，作息规律了许多，今天虽然是自然醒，但动作快点也不是没有不迟到的可能。
手机刚冲进去15的电就有电话顶进来，你带着点起床气疑惑是谁这会儿添乱，屏幕上明晃晃齐司礼三个大字让你放下手里东西，下意识双手捧起手机恭恭敬敬摁接听键。
“起床了？”
齐司礼那边的声音一如既往不急不慢，和你这边的兵荒马乱形成了不小的反差。
“起了起了！马上就出门。”
你偷偷开了免提，轻手轻脚继续出门的准备，齐司礼听见动静，心里明白了几分。
“不急，你过来的路上帮我买点生板栗带来。”
“哦好，卖多少钱的？”
你庆幸这个跑腿任务发布得时机真是妙，既然要跑腿的话晚点到他工作室就是常规操作了。
“你要去超市买？”
你这话问得让齐司礼敏锐感觉到异样。如果是去市场买的话，一般是问买多少份量的。
“对啊，怎么啦？”
作为很少买菜的年轻人，你对重量没什么概念，在超市买食材更直观点。
“……别去超市买，你家附近不是有菜市场吗？”
得益于你一去超市就能偶遇同学，现在齐司礼听见这两个字头就有点隐隐作痛，赶紧拦住你。
“为什么啊？”
“一去超市零食去就跟你第二个家似的，谁敢让你去？”
别看时间紧迫，齐司礼这个临场发挥的理由还挺有理有据。
“好吧好吧，”忤逆齐司礼的话还想不想看见今天中午的栗子鸡了？这方面你很识时务，“我先出门了，待会儿给我发下买多少啊。”
挂了电话，齐司礼看着厨房笸箩里那捧栗子叹了口气。
他答应你会做的菜总是早做准备，昨晚试做的时候感觉栗子买早了口感有点干，他不愿你吃得不尽兴，才让你带食材过来。
至于这份栗子……之后去壳喂给那只常来聒噪的喜鹊吧——等你不在工作室时再喂，上次他喂个小米还被你在他朋友圈说嘴呢。
二
说实话，直到现在你掏齐司礼给你的工作室门钥匙开门时，还是有种微妙的害羞心情。
但既然拿了就充分利用，这个“充分”的范围对你来说可不小，自己开门不麻烦忙着的齐司礼是正当理由，蹑手蹑脚从背后吓他一跳也一样。
“齐司礼我来啦！”
你站在厨房外竖起耳朵，听了片刻没听到他切菜的声音，给自己比了个ok的手势，三步两步跑到他身后就是一个熊抱。
“知道，喜鹊早就暴露你行踪了。”
齐司礼脊背一僵，但语气淡然，是真的没被吓到。
没劲，你瞪了窗外坏你好事还扮无辜歪头的喜鹊一眼。齐司礼投向喜鹊的目光却相当赞赏，要是能一直充当惊吓预警，那喂点栗子也算合理报酬。
“去换衣服。”
迟到可以不追究，帮厨你可躲不了。不然厨房时光就算是他也会觉得有些无聊。
“我干点什么？”
你快速脱下外套放好，回到厨房时已经自觉穿上了自己那件围裙。
“剥这个，中午吃整栗子还是栗蓉全看你自己。”
齐司礼推给你的小竹篮里栗子壳上已经划好了整齐的十字刀，剥起来毫不费力——省心到干活也不耽误你和齐司礼聊那些天马行空的话题。
轻松剥好这一篮，你又要找活儿干。齐司礼见你闲不下，将笸箩里的栗子开了口也给了你。
“这份不用剥完整，尽量掰成小块。”
嗯？你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是给你吃，喂动物用的。”
原来是这样，你点点头开工。完全没想过自己的劳动果实之后会便宜那只与自己不对付的喜鹊。
“下午打算干点什么？”
齐司礼腌着鸡块等入味边问你。如果没有什么安排的话，他觉得你最后的归宿还是那张几乎成了你午睡专用的沙发。
“呃……”你剥壳的手顿了一顿，看看齐司礼看看手里的栗子，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顾虑太多可不像你会做的事，说吧。”
你一反常态的表现勾起了齐司礼的好奇心。
“其实有家猫咖我收藏很久了，”你见齐司礼微微皱眉便改口道，“算啦，哪天我和组里同事一起去就行。”
同事？
“猫哥名中带猫，应该不会讨厌，郑琳姐……”
不等齐司礼回忆你组的组员具体都有谁，你开始扳手指数人头，刚听了个开头他就打断你的话。
“今天我刚好没事，可以去。”
“嗯？真的吗？”
你虽然知道齐司礼也是公司楼下野猫们的投喂人之一，但他对于宠物掉毛也挺介意的。所以才没第一时间约他一起去。
“能让你放弃午觉出门转转，也算值得。我工作室的沙发也能歇个周末。”
真正说服他陪你去的理由……齐司礼才不会告诉你。你也没意识到他肯去还是因为你组的同事，只觉得齐司礼又嘲你沾沙发就着，你面带微笑平静干活，手劲儿却出卖了此刻真实的心情，栗子都快被你碾成粉末了。
三
中午这份你期待已久的栗子鸡当真一点儿都没辜负你长达一周的期待，栗肉浸足了鸡汁的油润一抿就化，甜得绵软温柔，鸡块也没被栗子抢走风头，火候完美滑嫩弹牙。
“齐司礼，我真想不到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了。”
有的人就算长生不老也只是虚度时光，齐司礼这种有天赋又好学的人，这么多年的生活经历一定丰富又精彩。但强大如齐司礼，人生也不会是坦途一片，他又不是说破无毒的性子，从前有了不顺心的事要如何排解呢？
你停了筷子，陷入无能为力的遗憾中片刻，又很快抽离。
知来者之可追，以后多陪陪他就好——只要他不离开。
“我也想不到你这么容易满足。”
齐司礼不知你刚刚复杂的心路历程，看你陷入沉思还疑惑怎么有人吃饭还能发呆。
“不对，还有一件你不会的事，”你不接齐司礼的话茬，自顾自说着，果然他疑惑看向你，”不会离开我。”
你最近说这种患得患失的话的频率有点高，齐司礼猜这是你最近又做了什么噩梦的后遗症。
这样的笨鸟，一错眼珠都会被人捉走，要他如何放心离开？
你总会知道的。
“好好吃饭，别想东想西。”
最大的鸡块被他夹到你碗里做堵嘴用。
一轮吃完你捧着碗，犹豫着要不要再添点饭，齐司礼看出来你的打算，提醒你量力而行。
“以你的性子，去咖啡厅至少会点个下午茶套餐还得是高配，这会儿别吃太撑了。”
“可是咖啡厅的餐点又没你做的好吃……”
都怪这人做饭太美味，上周在他这你就不慎吃多，转天上班喝了一天山楂干泡水胃口才舒坦点儿。
齐司礼面上不露，心里还是被你的马屁拍得舒坦——然后铁面无私收走了你的碗。
好吧，碗放在面前确实太考验自制力，他这么做是对的。你跟着乖乖收拾碗筷擦桌子，拾掇利落坐在沙发上划了会儿手机，刚不知道去哪儿了的齐司礼端着一盘红彤彤的东西放到你面前。
“不是说我做的好吃吗？吃吧。”
盘子里牙签扎着的山楂做成一口一个的小糖葫芦，不占地方还能帮助消食，你心里开心齐司礼的贴心，咬破糖衣的声音听着都格外欢快。
“齐总监，你看外面不是有卖那种中间夹糯米的，夹豆沙的来着，下次可不可以……”
这可不是你贪吃，只是觉得就一颗山楂没给齐司礼发回厨艺的机会而已。
“又不怕积食了？”齐司礼挺喜欢看你满眼期待的样子，补了一句，“看你之后表现。”
四
饭后休息会儿就准备出门了，齐司礼进了衣帽间半天没动静，你好奇跟过去，难得见他在出门穿什么衣服上犹豫不决。
猫咖显然不是需要他认真对待的场合，齐司礼纠结的原因你心里有数。刚刚因他屈尊纡贵陪你去猫咖产生的感动之情被你选择性遗忘，这会儿凑到他身旁贼兮兮开口。
“我刚搜了这家店，店里什么花色品种的猫都有，掉的毛肯定也是杂色的，你就放弃挣扎该穿什么穿什么呗？”
你的劝告本身没有问题，但表情看着多少有点幸灾乐祸，齐司礼看你一眼，最后选了身浅灰色的风衣穿好了。
你见齐司礼衣帽间的衣服上几乎不见粘狐狸毛，很好奇他是如何让工作室保持整洁的，是靠法术维持吗？
“不要总是把狐狸挂在嘴边。”
问他他也不会正面回答这点你也早有预料。
“那我把狐狸放心里好啦。”
说玩这句你立刻躲去大门附近，边等他边偷笑。撩他可太好玩了，百试不厌。
车开到店所在那条街，你提议齐司礼停车，两个人溜达着过去。齐司礼想想你平常的运动量便同意了。
和齐司礼并肩走着，你手又不老实，伸手过去他面前表示要“捂捂”。
上次路过你办公室还看见你杯子里有冰块，这会儿齐司礼不吃这套，自己插着口袋，拒不承担捂捂义务。
哼，不给手捂捂你可就要自己找地方捂捂了。你的眼神在他头两侧打转，显见是选定了目标，齐司礼权衡片刻，赶在你轻举妄动之前抓过你的手塞进口袋，动作自然一气呵成。
你像偷腥成功的猫仔似的得意洋洋，捂了会儿又开始纳闷，为什么这个人的手总是热的呢？
你偏过头，扫视齐司礼的穿着，他这件风衣不厚，里面也只是衬衫套毛衣，修长的脖颈上空落落的什么都没有，自己好歹还裹了条围巾呢。
“齐司礼，你不冷吗？”
别人这么穿有可能是要风度不要温度，但他这手温温热热的，应当没在逞强。
“不冷。”
有一种冷是女朋友觉得你冷，这回齐司礼体会到了。
“脖子那里不会灌风吗？其实……你要是再给我一些浮毛，我还能做条毛毛围巾给你的。”
齐司礼用眼神威胁你不许再打他毛毛的主意，不然就要腾出手捏住你喋喋不休的小嘴。
感受到危险气息的你不敢再游说他，但心里是有点不爽。你从前用狐狸毛做东西送他时没克扣过一根不说，还又搭工又搭料的，取之于狐用之于狐，不懂他为什么总是别别扭扭不肯给。
你的罪恶小手本想恶狠狠捏一下他的手表达不满的，但指腹触到他手心时想到这里也可以是肉嘟嘟软绵绵的肉垫就下不去手了，动作卸去力道变成摩挲，脸上也浮现出真的摸到肉垫一般的痴汉笑容。
“你就不能老实一会儿。”
有些人嘴上抱怨得毫不留情，还不是把你的手握得更紧了。
“分场合，我睡觉时就蛮老实的。”
你虽然不知道自己睡相如何，但坚信如果自己睡觉打呼噜磨牙，齐司礼不会肯让你留宿的。
齐司礼可不这么想。你睡觉除了会说梦话之外，亲热过后还会闹腰疼腿软，要倚着才肯睡，和老实这个形容相去甚远。但在大庭广众之下他是不会用这些事例反驳你的，顶多径自回忆径自脸红而已。
五
说笑间你们很快走到目的地。齐司礼推开咖啡厅的门，门上挂的风铃叮铃铃响起，屋里的猫猫们应声望过来的小模样一下子萌化了你。
“齐司礼，有老句话不知你有没有听过，”你深吸一口气，露出迷之微笑，“上有天堂，下有猫咖。”
齐司礼无语，你这话说的，经过苏杭和齐司礼工作室同意了吗？
“欢迎光临，二位请随便坐。”
猫咖的店主看上去年轻斯文，拿了菜单放在你和齐司礼桌上。
你埋头钻研菜单，有人低头钻研你。
“冒昧问一句，您是不是xx高中毕业的？”
店主突然开口，问的自然不是齐司礼。
齐司礼看你一眼，心里佩服。这得留级多少年才能像你这样同学遍布全光启。
“诶？不是啦……”
学校说得不对，店主也不面熟，你没往心里去。
“不好意思，”店主笑了笑，“您长得很像我高中隔壁班的同学，这样吧，一会儿我送您一份小蛋糕作为道歉可以吗？”
“没事没事，认错人而已，不至于道歉。”
这店主可太客气了，你本想再推辞一番，注意力却被脚下喵喵撒娇的美短吸引走，匆匆点完单就去快乐撸猫了。
“你点的东西都齐了，回来吃。”
在你开始搭讪第七只猫还试图用猫语和它谈笑风生时，齐司礼终于忍无可忍，喊你回家吃饭。
你依依不舍坐回齐司礼对面，抬头见他神色有点寂寞，自认确实冷落他了，想找个话题打开尴尬局面，环视一圈四周计上心来，指着窗台上坐着正洗脸的金渐层让他齐司礼看。
“齐司礼，你看那只猫耳朵好大啊，像不像耳廓狐？”
“……不像。”
听了你的话，齐司礼一秒收回目光，否定得比平常毙你稿子还迅速。
但耳廓狐……倒是比草原沙狐好点儿。
你被齐司礼喂刁的口味已经不是普通咖啡厅能满足的了。即使是这份据说人气最高的栗子蒙布朗也没能留住你的脚步，你本着不浪费的原则勉强吃完又去rua猫。
齐司礼原本看你在这食欲缺缺还有点得意，觉得你的品味总算有了进步。但看见店主又凑到你那儿和你攀谈，眼神变得犀利起来。
和猫谈笑风生也罢了，现在和人也这样？
虽然店主和你也没没聊多久，但你坐回座位时脸上挂着的笑让齐司礼觉得挺碍眼。
“齐司礼，店主刚告诉我说店里有好几只猫以前都是小流浪，因为性格温顺所以没找人领养，就留下来营业了。”
不等齐司礼旁敲侧击，无视冷冽气氛的你将刚刚的聊天内容和和盘托出。
“你看着可比这些持证上岗的猫还高兴。”
齐司礼的话没有夸张，你嘴角的弧度到现在都没变过。
“我高兴可不止因为这个，我跟店主聊起公司楼下那些流浪猫来着，店主说可以帮忙在店里贴领养广告，我现在就弄。”
你抱着手机开始忙活，齐司礼状似无意瞥向柜台，那店主时不时看看你这边，可以说心思昭然若揭。你却只顾翻手机相册编辑文字头都不抬——司马昭之心也就某只笨鸟看不清了。
虽然早就勒令你不许再戴粉水晶手串了，但招烂桃花的后劲儿这么大的吗？
像这样眼光尚可，运气不佳的人，齐司礼应对起来轻车熟路。他端起红茶抿了一口，决定静观其变。
你大功告成，一撑桌子就要站起来开找店主，小手指却被齐司礼蓦地勾住。
“又干什么去？”
“照片和文案都整理好了，我去加店主vx发给他呀。”
“我先看看。”
你老老实实把手机递过去，齐司礼不置一词，浏览一圈后也没把手机还给你。
“这样的照片勾不起领养欲，我修一下。”
大设计师亲自出手，猫猫的未来更有保障了。你手机放在他那也完全不在意——方便他传图嘛。他修完图去找店主加vx时，你还因为他错手把你手机也收进他口袋里而偷笑来着，毕竟难得见他也有犯马虎的时候。
你的笑虽然是误会，却也算事出有因，但齐司礼坐回来后为什么看着也挺得意的？你想不通，只当他这不肯承认身份的爱毛茸茸人士也在为帮猫猫们找家而开心。
“不过我没想到你会帮我，还以为你不会喜欢加陌生人vx来着。”
齐司礼在你心里本来就高大的形象又高了一截儿。
“是不喜欢。”
时间不早了，齐司礼站起身，扫视了下桌上那些餐点，走向柜台结账——店主送的小蛋糕他也坚持付了钱。
总不能让对方人财两空吧，齐司礼想。
六
齐司礼去停车了，站在工作室门口的你犹豫还要不要进去。
今天没说留宿，你的包也随身背着呢。还以为去完猫咖他会直接送你回家你就在车上放心睡着了，睁眼发现自己又回到了这里。
算了，进去醒醒盹儿再自己回家也行。你推门进屋，齐司礼紧跟在后，迅速带上门。
“晚上想吃什么？”
他的声音和吐息近在咫尺，你不明白这么正常的问题为什么要压低声音还得凑近问，对上他熟悉危险的眼神，脊背下意识开始战栗，想溜却发觉已经被他牢牢捉住。
虽然想不到自己想吃什么，但此刻他想吃什么你再清楚不过了。你想。
——————————小剧场——————————
“齐司礼，你又吃醋了吗？”
他这样下狠手的时候不多见，也就吃醋时会这样。你又困又累，来不及往上提一提被子就阖眼入睡。
齐司礼帮你盖好被子，听到你呼吸均匀平稳之后才轻轻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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