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郁鹤宁的话铿锵有力,随着山风飘入耳中,字字清晰。

剩下的两万多私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心生降意。

最终,他们将目光投向他们的将领,期望他作出回应。

然将领是曹骞心腹,死忠于曹骞,又怎会归降?

“兄弟们,别听他胡诌,依大昭律法,咱们根本活不了。他这是想诓骗我们,待我们放下兵刃,就是那案板上的鱼,任由宰割了!”

“横竖都是死,念在曹大人养练我们多年的情义上,咱们拼死一搏,为大人报仇,留个义胆忠肝,说不定还能拼出一线生机!”

将领言辞激昂的举着刀,意图鼓动私兵与郁鹤宁死战到底。

察觉到反将意图,郁鹤宁面色冷沉,掷地有声道:“本王乃大昭璟王,所说之言若作不得数,那你一个反贼所言,又岂能信?”

“义胆忠肝是好事,可若忠错了人,就是为虎作伥,便是死了,也是乱臣贼子,遭世人唾骂,尸首难安。”

私兵闻言,心中越发动摇,甚至窃窃私语起来。

他们跟着曹骞,是因为曹骞能让他们吃饱饭,穿暖衣。作为回报,他们可以为曹骞卖命,但也不能白白送死……

反将回头扫了一眼偃旗息鼓的私兵,义愤道:“大人还没死呢,你们就要降,对得起大人的恩德吗?”

害群之马,不可再留!

郁鹤宁朝旁伸手,追云递上弓箭。郁鹤宁利落搭箭拉弓,瞄准煽动军心的反将,果断松手。

“嗖!”羽箭破空而去,瞬息之间射入反将脖颈。

鲜红的血瞬间涌出,反将捂着被射穿的脖子,怒目圆睁着不甘倒地。

郁鹤宁握着弓,居高临下睥睨着众私兵,声音冷冽:“本王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顽抗不降者,杀无赦。”

随着郁鹤宁的话落,四周铁骑纷纷举起了手中弓箭。

反将的尸体就倒在眼前,空气中满是血腥气,远处是令人胆寒的利箭。

有人手中的刀握不住,‘哐当’掉落在地,双膝一软跪了下来。

“我……我降。”

有了人带头,接二连三有人跟随,霎时兵刃落地声此起彼伏,惊惶的归降声不绝于耳。

“我也降……”

“我等愿降,誓死效忠朝廷……”

不过半盏茶的时间,两万余人呼啦啦降跪一片。剩下些许想顽抗的,见了这势头也不敢冲动,不情愿的扔了刀,屈跪于地。

能活着,又有谁想死呢。

八月二十五,所有私兵清点入营,皇帝命沈望君和宣威将军共同管束操练。

至此,曹骞所有势力皆被清除瓦解,上京恢复了平静安宁。

忙了许久的郁鹤宁,终于空闲下来。

后日郁子宥便满月了,近日王府上下都忙活起来,将王府洒扫一新,各种采买。

皇帝指派了御厨,提前两日到王府为满月宴做准备。

对于此时的上京而言,这不是一场普通的满月宴,而是一场权力倾斜宴。

郁鹤宁此次扳倒曹家,帮皇帝肃清朝堂,揽控大权,锋芒大展,势头已然盖过郁承。

当然,不论如何,这场满月宴都是为郁子宥而办。

而做为主角的郁子宥,浑然不知上京将因他而热闹,依旧吃饱了睡,睡醒了吃。

相反姜芙在屋中憋闷了一月,想到后日便可踏出屋门,激动不已。

郁鹤宁沐浴出来看她高兴的像个孩子,半是宠溺半是心疼道:“眼下正是秋高气爽的时节,可想外出游玩?”

他正好闲暇下来,有时间陪她。

哪知姜芙却摇了摇头,拉着郁鹤宁到软榻坐下道:“等满月宴后,我想继续行商。”

这一年,她因着嫁人生子,困于后院,虽也喜乐欢欣,可心中总有一角缺失遗憾。

若从未见识过外面的天地,她或许能一辈子安于宅院。可见识过,便不会再甘心。

陡然听她提起这事,郁鹤宁有些诧异。

姜芙望着他,抓着他的手道:“可以吗?”

她满眼恳求,满含期待,他怎能忍心拒绝?

郁鹤宁道:“成婚之前我便说过,你永远是自由的。”

姜芙闻言,欣喜不已,笑颜如花,激奋的在郁鹤宁脸上亲了一口。

忽然,她又蹙眉担忧道:“父皇母妃会同意吗?”

她高嫁郁鹤宁,皇帝和毓贵妃已做出极大让步,再外出行商,他们怕是不会同意。

郁鹤宁思忖道:“唔,我就说王府入不敷出,得靠王妃赚钱补养,他们总不能看我们父子吃不上饭。”

姜芙:“……”

杏眸嗔瞪着玩笑的郁鹤宁,姜芙忧急道:“我跟你说正经的。”

郁鹤宁笑道:“交给你夫君,相信他。”

他连娶她都做到了,如此微未小事,又算得了什么。

听郁鹤宁悠然自得的调笑,姜芙紧拧的心忽的就松了,眸光轻闪顺着郁鹤宁的话问:“我夫君很厉害吗?”

郁鹤宁挑眉,修长手指衔起她的下颌,倾身靠近道:“你夫君厉不厉害,你不知道吗?”

两人离的很近,近到郁鹤宁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姜芙脸上,拂的她酥麻发痒,忍不住往后躲了躲。

郁鹤宁捏着她下颌的手指收紧,不容她逃离。

“做……做什么。”姜芙抬眸,见郁鹤宁墨眸幽深暗沉,隽脸上不知何时染了薄薄欲色。

姜芙心下一惊,想说她身子还未恢复,可话未出口,郁鹤宁就已吻了上来。

“嗯……”姜芙双手撑在郁鹤宁胸膛,仰头承受着郁鹤宁的浓情深吻。

郁鹤宁揽着她的腰一提,轻松将人搂进怀中,坐在他腿上。

如此紧密相贴,郁鹤宁的任何变化姜芙都感受明显。

可她真的不行……

绵长的一吻结束,郁鹤宁离开姜芙的唇瓣,在她颈侧辗转厮磨。

姜芙被吻的浑身发软,颤声道:“夫君,我还没……”

“我知道。”郁鹤宁打断她,炙热的唇继续下移。

屋中静谧,只有亲吻的暧昧声,郁鹤宁抓着姜芙的手欲要动作时,大床上的郁子宥陡然嚎了起来。

“哇啊……哇啊……”

孤零零被扔在床上的郁子宥,睡醒后扯着嗓子哭嚎。

声音之大,听的郁鹤宁额角突突直跳,咬牙忍耐着问:“他怎么还在?”

方才他出来时没留意,以为郁子宥已被抱出去了,没成想他还在屋中。

姜芙轻喘着起身,快步走向床榻,将郁子宥抱起,边喂奶边道:“我估摸着他过不了多久该吃奶了,就想着再喂一次。”

这不,估摸的挺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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