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温阮和霍慎行离婚的消息，如同一块巨石，激起了千层浪。
不过，在得知他们离婚的缘由后，双方长辈都沉默了。
周芸知道温阮和养父养母关系好，一边替她心疼，一边感叹命运太过捉弄人，大多数时候也是保持沉默，选择陪伴在温阮身边。
霍家这边，就跟炸开了锅没什么区别。
尤其是宋美芝，听完霍慎行的话后，直接晕了过去。
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狠狠扇了霍震业一巴掌。
“都是你的错！当初，要不是你婚内出轨，在外面生下私生子，我弟弟怎么会铤而走险……都是你，都是你……”
霍震业的脸色也是格外凝重。
时隔多年，他对方莹早已没什么感情。
对霍凛这个孩子，更多的还是血脉上的牵制，若论起亲疏关系，当然不及霍慎行。
可是，不管怎样，那都是两条活生生的人命啊。
“你还好意思说！”
霍震业厉声，“我那么信任你们姐弟俩，没想到会是阿诚动的手！”
宋美芝与他争执，“他是有错，但是如果不是你当年执意要把他们母子俩接回来，阿诚会出此下策吗？都说男人最了解男人心里面在想什么，他正是看穿你的心思，知道方莹和霍凛回来后，霍家再没有我和慎行的位置，所以才帮我提前除掉他们母子俩。”
“我只是看他们母子俩在外面生活不易，想把他们接回来好生安顿而已。霍家夫人的位置是你的，霍家继承人的位置也会是慎行的，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变化。宋志诚竟然赶尽杀绝，简直是畜生！”
宋美芝一般情况下，从来不会轻易流泪，但此刻也是忍不住了，缓缓淌下两行清泪。
“他是畜生，你是连畜生都不如。”
看到他们吵起来，霍慎行站在一旁沉默着，没有丝毫要劝架的意思。
目光空洞，目视前方，心脏早在领到离婚证的那一刻，被挖空了。
霍老爷子吃了速效救心丸，激动的情绪终于渐渐安定下来，“你们都给我闭嘴！”
宋美芝和霍震业这才停下来。
霍老爷子像是短短几分钟之内，苍老了无数岁，连声音都不再如同往常那样洪亮，带着深深的悲悯和凄哀。
“现在是起内讧的时候吗？震业有错在先，错在背叛婚姻，志诚也有错，错在草芥人命，触犯法律。整整四条人命啊……”
霍老爷子的声音在颤抖，“志诚他糊涂啊。”
“爷爷。”霍慎行嘶哑的开口，“是我们霍家对不起温阮，我这辈子都没有脸面再去见她。我们离婚时，没有争吵没有红脸，算是好聚好散，希望你们也不要过去打扰温阮。”
“今后，她如果继续留在京北生活，我们就当做不认识好了。”
“哎。”霍老爷子叹气，“以前，虽说你们关系表面上看起来不和睦，但爷爷看得出来，你们彼此心里都有对方。好不容易缓和了，现在又跳出来这件事，这不是把他们小两口往死路上逼吗？”
宋美芝插嘴说了一句，“爸，您有什么办法吗？”
“我能有什么办法？”霍老爷子摇头，“温阮和慎行之间，隔着两条人命，这一局是死局，解不了。除非——”
“除非什么？”宋美芝问道。
“除非，时光能倒流，志诚没有给温阮的养父养母下那种不干不净的药。”
原本还抱着一线希望的霍慎行，在听到老爷子这句话后，露出苦笑，“舅舅亲口承认的，人命关天的大事，如果不是他做的，他又怎么会承认？”
空气骤然沉冷下来。
在场的所有人，都保持沉默。
似乎连呵出来的呼吸，都冻结在了这八月的炎热天气里。
过了许久，霍老爷子才沉重的开口，“那就断了吧，往后，阮阮和她母亲那边如果遇到什么难处，我们在背后帮一把，能帮就帮，毕竟是我们对不住她。”
家庭会议结束后，宋美芝又和霍震业大吵了一架。
霍慎行一声不吭，沉默着走进书房。
书房里，放着一份亲子鉴定。
是季霆舟和霍震业的。
结果显示为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亲子关系。
“呵。”霍慎行笑了一声。
想拿到霍震行的生物样本很简单。
至于季霆舟的……
是他派人潜入季霆舟的办公室拿到的。
整个过程异常顺利。
显然是季霆舟刻意放行。
季霆舟还真沉得住气，他到底想干什么？
温阮和他已经离婚了，下一步，季霆舟是不是想害他们霍家家破人亡才甘心？
刚才，当着长辈的面，他并没有言明季霆舟的身份。
一来，是不想节外生枝，二来，也是不想看到母亲伤心难过。
但他知道，季霆舟的存在，是瞒不住的。
霍慎行站在窗前，站了很久很久，他把亲子鉴定的显示结果拍下来发给了温阮，很快，那边回复，“知道了。”便没有了下文。
霍慎行望着对话框，最上方，没有出现“对方正在输入”这几个字，他像那些恋爱期间患得患失的小女生一样，心脏开始绞痛起来。
她在看完信息后，是不是就马上退出聊天页面，或者把手机丢到一旁了……
或者，连看一眼他的信息，都觉得无比厌恶吧。
他身上背的债，这辈子不管怎么还，都还不清了。
到底还是忍不住，又问了一句，“什么时候，一起去找季霆舟？”
温阮回了三个字，“不知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
霍慎行于她来说，是仇人。
她于季霆舟来说，又何尝不是仇人。
日子眨眼间，不知不觉中过去了一个星期。
安静的过分。
霍慎行没有过来找她，季霆舟也没有过来找她。
就在温阮恍惚觉得之前发生的种种都已经彻底过去，她和这两个男人不会再有任何交集时。
发生了一件令她感到意外的事。
着火了。
和上辈子一样，同样的小区，同样的楼幢，发生了火灾。
一个小女孩被困在外挂的防盗窗里。
时间提前了两年多，小女孩也变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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