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把怀中的人放在榻上,裴渡半跪下身子,打量了一下她的两只小脚。
肌肤白的像细腻的乳酪,足尖泛着微微的粉色。
再往上,是曲线迷人的小腿。
总而言之,没有一点崴了脚受伤的样子。
“小骗子,哪里受伤了?”裴渡抬眸,嗓音是极度克制的哑。
江晚芍理不直气也壮,随手指了一下右边。
“我才没有骗你,这边的脚踝好疼。”
裴渡抿唇,认命般抬起她的脚腕,大掌柔和轻按。
掌下的肌肤滑腻,宛若最上好的丝绸。
从前他受过的伤不少,师父顺便教过他按摩疗伤的技巧,现在倒是用上了。
手法独到,力度也很温和。
只不过江晚芍很快就发现,这似乎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男人的手掌温度惊人,每触碰到她肌肤一处,便激起一阵酥麻。
这酥麻荡漾扩散,让她不自觉的全身发软。
“好了?”裴渡早就注意到小女人不安分的乱动。
心下清楚,这活蹦乱跳的,果然是诓他的。
“嗯……好……”
江晚芍模糊的应了一声,这才发觉自己的嗓音异样的甜腻。
耳尖瞬间又红的滴血,慌忙把腿收回来。
裴渡自然没忽视她那声软到滴水的轻哼。
下颌紧绷,额角的青筋都被逼了出来。
视线触及桌案上仍旧放着的桂花冰酪,长臂一伸拿了过来。
许是地龙烧的旺,冰酪已经有些化了,不过至少能略微压制一下心头的燥热。
江晚芍拢好衣衫,在心里悄悄嘀咕。
这次色诱似乎是失败了?裴渡怎么什么反应都没有呢。
腰间的衣带系法繁复,没有婢女在身边,她试了两次都系不好。
一抬眸,瞧见裴渡居然在吃自己最喜欢的冰酪。
坏人,不让她吃,自己倒是吃上了。
大小姐脾气上来了,索性松开腰间的衣带,照着裴渡怀里就扑过去。
“不许动,给我吃几口。”
裴渡身材高大,手臂自然也长。
只是扬了扬手,她便够不到了。
江晚芍气鼓鼓盯着他看了一瞬,猛的前倾,柔软的唇瓣印在他的嘴边。
裴渡的唇上还带着甜甜的桂花味,她忍不住伸出小舌,轻轻品尝了一下。
感受着男人骤然僵硬的身躯,她得意的勾了下唇角。
哼,不让我吃冰酪,那我便让你也吃不成。
不过,裴渡的唇好软啊,不知亲起来是什么样子的。
这三年里,他们二人不知有没有亲吻过,既是夫妻之间,这是极为正常的吧……
尽管小脑瓜里胡思乱想着,江晚芍却是固执的一动不动。
保持着这个贴在裴渡怀里,勾着他脖颈吻他的姿势。
唇齿相接如同一点星火,迅速成长为燎原之势。
势不可挡的烧断了裴渡脑海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
他闭上眼,滚烫的大掌覆上她的后脑勺,压着她靠近自己,吻得更深。
江晚芍哪里见过这种架势,只觉得面前的男人忽然变得有些不一样。
至于是哪里不一样,她也说不上来。
裴渡炙热的气息,如同浪潮在唇齿间蔓延开来,渐渐淹没了她的神智。
起初浅尝辄止的吻,渐渐加深力道。
大掌掐住白皙的下巴,一寸寸碾磨啃咬,直至闯入牙关,攻城略地。
四周铺天盖地的都是裴渡的气息,霸道地让她的一切感官沉迷于此。
“…嗯…夫君…”
江晚芍被他吻得浑身酥麻,几乎喘不上气,迷迷糊糊的伸手推他。
小手却被裴渡反手握住,引着她勾上自己的脖颈,吻得更为炙热。
终于,在她快要窒息的前一刻,裴渡终于松开了她。
浑身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只好靠在男人怀里轻轻喘息。
“裴渡……你是不是想谋杀我?”
好不容易恢复了些力气,她立刻抬眸,凶巴巴的瞪过去。
只是与其说是瞪,不如说是含羞带怯的娇嗔。
雾蒙蒙的水眸泛着迷离之色,眼尾潮红,动情之后的肌肤娇艳如桃花。
被吻得红肿的唇微微张着,娇媚而不自知。
“不喜欢?”裴渡凝着她的脸色,掐在她腰上的手松了力气。
他如今二十又五,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
成婚三年,芍儿第一次与他如此亲密。
他说不清自己是被动的,还是故意放任自己沉沦。
“喜欢。”
江晚芍害羞,本想嘴硬,又怕眼前的男人误解什么,呐呐应了一声。
“我们之前……是不是从没这样过?”
她想起抱月提起他们二人关系时一言难尽的无奈表情。
裴渡微微一愣,低低嗯了一声。
那怎么你……吻的如此娴熟。
江晚芍在心里腹诽,当然,没敢说出口。
所以……裴渡他,到底行还是不行?
亦或是,这三年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横断在两人中间。
否则,谁家的夫妻,成亲三年还相敬如陌生人啊。
江晚芍拧着好看的眉,细细思索。
裴渡则在她身后,用云纹松江棉帕细细为她擦干了头发,再俯身为她系好衣带。
阿渡哥哥这么好,就算他有些“问题”,自己也不应该嫌弃他。
就算宫里的太监,也还有对食宫女呢。
咳,扯远了,江晚芍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
面前的男人已经在俯身,细致地给她穿上一双软底莲花绣鞋。
而江晚芍,就像一只慵懒华贵的波斯猫,懒洋洋的窝在那,专等着被人照顾。
瞧了下天色,她忽然想起,今日还未见到昨晚来看她的那个小少年。
那副别别扭扭关心她的样子,想来真是分外可爱。
尽管自己失了记忆,也不该就此怠慢于孩子。
江晚芍用自己十六岁的思维,努力适应十九岁已经有了好大儿的身份。
“夫君,怀澈他可在府内?”
裴渡像是没想到她会问起,有片刻的怔愣。
“怀澈在国子监读书,还未到下学时候。”
江晚芍的眼睛反而更亮了,唇角情不自禁挽起,“那我们去接怀澈下学,好不好?”
又想起什么似的,询问般看向裴渡,“你是不是从未去接过怀澈?”
裴渡淡淡嗯了声,裴怀澈的功课和武艺,他每日早晚都会检查。
至于接送,自然有专人负责,他不常过问。
江晚芍若有所思一阵,“既是第一次去,我定要好好装扮一下。”
说罢,起身朝梳妆台走去,唤了声抱月让她进来服侍。
……
裴渡走出江晚芍的院落时,那个一身素白衣袍的女刀客,正在石柱边横刀而立。
见到裴渡,她俯身行了个礼,低低唤道。
“大人。”
裴渡视线落在一尺开外,被雪压弯的红梅枝条上,没看她,也没言语。
白衣女子接着道,“谢锦书双臂已断,若无救治,一日之内必会彻底沦为废人。”
“药的来源已经查清,是逍遥楼独有的醉春散。”
“咔嚓”一声,一枝红梅骤然折断,落在裴渡略显苍白的掌心。
只是这枝条到底是怎么断的,只怕没人说得清楚。
饶是早有预料,白衣女子也忍不住暗暗心惊。
连她这样在江湖上数一数二的刀客都看不清动作,大人的武功究竟是有多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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