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吃饱了。”面前的小女人嗓音软糯。
娇俏的容颜和记忆中轿子上的少女完美重合。
裴渡难得勾了下唇,轻轻放下手中的碗。
是啊,他是该笑的。
贪恋多年的人终究成了他的妻,他已经没什么能再奢求的了。
垂眸掩住眸中的情绪,他站起身来。
白玉腰封扣着劲瘦的腰身,愈发显得长身玉立,矜贵不凡。
“芍儿,早些歇息。”
江晚芍正对着他堪称完美的身材犯花痴。
听到这话,小脸霎时就是一皱,连忙扯住他的袖子。
“…夫君,我们晚上…不宿在一起吗?”
裴渡垂眸,看着那只抓在袖子上的小手。
玄色的布料,将小女人的肤色衬托的愈发莹白如玉。
见他不说话,江晚芍轻轻摇了摇他的衣袖,这是她从前对裴渡撒娇时惯用的手段。
裴渡的喉结轻滚,命令自己压下心头那一点不切实际的幻想。
假使他现在顺势留宿,芍儿若是恢复记忆,会恨他入骨吧。
“这是你的院子。”
“哦。”江晚芍咬了下唇,差点忘了,现在的裴渡好像不喜欢自己。
水眸眨了眨,她轻轻张开手臂。
“那,能不能抱一下?”
她的嗓音甜软,明明只是简单的几个字,却能让人听的骨头都酥了。
裴渡沉默片刻,点了下头。
塌上的小女人早就在等着他这一下点头,立刻撒欢似的下了地。
不需要裴渡动作,她已经动作娴熟的圈住了男人劲瘦有力的腰身。
小脸蹭了蹭男人的胸膛,像只撒娇求贴贴的奶猫。
“夫君,好梦。”
本想着撒个娇就放裴渡离开,却不想,她松手了,男人却骤然环住了她。
落在腰间的大掌很有力,还带着炙热的温度。
就算隔着一层布料,也烫的她身子发软。
“阿渡哥哥……”
听到耳畔传来男人逐渐粗重的喘息声,江晚芍有些无措。
软绵绵的唤了一声,却忽然发现自己的嗓音,又变得那样令她羞赧。
裴渡一言不发,只是手上的力道逐渐加重。
仿佛要摁着她,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
半晌,裴渡忽然垂下头,将脑袋埋进她的颈窝。
熟悉的玫瑰甜香,紧跟着溢满他的鼻尖,侵蚀着他的理智。
江晚芍身上这抹甜香,从十年前他被救上轿子的那一刻开始。
便已经不知不觉,融入他的灵魂,融入他的骨血。
裴渡有些贪恋这样的温暖,桎梏着怀中的小女人,嗅着她的气息。
仿佛一只被抛弃后独行千里终于找到主人的狼犬。
炙热的气息喷洒在娇嫩的肌肤上,好似有一股痒意随之蔓延。
江晚芍心跳如擂鼓,美眸乱扫,就是不知道往哪里看。
不知所措的动了动,试图调整二人的距离。
一不小心却碰到了什么东西,像是裴渡腰间坚硬的玉佩。
她好看的眉皱了下,软声提醒。
“阿渡哥哥,你的玉佩……硌到我了。”
裴渡高大的身躯僵硬了一瞬,缓缓松开了她。
低沉的嗓音微哑,“抱歉。”
最后转过身去,不着痕迹的避过江晚芍探究的视线。
“好梦,芍儿。”
江晚芍本想看看他佩的是什么样的玉佩,以及,是不是自己曾经赠与他的那块。
这次没看到,那便明天再看吧。
只是,裴渡那挺拔如竹的背影,却怎么看都有种落荒而逃的意味。
风雪不知何时已经小了,廊檐下的几只灯笼泛着莹莹暖光。
裴渡在门外静静伫立,敛眸凝视着自己的掌心。
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小女人的绵软甜香。
忽然,他抬眸看向不远处的草丛,神色微冷。
“出来。”
草丛动了动,裴怀澈顶着一脑袋的雪,缓缓钻了出来。
白嫩的小脸上有些不可置信,他明明一点声音也没出,父亲到底怎么发现他的?
“裴怀澈,打算做贼?”
他小脸一凛,连忙摇了摇头。
“父亲,母亲失忆的事,您要去寻大夫吗?”
裴渡眸中闪过一丝痛色,转瞬即逝。
“自然。”
裴怀澈的唇角顿时垮了下去,声音也小了些。
“父亲,我能不能求您,晚些再去寻。”
“母亲很久没有那样笑过了,也很久没有对我如此温柔了。”
在他有记忆以来,他的生身母亲就已经改嫁,从未来看过他一次。
他感受过的所有母爱,都是来自江晚芍。
自然,江晚芍在他心中就是唯一的母亲。
他担心母亲的身体,可是也自私地想,若是能一直这样下去多好。
裴渡面容依旧没有一丝波澜,像是丝毫不为所动。
“若是你失了记忆,是否想要恢复?”
裴怀澈顿时蔫了,长长的睫毛颤了颤,落寞垂下,像把无力的小扇子。
“父亲,我明白了,我们不应该自作主张替母亲做决定。”
裴渡淡淡颔首。
寂静的夜色中,一大一小彼此无言,并肩而归。
…………
“王妃,太医说,您按这方子每日用药,休养身体,一月之内便能恢复记忆。”
身着鹅黄长裙的婢女进了门,恭敬的递上一张纸笺。
江晚芍正在汉白玉浴池中闭目养神,闻言懒懒挥了下手。
“知道了。”
恢复记忆这种事,着急也没用。
更别说,她失忆的原因还是莫名其妙的。
“是,王妃,让奴婢为您按摩吧。”
婢女行了个礼,净了手上前。
这婢女名唤抱月,是自小服侍江晚芍的二十个婢女仆从之一。
不仅有武艺傍身,甚至连厨艺、按摩等技巧都是无不精通。
江晚芍身子弱,又是丞相府唯一的女儿,只要她愿意,全天下的宝贝丞相都愿意为她寻来摆在面前。
某天,丞相大人把太医院的所有太医都请到府上,让他们给自己的掌上明珠开方问诊。
于是从那时,江晚芍便要时常泡这药浴。
名贵药材不要钱一样的用着,她的身体也一天天好转了些。
江晚芍垂眸,瞧着自己身前傲人的绵软,以及莹白滑腻至极的肌肤。
这么看来,这药浴……别的好处也是有的。
闭上眼,一边享受着抱月的按摩,一边思索着。
方才她让抱月将这三年的事大概讲述了一遍,思维略有些乱。
三年前,也就是永定二十七年,皇帝醉心于求仙问道,不理朝政。
裴渡不知从何处寻来数名方士,在宫内拜神论仙、每日炼丹献于皇上。
皇帝大喜,将裴渡越级提拔几次后,索性直接为他设立新职——摄政王。
众臣这才发现,原来这个名不见经传的裴渡,早已暗中培植无数势力,钳制朝野。
如今,南夏国的朝堂,早已成了裴渡的一言堂。
说完这些,抱月总以为自家王妃脸上会出现些惊讶。
或是外界提起裴渡时常见的恐惧、厌恶。
然而,江晚芍只是微蹙了下眉,有些担忧。
“手握重权,树大招风,一定很危险吧。”
裴渡如此行事,她并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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