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1章：下得太深
远处那些灰色物质，渐渐变得浓郁，向四面八方席卷而去！
苏寒皱着眉头，挥手想阻止，却根本无法阻止。
他没想到，好不容易杀了将臣，解救了整个蛮荒，解救了人族，宇宙海的壁垒却破了。
从那破碎的缝隙中，不断涌出灰色物质……
那些足以杀光所有人的灰色物质！
“怎么会这样？”
苏寒道，“难道，就算杀了将臣，也无法阻止这蛮荒，重归混沌么。”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蛮荒各族的人，刚刚还在欢庆，终于迎来了和平和安稳，可转眼间，又陷入绝望之中。
这一次，不是人祸，而是天灾了！
“宇宙海破了？”
女娲喃喃道。
她的脸色苍白，怎么都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其他的人，同样如此。
消灭将臣，已经让他们精疲力尽，至少还成功了，眼前这完全就是天灾，他们能怎么办？
一股深深的绝望，在整个蛮荒蔓延开来。
苏寒站在那，抬头看着裂缝，面无表情。
他看着那些灰色物质不断渗透出来，朝着四处蔓延而去，要不了多久，这些灰色物质，就会将整个蛮荒都消融，重归混沌……
他们努力了这么久，似乎一下子又回到了原点。
“为什么？”
苏寒问道。
他没有回头，但他知道，镇墓兽跟云凡他们来了。
“这是必然的。”
镇墓兽道。
它依旧是那副慵懒的模样，轻轻甩动着尾巴，“一个域，不能出现两位圣王级别的强者。”
“将臣他超脱圣人，达到圣王级别，而你也达到了，这个域，就承载不了了。”
镇墓兽看了苏寒一眼，表情复杂。
将臣为了超脱圣人，成为圣王级别，不断轮回多少世，花了五千多年的时间，而苏寒呢？
他今年才不过二十多岁吧。
人跟人比，可真是天跟地的差别啊。
“那鸿钧老祖跟鲲鹏祖师……”
“他们本就是混沌所生，”
镇墓兽翻了个白眼，“你在自己家，能有什么事？”
苏寒不说话了。
他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镇墓兽之前根本就没跟他说。
当然，那个时候他命悬一线，毫无知觉，镇墓兽就是想说也没机会说，他们要救自己，如何会眼睁睁看着自己死去。
“咕噜咕噜！”
趴在镇墓兽后背上的虫王，发出声音，翅膀一扇，飞到了苏寒的肩膀上。
那千面大眼睛，看着苏寒，眼神十分复杂。
它用脑袋蹭着苏寒的脸，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舍。
“你说什么？”
苏寒脸色突然一变，转头看着虫王，“这个时候，你不要开玩笑。”
“咕噜，咕噜……”
听见虫王确定的回答，苏寒心脏猛地咯噔一声，似乎一下子沉了下去。
他看了镇墓兽一眼，镇墓兽点点头。
“这是它要承担的代价，”
镇墓兽道，“要救你，别无他法。”
说到这，镇墓兽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该说虫王傻，还是说它什么。
它从来不觉得，人族的情感有什么好的，更没想过，一只虫子，能拥有人族的情感，甚至愿意为了苏寒，而选择牺牲自己。
当初它就跟虫王说清楚了，但虫王连一丝犹豫都没有，直接答应下来。
它没法眼睁睁看着苏寒死，看着苏寒从这个世界消失。
“宇宙海的缝隙，可以补，用女娲族的秘术，火族水族各族配合，能够将缝隙修补起来，但最重要的，就是材料。”
“能够修复缝隙的材料，就是它的肉身，这是在蛮荒，唯一能用的材料。”
镇墓兽没有隐瞒，将所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事情到这一步，苏寒已经没有选择了。
要么，牺牲虫王，用它的肉身，修复宇宙海的缝隙，要么眼睁睁看着整个蛮荒消失，灵域消失，三千道门世界、昆仑以及俗世都消失。
“咕噜咕噜咕噜。”
虫王用脑袋蹭着苏寒的脸，依依不舍，可它知道，自己做了决定，就没有反悔的机会了。
苏寒没有说话，将虫王紧紧抱在怀里。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眼睛瞬间变得通红。
“对不起，对不起。”
除了道歉之外，更多的是亏欠。
虫王不是要救蛮荒，它只是想救苏寒而已。
“你为什么要救我？”
苏寒轻声呢喃。
“咕噜咕噜咕噜噜。”
虫王回应着。
它那千面大眼睛里，满是不舍，从第一见到苏寒，它就觉得亲切，这一路走来，两个人的感情，就像是最亲密的朋友。
换做是自己，苏寒也会为了救自己，而不顾一切。
“你说遇到我很幸运，我又何尝不是？”
苏寒眼角，有些湿润，他摇着头，没法接受这样的结果。
好不容易解决了将臣，好不容易以为终于可以迎来曙光，可以回归到平静的生活，可代价，竟然是要失去自己的挚友？
“你想参加我的婚礼？”
苏寒双手举着虫王。
见它点了点头，他深吸一口气：“好，我们马上回去。”
说完，苏寒伸手一划，直接撕开空间，整个人往前一迈，消失不见，带着虫王回去。
“你们没有太多时间，别耽误了。”
镇墓兽提醒道。
它的声音依旧冷漠无情，好像说着跟自己无关紧要的事情。
可身边的云凡，分明看到它眼里的无奈和惋惜。
“就没有别的办法么？”
云凡忍不住问道。
这种结果，真是让人难以接受。
“别的办法？挑衅规则的事情，你以为那么好做的？”
镇墓兽哼了一声，“苏寒本该死了，这是逆天改命，就算鸿钧老祖还在，他也得被反噬，你明白么？”
“我明白……”
“明白就别废话！”
镇墓兽莫名有些恼火，显然这种结果，让它也不开心。
虽然虫王有些烦人，但也给它带来不少乐趣，这么可爱的小家伙，哎。
“快去做准备，等到这缝隙彻底裂开，可就没机会了。”
云凡紧握着拳头，终究只能摇摇头，叹了一口气，不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镇墓兽的尾巴甩着，看着这空荡荡的虚空，远处，那些灰色物质还在不断蔓延出来，它的眼神，也变得越发深邃，仿佛从那缝隙中，看到了什么。
“老祖啊老祖，你这步棋，可真是下得太深了，就连自己的弟子盘古，你都没放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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