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皇子之一
在窗外已经探出半个头的男子听见苏宛的警告没有退缩回去，反而明目张胆的往房间里里四处看了一下，唔那个捋膀子的黑小子，有点面善，再往旁边移，他就瞧见了苏子钰。
“苏公子！”男子惊喜出声，道：“三年未见，想不到今日竟在青楼跟苏公子相逢了。原来苏公子好这口啊，没事，呆会不管苏公子瞧上了哪个，我都一定给你办的妥妥的，包你满意。”
说话间，那个男子已经把身子从窗口全部探了进来，随后紧跟着跃进来一个青衣男子。
立时，阿九与青衣男子纠缠厮打在了一起。
苏子钰手里拈了粒花生米，丢进嘴里，道：“想不到十一公子也会来这里。”
十一公子举手笑笑，只道来这里看歌舞的。苏子钰不置可否，拿眼神示意他。十一公子随着苏子钰的目光眨了几下眼，回过神来喝止了带来的侍卫，可就在突然间他脑中火花一闪，转过头对着苏宛上下一通的打量。
“我说那个黑小子怎么那么面熟呢，原来竟是故人，七公子，是不是？”十一公子指着苏宛哈哈大笑，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三年前还遗憾找不到那个有一面之缘的翩翩公子，没想到今日就碰到了。
一向不与朝臣交往密切的苏子钰三年前直接玩起了失踪，三年后竟然在青楼遇到了他，而且还免费奉送一个他三年前惦记了好一段时间的七公子，南宫治觉得今天的青楼来的太对了。
“是你。”苏宛被眼前的十一公子一激动，她倒是想起来有这么回事了。当年，她和风一刀风大哥和阿九在去酒楼的时候，的确与眼前的这位公子有过一面之缘，而且印象深刻。
回想到当时的情景，苏宛忍不住往南宫治的身后瞧了瞧，打趣问道：“今日公子的那个王二还是李二仆从没有一起跟来？”
南宫治摇摇头，一笔飘过的解释：“他身子骨不太硬朗，我就没让他来。”
开玩笑，那个公公是南宫志母妃身边的人，有事没事就被他母妃叫去训话，要是让他也跟来青楼，南宫志的耳朵还能有安生的日子吗？
“哦”苏宛应了一声，很快的就转移了关注对象，她把目光定在那个青衣随从的身上，话却是问南宫志的，道：“不知这位是叫张三还是李三？”
慢悠悠喝着茶的苏子钰手指猛地一顿，想起南宫志平日里的做事风格，忍不住想笑。
青衣侍卫一身傲气，怒目相视苏宛。
南宫治哪能听不出来苏宛口中的打趣之意，不好意思的笑道：“他叫刘楷，是我的侍从，武功很好的。”
阿九在一旁冷哼一声，别过头不说话。
“刘楷，好名字。刚刚是在下唐突了，还请刘侍卫不要计较。”
一旁的南宫治哼了一声，刘楷不甘不愿的拱拱手，道：“公子客气，小的哪敢生气。”
苏宛笑笑，坐回了桌边。苏子钰依旧在喝那杯茶水。
南宫治是个完全自来熟的，也干脆坐到了苏宛他们的那张桌子上，兴致勃勃的笑着道：“两位今日也是来瞧粉黛姑娘表演的？”
苏宛下意识的问了句，“粉黛姑娘是谁？”
后知后觉的她才想起那个粉黛姑娘就是别人口中的怡红院的花魁了。
南宫志用看奇怪生物的眼光望着苏宛，后来倒是他自己释然了，七公子怕是不常来青楼，或者跟那个苏子钰一样，这几年都不在京城。他正要兴致勃勃的解释，苏子钰开口打断了他。
苏子钰慢悠悠的夹了块糕点在苏宛面前的小碟子中，对着南宫治把眼皮一抬，问道：“还不知道十一公子怎么会来我们的包厢，而且还是从那里进来的。”说着，他用眼神一扫刚刚南宫治爬进来的窗户。
“嗐，”南宫治避重就轻的回答，“这个该我问你们，这个包厢可是被我长期包了下来的。”
听到他这么一说，阿九把剑往地上一击，就要下楼去找那个张妈妈算账问个清楚。
“阿九，找人叫门外的龟公就好了，你何必再去跑一趟。”苏宛无奈的劝阻道。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一根筋，也不知道他没有失去记忆前是不是也是这样。白鸿卿说认识他，可是阿九很抗拒，他之前的事苏宛也就没有再去打探。
张妈妈很快的就来了，望着突然冒出来的包厢主人，张妈妈的肥屁股都扭动不起来了。好在，看起来这几位难伺候的主子似乎彼此都认识，上青楼来的求的不过就是一乐呵，因此张妈妈爽快的退还了一半的银票。在那个黑小子的怒目下，她又主动抽出了几张加上去。
望着那个张妈妈远去，南宫治笑着道：“想不到这怡红院的妈妈还是个爽快的。”
苏宛把唇一勾，笑的和苏子钰是一样一样的，站在前窗瞧着台上的表演笑，道：“你就没看到她那肉痛的表情，就连出了这门还是龟公在一旁扶着的。”
有的人，把银子看的比什么都重，张妈妈就是这类人，只不过她识趣些，也更惜命些，若是换了旁的人，没有阿九拿剑架她脖子在先，这银票，恐怕是一张都别指望她能吐出来。
场下的喝彩声一次比一次高，有人已经开始起哄：“粉黛姑娘呢？”
“叫粉黛姑娘出来，老子花钱就是来看她的。”
“我说妈妈，你这拿了银子想糊弄我们呢？”
膀臂粗的大汉已经猴急的等不下去了，一个劲儿的让张妈妈请粉黛姑娘出来。
苏宛好奇的问南宫治，道：“那个粉黛姑娘果真有那么美？”
南宫治正在纠缠苏子钰，听到苏宛的问题，撇撇嘴，道：“长的还不错，曲唱的也还不错，我再想想啊。”南宫治开始认真的回想起，这几年高价请那个粉黛姑娘唱曲时的记忆。
“皮肤挺白的，身段也是个好的。其余的，也就那样吧，主要是她到现在还是个雏儿，男人嘛，越是得不到就越想得到，这身价也就越来越高了。”南宫治点评完毕，冲着苏宛不怀好意的笑，道：“七公子你对她有兴趣？这不难，等她表演完了，我让她再来这里给你再唱个曲儿。”
“好啊。”
“不行！”
苏宛的声音和苏子钰一同想起，南宫治为难而又奇怪的对着他们俩左看右看。
“表哥，就一次，好不好，就这一次？”苏宛伸出一只手指，用商量的口吻向着苏子钰撒娇。
哦，原来苏子钰他是陪他表弟逛青楼啊，南宫治这才反应过来，看苏子钰这人也不像是个能进青楼的人啊，这下全解释通了，只是没想到这个七公子竟然爱好青楼女子。
这般想着，苏子钰已经点头默许了，南宫治直接张大了嘴巴，往日只听说苏子钰对他的妹妹如何如何的宠爱，今日想不到这个少年在他心中的分量也不轻啊。看明白了这些，南宫治果断的决定要让七公子吃好喝好，最好就进了他的那个阵营，然后再把苏子钰也给拉扯进来。
南宫治挥挥手，把刘楷招了过来，耳语几句，刘楷神色复杂的望了眼苏宛，照办了。
“来，七公子，看表演，看表演。我和你说啊，这怡红楼的表演，不论是吹拉弹唱，还是各类美人，可都是京城的一绝啊。”南宫治殷勤的向苏宛介绍。
原来，青楼也是京城的特色一绝，离开了京城三年，再回来，苏宛长见识了。
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说的，就是那个花魁粉黛了。肌肤皓如凝脂，唇色朱樱一点。别人面上蒙纱，都是遮住口鼻，不过，这个粉黛姑娘却不是。她一身的月牙裙子，外罩半透明的纱肩，头发用一根玉兰花簪固定，常常的一指宽的透明纱带从耳坠两旁穿插而出，也不知是用了什么小巧的物意，使那纱带。竟然悬空固定在离眼睛半寸的距离。给那邻家少女形象平添了几分神秘和趣味。
楼下叫嚷的人越来越多，那个粉黛姑娘略一福身，细声细语的几句话就让整个场面都安静了下来。
“表哥，这粉黛姑娘倒还真是个有趣的。”苏宛回头笑着招呼苏子钰。
“唔，好看你就多看几眼。”苏子钰也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本书，半靠在桌子上，随意翻阅打发时间，听到苏宛习以为常的招呼，他也习以为常的回应道。
好看你就多看几眼，南宫治在心里把这句话默默的咂倒几遍，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可又是挑不出它的毛病。在南宫治的认知里，苏子钰是从来不说废话的，可是这句话的含义它在哪呢，在哪呢？
好孩子南宫治绞尽脑汁也想不通，导致他整个人一整天都闷闷不乐的，果然还是他脑子比较笨，所以总是斗不过聪明脑子的九哥哥，呜呜呜，他不依啦，他要去找母妃评理。
如果南宫治知道苏宛是女的话，也许他能明白苏子钰这随口一句里的含义，好看你就多看几眼，反正你也吃不到。
九皇子南宫齐从父皇那里得了一个十分稀罕的玩具，特地拿到十一皇子南宫治面前显摆。
小小的南宫治：九哥，这个东西真新奇。
小小的南宫齐：新奇吧，好看吧，这是父皇奖励我的，谁让我老被太傅夸赞呢。
小小的南宫治：九哥，真的好好看，我好喜欢。
小小的南宫齐：喜欢好看你就多看几眼，看够了吧，九哥拿走了。
小小的南宫齐小手一伸，把玩具抓在手心里扬长而去。
小小的南宫治呆萌的含着两包泪泡子，哭哭啼啼找母妃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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