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离京赈灾
太子殿内，呆着的自然是一丘之貉的段文和程延瑞。
程延瑞狠狠地咬牙。想不到死去的两个人，程炎恪给他一个抱歉便交代完了。
花容……
他的蓉儿……就这样死了么?
双手狠狠地砸在柱子上，凹陷进一个拳印，风吃过，飘出点点木屑。
“说吧，现在该怎么办？潜伏在敬王府的人，昨日都被程炎恪散了。”
玉花容死后，王府上下人心不稳。再则西北蝗灾为患，为了贡献敬王府的一片心意，府内缩减衣食之余，特恩准一些家丁奴才出府。这样一来，平日有嫌隙的人，都被潜走了。
自然而言，有意无意中，他安插在敬王府的眼线，居然一个都没留下。
段文满面横秋的脸露出一丝阴狠。“你别忘了，我们手中还压着几分折子。”
程延瑞阴沉着脸，不以为意。“西南水灾的折子都压着一个多月了。若不是你我将消息全部封锁，父皇知道此事，就算是本宫，性命恐怕也难保。”
“既然西北蝗灾，司徒钰知情，那我们便她去赈灾好了。至于敬王，既然上次落水他命大，没死成。那我们何不成全他，让他在水中玩个够？”
程延瑞挑眉：“你什么意思？西南不是退潮了么？水灾之事早就过去了，何况这笔银子，丞相得到的可不少。”
段文干笑了几声：“这几日风力太盛，将沿海一带的水汽都带了过来。杭鞍知县又上了折子，百姓疾苦，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殿下以为二皇子至今未回来，是何原因？”
程延瑞大吃一惊，显然是意料之外。“你派人阻止了二弟回宫？”
“二皇子身上可带着详细的情报。上次水灾伤亡情况，官员贪污银两多少，他可都记着。他一回京，我们的日子，可就到头了！”
程延瑞颓废地坐了下来。“你……你对二弟……做了什么？”
“他若是乖乖地听我们的话，将东西教出来且缄口不提，那么，他的命自然就会留着，如若不然……”段文毫不犹豫地比了一个杀的动作。
程延瑞目光有些呆滞：“他乃本宫的亲弟弟！他对本宫没有任何威胁，段文，你是何居心？”
段文诚惶诚恐地弓腰，心中却无半点悔意：“敬王有遗照，二皇子在外受万民拥戴。太子，您有什么？他们不除，日后您如何登基？”
“那不同，除十九王叔，父皇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想除二皇弟，父皇非废了本宫不可——”
“那就是二皇子必须除的缘故！”段文抢过他的话，“皇上如此钟爱二皇子，我们岂能不妨？太子放心，这件事，交给本相来办。绝不会拖累殿下。”
树影婆娑，嘎吱作响。夜幕重重，居然迷茫地看是看不见前方。
程延瑞闭着眼，久久才开口：“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伤害二弟。”
朝阳初升，迎来的是新一轮的斗争和阴谋。
早饭上，云月貌比往常安静了许多。活泼可爱的她，仿佛一夜之间，就被别人夺去了朝气。
司徒钰还在回想着他昨夜的事情。一边低着头吃饭，一边关注他。可见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吃他爱吃的，厌恶他恶心的。慵懒地坐在椅子上，嘴角噙着一丝风流的笑意。
她正看的出神，却见他白皙如玉的手握着筷子伸到了她的面前。她正揣摩他想干嘛，他已经挖了一勺莲子羹在她面前溜达了一圈落在了月貌的碗里。
“爱妃近日消减的厉害，应该多吃一些。这样血腥的场面对你一个娇弱地女子来说，确实是太过血腥。等本王下朝归来，带你去河边放风筝。”
他说的认真而专注，所有的心思都被他那双红褐色的迷人瞳眸吸走了。语气温柔地能够掐出水来。
司徒钰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不说话。
云月貌受宠若惊，心中激动万分，一时间居然哗啦啦地流出了眼泪。“王爷……妾身……妾身无以为报——”
程炎恪又笑了笑，“以身相许即可。”
司徒钰彻底的怒了，“要谈情说爱滚会房间里去。本姑娘饿着呢，别扫了我吃饭的兴致。暮儿，来吃菜。”说完，便夹了一些鸡丝给挽暮。
挽暮温婉一笑，用丝绢轻轻地擦拭着嘴角。“钰姐姐，挽暮放下筷子已经很久了。”你没发现么？
司徒钰大囧，可程炎恪还在一边和云月貌卿卿我我，丝毫没有把这些情况收入眼底的样子。
“蓝儿，更衣。”她没了半点吃饭的性子。
“王爷，看您急的，妾身还没准备好呢。”程炎恪手一抖，喂的太急，将汤汁溅到了云月貌的身上。
刚回头不明所以的司徒钰，气的更加发狂。强呼吸了几口气，才平复心情。
司徒钰，你是谁？战场上英姿飒爽犹酣战的将军，哪能和这种废人斗气！忍住！
几位大臣无关痛痒地上报了一些可有可无的事情。司徒钰听的不耐烦，可程炎恪依然没有出现。
该死的程炎恪，大白日宣淫，姑奶奶我诅咒你得花柳病！
刚将程家的列祖列宗问候了个遍的时候，程炎恪悠哉悠哉地来了。司徒钰见到那血红的身影出现，心中居然松了一口气。
建安帝心中嫌弃，可见百官都向他行礼问好，也抑制住心中的不悦。威严道：“十九弟身子可好些了？”
程炎恪下盘虚浮，摇摇晃晃地上前行礼。“臣弟烦劳皇兄挂心，好多了。”
程延瑞上前，朝程炎恪瞥了一眼：“父皇，儿臣昨日接到杭鞍知府水灾的奏折。请父皇过目。”
段文也站了出来，也从袖子中拿出一份奏折：“这是西北蝗灾地奏折，请皇上过目。”
太监将两份奏折一一呈递给建安帝，大殿之上，百官议论纷纷。
“想不到今年灾情如此眼中，这可如何是好啊——”
“既然是灾害，自然的派出人出赈灾，可派谁去好呢——”
“就是就是，杭鞍和西北一带，都有苍穹，繁祁，舒丽等国的兵马出现，很危险啊——”
有伶俐地官员见龙颜不悦，稍倾便停止了议论。
建安帝目光犀利，“众爱卿对此有何看法？”
“臣启奏。”段文上前一步，“西北一带多蛮夷，此次前去，不仅仅控制蝗灾，更是要将蛮夷一举消灭，以振我超纲。”
“一派胡言。”司徒钰忍不住上前，“丞相乃文官，文官向来都主战，今日为何要挑起战事？再论，百姓深受天灾之苦，此刻正应该开仓放粮，安抚民生。开国以来，何曾见过哪朝哪代，带着赈灾的粮食去打仗的。丞相，你是不是这位置做的太舒坦了？”
“大胆司徒钰，你……朝廷之上，哪容的你妄自决断。”段文被她抢白的一阵心虚，再加上她目光如炬，像是要把他戳穿。心中居然生了怯意。
“既然司徒爱卿你已有了想法，何不说说？”
“我——”
司徒钰刚想说法，却被司徒无双拉了下来，退到他身后。“老臣认为，两次灾情眼中，又是两个方向。需派遣两队人马方可。”
程延瑞露出一丝精光：“王叔身子既无恙，也该为朝廷出分力才对。臣侄听闻玉山坐落在西南，由王叔前往杭鞍赈灾。一来既可解救民生与水火之中。二来，王叔回京多年，心中应该甚是思念恩师，正好可前去探望一番。”
程炎恪哈哈的笑了出来：“嗯，这个主意好。延瑞啊，你可想的真周到……”
程延瑞谦卑道：“本宫身为太子，体恤黎民也应该懂得关照王叔。”
司徒无双心中一惊，看着段文和程延瑞得逞的笑，一阵担忧。
“皇上，既然水灾之事已解决。那么老臣也就安心。”他缓缓地跪了下来。“老臣请旨前往西北整顿蝗灾。老臣本就是武将，蛮夷见我司徒军，毕竟不敢轻易来犯。”
段文和程延瑞相视一眼，刚要出口，又被司徒无双抢白。
“京城的安危有兵部尚书杨照杨大人负责，皇上尽管放心。此外，敬王很少离开昌安，赈灾路上必定凶险。请皇上下旨，让司徒钰一同前往！”
建安帝凝眉沉思许久，“若是老二没有因为形成耽误，回来了。也不用劳烦镇国公了。准奏吧。”
段文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程延瑞。皇上心中，太子远远比不上二皇子。
“吾皇万岁。”
出了宫门，司徒钰略微有些赌气。
“爷爷，你怎么可以让我和程炎恪一起离京?就算我要离开，也应该和你一道去西北，哪儿才是最危险的。而且你已休兵多年，我担心。”
司徒无双乐呵呵地笑了笑，“你是嫌弃爷爷这把老骨头动不了？”
“哪敢。”
“钰儿，此次路途凶险，无论如何，你都要保护好敬王。我担心，恐怕朝中有人会对他按下杀手，处置而后快。”
司徒钰撇唇，“就他那副窝囊废的样子，脑子里除了吃喝嫖赌，还有什么？”她又想起了程炎恪今早和云月貌卿卿我我的情形、
“呵呵——”司徒无双爽朗开口。“难道你还没发现？”
“发现什么？”她心中不由一亮。
司徒无双此刻却和她兜旋了起来。“佛曰，不可说，不可说。总之，一切以敬王的安慰为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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