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杀出去！
司徒钰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刺激他可以，但是不想伤害他。见他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退后一步，严厉地看着他：“你若是出事了，我找谁去要你的命？”
没有撕心裂肺的呐喊，没有声嘶力竭地咆哮，只是严厉中带着坦然，坦然地令程炎恪感觉有些害怕。
“我认为你是孤独的，但从来不认为你是懦弱，可今天我才知道，你不仅懦弱，还很自私！你怎么能这么自私？完全不顾忌我的感受。”
程炎恪双手抱着她的肩，她抬着头，任由着眼泪滑落在了脸颊。他知不知道，她现在有多担心他？她多么希望他平安的活着，为了她而活着。
她也是这般自私的。
程炎恪的慌乱完全消息，心中的疑虑也消失，却而代之的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这种久违的感觉他没有体味过了，记得还是母妃在世的时候，出现过。他伸出手，用指腹擦拭着她的眼泪。
“傻，哭什么。我不是好好的。”
司徒钰突然就笑了，主动的拥抱着他。下巴磕在他的瘦弱地肩膀上，有些不满道：“程炎恪，你能不能别这么瘦。恐怕比我那银抢还轻。”
程炎恪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明明是安慰他的话，为什么听着是在贬低他？“再瘦，也能陪着将军战到地老天荒。”
当然，此战非彼战。
敬王和敬王妃再度出现的时候，宴会已经要接近尾声了。因为敬王体弱，不宜喝酒，百官也不要为难他，何况这是敬王成年后第一次寿辰，百官不知道朝廷风向。因此对他也是不熟络也不太靠近。
毕竟，用心的官员，都可以看出，建安帝对敬王似乎不太放心。
尽兴节目永远都少不了狩猎和斗争。
建安帝端坐在狩猎场，威仪地看着座下的骁将和文官，在看着精神抖擞地司徒钰和红光满年的程炎恪，心情微微有些不悦。但强压住内心的情绪，举起酒杯。“庆祝我天宁繁荣昌盛。”
众人起身应和然后敬了敬程炎恪，仰头喝尽。
司徒钰扯了扯他的衣袖，“我怎么对的猎场上有些不对？”
不仅猎场守卫的御林军增加了一半，而且礼部尚书为首的几个尚书申请似乎怪异的很。天此刻有写黑沉沉的，让人感觉很是压抑。
这种情形不得不让她联想到那此程延瑞屋顶上听到的一些话，礼部尚书就在其中。
“暴风雨的前期总是安静和压抑的。”程炎恪握着她的手，淡然平静的话从他的口中说出，有一种蛊惑人心的味道。可让她那颗浮躁的心安定了下来。
“我们按计划行事？”程炎恪昨夜便安排好了，程炎恪看今日佯装受伤，嫁祸段文，彻底的黻除段文在昌安的势力。
程炎恪点了点头，“怕么？”他侧头望着她，冬日的阳光本就晴朗，橘黄 色的光线给他俊美的脸庞上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红袍着身，笑容灿烂，像机了从天而降的神明，将她的全身点燃。
“本将军什么时候怕过了？”不在理会他得意地笑容，对着苏晋道：“保护好王爷，否则，提头来见。”
苏晋萧杀的脸，坚定的目光望着程炎恪，随后点了点头。
有苏晋在他的身边，她可以放心了。跨上苍狗，勒紧缰绳朝程炎恪点了点头：小心。
狩猎是随机分配，她和兼苍、子萧一组。程炎恪和昭泽、段修恒一队。
司徒钰一马当先地冲出了栅栏，弓腰，拉弓，动作自然流畅。
兼苍紧随她身后，一点也不落后与她。两人像是较劲一般，非拼出个你死我活来。
子萧有些担忧司徒钰的安全，毕竟兼苍是个危险的人物，然而这二人却没有任何他存在的空间。
“司徒，百步穿杨不点也不奉承。”
“哼，太子也不赖。”时间已经快到了，虽然战绩落后于他，但是她已经管不了那么多。她现在关心的是，程炎恪有没有得手。
有段修恒在他的身边，事情恐怕没那么容易得吧。看了看身后的子萧，她心中不忍，可……
程炎恪和程昭泽已经将一切部署好了，而且昭泽的兵马此刻正囤在校场外面，准备着对段文的必杀一击。
子萧触碰到司徒钰闪躲的目光，驾着马小跑到她的身边。与他隔着半匹马的距离，似乎是不不敢和她平齐。
“阿钰，”他温柔地喊了她一声，“我和子炎认识也有十多年了。他的性子，我比任何人都了解。”
兼苍和司徒钰同时不明所以的看着他，等待着他往下说。
“我们见面虽然不多，可我却从来没有轻视你。不管是你的才能，还是爆炸的性格。”他温柔的目光里像是有水雾在流动，让人分辨不清他的想法。
“我把你看的很重，和子炎的存在一样重。”他从怀中拿出一个信函，递给她，“我不能劝他悔过，但是我求你们，给他一条生路。”
司徒钰一惊，手指有些颤抖地接过他的信函。只感觉里面薄薄地几张纸，却比她的银抢还重。她不知道里面写的什么，却明白了子萧在说什么。
“子萧大哥——”她叫唤他一声，却说不出下一句话来。
“阿钰，你们要杀段文？”兼苍的眉头突然皱了起来。他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你们也太大意了，没那么简单……”
新号烟花江兼苍的后半句话淹没在了声响里。天空此时飘了雪花，毫无征兆。
“主子——”丝琴急奔而来，望了望子萧和司徒钰，顾不得许多的将怀里的急报交给兼苍。
兼苍急速地将信函拆开，匆忙浏览了下，一向平静淡定的脸霎时大惊失色。司徒钰从他的焦急地神色便明白大事不好。
程炎恪方向却传来大军呼喊的声音。
这声音……声如洪钟，气势磅礴，绝不是程炎恪带领的五千人就有的。难道——
“赫连云鹏的三大军悄悄潜伏进了猎场，且在潘岳边境屯了二十万大军。”
程炎恪有危险……这是司徒钰的第一反应。
我们都中了敌人的圈套！
司徒钰策马，朝程炎恪方向使去。
“司徒——”兼苍赶上她，白云的脚力本就不赖于苍狗，几步距离便拦在她的前面。
司徒钰始料不及，为了不践踏到兼苍自己从马上滚落了下来。
“阿钰——”子萧从侧面驶来，朝她伸出一只手。“上来。”
借着子萧的手劲，翻身上了马，狠狠地瞪了眼兼苍。“就算死，我也要和程炎恪一起！”
兼苍语塞，丝琴跪在他的马下：“主人，我们的兵马……”是否需要同时进京，坐收渔翁之利。
兼苍低眉不语，前方此时杀生滔天,混乱一片，程延瑞和段文恐怕已经制住了整个局面吧。
帮？还是袭？
“传令下去，潘岳背面的军队时刻准备，若是繁祁大军压境，让周将军帮助天宁迎敌。”兼苍沉着发令，这是他和程炎恪的约定。天宁国灭，得灭在他的手上。程炎恪要死，也得死在他的面前。
他不仅是他的师兄，更是他敬重的对手。
他要抱住他的命，而且一定要！
司徒钰和子萧感到程炎恪身边的时候，苏晋身上已经被砍了好多刀。司徒钰困龙鞭扫过，和子萧一起杀出一条血路，奔到程炎恪的身边。
背靠背，程炎恪红色的衣袍上沾满了血迹，此刻呈现一种暗红色。浓郁地血腥味将司徒钰的兽性彻底激发，杀意腾腾。
“昭泽呢？”二皇子不能出事。
程炎恪此事虚弱极了，若不是被苏晋撑扶着，他几乎要被一阵风吹走。“我让带着活着的兵马先杀出去了。”
三人呈合围之势将程炎恪围住，司徒钰的困龙鞭收了回来，拿给程炎恪。“你必须活着。”
程炎恪虚弱地笑了笑，他的身上受了很多到伤，只是因为他红色的袍子不明显，能撑多久，他也不确定。“我尽量。”
子萧的森然地剑握在手上，上前一步，把剑扔在地上：“我跟你们走，放他们离开！”
“子萧大哥——”司徒钰沉声呵斥，“你做什么！”
“段湛恒，你这样做只是徒劳。他们是繁祁的兵马，只听任与赫连云鹏，就算你是段文的儿子，他们也不介意牺牲。”兼苍适时开口，“而且，你死了，对你爹也不利。”
司徒钰困龙鞭一卷，便将子萧卷了过来，拉回自己的身边。“程炎恪的安全交给你，我们护送着你们杀出去。”
不给他任何反驳的机会，便和兼苍相视一眼，撕裂对方的口子。
刀剑从额头落下，没有眨眼，眨眼的瞬间，也许性命就丢了。
鲜红溅在脸上，没有任何的直觉，只想着撕裂一个口子，杀出去。
身上被砍了一刀，没有时间去感受痛觉。皱眉的瞬间，也许致命一击已经落下。
杀出去，每一个细胞都在咆哮者杀出去！
他们只有六个人，面对的却是一万精兵。只有活着的信念，只有求生的欲望，才能杀出去。
活着是一种奢侈，死是一种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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