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宁安帝隆安十三年,天宁国帝都昌安,皇宫中
宁安帝的六十寿辰,各方官员前庭后宫可是挖空了心思给他祝寿。这要是谁的寿礼被皇帝看的欢喜了,锦绣前程、腰缠万贯还不是顺手牵来?
百官朝贺,莺歌燕舞,可宁安帝却如坐针毡,为何?他最爱的敦妃在为他生孩子。
他膝下已经有十八儿女,可这敦妃温婉敦厚,深的他欢心,所以她腹中的孩子,他也是欢喜的。何况老来得子,更是祥瑞之兆。这宁安帝怎么坐的住?
敦妃寝宫中,稳婆正一个劲儿地让她使力使力,可他娘的这孩子都生了一天一夜了还没出来,她哪还来的力气使?
“本宫告诉你,你若是再不出来,老娘我就不生了,活生生闷死你!”敦妃大口地喘气,“传说古有哪咤他娘就生了三年,难道也要生上你三年?”
她咬着毛巾吱吱唔唔,稳婆压根就听不懂她在说什么,还是一个劲儿地叫她使力。
不知道是敦妃这声威胁有用,还是时候到了,那孩子终于挤了出来。
稳婆一瞬间傻眼了。这……这也太快了吧。刚才毛都看不见一根,一瞬间,这娃儿就全出来了?
是个男孩。
可那孩子不仅没有啼哭,还在睁眼咧嘴笑。
稳婆等了半天他,还是不哭。伸手在他圆屁屁下掐了一把,这孩子还是不哭。
敦妃白了稳婆一眼,没有人搀扶地坐了起来。“把孩子给我。”
那孩子见到她甜甜一笑,居然不是握拳,而是伸出手让她看。敦妃看着他手掌上不算清晰地纹路,再看看大中午居然出现的星星。
她暗自擦了擦眉毛,丫的,居然是紫微星。生个这个好命的孩子,有君临天下的潜质,可在皇宫之中未必就是好事。
而且向来都是福祸相依,命好,就怕没命享受。老来得子的坏处,她知道的不是很多,可这膝盖骨髓不满就够这孩子受得了。
“你们都在这等着,谁都不许把皇子出生的时辰说出去。半个时辰之后再去通报皇上。”
伺候她的宫女们面面相觑,可谁都不敢反驳。“是。”
宁安帝进来的时候,敦妃在皇子手上死命的啪了一下,那通红的手掌顿时有些肿胀。孩子倒是很卖力,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宫女和稳婆终于舒了一口气,心中也暗自嗔怪,敦妃太过于狠心。
宁安帝拥着年龄比他小一轮的敦妃,眉开眼笑。“爱妃辛苦了。来人,诏告天下,敦妃温厚,诞下龙儿,赐名恪,字子炎,封敬王。”
敦妃淑德地叩恩拜谢心中却隐隐担忧。
敬恪恭俭,从来没有任何一位皇子,出生便得到皇帝赐名,并且封王。程恪是第一位,也将是惟一一个。
那时候,二十七岁的太子的儿子都两岁了。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程恪也一天天的长大。敦妃的担忧就更深了。
他比宫中的任何皇子或者皇孙都聪明,十岁就已经闻名天下。
可他也有个怪癖,只穿红色的衣服!
他长的本来就妖、媚,再加上平时一副病怏怏地样子,整个人就显得不真实起来,太漂亮了。
敦妃经常捏着他的脸蛋,淬道,丫的,这真不是人,哪有男人长这样艳的?不过这儿子虽然长的妖,可性格却是坚强毫不示弱,小小年纪就有男子汉的气概。
不幸的是十一月,程恪不幸落水,昏迷不醒,敦妃不得不将他送出宫,到玉山求高人陶源醉。
这一去就是八年。
八年间发生的时候太多了,宁安帝薨,太子继位。敦妃不舍先帝孤单,不愿独守宫闱,也跟着先帝去了。
而这位年少就以才智闻名天下,美艳冠绝世人的敬王,痴了。
美艳倒是还在,聪慧没了。
高人陶源醉说他是落水,伤了脑子。所以,与普通人无异了。
他也就自暴自弃,自甘堕落了。整天只会吃喝玩乐,寻花问柳,朝野天下之事,一问三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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