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初见
夜色渐浓,却抵挡不住都市夜生活的灯火通明。
金门大桥宛如一条巨龙腾空,横跨海峡两岸。桥下的海水,在夜幕和灯光的映衬之下,呈现出浑厚的深蓝色,偶尔吹起的海风,不经意间掀起层层波浪。
肖冰出神的望着窗外的美景,惊喜之情,难以言表。
“肖姐,金门大桥,桥身全长约1900米,历时4年多,耗费钢材10万多吨,是由著名的桥梁工程师约瑟夫•斯特劳斯设计建造。如此恢弘壮观的大桥,人们在惊叹它壮丽的同时,它也渐渐也成为了大众视野的自杀圣地,据不完全统计,在金门大桥上自杀的人数,1993年时已经达到了1000人,随后基本每两周就会有一个人在大桥上投海自尽。”车辆在大桥上行驶,林青简单的介绍着。
“繁华与绝望并存,难以置信,这么雄伟壮丽的大桥,背后竟然存在如此黑暗恐怖的事实。”肖冰不禁感叹。
车辆随后又高速行驶了20多分钟,在一处中式别院门前停下,门外长着一棵巨大的棕榈树,枝叶繁茂,直插云霄。
正如林青的猜测,他们来到了秋馆。
走近门前,抬头仰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门头牌匾上硕大的隶属字体 秋馆 二子,肖冰和林青在陈静的带领下,跨过朱漆大门,进入了别馆的前院。
别馆上下三层,青瓦白墙,建筑风格源自苏杭中式复古风,前院假山堆叠,青瓦小亭屹立,一侧各种奇珍植物萦绕,小桥流水连亘着另一边的芦苇荡,映衬着斜对面的红枫,更是平添了几份秋的味道。
穿过月洞门,脚踏青石小路,一行人来到了后院,温婉的地灯,再加上一簇簇盛开的白色山茶花,将小小的花园点缀的清雅恬淡。远处的凉台摆放着一组米色的中式沙发和黑檀木茶台,茶台上摆放着一小盆花,走近一看,白菊清瘦,淡雅至极。沙发两侧的台子上放置着两盆苍翠的迎客松,靠近草坪的位置错落有致的放着几个石灯笼,石灯笼里的蜡烛熏香,借着燃烧的烛光,散发出淡淡的檀香味。
穿过凉台便走进了别馆的大厅,大厅顶部是铜钱形状装饰的暖光灯,墙壁上悬挂着一副巨大的秋归枫林图,整体装修风格透露出古典的东方之美。
紧接着陈静将两人带到了餐厅,随即嘱咐佣人上菜。
“肖小姐、林老弟请慢用。两位的房间已经收拾好了,肖小姐的卧室在二楼云裳轩,林老弟的卧室在一楼紫竹阁。用完餐后,请两位好好休息,明天一早用过早饭,我让司机送两位去中国城谭先生的公寓。”陈静鞠躬行礼。
“陈姐您太客气了,不用那么麻烦,明天我自己开车带肖姐过去就行。时间不早了,您也早点休息。”
肖冰与林青几乎同时起身鞠躬,表示感谢。
陈静随后便带着佣人退出客厅了。
两人稍微吃了些东西,便各自回屋休息了。
次日清晨,明媚的阳光,透过窗纱,照在了窗台的蔷薇花上。
肖冰早早的起床,穿好衣服,往楼下走去。
林青已经在餐厅用餐,正和陈静聊些什么。
陈静看到肖冰下来后,急忙招呼佣人上早餐。
“肖小姐,早餐给您准备了蟹黄小笼包和虾仁蔬菜粥,不知道合不合您的口味。”陈静关切的询问。
“挺好的,谢谢陈姐。”肖冰微笑着回复,随后开始吃早饭。
用过早饭后,林青便带着肖冰开车来到了谭宗明所居住的公寓。
公寓大门半掩着,林青敲了敲门,屋内并没有回应,于是林青便带着肖冰直接走了进来。
只听“砰”的一声,一支啤酒瓶被砸到了门框左侧的墙壁上,差点砸到肖冰。
“谭先生,我是林青,您还记得我吗?”林青一边捡起酒瓶,一边走上前去。
已经是上午九点多,公寓里的所有窗帘并未打开,室内昏暗,客厅沙发上杂乱的堆叠着大量的书籍杂志,棕色的茶台上并未看到茶具,混乱的放着各种各样、大大小小的酒瓶,茶台一边的烟灰缸里,插满了烟蒂,室内隐隐约约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烟味。
客厅中间的墙壁上,悬挂着一副油画,画中的女子长发飘逸,笑容灿烂,手里环抱着一大束白色的蔷薇花。
肖冰仔细打量,心中诧异:“这不是白薇吗?”
此时男子慢慢抬起头,歪坐在沙发上。
他的头发毛燥,犹如枯萎的稻草,眼神暗淡的看向两人,镜框不自觉的滑落到鼻翼,杂乱的胡须,褶皱的衬衫,一侧挽起的裤脚,更加凸显出这个男人松散邋遢。
这与她从资料上看到的谭宗明照片简直是判若两人。
男人似乎有些意外,揉了揉眼镜,又将眼镜上扶,仔细观察着两人。
“你不是回国了吗?又来到这个是非之地干嘛?”男子不屑的追问。
随即他将眼光转移到旁边的肖冰,一缕阳光正好透过窗纱照在了肖冰脸上,那张与白薇相同的脸庞一下子映入脑海,谭宗明像是受到什么刺激一样,瞬间坐直了身体,双眼死死地盯着肖冰:“你是谁?”
肖冰被这刀子般的眼神压抑的难受:“我是肖冰。”
谭宗明瞬间变得癫狂,踉踉跄跄的往卧室跑:“怎么不是你,怎么不是,怎么会不是……”
肖冰和林青赶忙追了过去,但是卧室的门已经反锁,任凭两人怎么呼唤,屋内都异常安静,并无回应。
“肖姐,要不我们改天再来?”林青在一旁提醒肖冰。
肖冰点了点头,两人刚往回走了几步,肖冰突然觉得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于是她再次折回卧室门前:“谭先生,虽然我并不知道您和白薇小姐是什么关系。但是从客厅中间悬挂的画像来看,您一定深爱着她。我并不清楚这几年您到底经历了什么。或许我的言辞,在您看来微如尘埃,但是关心不分界限。雨过天晴,苦尽甘来,希望您能早日走出阴霾。谭先生,先告辞了,改日再来拜访!”
话音刚落,肖冰便与林青一起走出公寓,驾车离开。
汽车行驶一段时间后,林青忍不住先开了口:“肖姐,其实有件事一直没跟您讲,谭宗明先生和白薇小姐曾是一对恋人。四年前,在他们即将结婚前夕,白薇小姐突然被查出肺癌晚期。
这件事对谭宗明先生的打击很大,他放弃了工作,一心一意陪在白薇小姐身边,但是病情并未好转,三个月后白薇小姐躺在他的怀里安详的走了。
白薇小姐下葬后,谭宗明先生自此变得一蹶不振。听陈姐说,这四年他基本每天都在酗酒,靠酒精麻醉自己,醒了喝,喝了醉,醉了睡,时不时还对着白薇小姐的画像发呆,人不人,鬼不鬼,混混沌沌,度日如年。”
“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肖冰不免感叹,内心更是五味杂陈,不免为谭宗明的近况感到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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