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回头
苏眉见到林家西淡淡一笑,他还是沉默温和的样子,话不多,永远淡然的表情,只在做实验时才格外专注。苏眉记起第一次见他的样子,也是在实验室里,她唤他,师兄,他却是漠然的表情,后来她就常常往机械系跑,貌似无心,全是有意。一来二往,林家西便也习惯了这女孩的影子。他做实验室,她就坐在一侧,晃着洁白的小腿,朝他傻傻的笑。
中文系的才女苏眉,原不是传说中高傲。这样的女孩谁会不爱,只是林家西这人不常动情,每天看到她也笑笑,直到有一天,这个如花的女孩实在憋不住,对着他叫起来,林家西,你知道不知道我喜欢你?
林家西笑笑,依旧是淡淡的表情,温和地开口,我知道的。
可是你……,苏眉终于气恼,纠起眉头,怒目看着他,敢情装傻的一直是他。
恼意还没上来,两片薄薄的嘴唇就凑了上来,堵住了她的气息,这是苏眉的初吻,原先小说里看过千百回,自己遇上了原是这样激动。
两个人都红了脸,随即笑起来,林家西轻轻开口,做我女朋友吧。
于是便有了初恋,彼此都是,因此才格外难以忘怀吧。
只是岁月流逝,风华不再,光环消失,林家西和苏眉并不是神仙眷侣,他们也只是红尘里的俗事男女。
年轻的时候,心总是比天高。她渐渐无法忍受他的淡然沉默,对一切的好不挂心,叫他出去玩,他常常推脱。
苏眉本是个爱玩的女孩子,更何况是在灯红酒绿的美国,虽然住在一起,心却渐渐疏远,她离他而去,走地决绝。
原本以为就此陌路,可是年岁逐增,才回忆起他的好。去年在美国学校远远看到他,才发现自己依旧放不下。
他的温和恬淡,经岁月蒸发,都变成温柔回忆。
相思不可抑,苏眉从来是个知道自己要什么的人。于是毅然回国,是的,千山万水,她都要找回她的那个林家西,哪怕他已有妻。
庆幸,只是女朋友,还是平平的女子。
苏眉淡淡的笑,心里已生出欢喜,林家西终于还是来见她了。
我们还有话可说吗?林家西坐定了,要一杯咖啡,望着苏眉,心里还是放不下吗?他自问,心里有点后悔。
苏眉望着林家西,开口道,我与JACK已经分手,我还是忘不了你,让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她低低的诉求。林家西是个吃软不吃硬的男子。她一直清楚他的软肋。
望着苏眉,心里不是没有波澜,但心里浮现的却是齐悦的影子,林家西心里知道进一步,他会置齐悦于尴尬的境地。
面上没动,然而心里却已经做了决定,与苏眉在一起是热烈的,但与齐悦相处的一个月,却也安心,而且理智告诉林家西,这是他适合的日子,于他的学术,于他的家庭。
我来见你,不是为了跟你重新开始,只是想跟你说清楚,苏眉,林家西忽然笑起来,我现在已经有女朋友,你应该清楚,我们两个再也不可能了。
听到这番表白,苏眉一怔,她一直以为林家西是爱她的,她定一定声,声音已经哽咽,低低啜泣,你还是不肯原谅我?
也许还要时间吧。林家西扯一张纸巾给她,神情却是淡淡的,他至今未学会如何哄女孩。
他开口,我现在有了齐悦,她很好,也很适合我,对于你,我也没有亏欠,我想以后做陌生人比较好。
林家西……苏眉叫他的名字,从未料到他会说这样的重话,你当真这样恨我?
也许,林家西叹一口气,感情里,我不是个洒脱的人,我承认那时候我恨你,甚至我现在看到你,还没有完全放下,可是我想有一天,我会忘记你。他开口,波澜不惊。
却另苏眉震惊,她一直以为林家西是爱她的,可是现在想来,爱似乎从来对这个男人毫无用处。
我要走了,林家西喝一口咖啡,已不看苏眉,步出咖啡店,再见,苏眉。
再见,或者再不相见。
他上车,开往家的方向,只是现在他想见一见齐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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