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突发状况
泰迪亚城东区。
货车在419号公路上飞驰着。
驾驶室里，巴特把操控模式切换成了智能驾驶，好让自己腾出空来，去享受一顿可口的晚餐。
“老兄，今晚吃什么？”
他倚在车厢门口，冲美食机前面站着的艾文问道。
“熏肉披萨、薯条、可乐，这是晚饭的菜单。”
“又是这些，不是说好有牛排和威士忌提供吗？”巴特脸上显出不满的神情。
“两个开垃圾车的家伙，在过检查站时，被测出胃里有这两样东西，你觉得的合适吗？”
艾文鄙夷地瞟了一眼同伴，顺手从美食机取出了晚饭。
“是那家伙承诺的，所以我才接了这活儿。”
“所以你只配做个打杂的，”艾文缓步走到门口，把餐盘塞到巴特手里，冷冷说道：“别抱怨，等任务完成，回来会让你如愿的。”
面对艾文锐利的眼神，巴特退却了。他嘴里嘟囔着，端着餐盘离开了门口。
见巴特离开，艾文转身来到床前，在床头电子板上，仔细翻看着梁志强的体征信息。翻阅完毕，确认一切正常之后，又低头检查了下本人状况，这才长出了一口气。他转头看了眼对面沙发上坐着的梁翰玥，问道：“小子，你不关心你父亲的状况吗？”
“他不是我父亲。”
“不是吗？我进行过信息比对，你们就是父子。”
“不是，他不是！莲才是我父亲。”
“你说那个被我干掉的机器保姆？！”
“他不是机器保姆！在我眼里他就是我的父母，你杀了他，我迟早也会杀了你，为他报仇！”
梁翰玥咆哮着，他被束缚器制约，没法起身攻击，只有放狠话的份儿。
对此，艾文报以冷笑，嘲弄道：“好的，小狼崽子，我一定恭候大驾。不过下次见面，希望你能厉害点，不然又得回去 舔伤了，哈哈... ...”
这番嘲讽，更增添了梁翰玥的愤恨，他用一种条例限制行为——吐口水，来发泄内心的怒火。
“呸呸~~~”
面对一连串的口水攻击，艾文早有准备，在对方鼓起腮帮之时，他已经退出了攻击范围。缩身到了车厢门后，只露这半张脸，盯着梁翰玥坏笑。
“你有种不要跑！”
明知自己的行为是徒劳，但还是要大声叫嚣，梁翰玥鼻子喷着粗气，怒视着车厢门。
“晚饭没准备你的，省点力气吧。”
面对挑衅，艾文丢下这句话，之后从车门处消失了。
该死！对于梁翰玥来说，这应该是今晚听到最伤的一句。
胃里的抗议声，开始阻碍思维，刚才的大力发泄，耗尽了他的体能。随之而来的虚脱感袭遍全身，耳鸣、出虚汗、头晕和心跳过速，一一表现出来。梁翰玥再也支撑不住，瘫倒在沙发上。
不知是赌气，还是胃口好。在艾文回来之前，巴特已经把二人的晚饭，吃的不剩什么了。对此，艾文表现得很大度，并没有多说，把剩的吃干净后，就靠在座置上，继续谋划接下来的事情。
经过二十分钟的行驶，他们到达了东区出口。
这里专供垃圾车通行，由此通往城外500公里处的天然焚烧场。一些不便回收的垃圾，会在那里焚烧销毁。
每晚的8点30分至9点，是垃圾倾倒时间，艾文精准的时间安排，让他们成为第一辆到达的垃圾车。
因为毗邻外部危险区，所以这里没有人的身影。一切都交由智能机械管控，‘巡查者’机器人是这里的主宰。经此外出的垃圾车，都由它们检查放行。因为不是主要通道，所以没有装备高能武器，这也是艾文选择此处出城的原因。
伪装的垃圾车在检查站前停稳，艾文和巴特走下车，分别走到两个身份识别器前。他们将右手放在触屏上，进行DNA识别检验。很快，面前的大屏幕上便出现他俩的头像，以及身份信息，比对及时通过后，系统打出‘信息相符，允许进站’的字样。与此同时，绿灯亮起，面前的闸门打开，车辆可进入隔离站，进行下一步的货物检查。
两人重新上车，驶入隔离站。车辆刚停稳，两边站立的‘巡查者’机器人便开启多维度扫描仪，对车身进行全方位扫描检测。之所以不要求打开车厢检查，是为了避免一些放射性废料外泄，这自然给了艾文可乘之机。他启动实物全息影像技术，将车内的设施和人员伪装成了垃圾货物，成功避过了‘巡查者’的电子眼。
“这东西真棒，连‘巡查者’都能骗过。”
巴特感叹的同时，也放开了握枪的手。
“这是托马斯先生的礼物，等送完货，这车就是我们的了，到时运什么都可以。”
“你说得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这也是报酬的一部分。”
“我还以为只有牛排和威士忌呢。”
面对巴特短浅的目光，艾文只能无奈地摇摇头。如果不是缺乏人手，他绝不会带上这家伙，
在艾文眼中，巴特除了吃，再也没有展现出其他任何方面的天赋。所以这样的人，活该一辈子干苦力。
绿灯再次亮起，四周传来系统提示音。
“请车内人员关闭好车门，外部闸门将在10秒钟后开启。10，9，8......”
当倒计时结束，闸门从中间一分为二，上下分离缓缓打开。如同一只被唤醒的睡眼，展现出幽暗而深邃的眼眸。
巴特喜欢与之对视，这可能是除了吃，他最喜欢做的事了。
这是因为每次垃圾倾倒，都需要间隔一个月的时间。所以当他驱车前往的时候，路上看到的风景总会不一样。或许上次见到的高山，今已塌陷成了峡谷；又或是之前的峡谷，转而蜿蜒成了河川；再或是河川干涸，风化流离成沙海。总之是周而复始，沧海桑田。这种世间变化，
真的是让人心旷神怡，趋之若鹜。
怀着激动的心情，巴特发动了车子，车身悬浮升起，向闸口缓慢驶去。
事情按部就班进行着，看来顺利出城已不成问题。艾文悠闲地听起了音乐，驾驶室里充斥着Axl Rose嘶吼的歌声，这首《Knock in' on Heaven's Door》此刻听来再贴切不过了。
可是上帝之门不会一直打开，特别是遇到突发事件的时候，它会瞬间关闭，阻止那些想要离开的家伙。
“咣当~~~~”
关闭与碰撞几乎同时发生，巴特操控的垃圾车，重重地撞在闸门上，擦出的火花，映亮了整个隔离站。巨大的冲击力，差点要了驾驶室里人的命，幸好有应急安全防护，这才没有出大事。
“该死！搞什么鬼，怎么闸门关上了？”
巴特与艾文面面相觑，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打开防护罩，别让车熄火，我去后面看看！”
艾文说完，起身奔后车厢，推开门，眼前的情形果然如他所料，一团糟。
陈设的物品散落一地，梁志强被惯性甩到了床下，而梁翰玥因为被束缚器约束，反而是车厢内唯一没有移位的外来品。只是这种幸运，并没有给他带来益处。瞬间的作用力，让他胃部产生了痉挛，呕吐在所难免。
刺鼻的气味在车厢内弥漫，令艾文作呕。他捏着鼻子，把梁志强抱回床上，刚放好，还没等进行机能检测，外面巨大的广播声就响起了。
“3025号垃圾处理车驾驶员请注意，立即熄火，打开车厢进行检查。重复，3025号垃圾处理车驾驶员请注意，立即熄火，打开车厢进行检查。给你30秒钟，超时我们将采取强制措施。”
这是安全警告，艾文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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