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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旷世恋情上


          

          大画家张大迁一辈子花了无数的画,但大部分都是拿出去卖钱的,只有他赠与友人的,那才是绝对的精品之作.

          这里面的区别一般很简单,并不是看画的尺寸大小.而是看张大迁的题跋.

          写着“大迁居士”,“大迁”,“张爰”等等之类名号的,一般就是卖钱的画儿.

          如果是写着"弟张爰"这样的画,那就是代表他送给朋友的,

          而写贺妹、兄爱的这样的画,则表示肯定是送给自己妹妹的话,而这样的话以及秋迟这样的印章让雷卫东想起了后世流传很广的一个故事

          

        大画家张大迁一生一妻三妾,红颜知己无数,从20岁出名一直到辞别人世,张大迁的桃色绯闻比他的画卷还丰富,因为风流,他也获得了“数画人才华风流古有唐寅,今有大千”的雅号。

      直到2004年3月,随着张大迁先生的一幅被行家估价逾千万元人民币的巨幅山水画《苍莽幽翠图》的浮世,一枚张大迁先生从未外露的《秋迟》印章神秘现出,风流才子那场惊世骇俗的柏拉图式恋情也被最终解密。而张大迁三跪红颜的事情也让人知晓。

          其中一跪“佳人”只为惺惺知己情张大迁20岁时,因青梅竹马的未婚妻过世,到天童寺出家,三个月后还俗到了魔都。张大迁拼搏于魔都画界时,仿石涛的画到了连行家都无法鉴别真伪的程度。

        那时,富商李茂昌也是被他“骗”过的富贾之一。当李茂昌把花了50块大洋买回的“真迹”给心爱的女儿李秋君看时,她笑着说画是假的,但作画之人天分极高,将来成就之大,将是划时代的。

          听了女儿的话,李茂昌果真开始在魔都画界寻找起这位高人来,可是万般苦寻之下,他见到的却是一个风流倜傥的小伙子。听罢对方的叙述,张大迁哈哈大笑,为了感谢李茂昌两年来苦苦寻觅自己的苦心,他坚持一定要把大洋退还给对方。李茂昌大洋没有收,倒是交到了一个心胸坦荡的小兄弟。

            李茂昌几次邀请张大迁到自己的府上小住,实际上是有意让他跟女儿相识。

          李茂昌的女儿李秋君毕业于魔都务本女中,从小精通琴棋书画,姿容雅丽,性格温婉,是远近闻名的才女。一日,张大迁应李茂昌之约到其家乡来散心。他在客厅等主人时,被一巨幅《荷花图》所吸引,一枝残荷,一根秃茎,一汪淤泥,飘逸脱俗,张大迁长出了一口气。

          张大迁叹道:“画界果真是天外有天啊。看此画,技法气势是一男子,但字体瑰丽,意境脱俗又有女风,实在让我弄不明白。”

            李茂昌笑道:“看来兄弟你是十分青睐此画了,可想见见画主?”张大迁赶紧说道:“我是想拜师还来不及呢,只是不知道这位鸥湘堂主是否还在世上。”李茂昌笑着告诉他,画主不但在世,而且晚上就能见到。

              张大迁在惴惴不安中度过了一天。直到晚宴开始时,客厅的门被“砰”的一声撞开,只见夕阳的余晖中站着一位清丽绝伦的年轻女子。

            这女子看来是跑来的,她的发髻松散,还未来得及整理,脸上带着奔跑后的红晕。李茂昌指着还没有喘过气来的女儿笑道:“秋儿,这就是你一直崇拜无比的张大迁。”说完,他向张大迁笑道:“大迁弟,见过你的师傅吧……”

        几秒钟过后,张大迁终于反应了过来,推开了椅子,几步跑到了李秋君的面前,“扑通”一声跪倒,口中果真喊着:“晚辈蜀人张爰见过师傅。”

        一段旷世奇恋就此拉开了序幕……

      二跪知己恨不相逢未娶时那次见面后,在李茂昌的“撮合”下;张大迁干脆在李秋君所居后楼的“鸥湘堂”里设了自己的画室,两个人除了分室而眠之外,几乎形影不离。

          那时,张大迁正值青春年少,风流倜傥,男欢女爱的事情做过不少,这些连李茂昌都心知肚明。可唯独对这位三妹,大迁却从来不敢越雷池半步。

          其实,相处这半年来,张大千无时无刻不在想一个问题:“为什么相见恨晚?”原来,张大迁在自己的表妹去世后,心灰意冷之际就在家乡由母亲做主娶了亲,第二年又纳了妾。而这位李家三小姐,又如何能够屈尊为自己的妾?

          张大迁本性洒脱,不是一个多愁善感之人,但他却背着三妹,偷偷地刻下了“秋迟”一方印。

            在相逢张大迁之后,李秋君也陷入了无尽的苦恼之中:是打破常规,让自己这个富家大小姐屈尊嫁给一个穷书生做妾?还是永不逾男女界线,一生保持兄妹知己的关系?

            一次,李秋君见张大迁在给四川的妻妾写家书,试探性地对张大迁说,如果他能再收一个大小姐为妾,该是福分无边了。哪知张大迁在听罢李秋君的话后,愣怔了几秒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竟一声未吭。

              第二天,张大迁来到了自己的画室,他第一次紧闭了画室,不让任何人进来。直到傍晚,张大迁才打开了画室的门。

          等李秋君端茶进来时,张大迁还是早上的姿势:原来,他就这样在画室中静坐了一天。还没等李秋君说话,张大迁竟“扑通”一声给她跪下,把李秋君吓得倒退了半步。

        张大迁说道:“三妹,我虽然年少轻狂,但是我深深地知道,我这一生将为画而活,为画而死。抛开男女情事不谈,我一生最近的红颜知己,除你之外再无一人。但是,我若纳你为妾,将使一代才女受辱,而我也必遭天谴……”

          三跪故土尘蜡苔痕梦里情从此,李秋君把一生挚爱深深地埋在了心里,在张大迁面前没有再提过谈婚论嫁之事,而是以妹妹自居。

        上世纪30年代初,李秋君跟随张大迁来到了上海,在国立美术学校任教。李秋君一如既往地照顾张大迁的起居,甚至亲手缝制张大迁的衣服。张大迁云游四方时,干脆由李秋君代选门徒,徒弟们也敬李秋君为“师娘”,李秋君也并不拒绝,就这样,李秋君终身未嫁。

          可以说张大迁也是一个渣男,既然不能给李秋君幸福,还要缠着李秋君不放,更可恶的是在徒弟们也敬李秋君为“师娘”,李秋君也并不拒绝的时候,也不给李秋君一个承诺,让李秋君孤苦终身。

            在后来,他拍李秋君寂寞,也有可能想把这奇女子一辈拴住身边,抗战前夕,张大迁把自己的亲生骨肉心瑞、心沛两女过继给了李秋君做养女,李秋君把心瑞、心沛两女视如亲生骨肉,尽心疼爱教育。

            后来在李秋君的鼓励下,张大迁决定远赴西北写生,这次西北之行对张大迁的一生都产生了决定性的影响。

          虽然西北苦旅使张大迁蒙受了“古文化破坏者”的不白之冤,当然也不能算冤枉,张大迁毕竟损坏可不少敦皇壁画,不过通过敦皇壁画的熏陶,但也奠定了张大迁在中国绘画史上不可替代的地位。连徐大师也感叹“五百年来一大千”,毕加索在看了张大迁晚年的作品时曾发出“真正的艺术在东方”的感叹。

          不管张大迁在哪里,他从未中断过与李秋君的联系:在黄山,在天府之省,还是在遥远的西北,每到一处,他一定把艺术感受写成文字,传送给远方的三妹,与她共同探讨艺术上的话题。他们将这种通信习惯持续了近30年,直到张大迁于1949年去了东南亚,彼此失去了联系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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