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转危为安
吾七武转攻为守,退避三舍,贼匪虽以拳技压制,一时间却也没辙。
李飞鹏手掌升腾浓密的光泽,隔空推出一道掌风,拍打在吾七武的胸膛上。吾七武发声一声闷哼,身子倒飞而去,摔落在地,嘴角溢出一丝鲜红。李飞鹏暗下黑手,让吾七武躲之不及。
筑基期与藏识期的差距犹如天壤之别,其对灵气的掌控,更是炉火纯青。筑基期更多的是对皮肉骨的淬炼,达巅峰之境可开启四肢之极的宝藏。藏识期则以修魂为主,封解神藏八茧,聚气凝形,化为己用。
吾七武面色微有苍白,那一击着实给了他不小的创伤,体内絮乱的气息翻涌,不及时清除,必会生下暗疾。
贼匪大步流星,急急逼近,挥动沙包大的拳头,欺近身来。吾七武当即立断,动用紫玉葫芦打算将其收入。
任三把玩一柄锈剑,手指在剑体上浮动,电光一闪之间,一道剑气喷发,以迅雷不及眨眼之势,穿透贼匪小腿,溅射血花。
贼匪腿脚一软,眼看就要栽倒下去,吾七武突然脚一蹬地,身子急飞,旋即冲上,挥动一道拳影,重锤在贼匪的脸上。贼匪的身子滴溜溜地在虚空打了几圈才摔落在地,不住的抽搐。
吾七武面庞上布满汗珠,身子些许踉跄,极为不稳,不由得又是呕出鲜红,体内伤势扩散。
“好果断!”任三眼中精芒一闪,由衷的赞叹道。
周宝山察觉异样,连忙护身在李飞鹏左右,沉声而问:“你是什么人?”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流浪剑客。”任三淡淡道,目光停驻在李飞鹏身上,眼神中闪过一丝隐晦的杀意。
“杀了他。”李飞鹏一撇嘴角,冷声道。
“是,少爷。”周宝山双手成爪,指尖展现气旋,凝聚成针状物,爆射而去。
面对陡然来袭的攻击,任三面不改色,出剑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当当击破流光。
周宝山满面厉色,掌中纳气,升腾出光泽,挥舞出漫天掌影。任三将剑倏地递出,使出一手轻灵飘逸的剑法,剑如秋水,荡漾八方。
冷峻青年长枪舞动,横劈竖斩,芒辉闪烁,竟然有四级巅峰实力。那贼匪一招躲闪不及,被长枪刺了个穿心透。
“都给我上,一个不留。”李飞鹏眼神阴鹫,迈开大步,朝吾七武走来。
余下四人得令,杀向己方三人,冷峻青年独战两人,光头男与胡渣男则分别对战一个。
吾七武心中一凛,此刻真如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手握紫玉葫芦更是紧了几分,吾七武唯有寄所有希望在上。
任三眼光八方,见吾七武劫难当头,手掐剑诀,结印于剑体之上,锈剑流光溢彩,陡然劈出一剑,如是江河汹涌,波涛不止。周宝山双手做刀斩,刀影骤然放大,涨成五米多长,与其剑气碰撞在一起,刹那间尘埃四起,沙石飞溅。
李飞鹏双手翻动,气浮掌中,伏击两掌,发出滚雷的闷响,吾七武紧咬牙根,突然大喝。
“风华绝代石姐姐。”
紫玉葫芦光华大作,升腾紫色气韵,鲸吸百川,扯八方灵气汇集,将李飞鹏的攻势在捉眼一瞬之间,消于无形。
“这葫芦。”任三瞳孔一缩,舌桥不下。
李飞鹏面色陡然一变,身不由己控,体内灵力开始涣散,连忙至怀中摸出一张道阵符箓,将己身护住,一道绿墨色的气韵将其环绕在内。
李飞鹏面沉如水,目光聚集在了吾七武手中的紫玉葫芦上,如是蚂蝗见血,突然狰狞一笑,道:“这葫芦我收下了,废物受死。”
李飞鹏挥出一道凌厉的掌风,有裂石碎岩的强横力量席卷而至,吾七武坚毅之色溢于脸上,并无太大波澜,将紫玉葫芦放置在身前,以作护盾。
紫玉葫芦感应杀机而至,喷吐紫色气刃,轨迹为弧形运动,于不同方位袭杀李飞鹏,奏起梆梆声响。
李飞鹏内心瞬间慌作一团,紫色气刃破开道阵符箓,气韵消弭。其身上被划开数道口子,深可见骨,鲜血汨汨而流。若非他有道阵符箓相护及皮肉骨硬实,必会被气刃斩成数块。
李飞鹏一声闷哼,身子摇摇欲坠,血水浸染衣衫,如是血人一般。
“少爷!”
周宝山面如土色,方才被任三牵制,施不出手来救援,李飞鹏若是出了事,那位上仙必然大怒,自己也吃不了兜着走。再无心恋战,抽身退回到李飞鹏身边,匆忙引动一张黄符,幻化数百金色符箓围裹两人,随之成一道流光遁入天际。
吾七武暗道一声可惜,未能将其斩杀在此,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冷峻青年骁勇善战,愈战愈猛,与贼匪厮杀近百来回合后将其两人斩杀,包括一名四极巅峰的贼匪,战斗结束,八人除却周宝山与李飞鹏二人外,全部折损。
吾七武负伤不轻,任三极为大方,送来一枚二品丹药让其服下,吾七武不作矫情,谢过后连忙调养。
“是我拖累于你们了。”吾七武歉意道,说到底,这件事本应他而起。
“朋友何须此言,只是没想到,那李飞鹏竟与贼匪有所勾结。”任三愤愤道,对吾七武并无怪罪之意。
吾七武面色已不再是方才那般苍白,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与任三道来。
“唉,李飞鹏这人,我欲除之而后快,若不是忌惮他背后之人,他早已死上千百回了。”任三对李飞鹏的了解,似乎要比吾七武更为清楚。
“我不明白,你实力这般厉害,何须我等几个护送?”吾七武将心中疑问说出。
任三未答,迈身到马车旁,手掐印诀,竟有数道禁制环绕马车,气韵缭绕,显现而出。
“杏儿,出来吧。”任三柔声道。
“剑秋哥!”声音似雀鸣莺啼,极为动听。那人走出马车后,摘掉头顶帷帽,赫然是一张绝美容颜。
“林大小姐?”吾七武难以置信,她这会儿本应该在扬州才对。
那三人也将目光投了过来,无比诧异。
林小杏将头倚靠在任剑秋的怀里,俏脸上溢满幸福之色。
“有苦难言,不得已略施拙计,才能与杏儿这般逃离出来。”
任剑秋打从一开始,以雇主身份在天珏公会发布护送任务,借其影响力,可躲过某些盘查,待逃离出城后,在中途与吾七武等人分道扬镳,并给予他们应有的报酬,护送任务只是遮人耳目的幌子罢了。
吾七武接取此任务,本打算路遇花源小县,便托人书信一份送到阿里村,自己先前往青洲长溪,在与魏战辰等人于那边会合。
“朋友,你那葫芦并非凡物,记得,除非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千万不要暴露出来,否则定会惹来杀身之祸,此外,李飞鹏的性格睚眦必报,你可得小心了。”任剑秋好生建议道。
“多谢提醒。”吾七武万分感激,对其好感大增,任剑秋倘若贪图紫玉葫芦,夺之并非难事,二来,若不是其送来二品丹药,及时稳固吾七武体内暗伤不再恶化,以后医治可是麻烦。
任剑秋朗声一笑,将酬劳分于几人,带上林小杏就此告别。
“敢问这兄弟贵姓?”吾七武亦觉此人不凡,便沉声相问。
“叶溪洺,后会有期。”说罢,冷峻青年策马扬鞭,拖出一条黄尘远去。
杨城李府。
“不知狱天皇朝的唐大人来此有何贵干?”说话之人年纪约摸三十七八,声音温厚沉重,鬓角的头发略微秃进去一些,眉毛浓黑而整齐,一双眼睛闪闪有神。
“哈哈哈,李兄,许久未见,近日可好?”看这唐社云,瘦骨嶙峋的,满脸皱纹像蜘蛛网,蒜头鼻,左眼深深地陷进去,右眼眯成一条线。
“一切安好,无事不登三宝殿,说明你的来意吧!”
唐社云听得这话,嘿嘿一笑,开门见山正欲说道。
只见大门外熙熙攘攘涌进一群人,其中一年轻壮汉背上驮着一人,那人浑身是血,双臂无力的下垂,头发蓬松,满脸血污,半昏半醒。
见此情形,李枘的脸立刻放沉。
唐社云要说的话又咽回肚里,无比郁然,暗骂真是赶巧不巧。
“老爷,飞鹏少爷他。”
“带他下去,我随后就到。”李枘黑沉着脸,愠容道。
“唐大人,有事改天再说,恕不远送!”李枘拱手相送,气沉沉的离开。
议事厅内,李枘高座中央。
“发生何事,给我如实说来。”李枘脸色极其阴沉,怒意横生。
周宝山双膝跪地,身子颤抖,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道来。
“你这废物,留你何用?”李枘怒目而视,沉声喝骂。
李枘大发雷霆,周宝山面容失色,颤声道:“小人该死,保护少爷不力,求上仙饶命,求上仙饶命!”
“所幸飞鹏并无大碍,我且留你这条狗命,无梅,速查此人,三天内,要有结果。”
“属下领命。”
月朗当空,丝丝清冷,弥漫幽香,吾七武贪婪地呼吸几口,连夜赶回了阿里村。
只听屋内传来了熟悉地呼噜声,一声比一声响,像大海的波浪一样,一浪比一浪高,又忽然止住,周而复始。
阿里村向来夜不闭户,吾七武蹑手蹑脚地回到房间里,倒头就睡。
迷迷糊糊之中,听人说道:“臭小子,回来了?”
“吾大叔,天亮了吗?”吾七武睁开朦胧的双眼,突然一个鱼打挺从床上跃下。
“你受伤了?”吾海波见其脸色些许苍白,关切道。
“大叔无需担忧,没啥大碍。”吾七武所服下的二品丹药效果极佳,体内暗伤趋于好转,好生调养几日便可。
“臭小子,干不过人家不会跑吗?”吾海波臭骂道,面色忧容。
“大可放心,我一定会继承你的优良传统。”吾七武嘴角上挑,揶揄道。
“臭小子,老子抽不死你,哎,别跑,给我站住。”
“我找魏大哥去了。”吾七武见势不妙,早已飞奔而去好远。
吾海波见吾七武还能如此活蹦乱跳,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准备为其熬制一些草药,调养身子。
“七武,你来了,怎么脸色不太好,出什么事了吗。”魏战辰见状,询究道。
“大哥,说来话长,得一贵人相助,所幸逃过一劫。”吾七武悻悻道。
这时走进一汉子,身高七尺,长脸络腮胡,声音颇有磁性,道:“哪个混蛋这么不长眼,欺负我兄弟?”
“是周大哥,你啥时候回来的?”吾七武惊喜无比,连忙上前一个熊抱。
“前两天刚到,听说你小子跑去杨城了,怎么给人揍回来了?”周殳畅声大笑道。
“两位大哥,今天要不醉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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