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余波未了
一家医院从接收病人到送病人出院都有着比较规范的规定,生病的时候可以去先挂号排队交钱然后找医生,也可以挂专家号,遇到紧急情况的时候就会被直接推进急救室,看后续的情况。
可怜的长乐吐了血趴在地上之后就被送进去急救室了,医生给她检查的时候发现她浑身都是大大小小的伤口,而且不断在流血,因为穿的是黑色的衣服,所以看的不是很明显,只有触碰到的时候才会觉得很是黏腻。外伤就算了,内出血也挺严重的,她的情况要比苏素更惨一点,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能够忍到现在的。
当桑雪提着大包小包看到司南和司北在医院的走廊里站着的时候,狐疑的看了他们一眼。不是苏素生病了吗?他们两个来探病的?
司南看到桑雪拎着东西就赶忙走过来接过去,只不过看着他的眼神还有些微微的欲言又止,想说什么又不想说什么的样子。
他们站在苏素的病房外面,桑雪也不管什么影响的直接就推门进去了,看到浑身裹着绷带的苏素愣了愣,好半天没认出来。苏素艰难地做了一些面部的表情,但是并不能引起桑雪的注意。
“长乐呢?不是说饿了吗?吵着喊着要吃东西。人呢?”环视了一圈没有看到长乐让桑雪觉得不对劲。
司南看了一眼司北,看到他哥哥没有说话的打算知道就只能硬着头皮自己来了,他们过来的时候看到苏素在床上焦急的要命就问她怎么了,结果她话也说不出个完整的,只能听个模糊在说长乐,司南就直接去问了,才知道长乐已经进了急救室。
“桑雪,长乐受了一点伤,现在医生正在给她看病呢,我们也是刚知道。”讪笑的表情些微有些尴尬。
桑雪直接就炸了:“人呢?在哪,我要去找她,带我去。”乌木般的眼睛染上了惊惶,小脸更是紧张的皱到了一起。司南轻呼了一口气就走过来牵着桑雪去急救室那边了,他们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等出来了以后才能知道。
这边还在焦急的等待着结果,而非白此时已经将珈南给送回了魔族。
酆都自是繁华,熟悉的感觉让非白原本有些沉郁的心情稍稍好了那么一点儿,但是当他看着自己手中的珈南的时候,瞬间就笑不起来了。
循着往日走惯了的路,一路小跑着求见魔帝,不时,手下已经通报到了。
奇灵看到自己的女儿真身被咬掉半截的时候,面上已然是渲染了一片冷怒。
漆黑空荡荡的大殿里,鬼火莹莹闪动,地上到处都是森白的骷髅,非白踏进来的时候依旧是感觉到跟以往一模一样的阴冷不自在。
而面对奇灵的责问,非白也是直接跪了下来。
“魑魅,带珈南去血池。”空气中凭空出现了一团黑雾,魑魅领了命就将珈南的身体令其悬浮起来,然后带了下去。
大殿里只剩下奇灵和非白,面对自己的兄长也是自己的王,非白还是敬畏三分的。
“怎么回事。”
“是我没有照顾好她,越狱的这三只策划好了来报复我跟珈南,尤其是眉尺更是死咬着珈南不放,所以才造成了现在这个样子。”非白将事实部分说了出来,即使将来珈南醒了也没什么可反驳的,毕竟是非白也是先救的她。
“你是说他们三个一起?”奇灵托着腮看着下面跪着的非白饶有兴趣的问道。
“是的,有组织,有预谋。”非白坦言,晚上发生的事情一看就是计划了很久实施的。
“嗯,三只都解决了?你解决的?”想到可能是这样的结果,奇灵就觉得有些没意思。
“不是,是,是李长乐,那个拥有破魔刀的屠灵少女,她屠了他们三个。”
听到是这样的回答奇灵有些出乎意料,因为他以为长乐没有掺和进去呢,没想到居然在这里给了她一个惊喜,不错不错。
“所以,她现在的实力如何?”将手放在了桌子上面,奇灵的身体微微往前倾了倾。
非白感受到他的压迫不由自主的就想往后面仰,但是硬逼着自己仰起头直视着奇灵。
“非白不知。”
听到他的回答奇灵闷笑了两声就把非白给撵出去了,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是非白还是松了一口气,虽然他跟奇灵的亲缘关系如此之近,可是到底是对方太过难以捉摸,让他不由自主的对奇灵敬而远之。
除了大殿门之后非白想着最近珈南应该是会留在魔族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再出来了,想来也是甩掉了一个包袱,拔掉了一个钉子。
如此他便马不停蹄的回了人族,想着现在应该在医院里躺着的苏素,不知道她,怎么样了,到底是因为自己才出了事故,非白想想又觉得有些略微的过意不去,总觉得事情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但是实际上已经是这样了。
唉,回头那个长乐应该又讨厌自己甚至会跟自己动手吧,把人害成这个样子。前途堪忧啊!
被惦念的长乐被医生从急救室里面给推了出来,应她本人的意愿要跟苏素住一间房,于是她就被推过去了。
两个落难姐妹躺在床上,中间隔了一张凳子,那是桑雪刚刚搬过来的,从今天起他又要开始照顾病人了,像上次从下雪归来的日子里一样,桑雪觉得自己可能有当保姆的潜质。
以后苹果什么的要削两个了,饭菜也得带两份了。
想对着躺的干巴巴不动的长乐发脾气,又可怜她现在鼻青脸肿的样子,索性先忍了下来回头再找她麻烦好了。
眼睛偷偷露出点缝隙立马又闭好的长乐,感觉自己的心脏在怦怦跳,唯恐被桑雪给发现了,说实话她也不知道自己就那么被抬进去了,当她感觉到医生在拔她膝盖上的牙齿的时候她就疼的醒了过来,麻醉这个东西,她感觉不太好使,最起码对她来说是真的不太好使。
一脸无奈的桑雪托着小脸紧张的凝视着面前的长乐,医生说她是全麻,要过很久,所以要慢慢等,桑雪疑问,为什么不能微麻?这看病跟做菜一样放佐料,真是的。
看到有人守着病人司北也觉得应该要走了,毕竟他们来探病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现在还有很多剩下来的工作要处理。
经过了一天的处理,非白家的废墟基本被搬的干干净净,没有任何疏漏,当然,跑掉的不算。
非白和长乐都以为婵惑的胸口被破魔刀直直刺入应该跑不掉了,但是婵惑还是金蝉脱壳了,趁着他们走离开的时候,趁着夜色跑出了老远。
婵惑没有忘记牛头和眉尺死的四分五裂的样子,但是已经是无力回天,那个女的手里拿的刀不简单什么来头婵惑也不知道,但直到现在,她都感觉自己的胸口好像破了一个大洞然后在不断的扩大不断的扩大,疼痛也越来越明显。
虽然已经脱离了那副肉身,但婵惑惊讶的发现她的精魄在逐渐的流失,自胸口被长乐刺入的地方往外面扩散消融的越来越快,已经支撑不起她继续的往前跑动了。
婵惑像一滩流沙落到了地上,很快她就要消失在天地之间了。
从来没有过如此绝望的等待消弭时刻的来临,即使是在魔狱里面的时候,那时候仍然怀抱着复仇的希望,即使是在人族东躲西藏的时候,牛头跟自己互相支撑。
而现在,牛头没了,复仇无望,这让婵惑怎么能够甘心。
一只金色鱼嘴高跟鞋踩在了流沙上。
“嗷!好痛。”感觉到脚底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晴天恼怒的踢掉了自己的高跟鞋,弯下腰检查自己的脚底有没有什么事情,昨天洗澡的时候不小心划了个口子疼的很,流了很多血,好不容易包扎好了,怎么突然又疼了?自己也没崴到脚啊?
真是流年不利,晴天不高兴的站在一处高坡上远远的看着非白家的方向,她也收到了消息说是这边出事了,问司炎,那个废物居然说自己不知道,那么没用调离核心区也是迟早的事。想到他那阴恻恻的眼神,晴天就一脸鄙夷。
据说是非白和从魔族逃出来的魔物对上了,不过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晴天也不敢直接过去看怕被人惹出来,因为司南司北现在都在那里没走。
没弄到肉吃至少要喝点汤吧,她就是这么想的,也是怀揣着这种心理过来的。
要不是家族禁地出事了,她也不会现在才赶过来,要是没有紧急把自己调往郊区,她或许有可能在司族之前到也说不定。
市区发生这么大的事情,还是跟魔族有关的,讲道理羽光寻觅了那么久就是为了找到他们,没理由在这么紧急的时刻不出现。
而事实就是如此,羽光没有出现在现场或者是附近,他被一件事被绊住了。
婵惑他们虽然在s市区隐匿了那么久,但是一直在不断的变换位置谋求生机,每到一个地方也会杀掉一个地精,以至于羽光能够感觉到s市区的地精少了很多,却没有或者谁敢告诉羽光那三只的具体位置。
所以羽光一直像个无头苍蝇般到处寻觅,然后无所收获。
但是今天他路过郊区的时候,嗅到的极其阴邪的味道,跟羽光游历酆都的时候感受到寻常的魔族气息不同,而是很像魔狱里的味道,让人感觉极其的不舒服。
魔族从来没有公开过魔狱的具体位置或者是详细的信息,大多只能通过只言片语或者是缺漏的记载来了解,所以其实羽光也不是很熟悉这个,他只是感觉这味道有点不一般。
就好像氤氲了一大团的魔族聚集在这里,但是大规模的魔族聚集在这里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所以羽光就排除了这个想法,他怀疑那三只是不是就是躲藏在这里。
但当他靠近的时候,他又感觉到了另外一种气息,受到神的祝佑的人族,理应是洁净正直的存在,为什么羽光却感觉他们与魔族人无异呢?
奇怪的根源就来自于面前的这片湖,不是很大,方圆十几亩小地。郊区的湖一般都是用作蓄水灌溉的农用比较多,用来观赏的可能性不是很大。
湖面清净无波,周围是金黄色的麦田,秋天收获在即,羽光看见不时有人路过遂隐去了自己的身形,就在他揣测要不要进湖底查探个究竟的时候。感觉附近有了些许异动,有人朝着自己飞速的赶过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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