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人足矣
“辰凡，你到底在想什么！”
沐风盯着眼前少年的背影，心头低喝。
辰凡能够自己领悟到修炼的方法，的确是令人震惊，即使作为文家弟子年轻一辈翘楚的他也必须承认，如果前者和他处于同等的修行条件下，成就必然会远超自己。
只是既然他已经做到了这一点，大可以选择继续隐藏起来，等到自身拥有一定的力量后想办法离开文家。
对于辰凡，沐风虽说与他谈不上交情，但也并不希望眼看着如此的一个天才，就此夭折。
现在就暴露自己的手段，绝对不是聪明的做法。
这只会让家主更加的忌惮他，监视的更加严密。
辰凡眼神平静的望着文渊，注意到后者的脸色，渐渐地有所变幻。
文渊心念，从眼前少年展现的天赋来看，假以时日其成就，凭借着一块小小的通凡大陆根本无法限制住他。
而届时文家借助着他的力量，这通凡大陆上其余的几方势力，都只能俯首称尊。
但一切，都建立在辰凡愿意帮助文家的情况下。
可在这个以强者的世界上，毫无利益的依附，是最不可信的。
假使辰凡以此为权宜之计，待得日后他有了足够的力量，难怪不会责怪文家曾经对他做的一切。
将整个文家的未来都系在辰凡一个人的身上，以文渊的性子，断然不会接受。
所以，他盯着辰凡，重声道：“如果你真心念我的这份恩情和文晴的心意，你应该能够看得出来，她是在以真情待你。”
“你就等待着与文晴成婚吧。”
对于文渊的答案，辰凡并不觉得奇怪，在其身后的文晴注视着父亲眼中漠然的目光，秀眉紧蹙。
她刚欲开口说什么，辰凡便是继续出声，道：“那我想知道，等我和文晴成婚，有了子嗣之后，家主又打算怎样对待我？”
还不待文渊说话，其周围座位上的一名长老目光中已然是有着锐利之意闪过。
既然今天文渊已经是当面拒绝了辰凡的想法，就难保他今后不会生出异心。
而在将来，他们是要将辰凡和文晴的后代培养为最优秀的继承人。
所以，不会任由辰凡这个潜在的威胁继续存在...
“文晴是我的长女，以后这家主之位，我自然是会交给她的。”
“到时候，文家的未来，自然就交给你们两人了。”
文渊说着任谁都不会相信的话，然而他吃定了辰凡无力反抗。
而辰凡身后的文晴也是第一次意识到这个问题。
按照父亲的性子，未来会如何处置辰凡。
她能够想到的，也只有...
“哈哈哈。”而这时，辰凡忽然笑了起来。
他看着眼前的文渊，戏谑笑道：“其实从一开始，无论我选择接受还是反抗，其实最终的结果都只是一样的吧？”
“既然文家选择利用我，在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后，家主都会毫不犹豫地将我这个威胁抹除吧！”
辰凡脸上的笑意逐渐变得十分狰狞，他早就想明白了这一点，同时留给他的时间已然不多了。
先不说以文家家主的实力，早晚都能够看出他已经开始自行修行之事。
这这种自我摸索的修炼方式之下，辰凡要走的路比一般人崎岖太多，即使他天赋再高，也没有足够的时间去得到足够反抗的力量。
话已挑明，文渊与几位有着相同想法的长老也就不再掩饰，他们看着辰凡的眼神之中，只有着贪婪以及轻蔑。
能够作为支撑文家的人，他们每个人又何尝没有做过见不得人的勾当。
在他们眼中，辰凡不过是还有利用价值的工具。
“你既已知道自己的处境，又何需再来做这些无意义的事。”
文渊冷漠的看着辰凡，无形之间，一股沉重的压迫力降临在后者的身上。
作为这通凡大陆上的数位顶尖强者之一，他一分一毫的气息，都不是如今的辰凡能够招架得住的。
既然事情已经到了如此地步，文渊也就撕破了往日伪善的面具。
辰凡只觉得体内气血翻滚，五脏六腑犹如移位了一般，喉头一甜，咳出了几点血沫。
文渊想要利用他，自然不会杀死他，但是为了胁迫他达到目的，自然是想要辰凡知道。
他所有的抵抗，都根本毫无意义！
这时，文晴突然是站在了辰凡的面前，纤细的身躯都是被一种淡青色的柔和光芒所包裹。
当那光芒照射在辰凡身体上时，后者顿时觉得舒适了几分。
“父亲，如果您要杀死辰凡，我就永远不会和他成婚，您的计划，也就永远不可能实现！”
文晴神情间充满着决然，她心痛如刀绞，俏脸之上，晶莹的泪光划落。
“这由不得你做主。”文渊震怒，他手掌一挥，便是有着一道紫色匹练射出。
那匹练宛如细蟒，在文晴没有任何反应的情况下将其束缚了起来，而后直接是将其从辰凡面前拉开。
文晴身体撞在厅内一侧的壁面上。
那充斥怒意的目光再度是落在了辰凡的身上，而在文渊那巨大的压迫力之下，辰凡身子剧烈的颤抖着，连身体都无法站直。
然而，那双黝黑的眸子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惧意。
“连自己的女儿你都这样对待，像你这种人，竟能做这文家之主。”辰凡神色戏谑，继续挑衅着文渊。
“你还真是在找死。”
文渊声音低沉，不过他自然不会杀死辰凡。
辰凡没有再度理会他，在巨大的压迫力之下，他艰难的转过头，看着一旁泪眼婆娑的文晴，道：“真的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文晴声音抽咽，连连摇头。
忽然，辰凡的脸上露出微笑，道：“请你原谅我的自私，这一切都只是为了确认一件事。”
“那就是在我如今拥有的记忆中，至少还有人真心的对待我。”
“辰凡...”
文晴注视着眼前的少年，忽然是觉察到后者眼中的神色，露出决然。
“哈哈哈！”
辰凡狂笑着，道：“在这短暂的人生中，有一人真心待我，足矣！”
笑声戛然而止，忽然，辰凡的周身都是涌出了那纯净剔透的光芒。
见状，文渊以及其余的几位长老都再也坐不住，惊呼出声。
“他居然打算化去全身的灵！？？”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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