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口腹之欲（4）
钟婷婷送忙碌的丈夫上班之后，一个在家无聊的看着电视购物。
一个70后和90后的电视购物主持人，正在电视上正在口若悬河的讲着一套厨房用具。
钟婷婷才想起自从大年夜那天起好几天没去过私房菜馆了，拨通了电话，几秒钟之后电话中传来男子低沉而文雅的声音：“您好，玉盘珍馐私房菜馆。”
安婷婷有些胆怯了：“您，您好。我想预定……”
“请问是熟客还是朋友介绍。”
“算是熟客。”
“贵姓？”
“免贵姓钟。”
“是大年三十儿留宿的客人吧？给您定的时间是明天晚上4点44分。玉盘珍馐随时恭候。”电话被挂断。
钟婷婷有些兴奋，才知道时间原来真的是这么漫长。
好不容易熬到第二天，坐在那张红色的餐桌前，餐桌的中央放着香炉却闻不到任何气味。
第一道被端上了的是几根香肠，在沙拉的陪伴下白中有红，红中有白，格外的妖娆，轻轻一口咬下去，外柔内软。
钟婷婷吃了还不到两口，男服务生端来一个瓷碗，里面的清汤，在瓷勺的搅拌下，碗底的清香扑鼻而来，送进口中，油菜的清香，玉米粒中居然还夹着肉馅，清汤中的蒲公英根部居然尝不出任何的苦涩。
女服务员又端着一壶米酒和一小碟的无骨鸡爪，放在餐桌上说道：“钟女士，这是老板自己酿制的黑蔷薇米酒，您慢慢品尝的同时，还请不要贪杯。”
墨色的米酒慢慢通过唇齿，流入食道，暖暖的，带着酸涩的味道进入到胃中，但是钟婷婷很喜欢这个味道。钟婷婷不知道黑蔷薇代表着：绝望的爱。
老板穿着白色的厨师服来到钟婷婷跟前：“钟女士，今天的饭菜还满意吗？”
“嗯”钟婷婷点点头。
“钟女士，最近心情好些了吗？”老板面带微笑。
“啊？”钟婷婷这才抬起头。
“钟女士，自从您上次来到我这小店，我似乎能感受到您内心的不悦。虽然我是个厨子。”
钟婷婷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看着龙厨师，龙厨师眼神中带着神秘。
“好了钟女士，今天就住在这里吧。”
“不了，我先生出门刚刚回家，所以我想陪陪他。”
“好的，那还请收下这香囊，是在午夜十二点时从薰衣草庄园内采的，有助眠安神的效果。放于枕下即可。”
钟婷婷接过香囊，放在鼻子下面，深深吸气，薰衣草的香气中还夹杂着淡淡的草药香，她很喜欢：“谢谢龙老板。”
晚饭过后钟婷婷坐在出租车上，不知道是丈夫回家的原因，还是薰衣草香囊的功效，真的感觉一阵阵困意袭来，闭上眼睛轻柔着太阳穴。
此时......出租车司机打开了车内的收音机，小小的一段杂音之后，收音机内传来女主持人欢快的声音：“大家好我是主持人周丽，我是主持人张晶。欢迎收听我们共同主持的午夜故事，愿午夜故事能够伴您走过慢慢长夜。”
“不知道收音机前的各位听众在作什么呢？”
“那么，我们今天先接听热线电话，收听各位的夜间故事。”
“好的，首先接通一号线的听众，请二号线的女士稍等……”
迷糊之中的钟婷婷觉得这两人的声音好熟悉，还来不及想些什么，出租车停下了，司机低沉的声音说道：“女士，您到了。”
钟婷婷才缓缓睁开眼睛，看看四周的小洋楼才醒过神来：“司机师傅，多少钱？”
“136元。”司机按部就班的回答。
钟婷婷拿出150元钱递给司机，打开车门说道：“不用找了。”
司机看着钟婷婷离开的身影虽然觉得小费给的有点少，不过，不要白不要，回城的时候还可以在多赚一些。
私房菜馆内三个人品着茶，澜突然说道：“老板，这贵妇都来了两次了。”
“放心吧，她会在来的。”龙五的回答和以前一样并不在意，又很肯定。
“澜，除了她还会有其他人的，我最近闻到了很多贪婪的味道。”吴优说到。
澜微微一笑，这是自己有生之年很快乐的时光，比在中医院做护士的时候开心多了，没有不知上进的王宝富，没有烦人的护士长，更没有市侩的小护士。
午夜十二点的钟声准时敲起，第一天的夜间故事收听率竟然出乎意料的好，台长很满意，眼睛已经笑成了一条线。
周丽得意的看着张晶，午夜故事的节目是周丽向台长提出的，周丽也没想到，收听午夜故事的人会这么多。
身为70后的张晶虽然没有结婚，也是受不了这样起早贪黑的工作，自己好不容从主持人助理熬到现在，就是不想结婚以后在家中做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家庭妇女，那种被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有什么好的？还不是任男人摆布？
谁承想自己在电视台努力打拼这么多年，自己还没有有所作为，被半路杀出的程咬金给弄得事业下滑，这种讲故事哄小孩子睡觉的节目台长居然同意了？？！！
熬到下班，张晶躺在宽大的双人床上睡不着觉，拿起枕边的手机拨通了电话，电话没有接通，张晶更加烦躁，顺手发了一个短信：老公，你怎么不接我的电话，我在这里都烦死了，新来的90后都开始编排我，你要不要给我们台长送送礼，让他关照关照我？
然后随手将手机丢在一旁，闭上疲惫的双眼。
一整夜张晶都睡得不安稳，总是在做噩梦，到最后被噩梦惊醒，看看手表，已经快8点钟，上班打卡就要迟到了，胡乱的刷好牙，换好已经8天没有洗的衣服，跑进电视台……
然而，在办公桌上放着一张调职通知,张晶随手一翻，居然是取消她电视购物主持人的职务，为午夜故事栏目搜集各种故事，并作后补播音员。
张晶拿着几张薄薄的A4纸，双手在微微颤抖，突然，张晶一个转身气愤的走出办公室，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嘎达，嘎达’的声音，办公室的同事只能无奈摇摇头。
推开演播室的大门。工作人员都紧张的看着手中的资料或是平板电脑，好不容在人群中找到台长，台长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带着隐形的麦克风，周丽正带着模特展示睡衣的新样式，张晶站到台长的面前尽力压抑自己的情绪。
“台长，为什么要我调职？”
“你最近太憔悴了，找个时间休息一下。”台长根本就没有理会即将爆发的张晶，只是专心盯着销售屏幕，以及后台的热线电话。
“台长，我没关系的，我很好。”张晶双手握拳，自己这么轻易的被取代，实在是不甘心啊。
台长拍拍周丽的肩膀说到：“你看看，这周丽来了之后咱们业绩量和收听率一直在上涨，对了对了，今天晚上我们聚餐庆祝。”
张晶终于还是忍不住怒吼道：“台长，我在这里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说换人就换人，这不是卸磨杀驴吗？”
台长先是一愣也不示弱：“你没毛病吧，在直播，声音录进去怎么办啊？”
“台长我不服！！凭什么啊！”
台长斜眼看着张晶说：“我可告诉你啊，你要是实在不高兴，就去单位食堂，或者到收发室，在或者接替杨阿妹的岗位做单位的临时清洁工，好清醒清醒你的脑袋。”
张晶愤怒地摔门而去，不想在公司楼门口撞到了张丽娜，正巧有火无处发泄，眼睛喷火的瞪着她：“姓张的，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吧？”
“你说什么呢？”张丽娜皮笑肉不笑的说。
“你是电视台的总监，我可听说你和周丽从小就是邻居，怎么可能不知道我被降职的事。”
“那又如何呢？”
“你没有什么和我说的吗？”
“和你有什么可说的？”张丽娜就依旧是平平淡淡的语气。
“是不是你和台长说了什么？”
“你确定是因为我？还是确定我说过什么？”
两个人说着说着，周丽穿着一身运动装，背着书包戴着耳机，步伐轻盈的走向大门，刚刚的直播已经结束了。
张晶不自觉的低下头，张丽娜却直视着张晶，右手托起她低下的头：“人啊，认清楚自己就那么困难吗？常常议论别人的对与错，对着镜子居然看不见自己，真是可怜啊！”
“你什么意思？”
“想重新开始吗？不妨听听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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