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即将现身的危险。
2012年8月5日凌晨2点20分。南地大陆。西洲。吉卜生沙漠腹地。
参加完为时两分钟的战前简报会之后，托马斯•穆勒和他的攻击手鲍曼•施密特站在“奥丁”面前，看着忙碌的地勤人员为它做着起飞前的准备工作。
穆勒加入钢铁之怒战团已有三年，身为一名老兵，为朝夕相伴的伙计命名是理所当然的权利。“奥丁”是委员会的第四代光鸟，外形上与前代没有太大的区别，但各项性能指标都有着明显的提升，不过，能够将动力总成中的冗余能量转化为元力炮弹攻击敌对目标，才是它被划分为第四代机型的最重要因素。
相较于目前世俗国家的终极武器核弹，元力炮弹的杀伤力可以说是微不足道——约等于1000公斤TMT当量的爆炸威力只不过略高于一枚常规战斧巡弋导弹。令它取代三代机型上配备的强激光武器的原因，借用长老会的话来说，是因为它“绿色、环保、高效、可控”。元力炮弹在保持了激光武器无弹片、无辐射扩散、不污染空气土壤水体的优点上，它还不受外界环境的干扰——冰雪雨雾以及雾霾对它全无影响；不消耗额外资源——元力石的冗余能量可以高效转化；而更为关键的地方在于，元力炮弹的破坏方式和杀伤威力，经由光鸟内部铭刻的玄奥符阵与攻击手的精神力操控，能够实现五行元素拟态攻击——也即是冲击波、重力牵引、空气切割到高温热能以及低温冻结的自如切换，并且威力完全可控。
当然，它也有着一个与其他超能武器相同的缺点，无法量产、常人无法操控。不过，这也正是它之所以能通过委员会与世俗国家间的协约限制而得以装备战团的原因所在。
“第一程度波动……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不过团长的态度是不是有点过分谨慎了啊？”攻击手鲍曼•施密特说道。加入钢铁之怒不到半年的白人青年，来自穆勒的家乡，神圣条顿联邦共和国黑森州威斯巴登市，这是他出的第一次战斗任务。
素以严苛著称的穆勒对于这名老乡倒是颇为温和，他微笑着摇摇头，“事态确实很严重，不过呢，我们只负责警戒和清理任务，其他的事情自有监察者去解决……总之一句话，听我命令行事，明白了吗？”
鲍曼•施密特耸耸肩，“明白，长官。”
穆勒拍拍这青年的肩膀，两人走入座舱，三分钟后，10架光鸟悄无声息的离地而起，飞出机库，飚射入夜空之中。
约莫20分钟后，以1.5马赫的巡航速度飞行的光鸟集群越过600公里的距离，抵达了乌鲁鲁附近的空域。
“警告！警告！”
“前方发现高密度力场，能量等级：不明。属性：不明。”
“已测量出力场范围并上传至机组人员，建议应对方式：立即规避！立即规避！”
机载Secret系统的合成音陡然响起。
J.C.W.W.A所统辖的七支战团，人员构成基本上全是遴选出来的苏醒者，在理论认识、元神修炼、察灵辨气等等不涉及战斗的方面均远逊于修行者，故此他们感应不到以原生形式表现出来的本源圣力。而Secret系统虽然也无法辨识出这种力量的属性，但至少能以物理方式测量出它的覆盖范围，及时给予预警。
“奥丁”轻捷的一个回旋，与其他9架光鸟成扇形排开，面对着10公里外的乌鲁鲁巨石，严阵以待。
“坐标13,74能量云团分析完成。能量等级：3。属性：暗。状态：原子结构极度紊乱，随时有崩解可能。判定威力：冲击程度4，腐蚀程度1，光鸟无法承受。建议应对方式：1、规避；2、元力炮高温攻击。”Secret系统针对灵魂孽瘴作出了一系列分析结果。
“扫描下方生物。”穆勒下达指令。
“扫描完成。DNA构成：人类，其中4人有基因突变，9人有器官突变。能量等级：13人元丹巅峰，1人不明。状态：生命体征正常，能量充盈。数据库对比：身份全部确认成功，数据已上传至机组人员。”
“这名叫做梵高的中秦人，居然曾经是利维坦战团的成员……”穆勒若有所思的说道，突然他眉头一挑，“嗯？退役原因查询受限？有意思……”
“全体都有了，我是武澜天。”监察者的声音打断了穆勒想要进一步探究的念头。由于路程太远，两名监察者选择了搭乘光鸟与众人一同赶来。“没有我的命令，不得妄动，但若对方有攻击行为，我授权你们可以自由还击。”
鲍曼•施密特欢呼一声，“太好了，我的元力炮早已饥渴难耐了！”
“收起你的幼稚举动，”穆勒无奈的摇摇头，“在服役期间，最好祈祷别让你的元力炮鸣响，这是我作为老兵兼老乡给你的忠告……”
地面。
“委员会的人到了！”夏泉抬首望向空中静静悬浮着的10架光鸟，面上表情耐人寻味。
众人发出一阵轻微的哗然声，委员会积威之下，己方实力虽不算弱小，仍难免心中惴惴。
“大家不用紧张，对方正在评估双方力量对比，明显是没有完胜我们的把握，”既然有着领头人的责任，夏泉必须得给己方打气，“记住，我们只需要拖延时间便成，明白了吗？”
众人点头应是，气氛略有好转。
“哗啦啦……”如筛糠般的地声再次响起，这次却很明显的是从前方凹地之下传出。众人转过看着天空的目光，警惕的望向已有20余米深的凹地。
“轰！”伴随着一声巨大闷响，地面猛烈一震，在场诸人虽俱都是远超正常人类的异能强者，此刻在这天地之威面前，仓促中也难免人仰马翻、一片混乱。
“看啊！”有人手指前方，大喊起来。
便在这转瞬之间，直径50余米、深不知几许的圆形天坑，于烟尘蒸腾中赫然呈现在众人眼前。
“天上！”有人再喊。
众人抬头看去，那先于他们飞抵乌鲁鲁巨石、一直悬浮在数百米高空中翻腾不休的骷髅头状死灰色云团，当那天坑出现的同时，便如下坠流星一样飞速朝着天坑中心扑下，“咻”的一声，转眼隐没在无底黑暗之中。
“他娘的，真是在喂祀邪物……大家速退！”夏泉大吼一声，身躯如触电般朝后方反弹出去，之前得他提醒早已心有准备的梵高二人也几乎同时向后掠出，阿特尔一边飞退一边随着大喊：“大家快点退开啊！”
话音未落，那深渊般的天坑里动静陡现。只存在于人类最暗黑梦魇中的邪恶气意瞬间冲天而起，一根绛红色的叉子状柔软事物自深渊探出，一卷一收，一名反应最慢正要跃起的高大汉子毫无抵抗之力的被拖入天坑，惨叫声尤回荡于众人耳边，生命气息却已是湮灭无踪。
“那是……蛇信？”阿特尔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一瞬间，以他的眼力看得非常清楚：粗有将近10米、顶端分出30米左右的叉口，而整个长度却因为下方黑雾弥漫不得而见的恐怖事物，正是像极了一条放大了无数倍的蛇信子。
“对，蛇信……准确的说，是虹蛇的蛇信……”夏泉苦笑一声，“这世上，除了那传说中的神奇生物虹蛇，又哪有如此巨大的蛇类啊！”
“我说，我们是不是再退后一些啊？”梵高看了看两百米外的天坑，问道。
夏泉摇摇头，“除非我们就此转头离去，否则再退多远也没有什么意义……”这干瘦老者长出了一口气，眯缝起眼帘，“我算是多少搞清楚一些库珀的用意了……这个疯子！”
“别卖关子了，夏老。”憨厚汉子催促着老者。
“我之前有告诉你们，虹蛇不算多么厉害，但若能获得足够的元力用来吞噬，便将会无限制的成长。也就是说，它就如同一头饕餮，却又不像饕餮那样将自身都吞噬掉，而是将吃下的东西都用来壮大自身，最终成为遨游在宇宙间的星河巨兽。”夏泉皱着眉缓缓说道，“主物质位面中，五行元力的储量不多，而在各种元素位面中，却充斥着无穷无尽的元力。那梦幻之境位面，便是其中之一。库珀老家伙，他是打算以本源圣力连接梦幻之境，同时释放出这地底的虹蛇，用整个位面的元力来奉祀给它，帮助这条虹蛇快速成长，最终达到他的目的……”
阿特尔眨了眨眼，有些懵懂的问道：“可是，库珀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对啊，这就是我还没搞明白的地方……”夏泉摇摇头，“虹蛇这种神奇生灵，不具备人类所谓的善恶观念，同时，它也不可能为人类所操纵。它的本性决定了，它只会追逐元力的所在而生存。即便库珀帮助它快速的成长起来，可是当梦幻之境的元力被它吞噬一空之后，它必定远离这主物质位面而去，绝对不可能为了报恩而反过来帮助库珀实现什么控制地球之类的野心的……那么，库珀究竟打算干什么呢？”
梵高突然恨恨的骂了一句娘，“我们的事情，是不是黄了？”他烦躁的看着夏泉问道。
“你是说神圣虹蛇领主瓦拉姆比吗？”夏泉耸耸肩，“不好说，先看看吧，反正现在就算想走也走不了……”他一边说一边指了指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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