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抉择
“二弟！”
侯云扭头望去之时，候傲已经捂着左脸轰然坠地，在地上痛的龇牙咧嘴，一阵抽搐。
“凌笑，你找死！”
自己的同胞兄弟被人当众凌辱，侯云顿时怒不可揭，身形微躬，翻手拔出腰间的一柄青色铁剑，身手迅捷，犹似一头发狂的山间猎豹。
“笑笑哥，小心！”
柳涵一双美眸眨动秋水，眼里满是担忧，女人天生的本性让她不由自主的躲在了凌笑的背后。
“跳梁小丑……”。
望着飞扑而来的侯云，凌笑嘴角微微上扬，挥手推开柳涵，一个箭步，直冲上前。
待侯云扑至，他身躯猛然下蹲，右手紧紧抓住侯云的右臂，借力打力，猛地将其甩向一侧之时，他又飞起一脚，正中侯云双腿之间。
啊！
一道凄厉的惨叫声响起。
柳墨等跟随侯云一同前来的雷云阁弟子，连同候傲，全都张大着嘴巴，一副‘白日见鬼’的模样。
“卧……卧槽！这、这还是当初那个任人欺凌的废人凌笑？”
凌笑父母早亡，自幼被柳家收养，同柳墨、柳涵一起长大，对于凌笑，柳墨绝对是知根知底。
半年前，雷云阁长老前来云虎村物色弟子人选时，曾当众道出：凌笑，天生废体，体内丹田碎裂，一生都无法修炼。
“你、你……不要过来！”
看到凌笑过来，候傲捂着脸颊连忙后退，吓得浑身发颤。
他万万没想到，前几天还任他拳打脚踢的凌笑，今日居然摇身一变，成了比他大哥侯云还要厉害的“高手”。
“以后离涵妹妹远一点，滚！”
凌笑嘴角噙着一丝冷笑，对于候傲、侯云这等跳梁小丑，他实在是提不起半分兴趣。
若不是为了保护柳涵，以及引出侯云背后的那位雷云阁长老，刚才那一脚，他能让侯云断子绝孙。
“是、是，大哥，我、我们快走。”
候傲连滚带爬，手忙脚乱，艰难的扶起侯云。
“啊！凌……凌笑，我、我绝不会放、放过……”。
侯云痛的满头大汗，说话都变得哆哆嗦嗦，下半身传来的阵阵剧痛让他恨不得扑上去将凌笑大卸八块。
“看来刚才那一脚还不算太重？”
凌笑转身，嘴角挂着坏笑，缓步上前。
候傲见状，哪里还敢多做停留，硬拽着侯云，边退边求饶：
“凌、凌笑大哥，您高抬贵手，我们兄弟日后绝不敢再去招惹柳涵妹妹”。
“住嘴！”
侯云转身大喝，挣脱出候傲的双臂，目光毒辣如蛇，在柳墨等一众雷云阁弟子身上掠过，继而死盯着凌笑，冷笑道：
“一个小小的废材，也敢偷袭雷云阁内门弟子。柳墨、雪虎……你们几个还在那里傻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给我杀了这个小子！”
“王师兄，怎么办？上不上？”
柳墨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杂役弟子，自然不敢违背侯云的命令。
但凌笑和柳涵都是自己的至亲，再加上凌笑展现出的“惊人战力”，他只能祸水东易，同另外三位杂役弟子一同望向了雷云阁的另一位内门弟子——王强。
同侯云一样，王强也是一位先天初期修为，不同的是，他行事低调，从不主动招惹是非。
而且，他善于观察，从不得罪那些‘扮猪吃老虎’的人。
“此子身上并无元力波动，想必并未踏足先天境。能够以炼体境重创一位先天初期高手，纵然手段有些狠辣，但也不失为一个好苗子。”
暗自思忖间，王强已经打定主意，当即上前挥手示意柳墨等人后退，冷笑道：“侯师弟，技不如人就要勤加修炼，今日之事，自有公允。”
“王麻子！你……你给我等着！”侯云气的浑身发颤。
“这位兄弟，这里有只红屁股猴子太过吵闹，你我移步院内，好生叙谈一番可好？”
王强最痛恨别人唤他“王麻子”，当即一番冷嘲热讽。
“道兄说的是，涵妹妹，关门，千万不要让那只红屁股猴子进来。”
凌笑大笑着转身，侧身让开一条道路，挥手示意王强进院。
三人陆续进门，院门关上的一刹那，凌笑剑眉一挑，眼角的余光突然捕捉到了不远处的一丝异样。
“这些老家伙怎么都喜欢躲在暗处观察人。”
凌笑摇头苦笑，殊不知当年他遴选弟子之时，也曾干过类似的勾当。
夕阳西下，昏黄色的光线落满了院子内外。
“柳墨，给你一次机会，今晚将你妹妹送来，本座可以分你一颗淬灵丹！”
侯云将柳墨单独拉至一处，掌心摊开，露出一颗龙眼大小的黑色药丸，黑芒涌动，光泽诱人，刚一出现，四周空气中便弥漫出一股淡淡的药香。
“咕咚、咕咚……”。
候傲和另外两位杂役弟子在一旁狂咽口水。
淬灵丹，这可是二品中等丹药，一颗丹药下肚，便可令一位炼体境五重的武者的修为一路飙升至炼体九重。
柳墨神色阴晴不定，半年前，他同侯云一同拜入雷云阁，奈何天赋有限，昔日好友，今日主仆。
他深知修为的重要性。
修为达到炼体九重，他不仅可以摆脱杂役弟子的身份，顺利晋升为雷云阁内门弟子，还可以找回昔日的尊严，不用似狗一般在侯云面前摇尾乞怜。
“凌兄弟，你觉得柳墨会作何选择？”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无论作何抉择，对于他来说，都是对的……”。
……
院门旁。
凌笑和王强并肩而立。
柳涵蕙质兰心，她担心柳墨会被侯云打骂，刚关上院门，她就拉住凌笑，道出了心中忧虑。
“幸好这丫头没有听到。”
凌笑扭头望了一眼正在院内准备茶水的柳涵，心底不由得一阵庆幸，他前世见识过了太多的阴暗面。
“侯云……”。
院门外。
柳墨瞳孔发红，声音沙哑，且充斥着无尽的悲愤，几经犹豫，他，最终还是颤抖着双手从后者手中接过了那颗丹药。
“果然！”
院门内，凌笑嘴角微微上扬，脸上没有闪现出丝毫的怒意。
在这个尔虞我诈、强者为尊的残酷世界里，没有对与错！柳墨若想踏足更高的境界，就只有摒弃红尘因果，一心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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