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三章：路漫漫其修远兮
木森叨叨絮絮说了很多，当然，他并不是指望这些话能改变什么，而是想单纯地缓解一下紧张。
但是……
“我擦，竟然真的不结了？”木森诧异道。他体内翻涌的精纯能量开始退散，少了这些精纯能量的辅助，他原本不断翻涌的境界也开始稳定下来。
开光巅峰，稳定的开光巅峰。
木森轻舒了一口气，他想……
算了，他决定不想了。因为他觉得那个老年武者很是诡谲，他现在有些不明白，那个老年武者到底要干啥子。如果说是要炼丹吧，那为何可劲地助他突破？但如果说他是活雷锋，那就更扯了，自己的精血还在蒸腾，这哪有一丝好人的样子？
这世间有很多事情琢磨不明白，那就不要想这么多。
木森开始重新钻研他的长安第九刀。
“如果没有精神功法的话，那我可不可以换个路径？”
“比如说，我在脑海中观想一把刀。”
“好像还是有那么一点操作性的。”
……
木森盘坐，把他置于他面前一丈之地，他目光如隼锐利，又如神日光芒四耀，他的神识分析着长刀的构造。
时光如雨，身在丹炉，不知日月流转。
七天过去了。木森已经成功在脑海中刻画出长刀的雏形，他说，“御！”一道无形的神识从他的脑海中透出，把他悬挂在不远处的布条给绞的粉碎。
“还是不够啊。”木森皱眉。
“就照这水平，连淬体期都伤害不了。”
“路漫漫其修远兮啊。”
……
又是七日。木森脑海中的长刀雏形已经蜕变成一把锋锐的长刀，这把长刀通体如玉，溢彩流光，散发着莫大的威势。
这次，木森满意地点了点头，“且不管实际战力如何，但就这个卖相，我得给十分。完全不怕你骄傲。”
“要不然试试威力？”木森捏着下巴想到。
不过最终木森也没有试了精神长刀的威力，因为一直没有变化的丹炉忽然动了起来。这一动就像天崩地裂，河裂山摇，木森瞬时就像是被刮到龙卷风中的稻草人来回翻滚，不断撞击着炉壁。不过一会，他便浑身布满鲜血，看上去凄惨无比。
“这是要闹哪样？”木森再次撞了一下丹炉后，有些龇牙咧嘴地说道。这半个月来，他都快习惯这种平淡的日子了。
有多平淡？
平淡到等死。
但现在这份平淡却被蓦然打破，这让木森有很不好的预感。“这是最终审判到来了吗？”他这样想。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此时丹炉外面的老年武者此时双眼如星辰流转，身上的气势就如神祇澎湃，往那一站，自有镇压天地万物的气势。他接连打出无数个玄奥至极的手势，这些手势似乎可以沟通天地大道，整个石厅被一股股汹涌的气机所充斥。
但由于老年武者的控制，这些气机并未对石厅造成任何危害，反而在包裹丹炉的时候，把整个石厅给晶化。
胖爷此时目眩神驰，虽然已经见过老年武者出手，知道他的不凡。但这一次还是让他深深震撼，这水平，是分神，亦或者是大乘？
“合！”就在胖爷胡思乱想的时候，一道如雷的咆哮打断了他的深思。只见老年武者须发飞扬，半浮于空中，他的周身全是虚空黑洞，不，是虚空白洞。无尽的虚空之力被他牵引而来，石厅穹顶的玉髓瞬间忽如雨下，显然是被他强行抽出。
下一刻，所有的一切都向丹炉涌动，这个庞大的丹炉瞬间变得溢彩流光，各种颜色来回不停的变幻，整个石厅开始摇晃，而这个石厅上面的湖泊此时掀起了狂风骇浪，天空中雷电齐鸣，如手臂粗的雷电不要命的往下砸，这一刻，仿若世界末日。
“哼！给我定！”老年武者忽然开口。他一指指出，这一指就像是擎天的支柱，又像是判定一切的主宰。瞬时间，石厅停止摇晃，而湖面也恢复澄净，雷电消散，晴空万里，好如刚刚只是假象一般。
这老家伙真溜！胖爷暗道。但转瞬他就破骂道，“溜又有什么用？还不是一个老杂毛。先是杀了木森兄弟，一会又要杀我。唉，可伶我那木森兄弟，现在应该已经变成一堆药渣了吧？不过没关系，兄弟，哥哥一会就来陪你。”
“那句话说得好，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做药渣。嗯，放心，为兄就算做药渣也比你的分量大，到时候一定会罩着你的。”
……
在众多狂暴恢复正常后，那庞大丹炉上的光彩更加炽盛，让人不敢用正眼而看。老年武者还在继续打着手势，一时间，满天都是异像。
足足一个时辰过后，老年武者才停了下来。在他停下的那一刻，庞大丹炉的光彩开始消散，那这种消散不是那种归于虚无，而是化成了一个乳白色的茧把丹炉包裹在内。
“这是要孵化小仔？”胖爷忍不住地嘲讽道，但随即他一愣，继而反应过来，自己竟然能说话了。他从地上一跃而起，敏捷的就像是一只猿猴。
“老家伙，你把我木森兄弟还给我！”
“你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我告诉你，不管你有多厉害，你都逃脱不了观自在的追杀。在往后的日日夜夜，你都将活在恐惧之中。”
……
站定后，胖爷张嘴就骂，各种词语从他嘴中倾泻而出，完全没有重样。胖爷明白，就凭这个老年武者展现的手段，随便一个小手指就能捏死自己。所以他压根就没有冲上去自取灭亡，先骂一波再说。
悄无声息的死和慷慨激昂的死，胖爷果断选择了后者。
骂人就算慷慨激昂？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的确算。那些历史有名的慷慨就义，哪个不是有豪言壮语流传千古。
不过令胖爷奇怪的是，他骂了很久，也不见那老年武者出手。他觉得这很不蛮荒，毕竟像这种杀人不眨眼的冷血屠夫一般都不是好脾气，哪能容人指着鼻子怒骂？
“我告诉你老家伙，别以为不说话这件事就能过去。我不管你是谁，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洗干净脖子等着吧！”说完，胖爷轻轻啐了一口。
“你不怕我杀你？”一直没有回身的老年武者此时扭头淡淡地说道。
“怕啊！”胖爷理所当然地说道。
老年武者脸上露出饶有兴趣的神色，“小子，你现在像我跪地请求忏悔，我就饶你一死。”
“真的？”胖爷面色一喜。
老年武者点了点头。
“我叉叉叉。”胖爷一脸认真地说道。
老年武者微微诧异，“你说什么？”
“哦，我在夸你仙风道骨，神人一般。”胖爷眨巴着小眼睛说道。
“是吗？”
“当然。”胖爷一本正经地肯定到。其实他内心想的是，我就喜欢这种我骂你你却听不懂的感觉。虽然跟木森在一起相处短暂，但木森的一些东西还是被他学到了精髓。就比如说骂人不带脏字，用叉叉叉代替。
“但是你心中却不是这样想的。”
听到老年武者的话，胖爷一愣，然后说道，“被你看出来了？”
老年武者刚想回答，胖爷大手一摆，“看出来就看出来吧。不过，你难道不知道看透不说透，才是好朋友的道理吗？”
“唉，老家伙，你一定会注孤生的。”
……
老年武者淡淡地瞥了胖爷一眼，胖爷瞬间整个人僵住，灵力滞涩，呼吸不畅。足足过了好几息，他才回神过来。“瞅啥瞅？有种你就弄死我啊！”
“我很好奇，你和那个小子，也就是你所说的木森是什么关系？”老年武者并没有因胖爷的言语而动怒，而是好些好奇地问道。
“都这么老了，还装作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你这是恶心谁呢？”胖爷不屑地说道。
老年武者依旧风轻云淡，没有动怒，他就像是超然物外的仙人，不管世间的洪流滔天。
“你真想知道？”
老年武者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想知道也不告诉你！”胖爷一脸高傲。说完，他抬眼打量着老年武者，但令他难过的是，老年武者就像是一根木头一样，就在那站着。
“算了，临死前还是告诉你……”
话音未落，胖爷忽然化成一束流光，向着老年武者冲杀而去，“老家伙，死！”
面对这种变故，老年武者面色无惊，只见他的眼眸中忽然映射中一道光，这道光犹如黑夜中的火把，照射之处，直接拉出一条亮线。而亮线尾处，则是面色狰狞的胖爷，他此刻就像雕塑一般。
“就这么想杀我？”
胖爷眼眸中流露出仇恨的光芒，“你杀了我兄弟，我要你偿命！”对于这次能开口说话，胖爷没有像上次那样惊讶。
“谁说我杀了你兄弟？”老年武者说道。
“还想狡辩？！我亲眼看到你把我兄弟扔进了丹炉。我那可怜的兄弟，现在估计都变成了一堆渣渣。”胖爷悲戚地说道，“敢做不敢当，你个懦夫！”
老年武者看着胖爷道，“如果你兄弟没有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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