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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绿水青山爱野游


  我是一个不安分的人,曾经做过很多次计划,要去那里呀……要怎样,怎样啊……

  但是,除了小时候去过广东一次,我就再也没有走出过这座县城了。

  我觉得,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一边走,一边学,各地的风俗,历史文化,都是值得我去追寻的,终于,我做了一个尝试性的决定:县内游……

  绿水青山啊!我的最爱。每次看到它们,我就眼前一亮,想拿起手机拍摄。记得从我家乡到县城的那一条路上,有一个地方的日出很美,云海翻腾,金光泛起,但每次也只能看一会儿,汽车司机也许是看多了,并不发表什么感慨,只是瞟一眼就完事了,似乎并没有停下车来让我们慢慢欣赏的闲心……

  我去到的地方是一个青山绿水环绕的“小型平原”,说是“小型平原”其实还是夸大了,我们那地儿,管那种地方叫做“沟”,必然是有河流的,四周的山也不高。这地儿有一个小型的古建筑群,大概是清朝时的房屋吧。房屋是围成一个院子形的,不过只围了三面。看着那些粗壮的柱子,有几根已经有了很多沟壑了,我用手指触摸着,仿佛触摸到了历史的痕迹,感受到了时间会消亡一切的不变真理。

  我一路漫游,这院子前的小路可以说是从水中开辟出来的,除了路,就是水。我到了那几座古凉亭去,亭中还有悠闲的打着牌的老人们,他们笑着向我问明来意,我说:“我是来游玩的”,旁边的老人接过话,说:“小娃儿,我们勒个旮旮有啥子好耍的嘛,看电视没有?就说我们四川的九…九寨沟,对九寨沟,那些地方才是好啊,你该到那些地方去,我上回就去了一次,还是好看,就是人多了点……”这位老人热情的给我说了一大堆话,我只是挠头笑笑,似乎是傻傻的回了句:“我喜欢清净点儿的地方”。

  之后,我走了出来,因为我发现了一样东西。

  柳,我们这些地方可是很少见到柳树的。记得在我的家乡,只有一颗柳树,而且还不好看,枝条僵硬,孤零零的长在河边,能陪伴它的只有河中的倒影,对于那颗柳树来说,也只有它的倒影可能被它认为是同类吧,它们或许会说些什么……人们可能会有闲心去折几枝栽在荷塘边,但所谓的“无心插柳柳成荫”并不适合于我们那里,因为很少有存活下来的,也许是方法不对吧。

  不过,这地儿的柳树真的当得起“纤腰柔枝”了,虽然,我目测这柳树应该是活了很久了,但是,依旧能看出它旺盛的生命力,因风拂动,枝条的轻柔很美……

  我又走了,在路上惊起白鹭群飞……

  我并没有走远,只是黄昏已下,星河流转,这里的星空似乎比家乡的美,这里处处透着一股纯洁的味道,那种感觉很清凉,沁人心脾……

  夜晚,我回到了早就谈好住宿问题的房东大伯家。我一来到这里,就遇见房东大伯在稻田里行走,上前招呼,谈好一切。大伯说:他家的儿女都出去打工了,孙子、孙女也带出去读书了,只剩下他和他老伴,故而他家有空余的房间。他给我指了一个地方,我说晓得了。在路上,我想着:其实这里的村户哪家没有空余的房间呢?都在等着归人……

  大伯很热情的给我煮了碗面,我问大伯:“大娘呢?”大伯说:“刚才忘了跟你说,她昨天刚好走亲戚家去了,要过几天才回来”。但大伯似乎并没有止住话题的意思,他讲起了自己的经历,原来以前当过村书记,不过后来为了养家,工资太低,就不做了,去外面打拼了几年,把儿女养大了,他们能自己挣钱了,家里的情况就好转了一些,大伯回来后也没什么存余,倒是存下了一副象棋,他问我会吗?我说懂点皮毛,大伯似乎很兴奋的把象棋拿了出来,很新,似乎是经常擦洗,纯白色的,是一种石头做的,不过,装象棋的盒子看起来并不高明,很普遍,和象棋倒是不搭,他笑道:“当年骗我老伴的,我给她说这么撇的盒子装的象棋怎么可能好嘛?只是看起来值钱,其实并不值几个钱,她信了,否则少不了挨骂……”。大伯看起来很开心。我和他走了几局,侥幸赢了一局吧?他让了一车、一炮……我很汗颜,他看了看壁上的挂钟,恍然道:“哎呀,只顾着下棋了,这都十一点了,耽误到你睡瞌睡了”,我说:“没得啥子事,都经常熬夜了,倒是大伯你……大伯你就去睡吧”,大伯还是一脸笑意,夸我下棋下得好,说他像我这么大的时候还在背:马走日,象走田,架起两座炮翻山……

  大伯后来去睡了,我躺在木架子床上,在想象,这真是个好地方啊……渐渐的,我也睡了过去

  ……

  第二日清晨,我起来时发现大伯早已起来了,他在灶房做饭,说是鸡一打鸣就起来了,见我还在睡他就去荷塘里抓了条鱼,是鲈鱼,我是认得的。我有点不好意思,鸡鸣?我竟然睡得这么死……我洗了把脸回来,发现鱼已经做好了,大伯给我递过来一双筷子,再拿了个画有青花的瓷碗,他让我快吃,我拿起筷子就夹了一块鱼肉,“嗯,好吃……”我眼睛顿时睁得大大的,不敢相信,这只是清蒸的呀!我问大伯,他说他以前在外面打过很多种工,有次在一个饭店工作过,跟着厨师学了几手……

  我狼吞虎咽的快速吃完了,大伯面带微笑,似乎很满意。

  我吃完后就去了山上。我来的目的也是这座山,是那满山的桂花树……

  星点儿小的桂花,散发着醉人的芳香。我游历在其间,沉迷良久……

  已而,骄阳还在,但天却渐渐阴了,日光撒在云层上,像夕阳斜照,金光闪闪,下起了一场雨,一场太阳雨……

  雨下得并不久。天空还有点阴沉沉,但是一道彩虹横挂天空,四周七彩的光映衬这四周的山,很美,很美……

  我来了诗兴。

  昨夜,我在床上回想了昨天看到的,那山,那盘旋的路,那水,那河,那凉亭,那柳树……

  群山隐逸,山林寂静。四五座凉亭依水,六七户人家炊烟。

  东望长河,云雾漫漫。三山绕转峰四回,一起南风柳絮飞。

  ……

  而今天,这桂花,那荷塘,路旁吟唱的知了,长空的彩虹,两熟的稻散发的稻香,记着昨夜的明月,在这九月,在这秋天,在这个地方……

  临江仙

  晚秋风清月好,蛙鸣稻花香绕。浅底鲈鱼闲跃水。桂子芳满山,荷塘西风草。

  天明欲识知了,木叶方离树梢。俄而夕阳与墨舞。记得晴空雨,化作彩虹桥。

  ……

  我爱这青山绿水……

  (完)

  PS:“群山隐逸……”这是我提出的一种新文体,是继唐诗、宋词、元曲后的一种属于我们这个时代的文体,它取自于“对子”与“词”,我称之为“对韵”,有对子的字数对仗,没有格式上的对仗,带有词的韵味,但一般的对韵看起来比词要俗一些,不过要是写得好的对韵,也会与词平齐的,如果我们发展得好,可能会把它提到三者之后,并排而称。我后面会发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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