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棍七式，齐天乱舞
棍剑相碰！巨大的力道让江东羽手中一颤，落江南可没有小看他，也终于让他明白了剑修的强大。
“以寒意凝聚出的棍棒竟能挡我的剑？”落江南心中更是震惊，他的剑是名匠锻造，以上等坞金为材料，削铁如泥，寻常兵器根本不能与他的丛云剑对碰，而江东羽的兵器仅仅是以寒意凝聚，这是多强的大寒之意才能做到这样的程度啊。
江东羽眼眸一闪，在他的手中，棍棒中的寒冰出现丝丝裂痕，然而只是瞬间便被其用大寒之意修补，并非他的冰棍能和丛云剑比拼刚硬，而是被江东羽源源不断提供的大寒之意弥补其缺陷。
“势剑。”落江南一剑刺出，携带磅礴大势，宛如山岳压来，这一刻，江东羽面对的仿佛不是一剑，而是一山，连其行动都受到了减缓，当初王中庸便是以势压他，势无形，可在战斗中却至关重要，将一个平民放到战场上面对百万将，光是那无形的气势便能将其活活吓死，更何况落江南已领悟剑意，他的剑势看似无形，却并非真正无形。
江东羽的衣服出现道道裂口，剑未近身便已有这等威力，江东羽不想硬接落江南的剑，可在剑势之内，若是躲避，等落江南下一剑他必露出破绽，处于下风。
“定东海。”江东羽高举棍棒，一棍砸下，落江南的剑势如风消散，无影无踪，东海可定，况且一山？
而这时，落江南的剑终于到了，直刺江东羽的胸膛。
“不！”苏轻柔大吼道，声音凄厉。
江东羽本来单手握棍的姿势换成了双手，自下而上，竖扫而去。
“灭众生。”江东羽也使出了他目前攻击最强的一击，在千雪林修行一年，除了领悟大寒之意外，绝世妖王还传给了他一套棍法，棍法共七式，现在的江东羽只能挥出三棒，而第一式地裂开若由妖王亲自施展可以做到真正将一片大陆毁掉，此时的江东羽因为境界的原因还远远不能发挥其原由的威力，但有这套棍法的存在，他在蜕凡者中已经是顶尖的存在了。
裂地开，定东海，灭众生这三式，江东羽曾经在众吾率兵图中施展过，但那个时候是在画中，而现在，却是江东羽第一次将齐天乱舞棍法展露在世人面前。
“你果然不凡，世人愚昧，竟当你不能修武。”落江南大笑一声，一剑刺破长虹，纵横百步，剑尖有血在滴，而青草大道早已破败不堪，道上青草漫天飞舞，飘落在江东羽的白发之上。
“最后一剑何名？”江东羽问道，在他的肩上有一道剑痕，哪怕大寒之意都不能第一时间封住江东羽的鲜血，在他的伤口处有落江南的剑意，那一剑太快了，他也只能避开要害。
过了许久，落江南才开口回答道:“雁归巢。”话音刚落，一股鲜血从落江南口中喷涌而出，落江南以剑为拐才让他没有倒下。
“你的五脏已经受损，全身骨骼更是不知道断了多少根，我送你去医馆。”江东羽点了点头，说道。
落江南露出一抹畅快的笑容，“还是伤到了你，你竟然这么强，水阳十大高手中，你当排前七。”落江南的话语断断续续，他伤的确实很重，可是若就这么离开，又岂能甘心。
“告诉我，打败我的棍法叫什么？”落江南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说出这句话。
“齐天乱舞。”
每一套武学都需经过长久的摸索，不断完善，最后方才能成为一法，就好比落江南的剑法，那是一位剑修前辈以他毕生所学在晚年才创造出来的，而齐天乱舞却不是，这是妖王当年与佛祖争斗时挥出的七棍，本无名字，也没章法，只是五千年的困压实在太久，闲来无事，妖王便把当年的七棍如何施展给回忆了一下，将其中的奥秘给记载了下来，通过一些变化，让人类可以学习，仅此而已。可这七棍却比任何武学都要高深，只因他出自妖王之手。
落江南没有让江东羽送他说去医馆，这是他作为败者最后的尊严，拖着早已精疲力竭的身躯，落江南离开了。
“你吓死我了，我……我以为你会被他杀了。”突如其来的拥抱如此的温暖，江东羽的身体先是一僵，后渐渐放松下来。
“苏轻柔。”江东羽开口道。
“嗯？”苏轻柔抬起头，看到江东羽炙热的眼神不由一慌，还未来得及逃，嘴唇便被江东羽侵占。
“第一次见你就知道你不是个好东西。”苏轻柔抹了抹嘴边残有的口水，有些嫌弃的说道，“亲嘴都不会亲，丢人。”说完，立马推开江东羽，向阁楼跑去。
江东羽宛如掉到深寒地窟之中，一动不动，剧情不是这样的啊，这明明是个言情片段。江东羽心中大吼，书上可没教怎么亲嘴啊！
如果此时有人看到苏轻柔的脸，那么绝对可以发现她的脸已经红成了一片。
时光荏苒，六月已过，水阳学院也迎来了为期两个月的假期，去年这个时候，他刚好被唐文山叫去千雪林，自然也就没了假期，而今年，他想回桃花镇看看。
苏轻柔选择留在学院，她现在无父无母，同时红莲冒险团的背叛也让她再无牵挂，江东羽原本想要带苏轻柔一起回桃花镇，却被绝世妖王一语点醒，是的，回桃花镇之前，他还得去一趟赤阳森林，不屈境只差一点便能达到巅峰，而那个时候，他在蜕凡境将再无敌手。
“我会早点回来。”江东羽在学院门前，看着苏轻柔，微笑道。
“和我有什么关系。”苏轻柔羞怒的看了一眼江东羽，然后转身跑去。
江东羽摸了摸嘴唇，这次他可没有再出现上次口水流出的尴尬情况，毕竟文状元的学习能力还是非常强的，想到之前在阁楼中……他不由有些得意。
除了苏轻柔送他，竟还有另外两个他所意想不到的人。
“要不是家中有事，真想去一趟你的家乡，看看什么样的先生能培养出你这怪胎。”姜墨雨撇了撇嘴，她虽然是武状元，但不代表战力最强，当年国考的武试除了武学，还有骑术和射击，姜墨雨只是综合成绩帝国最好，论战力，他远远不及落江南，当然了，落江南和姜墨雨也不是一届的，他比姜墨雨入学早三年，是高年级的学生，而就这样，落江南居然败给了江东羽，这件事情其他人不知道内情，可她姜墨雨自然知道，这才让她觉得江东羽是个怪胎的原因。
“先生啊。”江东羽露出一抹会心的笑，“确实是全天下最好的先生。”
“我跟你走。”落江南突然开口道。
“这……不方便吧，我们不熟。”江东羽为难道，我要去赤阳森林的，你跟着我碍事知道吗？江东羽很想这么说。
“请让我跟着你。”落江南说道，竟是跪了下来，此时正是学生回家的高峰时间，人来人往不断，况且落江南已是水阳十大高手之一的风云人物，这一幕顿时让所有人都大跌眼界。
“你这是干嘛，就算你想和我一起去桃花镇也不用这样吧？”江东羽同样大惊，这是视尊严为生命的剑修啊，居然跪在他的面前。
“不是为了跟着你回桃花镇，而是为了跟着你，在你身后，追逐一生，请你让我追随，拜托了。”落江南的目光清澈，只有一种执着，只有他清楚江东羽的大寒之意代表着什么，只有他知道齐天乱舞棍法是何等强大的武学，这次的决定绝不是一时冲动，他问过姜墨雨，姜墨雨明确的告诉了他，当年叶枫去桃花镇监考的时候，江东羽还是个天残少年，不可能修武，正因如此，桃花镇的先生才三上文书为他求前程，两年不到啊，由凡人到蜕凡境的佼佼者，落江南不知道江东羽是怎么做到的，或许机遇，或许天赋，但这样都不重要，重要是结果，只有这样的人才能称得上是天骄，才值得他去追随，他希望用江东羽来磨他的剑，因为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帮他走向剑道巅峰，哪怕他的剑在锋利，都没法斩断江东羽这块磨刀石。
落江南知道自己的天赋已经很高了，二十五岁的年龄，蜕凡境巅峰的修为，领悟剑意，但是想要成仙，他自问没有把握，历史上比他有天赋的剑修实在太多太多了，可是那些人却都未成仙，他要寻找一条与前人完全不同的路，而江东羽就是他所认定的人。
“你不劝劝他？”江东羽向姜墨雨求助道，他已经知道前不久这两人终于成了一对，在水阳学院还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劝不动。”姜墨雨抬头望天，装作没有看见，要说不在意又怎么可能，她的爱人正向她当初讨厌的人下跪，请求他的收留，可是正如落江南了解她一样，她也同样了解落江南，是的，劝不动，也不能劝。
“你若跟随我，我身上的秘密都将在你面前暴露。”江东羽既看出落江南是认真的，也开始严肃了起来。
“以剑神之名，我落江南起誓，若日后恩将仇报，泄露江东羽一丝一毫的事情，必武道路短，天打雷劈。”落江南一字一顿的说道。
“这个誓言有用吗？”江东羽对画卷中的妖王传音问道。
“有个屁用，剑神都死了八千年了，况且誓言这种东西，虚无缥缈，还天打雷劈，除非你渡天劫，否则想被雷劈还真是妄想，让他换个名字起誓。”
“不是说誓言没用吗，换谁的名？”江东羽不解，既然没用，还干嘛多此一举。
“换血祖的名，他乃人类始祖，并且擅长诅咒之道，而你修是血祖之法，他以血祖之名对你起誓，那么只要血祖没死，他就能感受到，这个誓言便可以生效。”绝世妖王哼笑一声，“况且我也想知道，血祖现在到底还在不在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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