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星陨
董色的字本来就有些偏中性化,是以白舒此刻用了董色的字迹,就连熊玉宣也没看出什么问题,只称赞道:“小师弟,没想到你的字张扬时脱纸欲飞,沉稳时却又如此灵秀。”
白舒将星虹递给萧雨柔,才笑道:“师兄谬赞了。”
此刻萧雨柔的剑众人都已经看过了,白舒却迟迟还不打开自己的剑匣,方兴忍不住开口催促道:“小师弟,快打开让我们看看啊。”
白舒心中对自己的剑也是万分期待,一个月的等待,究竟能等来什么呢?
白舒稳了稳心神,缓缓将剑匣打开,却没有见到意料之中的剑光,剑匣中甚至连鞘都没有,只有一把剑。
那是一柄黑漆漆的剑,和萧雨柔的星虹相反,白舒的剑,剑身上面不仅没有明亮的光泽,反而满是黑色的灼烧后留下的痕迹,除了剑锋处略显光滑之外,这柄剑仿佛就是刚成型的剑胚一般,只不过比起剑胚来,要规整的多了。
一柄长剑,黑的如同陨落的星辰一般,朴实无华。
陆星盛看了萧雨柔的剑之后,对白舒的剑更加期待了,许是因为白舒剑的真容和他心中所期待的样子相差太远了,陆星盛忍不住问道:“师父,您是不是拿错了,这剑若是和小师妹的剑同一炉出来的,那未免也相差太远了,这拿出去,还没开打,就要被别人笑死了。
萧半山看了陆星盛一眼,肯定的道:“没拿错,就是这柄剑。”
白舒仔细端详了这剑片刻,发现这剑虽然保有着陨铁的本色,但自成一股质朴肃杀之势,低调内敛,和自己简直是绝配。
白舒嘴角扬起淡淡的笑意,用手将那剑拿起来,触手只觉得冰凉厚重,他走到一颗树边,没怎么用力,用剑轻轻一刺,就将一颗脖子粗的树刺了个对穿。
众人都看的出白舒这一刺没怎么用力,是以都有些哑然,显然这剑的样子和实际能力并不相匹配。
白舒将灵气从气海中引出,输送进了手里的剑中,白舒惊喜的发现,自己的灵气在这柄剑中穿行无碍,仿佛这剑就是他身体中的一部分一般,他轻轻转动剑柄,灵气也随之翻滚,在一阵低沉的木屑崩裂声中,那颗树应声断成了两节,中间那一段树干,更是被震的粉碎。
白舒将剑收起来扣在手后满意的道:“不错,我很喜欢。”
白舒在众人目瞪口呆之际,又继续道:“这剑我就暂时先不准备印灵了,至于名字,就叫做星陨吧。”
白舒用手指摩擦着冰凉的,触手像金属又像是石头的剑柄,想象着漫天的星辰一颗一颗陨落的画面,这剑就像是那些坠落凡间的星辰,被烧的黑乎乎的,再也无法大放光明。
白舒要把那些还在放光的星辰一颗一颗的打下来,再亮的星辰,在日月面前,也不过是沧海一粟。
罗诗兰望着白舒手中的星陨,一时间有些兴致索然,她本来还想亲手给白舒的剑印灵,但白舒却说暂时不准备印灵,将她的话堵在了心里面。
单从卖相来看,星陨无疑是徐冶所铸的剑中最难看的那把剑,星虹和星陨同一炉出来,就像是双胞胎一样,只不过其中一胎,将剑炉中的全部养分都吸收了过去,如虹霞般灿烂,而另一胎,则是虹霞背后暗自陨落的星辰,无声无息的坠入到最深处的低谷,无人会为之注目。
好在星陨用起来还不错,众人虽然心有微词,也都没有说出来。
闲聊几句之后,萧半山终于问起了纸鸢的事情。
“舒儿,你可想好了,到底是让纸鸢拜许劫为师,还是拜余观为师,这丫头可怜,我替她做主了,就直接收入内门。”许劫和余观都是破虚境界,是开阳一脉最适合做老师的人选,只要是新收弟子,大家都会下意识的先想到他们二人。
听萧半山提起纸鸢,所有人的目光下意识的聚集在了那个安静的小女孩儿身上。
纸鸢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白舒,有些紧张白舒的回答。
白舒想了很久,终于才缓缓的说道:“我舍不得把纸鸢交给别人,我想亲自教她修行。”
纸鸢长长松了口气一般,一下子扑进了白舒的怀里,将脸埋在白舒的身上。
白舒用手摸着纸鸢的脑袋笑道:“她应该也挺喜欢住在天一居的。”
罗诗兰看见白舒和纸鸢的样子,嘴角有些苦涩,多年前天一峰上也是一大一小一对师徒,多年后的今天,白舒也走上了白访云的老路,真说起来,罗诗兰也算是白访云捡过来的。
许劫叹了口气道:“纸鸢这丫头机灵懂事,我本来还想着能收个好徒儿呢,没想到还是没有这个福分啊。”
许劫说着,还看了萧雨柔一眼,萧雨柔虽然不是许劫的弟子,但一直以来都是许劫代替萧半山教萧雨柔的。
尽管许劫这番话没有含沙射影,但那看向萧雨柔的无奈的目光还是激怒了萧雨柔,她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萧半山看着白舒,半响才道:“也好,抚碧坪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以你现在的水平和对灵气理解的程度,暂时先教教纸鸢,也是可以的。”
白舒知道一般来说能收徒的,境界都不会太低,他若不是真的不放心纸鸢在别人手下,也不会提出这种要求。
白舒当下解释道:“纸鸢就暂时先跟着我修炼,就不行拜师礼了。”
萧半山点点头道:“等你以后境界高了,再行这拜师礼也不迟,不过这命魂灯是要先点起来的。”
同白舒那日入门一样,纸鸢也点起了自己的命魂灯,这也意味着纸鸢正式入了开阳一脉,有了内门弟子的身份。
但对于纸鸢来讲,真正给了她归属感的,不是萧半山的承认,也不是内门弟子的身份,而是白舒那句“我舍不得把纸鸢交给别人。”
纸鸢虽然不知道那天下大雨之前,在抚碧坪上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听红豆的意思,白舒在那天为了给她讨要丹药,和别人大打了一场。
这件事情在被好事者弄清原委之后,都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罗诗兰宝贝白舒,而白舒宝贝纸鸢,这个昔日里没有人认得的小丫头,在这之后,在观里面被人们提起的次数,也多了起来。
纸鸢有的时候在观里走动,去天玑宫领月钱的时候,若是被人家认出来,也少不得因为白舒的原因,而得到些许优待。
在纸鸢心里面,白舒就是自己现在最亲近的人,她自然是不想拜其他人为师的,没有什么比白舒笑着说着那句话更动听的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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