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八章 旧部
孔奇闻言一愣,狐疑的望着白舒道:“人家都知道他姓丁,可他的名字,却鲜有人知,老弟你是怎么知道的?”
白舒笑笑,心道人生真是无巧不成书,也不瞒孔奇,解释道:“我和念之相识已久,早在他开始做生意前就认识了。”
孔奇一拍手,快慰道:“那咱们更是亲上加亲,以后念之娶了星婕,咱们更要多加走动。”
孔奇说着,一口干掉了杯中的美酒,又要添酒。
白舒却担忧道:“老哥莫非不知道念之身边有一位木辛姑娘?”
孔奇面色微微一寒,旋即无所谓道:“不过是个风尘女子,怎么有资格威胁到我家星婕?那小子玩儿腻了,自然也就算了。”
白舒连连摇头,说道:“木辛姑娘可不简单,念之对她也有真情。”
白舒本想言尽于此,但犹豫了一下,还是诚恳道:“老哥倒不妨仔细想想,倘若木辛姑娘也有爹娘,未必不会把她宠上天去。”
白舒叹气道:“若非走投无路,谁愿意一头扎进风尘之中呢。”
许是白舒语气过于哀伤,让孔奇情不自禁想到有一天自己的女儿也这样沦落而遭人鄙视,他居然很快就认同了白舒的话,诚心诚意的道了声不是。
白舒拍拍孔奇的肩膀,宽慰他道:“所以念之怕是没有这个福分了,儿女自有福缘,咱们这些做长辈的,只能给他们一些正确的引导,却无法替他们做一些决定。”
白舒这话告诉的是孔奇,真正说的却是纸鸢,白舒也希望纸鸢能自己找到自己的幸福。
这也是白舒发自内心的想法,他从不认为一个人有任何权力替另一个人决定一切,就算是亲生父母,也不可以。
所以白访云让白舒放下,白舒根本不听。而凌问儿只是劝白舒放下,最后一刻又让白舒去见苗厉。目的就是让白舒了解一切,自己做一个选择。这也是为什么白舒如此喜欢凌问儿的一个原因。
包括观主,也包括苗厉和陆静修,他们只能给白舒建议,却没办法替白舒做出最终的选择。
孔奇听完白舒这一番话之后,却仍是不以为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观念早已经深入人心,不是白舒三言两句就能改变的了的。
这个话题过后,白舒忽然失去了喝酒的兴致,却在出神时听到华清殿内传来了一阵若有若无的喧哗。
白舒转头望去,只见宴酣之际,有一银甲将军被四五个人拉着,嘴里骂骂咧咧的,醉醺醺的向门口走来。
他身旁的士卒尽力阻拦道:“将军,您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场合,怎好于他为难。”
那银甲将军大手一甩,将那士卒推的一个趔趄,骂道:“你给我滚开,今天我非得剥了这小子的皮!”
白舒看了片刻,心中觉得好笑,酒也不喝了,抱起手准备看这银甲将军要找谁的晦气。
等那银甲将军真的走到白舒面前,并把一只脚重重踩在白舒的桌案之上的时候,白舒的脸色终于沉了下来。
他低声骂了一句:“这酒有人喝就是仙汤,有人喝却不如马尿,当真是如此。”
仙汤是白舒自己的叫法,而行伍之中,倒多用马尿来代指酒。倘若有人喝醉闹事,定然有人说他马尿饮的多了,神志不清了已经。
这银甲将军虽然没读过什么书,却也听得懂白舒话里的意思,尤其是马尿二字落在他耳中,他顿时觉得一身热血都往头顶上涌,喷着酒气就贴近了白舒,想狠狠揍白舒一顿。
就在这时,旁边忽然走来一位侍从,轻声问了一句:“君上问将军,这里出了什么事情?”
就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一下子就让那银甲将军觉得遍体生寒,酒也醒了大半。
他根本没想到这样偏僻的位置,都能被华帝所注意到,他顿时站好了身,支支吾吾的想要解释一番。
那侍从又是轻飘飘一句话从口中说出道:“君上让几位坐到近前去,李御将军也一并来吧,到时候有什么事情,就有您亲自禀报君上。”
那被唤做李御的将军脸色一变,额头上隐隐泛起一层汗珠,也顾不得与白舒为难,就要往华帝近前走去。
白舒这时候也起身,邀请孔奇道:“走吧老哥,咱们去前面坐着,我那里还有好酒,比这些酒好。”
白舒说着看了看面前桌案上的酒壶,眼角微微流露出几分不屑。
而李御踩在桌子上,在隐隐发亮的红漆木桌案上留下的一个浅浅的脚印,格外的刺眼。
孔奇大风大浪也是见得多了,略一思称,就起身和白舒一起往华清殿最里面走去。
满殿清风,白舒一身长衣被吹的鼓动起来,虽有寒意,却不乏飘飘欲仙之感,更不用提白舒姿态从容不迫,浑身笼罩着月华,像是下凡而来的仙人。
对比之下,李御那一身闪闪发亮的银甲,也就不怎么吓人了。
再次回到太虚观的人群之中,众人都友好的和孔奇打了个招呼,毕竟在荔香院门口,众人和孔奇有过一面之缘。孔奇又足够的风趣幽默和学识渊博,不论是谁,都愿意结实孔奇这样的人。
白舒和孔奇落座,李御却还是略有紧张的站在一旁,他站的笔直,却因为喝醉了酒的原因,身形有些摇晃。
“何故喧闹?”华帝的声音漫不经心,白舒却听出了几分熟悉的味道。
抬眼看去,白舒才注意到,华帝面前的薄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挽了起来。龙椅之上的那个中年男子赫然就是之前白舒在墨池苑陆静修故居之中遇到的那个男人。
白舒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他说他见过自己的画像,又和白舒说了那么多意味不明的话。
与此同时,复堂正压低了身子趴在柔嘉的腿上和柔嘉打闹,同时他还对着白舒挤眉弄眼的,倒是让白舒嘴角生出了几分笑意。
面对华帝的发问,李御想都没想就道:“听说宫里来了位了不得的人物,臣想和他切磋比试一二。”
白舒闻言倒是尴尬的不行,谁都知道白舒修为尽毁,于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敢跳出来要在白舒身上狠狠的踩上一脚。
如果李御面对的是一个修为正盛的白舒,白舒不信他敢说出刚才那一番话。
华帝也想到了这一点,情不自禁的将笑意堆了满脸。可李御却不敢抬头,根本不知道华帝究竟是不是对自己心生不满,毕竟白舒也算是远道而来的贵客。
华帝满脸笑意,开口声音却冰冷含怒,他道:“你究竟是想和别人切磋比试,还是想给洛凡出一口气呢?”
白舒眼见着华帝满脸笑意却说出口气如此冰冷的话语,心中对弄权者更是多了几分忌惮。
而且洛凡二字一落入白舒耳中,白舒便将事情的缘由猜出了一个大概。昔日洛凡在军中,定然也和李御关系不浅,而此刻众所周知,白舒大闹了星院,害的洛凡远走他乡,这种仇怨,自然是值得被拿起来正视一二的。
李御几次张嘴想说什么,却都没开口,华帝语气之中怒意更盛道:“莫不是我华国军人,也有吞吞吐吐之辈。”
这话一下子刺激到了李御,借着酒劲,他顿时大声说道:“没错,臣在军中受将军照顾多年,今天就是要为将军出一口恶气!”
满殿武将文官,随着李御这一番话,都变得同仇敌忾起来,四处都是称赞李御,贬低白舒的声音。
自然也有人缅怀起了那位将军来。众人口中的将军,只有一位,就是洛凡,这位少年英才在华国朝堂之中的地位,实在是太过于超然。
管你文官武将,只要明白一件事情,就是华国朝堂少了洛凡,损失惨重。
华帝没有说话,李御则在众人的议论声中,激动的涨红了脸,恶狠狠地望着白舒道:“臭小子,你可敢和我一战?”
所有人都随着李御这一番话兴奋了起来,因为知道白舒修为尽毁是一回事情,亲眼看到这位昔日的道法天才被人踩在脚下,又是另外一回事情。
墙倒众人推,古今如此,鲜有例外。
太虚观弟子顿时就要发作,白舒却按了按手,制止了众人。
这时候华帝身边突然传来了一个质问的声音,声音清脆柔软,却透着一股倔强。
“我不许你们比试。”
白舒苦笑,是柔嘉在帮他出头,每次出了什么事情,总会有女人帮白舒出头。
白舒的桃花便多如天上的浩渺星辰,天生的女人缘好。有时候这样的确很好,有的时候白舒更希望自己处理这些事情。
于是白舒轻声说道:“没事儿的柔嘉,你安静坐着就好。”
柔嘉对白舒言听计从,回应道:“我知道了,先生。”
这时候众人才反应过来,白舒还是柔嘉的老师,公主的老师总还是有一些身份的,更不要说白舒也在指导复堂的功课。
白舒缓缓起身,问李御道:“你和洛凡什么关系?”
李御毫不犹豫道:“我是将军旧部。”
白舒轻蔑的笑笑道:“临川有那么多洛凡的旧部都跟过去了,为什么唯独你李御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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