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七手十四结
“幸会幸会。”吴斗一见石完跟自己客套起来,也朝他拱拱手。
“无名之辈!”曾德忌炎对于吴斗一没有一点印象,就要跟石完动手。
“无名之辈?真是井底之蛙!吴老先生成名之时,弑神侯果真还是穿着开裆裤咧。”石完见曾德忌炎居然连吴斗一的大名都不知道,不由的为吴斗一感到气愤。云微大陆吴斗一的名号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想不到堂堂弑神侯,曾经统领南湘帝国百万大军的紫发狂魔居然会不知道!
“无名之辈也好,名震云微也罢。曾德忌炎,老夫今天来要麽取你性命,为那末开离起及那四百九十八骑报仇;要麽捉你回帝都,听候帝君发落。”吴斗一脸色一变,不再是刚才那副嘻笑颜开的样子。
“无名之辈狂妄无知!”曾德忌炎话音未落,踏着河水就朝吴斗一飞冲而去。
石完没想到这两人都是如此暴躁狂妄之人。吴斗一二十五岁名扬云微,从此走路脚不沾地,手里的八尺铜杖攻守兼备,不说南湘帝国,就是整个云微大陆,也是堪称一绝。而曾德忌炎虽然是后辈,但却在十四岁时就以一人之力力敌一百多名高手,更是当场剑斩十一名一等一的高手,也是年少成名,十六岁之时,又独自一人在凤凰山轻松诛杀当时臭名昭著的凤凰大盗,更是带着二十多名手下血洗凤凰寨七百多人。
“且慢动手。”就在曾德忌炎要冲出沧崖七手的围困时,石完突然上前一步,挡在曾德忌炎与吴斗一中间,“吴老先生可否暂且让我一让?弑神侯当年无端杀我爱子,今天老夫先要问个清楚,然后再亲手割下弑神侯首级,祭我爱子。”
“甚麽?沧崖七手是死于弑神侯之手?”吴斗一头一歪,甚是惊讶,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沧崖七手何等厉害,怎会被他所杀?若是一对一,尚且可信。”
“确实是被弑神侯所杀,以七敌一。虽然是以多欺少,却不知道弑神侯当年为何要残杀我爱子。老夫追寻弑神侯十几年,却不想他从此销声匿迹,直到前几日从卜卦司那打听到。”石完说着,老泪纵横,想起自己的七个儿子无一幸免,更是悲痛不已。
“怎麽会?沧崖七手合力当世无双,即使是老夫,也敌不过沧崖七手。”吴斗一眯起眼,看着曾德忌炎,“连我随手而起的水箭都躲挡不过的人,怎会杀得了沧崖七手?”
“吴老先生是说老夫在说谎污蔑弑神侯吗?”石完转头看向吴斗一。
“不敢不敢。”吴斗一虽然不相信曾德忌炎能够以一敌七击杀沧崖七手,但是石完的话他却实实在在的相信。
“还请吴老先生让一让。如若我败了,吴老先生再出手为我及七个不成器的儿子报仇.”石完说着朝吴斗一拱拱手。
“哼!两个都别想活。”曾德忌炎站在水中,见他们两个已经不再说话,破血剑一抽,直指石完,“先送你去团圆。”
“七手十四结吗?”吴斗一没想到石完居然能凭自己一人之力,布置沧崖七手七人联手才能完成的七手十四结,不禁对他又高看几分。
“当年沧崖七手定是用了‘七手十四结’,老夫今天再用,想看看弑神侯如何得破。”石完一边说,一边看着曾德忌炎,“不好之处,还请弑神侯指教。”
“废话少说。”曾德忌炎把破血剑往水里一浸,朝着石完一划,一道水痕像条水蛇一样,幽幽而去。
“弑神侯小心啦!”石完见剑划水蛇来势凶猛,微微一笑,左手一抬,手掌上的那只金蟾金光四射,陡然一震,“砰”的一声,曾德忌炎用剑所划的水痕突然炸开,化作无数水珠,散落河里,融进水流之中。
“好一个‘金蟾散财’!”吴斗一在一边喝彩,身形一动,退到岸上,手里铜杖落地,插在地里,一条一寸来宽的裂痕从铜杖所插的地面向四周呈四个方向蔓延开去。
“落地花开。”石完朝吴斗一轻轻一笑,自顾自的走进河水里。
“嗡嗡”曾德忌炎把剑尖浸在河水里,从剑身流过的河水突然变得红艳起来,一条红色的水流格外显眼。
“果然好剑!”石完眯着眼,摇头赞道,手中金蟾陡然巨增,“咕咕”两声跃入河水里,仿佛突然化作水流一样,再也不见踪影。
“咕咕咕……”随着沧崖七手手掌上的金色蛤蟆的叫声过后,那七只蛤蟆也像石完手里的金蟾一样,身体暴涨,然后一跃跳进水里,消失不见。紧接着,那七个原本木讷的人,突然变得精灵起来,首先是眼神大放精光,然后身体各个部分开始有活性的活动起来。
“借魂术!”曾德忌炎脱口而出。虽然有很多东西他不记得,但一旦那些东西或者人在自己面前出现,他都会突然记起来。“原来是卜卦司的人。”
“弑神侯记性不错,还记得卜卦司的‘借魂术’。”石完也不否认,大大方方的承认。
云微大陆虽然崇尚武功真气,但也有修行术法之人,各国都有类似卜卦司的机构,专门为皇室帝君占卜天象,故而修行术法在卜卦司这样的地方很是盛行。那天蓝芩用鳞蛇角吹奏出来的鳞蛇噬心音便是术法,而非武功真气。
“我还以为金蟾石完要以一人之力催动‘七手十四结’,原来还是要用借魂术借得沧崖七手的残魂,操控他们来布置‘七手十四结’。”吴斗一站在河岸上,手扶铜杖,嘿嘿笑道。
“老夫功力真气不济,怎能凭自己一人之力布置‘七手十四结’?说句不大好听的,即使是吴老先生您也不能布置。”石完说完,嘴唇微启,似乎并还并没有真正控制住这沧崖七手的残魂。
“借魂术虽好,但残魂一旦齐聚过多,超过你的控制能力,反噬你本体,嘿嘿,后果如何,想必卜卦司的人都告诉过你。”吴斗一见石完有些疏漏,站在河岸上提醒道。“更何况还是七个残魂。”
“不劳吴老先生挂念。”石完目不转睛的看着前面的沧崖七手,眉头微皱,似乎并没有他想的那样简单。曾德忌炎也不趁他之危,依然是手持破血剑,站在沧崖七手中间。
“走!”石完大喝一声,沧崖七手身体微微一颤,似乎已然回过魂,见前面是曾德忌炎,似乎还记得被杀之仇,七人眼神流动,各人手里突然不约而同的出现两根六尺来长的、漆黑色的铜锏。
沧崖七手手中铜锏相互交叉,围着曾德忌炎转圈,速度越来越开,脚踩在水里不停的发出“哗哗哗”的声音。曾德忌炎手持长剑,微微皱眉,虽然想起眼前的七个一模一样的人确实是被自己所杀的沧崖七手,但他们现在所用的“七手十四结”却跟当初那个完全不一样,除了手中的铜锏依然没变。
“这就是七手十四结?”吴斗一也微微皱眉,虽然没有亲眼见过沧崖七手的“七手十四结”,但亲眼看时,却感觉不大对。
“起!”石完似乎没听到吴斗一的话,嘴唇微动,沧崖七手突然一起跃出水面,朝着曾德忌炎俯冲而去,将手中铜锏像剑一样,朝着曾德忌炎刺去。曾德忌炎微微一退,手中长剑破水而出,带起一条水链。
“铛铛铛……”就在曾德忌炎的破血剑要碰到沧崖七手中的一两根铜锏时,他们突然把手一朝两边一伸,手中的铜锏又与旁边一人手里的铜锏双双相交,发出清脆的“铛铛”声,身体也突然停在半空中,上身微微倾斜方向对着曾德忌炎,下身双腿张开,脚尖与旁边一人的脚尖想抵,作个“网”状,似乎要把曾德忌炎“网”在中间一样。
“哗哗哗”河水水流突然变的湍急起来,沧崖七手的脚下河水突然像被甚麽截断了,在沧崖七手背后迅速堆积起来,形成七个跟他们一般身形的“水人”,一直堆积越过他们的头顶,汇集在他们围成的圆圈最中间的上空。
“呼”曾德忌炎感觉头顶一股巨大的压力从头顶直压下来,抬头一看,只见沧崖七手手里的铜锏突然像河水一样暴涨了几尺,在自己周身交叉组成一个缝隙极大的网状,那股压力就是从网状的空袭里传来,一个接一个朝自己压来!
“水压!”曾德忌炎看着头顶上不断汇集的水,知道它们很快就要一波接一波的朝自己压下来,忙运起真气,提剑而起,飞身直冲上去。
“哗”的一声,第一波水直冲曾德忌炎的头顶,曾德忌炎闪都没处闪,只得保持剑尖朝上,想用剑分开朝自己倾泻而下的巨大水柱,减轻水流的冲击。沧崖七手也就在这一刻突然抽身而出,手中漆黑铜锏直逼曾德忌炎。而在他们的身后,一个个由河水汇集而成的跟“水人”依然保持着他们刚刚的样子,河水源源不断补充上来。
“咚”的一声,曾德忌炎没想到连破血剑都分不开直冲而来的水柱,只得把连忙把头一偏,用肩膀去承受那第一波水流,但没想到那水柱的力道居然能把自己压的朝一边倾倒,硬生生的痛入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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