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再战沧崖七手
沧崖七手身体突然猛烈变大,长到一丈来高,双脚叉开,脚板与旁边一人的脚板想抵,连接在一起,形成一个大圈,把曾德忌炎围在里面。手里的两根漆黑铜锏也分别与旁边那人手中的同样漆黑的铜锏在中间相交,铜锏的上端贴在另一人的膝盖处。从脚到膝盖,再到铜锏再次开成一个网状。似乎七手十四结已经布置完成。只是与石完操纵的不同的是,这次由沧崖七手自己布置结阵周围隐隐透着一股黑色的气息。
没有一点声响,沧崖七手又突然恢复了正常的身形,只是他们像瞬移了一样,包围着曾德忌炎的圈子突然也变小了。同时他们的手缓缓的朝上举,把手里的漆黑铜锏举过头顶,一股股黑色的气息从铜锏顶端射出,最终汇集成一点,在他们围成的圆圈正中间的上空形成一个眼睛大小黑点,并且在不断的转动变大。那边已经飞腾起来的石完居然也正往铜锏汇聚的那点飞去,似乎是要飞到上面去。
曾德忌炎本想要在沧崖七手布置七手十四结时冲出去,但全身动弹不得。好像被冰住了一样。周围的空气里不停的流动着一团团黑气,从沧崖七手的身体空隙里扩散出去。
“这不是‘七手十四结’!”曾德忌炎心里暗叫一句。虽然他不记得当年沧崖七手布置的七手十四结,但他却能肯定这不是当年的那个七手十四结。因为沧崖七手的周围都已经被从他们身上发出来的黑色气息感染,连河水也变的黑幽幽的。
“嘣嘣嘣”河水突然炸裂,原本低流的河水突然逆流而上,与上游流下来的河水碰撞炸裂,在沧崖七手身后炸出一个个水花。炸裂声不断扩张,河水已经断流,汇聚在沧崖七手身后,形成一条条数丈高的黑色人形水柱。
“弑神侯,好久不见。近来可好?”突然一个声音从曾德忌炎的头顶传来。曾德忌炎听的耳熟,但却想不起是谁。艰难的仰起脸朝头顶的那个声音发源处望去。只见石完已经横卧在那个黑点上,面下背上的看着自己笑,可是他的眼睛却已经完全变成了黑色,笑的让人毛骨悚然。
“你又是谁?”曾德忌炎大声问道。
“弑神侯果然好雅兴,生死关头,还有心思问老夫是谁。”岸上的吴斗一笑着接口道,“老夫吴斗一。弑神侯记性这麽差麽?”
曾德忌炎依然望着头顶上空的石完,显然那个人是通过石完的“眼睛”看到自己的,但说话的声音却并不是从石完的嘴里说出来,而且,只有曾德忌炎一人能听到。
“无名小辈!”曾德忌炎见那个不说话,大喝一声,也不管沧崖七手布置的七手十四结,强运真气,想要冲破黑色气息对自己的身体的束缚。
“我们药夹山再叙。弑神侯。”那个声音淡淡的说道。
“药夹山!药夹山!”曾德忌炎连呼两声,激动的连嘴唇都有些颤抖。他不知道自己为甚麽会对药夹山如此激动,恨不得马上就到药夹山。可是这个人明明跟自己约定药夹山再叙,为甚麽又安排沧崖七手围困自己?
“你到底是谁?药夹山到底发生了甚麽?”曾德忌炎一边运动全身真气冲击周身,一边大吼。但那个声音再也没出现,只有石完痛苦的呻吟不绝于耳。岸上的吴斗一虽然没听到那个人的声音,却也感觉到了不妙,知道曾德忌炎刚刚并不是在问自己,不免有些尴尬,但还是很专注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他在想,面对这样的力量围困,身为弑神侯的曾德忌炎会有怎样的力量与之相搏。
“啊啊~~”石完似乎痛的极其难受,面目狰狞的扭曲起来,裸露在外的皮肤都变的了幽黑幽黑,从内而外的黑,似乎在他的身体里有一团黑碳不断的在向四周扩散。
“轰”的一声,一阵排山倒海的水浪聚集而来,从沧崖七手的空隙里狂奔而进,似乎整条河流的河水都被汇聚在了一起,从四面八方撞击在曾德忌炎身上。若不是先前强运真气,现在肯定已经被巨大的水压冲的支离破碎了。
猛烈的河水冲击完曾德忌炎后,又迅速退开,重新汇聚在沧崖七手的身后,似乎在汇聚新的力量等待下一次对曾德忌炎发起撞击的时机。
曾德忌炎虽然被巨大的水量冲击,但却除了刚刚有一段时间的窒息感外并无大碍,只是在他抬眼间,发现自己的被水流冲破的衣服里面裸露出来的皮肤居然也变的有一点点的黑色,似乎还有蔓延的趋势。
果然,片刻之后,那些聚集在沧崖七手身后的河水又开始炸裂,发出一阵阵的“嘣嘣”声,不断的壮大。
“七手十四结就是这样的吗?”吴斗一在岸上看的有些怀疑,眉头微微一皱。眼光停留在已经把河岸都染成青黑色的河水,又看看悬浮在空的石完。沧崖七手手里的漆黑铜锏不停的从石完身体里汲取黑色,一条手臂粗的黑色气柱从石完身体里射出,传进沧崖七手手里的铜锏。
“这很像是卜卦司的手段。”吴斗一很肯定的点点头,似乎猜到了甚麽。但他依然不动声色的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被黑水围住的曾德忌炎。毕竟他的任务跟石完的是一样,如果两败俱伤,自己也可以轻而易举的把曾德忌炎带走。如果是曾德忌炎打败石完,自己也能轻松拿下他,不管是哪方获胜,都对自己有利,虽然胜之不武,但这又有甚麽关系?
“趁人之危。”想到这,吴斗一自己都摇摇头略有尴尬的笑了笑。
“嘣”的一声,吴斗一还没反应过来,一波巨浪迎面而来,把他全身打湿,连躲闪的时间都没有。吴斗一忙用手抹了把脸上的水,定睛一看,只见曾德忌炎不知道怎麽冲破了沧崖七手对他身体的束缚,居然腾空而起,朝着他头顶上方的石完飞冲而去。只是他的速度慢的让人担心,好像有人在下方拉着他的双脚,却又没拉住。
曾德忌炎眼见自己就在冲出沧崖七手的控制,突然感觉脚下突然出现一个看不到的漩涡,巨大的吸力吸附自己,忙抽出破血剑,直指头顶上的石完。在他看来,只要把石完击破,断了沧崖七手力量的来源便可以一鼓击溃沧崖七手。但就在自己艰难的飞冲到离石完一臂之距时,空中突然缓缓落下十四根黑色的铜锏,虽然速度迟缓,但曾德忌炎却明显感觉到一股强劲的力量从空中朝自己全身压下,比起刚刚可见的黑色河水,这股看不到的力量更加让曾德忌炎难受。
曾德忌炎把破血剑往头顶一横,左手捏住剑尖,横挡住那十四根黑色铜锏,“铿”的一声,曾德忌炎手里的破血剑剑尖突然断裂,接着沧崖七手那十四根铜锏一齐落在曾德忌炎肩上。曾德忌炎吃痛轻哼一声,左手费力一仰,把那截断了的三、四寸的剑尖朝着上方的石完掷去。只听到石完“啊”的一声惨叫,接着就是股黑色的血水喷流而下,曾德忌炎费力甩动手里的断剑,血染破血,破血剑忽的一下突然锃光剔亮,剑身上的锈迹瞬间消散。
“好大的杀气!”吴斗一连退了数步,只感觉周围气氛突变,空气里弥漫着重重的杀气,连那些被染黑的河水都开始退却,似乎被杀气所震慑。
没再发出任何声响,即使是被沧崖七手折磨的不成人形的石完此刻也安静了下来。只有曾德忌炎在沧崖七手围成的圈子里断剑狂舞,身形跳跃,剑光过处,即使是水流也被阻断了流向,一时间,沧崖七手像没了力气一样,任由曾德忌炎直刺横砍,但不管曾德忌炎如何,沧崖七手的七手十四结依然坚不可破。
“哗”的一声,曾德忌炎周身真气暴涨,破血剑居然在没有饮血的情况下,也突然暴长了数尺,更让吴斗一感到不安的是,活死人身的沧崖七手居然吃痛般的退了数步,七手十四结瞬间被破,但还未等曾德忌炎冲出来,沧崖七手又闪攻而上,再次把曾德忌炎围困在中间。
“谁?”吴斗一大退一步,喝问道。但眼前一晃,还没看清楚是谁,就听到石完突然又惨叫一声,接着就是沧崖七手分落在各方。
“弑神侯,别来无恙!”吴斗一站定,只见曾德忌炎面前一只白色犀牛前足陷入河泥里,头上独角顶着奄奄一息的石完,它背上却盘坐着一个光头和尚,看背影,必然就是元犀大师。
“小妮子,你还敢来?”曾德忌炎此时杀意大起,眼见就要杀灭沧崖七手,没想到沧崖七手突然被甚麽东西齐齐撞飞,连自己的护身真气都被撞的动荡起伏。定睛一看,没想到是一头白犀。而更让他惊讶不已的是,白犀后面不远处,一个少女骑坐在一只小白象上,正是当时跟末开、离起在一起的蓝芩。
“弑神侯近来可好?”蓝芩坐在白象上,微微颔首问道,面色从容,似乎对曾德忌炎一点也不忌怕。
“哼。死不了。”曾德忌炎看着白犀上的和尚,满脸踌躇,似乎这个人极为熟悉,但却想不起来。元犀大师一脸慈笑的与曾德忌炎对视,也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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