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死过一次
“本侯说到做到!”曾德忌炎见季早不相信自己,心中有些不舒服。
“如果能有办法出去,我早就出去了。”季早见曾德忌炎跟自己认真起来,也知道曾德忌炎是一番好心,不忍给曾德忌炎泼凉水,便忙跟曾德忌炎解释道,“有些事并不是我们能用自己的意念改变的。”
“本侯不信这些!”曾德忌炎跟季早杠上了,一边跟着季早的光线走,一边说,“本侯进来救人,岂能一同被困?传言出去,我弑神侯的颜面何存?”
“哈哈哈。”季早一听,大笑起来,“我看你年纪也有四五十来岁了吧,心智怎会如此天真!”
曾德忌炎一听,忽然觉得季早说的不错,自己虽然年近五十,但做事却总是如十几年前那样,一腔热血,想到甚麽便做甚麽,几乎从没有沉思熟虑过。
“你是不是也这样觉得?”季早见曾德忌炎没有说话,便又问道,“如果不是你的面容跟村镇的老农一般,我必然会以为你只有二三十来岁。”
“嗯。”曾德忌炎轻轻点头道,但并没有再多说其他的。
“嗯甚麽嗯?你们南湘帝国的人就如此无礼,都这样跟长辈说话的吗?”虽然曾德忌炎不想说话,但季早却因为一个人在泥铁内度过了漫长的岁月,好不容易见到曾德忌炎,便想跟他多说说话。
“没有。本侯只是在担心那些朋友!”曾德忌炎目光一直放在季早的那些光线上,快速的朝前走着,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透了,双腿也有开始有疲惫。
“没甚麽好担心的。总归是要死的。”季早看的很透,一点也没在意阳青浊他们。
“但不能死在这里。”曾德忌炎回道,突然想起刚刚季早叫自己不要停,不知是甚麽意思,便忙问道,“前辈,刚刚我本想坐下来休息,为何你要我不要坐下?这跟泥铁有甚麽关系?”
“自然有关系!你一旦坐下,便再也起来。”季早本来也已经忘记了这事,听曾德忌炎问起,便又有了话题,“这泥铁可不是普通的铁料,它对于我们的铸剑打铁的来说,可是又爱又恨。”
“我也听说过。这泥铁确实特别的很。”曾德忌炎点点头说道,“但这与我坐下来又有甚麽关系?”
“有没有人帮你卜算过命?”季早的这个问题问的太突然,但曾德忌炎见他问起,知道必然与泥铁有关。
“有!但那人却说算不到。”曾德忌炎回道。他还清楚的记得最近一次给自己卜算的人是齐真,那个号称南湘帝国卜卦司司长,最会卜算的人。
“你知道为甚麽吗?”季早笑问道。
“为何?”曾德忌炎一听,知道季早必然也懂得一些卜卦算命的事,便忙问道。
“因为你已经死过一次。而且你用是铁麒麟之身!”季早的话让曾德忌炎为之一震,楞的站在原地。
“本侯死过一次?”曾德忌炎不解的问道,“甚麽时候?本侯怎麽不知道?”
“在哪里死过一次,如何复活的我就不知道了。但我敢肯定,你必然死过一次!”季早很坚定的说道,语气很强硬,让曾德忌炎没有反驳的余地。
“本侯自学成之后,便独闯云微,虽然历经过生死之难,但却也顶多只是重伤,从未有过生死堪忧的处境,如何会有死过一次?”曾德忌炎细细的回想道,“即便是在神人所居之地,本侯身受重伤,也未曾有过死亡之兆。”
“神人所居之地?”季早重复了一遍,缓缓道,“想必就是在那里吧。”
“不可能!本侯在神人所居之地所发生的每一件事都记得清清楚楚。何况还带着阳青浊一起重回云微,本侯若死,阳青浊必然知晓。”曾德忌炎高声反驳道。
“如果阳青浊也死过一次呢?”季早突然阴笑起来。
“如果死了一次,连记忆都会没有吗?”曾德忌炎问道。
“死过的人不会知道自己死过。”季早的回答让曾德忌炎有些许的不安,忙加快脚步,希望能越快和阳青浊会合,问问他是否记得。
“你乃铁麒麟之身,你可知道?”季早见曾德忌炎一心想要快点与阳青浊会合,便又问道。
“这个本侯知道。”曾德忌炎累有些气喘的说道,但却依然在加快脚步。
“云微有很多人是麒麟之身,但铁麒麟之身却极其罕见。传言麒麟之身者必然大将军,而且历来也都是如此。”季早突然感叹道,“而铁麒麟之身的人命运多舛,必要历经各种磨难之后, 方才成大事。”
“本侯已经位及侯爵,还有甚麽大事等着本侯?”曾德忌炎冷笑道,“本侯只想早日与姻娅团聚,共享天伦之乐!”
“姻娅是谁?”季早问道。
“本侯爱妻!”曾德忌炎一说到姻娅,似乎便有说不完的话,“只可惜现在不知是生是死,着实让我担心不已。”
“你既然与她分开,为何不去找她,而要来这泥铁里救这几个人。难道他们之中有人是你的子嗣?”季早不解的问道。
“只是普通朋友而已。只是本侯答应过别人,要保他们周全。而且他们也关乎到云微的安危!”曾德忌炎说道,身体却极其劳累不堪,数次想要坐下来休息,但一想到季早的提醒和阳青浊他们的安危,便只得又硬着头皮朝前走,“铁麒麟之身与泥铁有何关系?难道本侯也是铁料所铸?”
“你若是铁料所铸,进到这泥铁里,早就粉身碎骨了。”季早笑道,“麒麟之身为何会分为铁麒麟之身与普通的麒麟之身,这也是有原因的。”
“有何原因?还不都是你们这些卜卦司的人胡乱给的名号。”曾德忌炎一听便不由的生起气来。
“嗯。各国的卜卦司确实也有责任。但最主要的还是两者的区别。”季早长长的嗯了一声,继续说道,“但主要还是两者有极其不同的地方。就如你,铁麒麟之身,你现在是南湘帝国的弑神侯,想必也是因为你这得天独厚的铁麒麟之身。”
“哼!本侯被亲封为弑神侯,乃是本必本事所致,岂是这甚麽铁麒麟的功劳?”曾德忌炎冷笑道,身体再也支持不住,猛的坐倒在地。
“起来!你、你这是找死!”季早没想到曾德忌炎说着说着便突然坐到在泥铁里,忙催促曾德忌炎起来,但曾德忌炎一旦坐下,便没有再想起来的念头,脑子里一片空白,就好像刚刚看到季早时那样,甚至连季早的话都没听见。
“唉!”季早见曾德忌炎失去了意识,长叹一声,“我叫你不要坐下来,你偏不听,现在好了。你提前变成我这样了。”
“本侯只是累了,休息休息而已!”季早刚刚说完,曾德忌炎突然说道,把季早吓了一跳。
“不可能!怎麽可能会这样?”季早惊叹不已,“当年我也跟你一样,每走一步都如此身上被压了万斤之物,最后实在走不动了,便一屁股坐到泥铁上,等体力恢复了之后,想要起来继续走时,却发现自己像被粘在泥铁上,动弹不得,从此再也没起来,全身被泥铁碾成粉末,最后才变成这样。”
“你站起来给我看看!快站起来试试!”季早说完又急忙要曾德忌炎站起来试试。
曾德忌炎一听,虽然自己很累,但还是毫不犹豫的起身作势就要站起来。
“嗯?怎麽回事?”曾德忌炎突然抬起头看向那道细细光线。
“我说的没错吧!果然还是跟我想的一样!”季早见曾德忌炎并没有站起来,反而是是抬看向自己,便大笑起来,连原本只细到只剩下一条线的光线也突然汇聚起来,变成曾德忌炎最先看到的那样,一片空白的样子。
“不对!跟你说的完全不一样!”曾德忌炎否认道,然后极其轻松的站了起来,连身上的汗都在站起来的瞬间蒸发干掉了,在衣服上留下一道道白色的汗痕。
“怎麽会这样?不可能!如此疲惫不堪怎麽会突然精神抖擞起来!”季早不相信的叫道。空白的一片突然闪烁起来,在泥铁里时明时暗,但最后又变成了指引曾德忌炎去找阳青浊他们的细光线。
“前辈,想必当年你休息的太久,迷失了自我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曾德忌炎站起来,重新看了看细光线,抬脚便着原来的方向走去,步伐轻盈,没有一点疲惫之色。
“难道我当真是因为自己太累,错过了离开的时机?”季早自问道。
“极有可能是这样”曾德忌炎边走边说,但走了没几步,那种疲惫的感觉又开始出现,身上再次冒汗,“说实话,本侯刚刚也想继续休息下去,若不是因为你们长叹一声,让我心智突然从迷失里回归,我想我也不会重新站起来。”
“不会的。不可能仅仅只因为我这一声叹息。”季早并同意曾德忌炎的说法,“或许你真的可以把你的朋友们从这里带出去。拥有铁麒麟之身的人。”
“那本侯也必然要把你一并带出去!”曾德忌炎见季早突然改变了想法,便也再次申明自己意愿,“既然遇到了,岂会丢下你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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