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书生意气挥剑毫，只为一震玄黄道
悬壁一战后，朱元名声鹊起，可谓盛极一时。
人们的眼睛除却望向过去，还望向未来。
悬壁已经是过去式了。但是虎踞，却是将来式。
对那些没能观看悬壁的，他们更加期待虎踞一战。
虎踞涯之战，只有最后一天。
皇城脚下，谣言四起，无数只耳朵奔走相告。小道消息称，白龙此次为了战胜朱元，向师尊借用上古法宝，自己压制两年有余的修为，也在一天前，开启封印，已经突破的架势。
庄神眼中斗志不减，他经过观看悬壁一战，明白无云剑与他无缘，不过并不沮丧，修真道路，不可能事事如意，人定胜天，只能靠自己。竟在第二日，向鼎主请示，开始进入无限闭关，参悟上古大道。
“你决定进入长生修炼道了吗？”白龙一身雪白，犹如天空云彩，自带丝丝神韵勾画天地奥妙，背靠凉亭，悠然说道。
“朱元启迪了我，长生是什么？与天斗，与地争，拼机缘，战红尘，这是他的道，我领悟的是静谧中寻求永恒，尘埃中打造天地，我要与天比时间，与争地恒永，这是我的道。相信我吧，白龙。出关之日，必是我扬名之时。”他目光炯炯，整个人透出丝丝绝世高手的韵味。
在他说出这番话后，涌天卓越的山岳上，瑞彩连连，几只灵兽奔走其上，几道神识从中散出，像是祝贺庄神。
“我不会拦你，你是我的好兄弟。我期待你出世的那一刻。”白龙拍一拍庄神的肩膀，两人周边形成一方天地，里面神采流连，五色并起。
“虎踞涯一战，你有多大的把握？”庄神问道。
白龙闲赋怡情，轻轻说道：“胜如何？败如何？不过红尘滚滚的一颗细沙，只是此岸注定枯萎的一株花朵。何许这般在意。这是我的道。”
哈哈····
庄神大笑：“认识你这么久，原来你是如此淡漠名利之人。大道天成，性格所定。修炼一途，有你陪伴，不枉白走一遭。白龙，我走了。无需送我，这将是我修道的起点，长生道。”
“好。这是我的修道：天成之道。”
突然，虚空中浮现出一朵惊世牡丹，姹紫嫣红，诱惑世人，花蕊开放异香，引人留恋，每一片花瓣似乎拥有意识，上面纹路清晰，全部是道纹术。
庄神踱步向前，背后是一条金光大道，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束，道路飘浮虚空，道中荆棘满布，一个小孩，蹒跚学步，颤颤巍巍行在上面，眼神毅然，精神抖擞。
白龙站立山岳，盯着逐渐远去的庄神，想到：长生修炼道，古来没有一人成功，庄神，我相信你。
修道一途，迷山之后，奠基本心，寻求自我，找到属于自己独一无二的道路。
两人就此别过，再见时，不知是沧海桑田，还是天地斗转？
次日，朱元从修炼中回过神来。
“战伐之道。哈哈。”朱元透彻大道，心头大爽，仰天大喝，震惊山河，山岭为之一清。
他杀伐力太强，几乎没有防守招式，以攻为守，可谓战伐天才。
一身为战而出，必当为战而死，这就是战伐道。
星辰演化出苍穹，奎云遮盖所有，朱元灵活运用，试图参悟空玄神方，糅合自我神方，化二为一。
道纹，符咒，印记相互出现，比比皆是，布满天空，整片空间似在游荡杀伐意念，摧毁所有存在，要不是结界出现，此地定然不存。
时间消逝。
半天后，朱元站立而起，双目冒火，四散金光，犹如天神下凡，君临天下，大步跨越，山岳之巅，日月之下，他言指而上，道纹杀阵，铺天盖地，无穷无尽，丝丝混元力量掺杂其中，形成独一无二的绝招。
天地失色，时间停留，整片空间只存在道纹，山岳摇曳，仿似随时可能破碎。
一指之间，绽放所有力量，攻击汇聚，破洞侵蚀所有，雷风阵阵，大雨倾盆，树木拔根而起，倒飞千米，数不清的石块脱离山峰，飞向远方。
朱元淡定如常，手指微微弯曲，所有力量顷刻之间消失，云淡风轻，天地恢复平静，刚才的风卷云涌，貌似并不存在。
他站立于山巅，意气风发，衣衫飘飘，似乎世外高人。
半虚度出现，满意之色溢出脸上，背负双手，紫色道袍贴在苍老的身体上，神韵浮现而出，所有树木，石块回到原位，空间恢复之前模样。
“战伐术，果然不亏是洪荒古体。你的境界突破太快，可领悟透彻了吗？下一层次，道山，证道一途，怨念太多，对你修炼不已啊。”
“老者，你来了。我···没控制住，多有抱歉。”朱元领悟无字经破体篇，竟然发现一招名为：天地一指的杀伐术。
他顿时修炼，竟然造成如此力量攻击，超乎想象。
一指天地，将所有力量压缩于一指间，强夯莫名的力量，疯狂倾泻而出，嘶天裂地，日月无光，高强者发出，可把一个世界毁灭，也可创造出一个世界。所谓一物两面，有消失，就有诞生。
他不过微微领悟而已，可想而知，精深后的模样。
“后生可畏。但也需要注意，如果一个人杀意太强，自身道路太过蛮横，造天道所忌，会有杀身之祸。切记切记。古之纵横者，比比皆是，可却只能饮黄泉之水，赴轮回之道，就是此原因。”
天道是不可超越的极限。
朱元道：“谢谢老者提醒。”
半虚度说道：“宇宙初始的魔咒，希望不要在你身上发生。天道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强者。这是悲哀，也是制衡。你需要记住这一点”
朱元一听，心头泛起无数疑问，需要老者解答：“天道，真的存在吗？宇宙之初是什么？上古时期发生了什么？老者你能告诉我吗？”
朱元像一个小孩，问出童稚语言。
半虚度咳嗽一声，看向朱元求知的眼神，心头感慨，缓缓说道：
“天地伊始，宇宙混沌，无数修士披靡，扫荡污浊之气，开创一个个世界，一片片位面，气派万千。千万年不曾消逝。但岁月悠悠，他们感觉总有一只眼睛在暗中窥探，莫名心悸的能量，促使他们不得不抱团而战。”
半虚度毫不藏私，无所保留的说出：“不知过去多少时间，上古修士被压抑喘不过气，终于一位圣体剑修出手，挥剑向天，势要撕破天际，独立为尊。”
朱元露出沉思，问道：“剑修？后来呢？”
“那名修士犹如昙花一现，与天战斗整整一年，圣体修士精力啖尽，消失在芸芸众生中。但是，有一就有二，百年之后，又一修士挑战天道，淡然挥剑苍穹，持续十年的战斗弥漫所有位面，战意盎然，气息疯狂，但最终也归于尘埃，他轻轻一笑，笑容停留在天空，那是潇洒，也是解脱，。
书生意气挥剑豪，只为一震玄黄道。
之后千年过去，
强大的修士冥冥中感应到生命流逝，不可抗的力量侵蚀天海，游走百骸，他们知道，这是天道的意念。
第一批窥探天意，创造世界的强者，终于来到了尽头，他们不能坐以待毙，不得不开始最后的证道之战。
这是一个阴阳，一个轮回。
神修们开始挑战无所不在的天道。
暗无天日的日子，风卷残云的岁月，整整持续了一个世纪，无数凡人成为尘埃，位面崩塌，世界毁灭，修士们一个接着一个消失于天地，唯一相同的是满脸堆笑，毅然赴死。
当最后一名修士独战天道时，他要问个明白，他们是无上的开创者，拥有滔天力量。被世人奉为神，可却连一个小小的天道都不能违逆，这是为什么？
他不甘，以至于最后一刻，他竟自杀，他是高傲的，藐视一切的，在他看来，天道，没有杀他的本事，他始终怀疑，天道运用权谋，吞噬了他们的力量。
他是铮铮铁骨，绝不容许这等卑陋之事出现，他用死来证明自己的道，自己的高傲。
他是那个世纪最后一人。
半虚度老人结束讲话，看着朱元。
朱元第一次感觉修炼这般玄奥，天道存在，多么不容相信的事实。上古强者被吞噬的力量，究竟去了哪里？那些人为什么悍然赴死？太多的神秘，他们不可能知道。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究竟是什么打破桎梏，开创出大道呢？
他听得如梦如幻，如痴如醉，太多的问题聚与唇间，蓬发不出，最后只问道：“之后呢？”
“亿万年的等待，出现了上古时期，也是妖孽漫天，神才云生的时代。”
那个时候宗门林立，龙蛇并起，神族，妖族，人族，甚至魔族并皆出世，无数天才陨落，无数神王诞生，创造出一个个奇迹，一篇篇神话。
洪荒古体在那个时候可谓风姿卓越，傲然于世，大成的洪荒古体，顷刻覆灭一个宗门不成问题，战力狂猛，举世无双。
那个时期被称为上古洪荒时期。
朱元沉思良久，老人对他很好，所以他决定把这个秘密告诉老人：“那万神道呢？”
半虚度平静的脸上出现惊恐，说不出的晦涩，他看向朱元，说道：“万神道，你是说神道子吧？”
朱元仿若轻描淡写：“我乃万神道弟子，追溯起源，我绝不会让神道子前辈失望。”
“有情有义。好。”
半虚度老人继续说道。
万神道，俗称有万位成神门人，他们修炼的道名为：上古神道。模仿上古修士的修炼法则，据说是因为开创者得到混沌树诞生的永生果，参悟神道，拥有与天道平齐的力量。
混沌树，世界伊始的神秘存在，传说每一个世界都是树上的一片叶子。
亿万年过去，万神道威名远扬，最后一位道尊，也就是神道子，欲造洪荒古境，沟通上古神修，修炼邪术，被魔体侵蚀，之后的事情你应该知道吧，他最后成功将魔体封锁，自己进入轮回。
那个时候，万神道已经伤痕累累，有名无实，千年之后，只能消失在无尽岁月中。成道修士四散，终不过一捧黄土。
直至今日，皇城脚下，你的到来，才又一次启航，不知道你能不能开创万神道当年风姿呢？
一朝天子一朝尘，不过黄土轮回生。
修士与凡人没有纵的差别，只有横的长短。
半虚度老人温柔道：“说了这么多，我有一句话提醒你，道主之路，艰苦晦涩，杀伐太强，怨念太多，对你成仙之路不已，记住一句话：人在做，天在看。”他消失在山谷中。
朱元注目良久，沉默三分钟，仰天大笑，看透症结所在，丝毫不惧。
怨念何来，是善者的不甘，恶者的借口。天下恶者，借口无数，如果天道弛恶而生，那他不过为虎作伥的歹人，我何以惧呢？
明悟本性之后，朱元继续盘坐修炼。
半虚度老人并没走远，听到这般话语，欣喜异常。
真希望你能快速成长，一战雄姿，重现万神之威。
明朗天空下，修士们此起彼伏，比肩接踵，车如流水马如龙。虎踞涯百里之内，无一凡人。
几座虚空沉浮的平台被临时祭起，无数赌坊陡然出现，热火朝天，嘶吼连绵。
人们撕扯着脖子，赤红满脸，大声呵斥出自己的倍数。
短短一夜间，白龙圣子赢的倍数达到五十倍，一块破元还五十。可谓豪赌。而朱元赢的倍数只有五陪。不过还是有许多人压朱元。
尽管朱元是最近升起的明星，相比于成名良久的白龙，有所不如，但是表现同样惊才绝艳，很多人认为他可能战胜白龙。
灵沉大陆最大的赌坊，神策坊，成为此处最热闹的场地。
虎踞涯，是一处天成的宝地，两边露出高台，遥相呼应，易守难攻，相隔千米之遥，远远看去，像是剑齿虎的两颗犬牙，倒坠于此。虎踞之名，由此而得。
虎踞之下，是万径人踪灭的深渊，黑魆魆的下面，阴森麻木，发出呜呜之声，让众人胆寒，没有知道，下面存在什么。
千山鸟飞绝，阴阳割昏晓。足以说明此地的神秘。
微风送来清爽之气，高台上卷起灰尘，四周苍天大树随风而摇，青幽如荣碧波，层层赴倒。
太阳刚升起，无数坐辇已经来到，围绕虎踞台，足足十几道力量，人人神色各异，姿态万千。
风云际会的时刻，万众瞩目的战场。
众人心中都在回响一个符号：新神之战，第一场，将会在这里开始，之后蔓延，不知多少纵横天才冥灭在修道长河中。
二十年太久，只争朝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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