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离去
京城机场。
因为倪灵最近的闹腾，这里被军方派出的特种兵，以及九组的超能力者严格控制。若有不开眼的人物敢硬闯，不出片刻便会在超能力者的围殴和步枪扫射中，成为地上一滩惨不忍睹的马赛克。
由于市中心的骚乱，这里的守卫力量被调走一部分，较前几天稍弱一些。若这时候有不开眼的人物，想凭借这大好时机硬闯。不出片刻便会在超能力者的围殴和步枪扫射中，成为地上一滩勉强能辨识的马赛克。
总之就是，别想着肛正面的意思。
每名登机乘客，都要经过严格的检查，其可怕已经到了检查菊门是否藏有小粉末的地步。因此，抗议的国内外旅客数量几乎爆炸，然而并没有什么卯月。
今天，两名特殊的乘客来到了这里。
有名超能力者一眼就认出了，带头的那人，是九组著名的老好人处长凌华。后面那个包的严严实实的黑人……这谁啊？
见到那二人往入口方向走来，他一把推开身边之人，赶紧迎了上去。带着讨好的笑容道：“属下九组六处成员……”
处长挥手打断了他的话：“不好意思，我赶时间，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
“啊，可是……”那名九组成员面露为难之色，小心翼翼道：“根据规定，您必须要经过检查。不仅是您，还有那位。”
“很抱歉，这次我来得晚了些，没有时间检查了。”凌华面色不变，平静说道：“任务在身，我必须立刻带着我的下属上飞机。日后你做报告时，只要说是我的责任就好。”
“既然您这么说了……好吧，我去商量一下。”
“国际航班sc9454，马上就要起飞了，请还未登机的旅客尽快……”
温柔清晰的女声，通过广播，出现的恰是时候。
“来不及了。”
处长摇头道：“真的要来不及了，请不要再浪费我的时间，这次要执行的是很重要的任务。”
“这……”
这人还想再说些什么，凌华却带着身后那一言不发的下属，径直朝着入口走去。
“怎么了队长，刚刚过去那人是谁啊？”
此时，其他同伴也赶了过来，其中一人疑惑道。
“是五处的处长凌华……算了，或许是真有什么要紧的任务。况且就我们这些虾兵蟹将，怎么能拦住处长的脚步呢。”被称为队长的超能力者自嘲一笑，不再多说。
“规矩，总是人订的。”
……
坐在经济舱柔软的椅子上，倪灵只觉背后湿哒哒一片。
刚刚那些对话，满打满算也就几分钟，却给了他仿佛一个世纪的漫长感。
解下口罩围巾等一堆掩饰物体，黑衣青年感受着飞机起飞带来的上升感觉。感觉人生大起大落，比磕了药还刺激。
看着坐在身边，一言不发的凌华，倪灵还是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好在他有个优点，就是憋不住话。于是问道：“处长啊，现在总可以告诉我了吧。”
“你，为什么要如此帮我？”
“……”
凌华忽然叹了一声，转过头对倪灵说道：“T市，柱岛孤儿院，你记得吗？”
“柱岛……孤儿院？”黑衣青年楞了一下，脸上作出一副思索的表情，回答：“有些印象，我好像很久以前在那里生活过，怎么了？”
“在那里，你有一个朋友，也是唯一的一个朋友。”凌华有些黯然，接着道：“巧合的是，那个人，也只有你一个朋友。”
倪灵呆呆的看着眼前那张俊美的脸，逐渐产生了一种从哪里见过的感觉。最终，经过他的不懈努力，记忆宫殿的墙角总算被撬动了。
“你是小、小凌子？”
对于这形似宫中人物的外号，凌华不但没有发怒，反而显得很是开心：“你终于想起来了，倪家……不，倪灵！”
黑衣青年一拍额头，感觉脑子越来越不好使了：“你怎么会在九组，不是早就被人领养了吗。对了，话说你跟我跑了，养父母怎么办？”
倪灵记得，以前的自己到处捣蛋，很不讨人喜欢，于是逐渐被孤儿院所有人疏远。凌华恰好是另一个极端，说来可笑，从小就聪明乖巧，惹老师喜爱的他，居然也被其他人孤立。
前者是厌恶，后者是嫉妒。这两个性格截然相反的人，最后却成了形影不离的好伙伴。小朋友欺负凌华时，倪灵用拳头帮他讨回来；而倪灵被老师责骂时，凌华就会在一边说情。二人的感情，就这么一天天深厚起来。
这种关系，直到凌华被领养的那一天。
顺便一提，直到长大成人，离开孤儿院，也没有任何人愿意收养倪灵。
“……他们去世了，在天启那一年。”
提到养父母，处长的心情愈发低落：“那一年是最混乱的一年，无数异能者束缚不住内心，被突然获得的力量奴役。”
“在一场入室抢劫案中，父亲和母亲都遇害了……当时，我还在学校读书。”
缓缓握紧了拳头，凌华接着说道：“后来九组成立，我第一时间就加入了。当时就想，一定要约束住这些超能力者，让他们不敢依仗力量胡作非为。”
听了凌华一番话，倪灵感觉有些怪异，毕竟他一直认为九组不是什么好东西。如今对照凌华的遭遇，却是不得不承认，九组对于天朝，的确有着很重要的意义。
“我好像理解九组组长为什么这么看重你了……哦，对了，那个杀你养父母的家伙，后来怎么样了？”
“死了。”凌华脸色有些冷漠：“被我亲手毙掉了。”
“……”
倪灵抽搐一下脸皮，此时的处长竟给了他一种恐怖的感觉。当初看杀村凶子录像带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吓人啊。
老实人一暴走，果然是非常可怕。
……
……
九组组长坐在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处理身前办公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只是场景颇为牛叉，无数文件整整齐齐飘在空中，如等待帝王宠幸的嫔妃。而这位帝王仅仅扫了一眼，盖个章，便弃置于角落，不再理会。
黄金兔的屏蔽效果还有残余，所以九组组长并不能直接找到倪灵的位置。不过就算能找到，他也不打算亲自出手——自己公务繁忙，实在没空。而且手下人几乎倾巢而出，捉拿那可恶的黑衣青年，想必是万无一失。
“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进来。”
九组组长有些不悦，今天的公文快要处理完了，这时候又要多出什么屁事？
叶未杰满脸羞愧地走进来，把头埋得低低的，道：“报告组长，我们……没能抓住倪灵。”
“而且，凌处长他，不见了。”
不用抬头，他也能清楚地感受到上司的内心情绪，已经到达了爆发的临界点。
“……你的意思是，凌华他背叛了九组，帮那小子去了？”
空气变得如同水泥一般，叶未杰感觉连呼吸都不顺畅起来。
“出去吧，然后，把所有人都给我叫回来。”
“是。”
叶未杰赶紧应了一句，逃命般离开了办公室。
关上门，听着里面乒乒乓乓砸东西的声音，他抹了把冷汗，再也不敢久留。
很快，上一次开会的所有人都到达了组长办公室，除了某位处长。
望着满地狼藉，这些人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甚至连恢复平静的组长的脸都不敢看。头一个比一个低，都快成鸵鸟了。
“知道他们去哪了吗？”毫无感情的声音响起。
人群中某人一哆嗦，连忙答道：“报告组长，有人曾看到凌处长带着一个黑衣人，登上了飞往鹰国的飞机。”
似乎是害怕组长发怒，他又小心翼翼加上一句：“现在飞机已经起飞，不过可以通知机长，让他就近降落，这样或许能……”
“蠢货！”
九组组长劈头盖脸的赏了他满嘴唾沫星子：“叫机长迫降，当那两个人是傻的吗？在万米高空上，面对两个超能力者的威胁，机长会怎么选？好，不管他怎么选择，那满舱的乘客，又要怎么办！？”
被这么一通骂，那人立刻缩阳入腹，屁都不敢放了。
“那……只能放任他们逃跑了吗？”
有人小声说道。
“不然呢？”
气急攻心的九组组长回了一句，他感觉手底下这帮人简直一无是处：“不过，也不能让他们这么舒服。七处处长，你马上将前五处处长凌华和罪犯倪灵的照片发到警部，进行全国范围的通缉。”
“我要这两个人，再也无法回到天朝！”
同时，sc9454号航班上。
倪灵紧咬牙关，脸色刷白，满身大汉……大汗，抓着右手猛一用力——
“嘶……”
断掉的骨头，被粗暴地按了回去。这酸爽，直教倪灵眼泪掉下来。
接下来就看自身的恢复能力了，想来要花上三、四天才能痊愈。
不过纵然黑衣青年忍住痛苦，本能的身体异样还是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
一个空姐走过来，彬彬有礼道：“先生，您的脸色很不好，需要帮助吗？”
“不用不用，我昨晚撸多了有些肾虚，缓缓就好。”
倪灵强打起笑容，回答道。
空姐羞恼离去后，他才放松的软倒在座位上，不停喘着气。
凌华见了这一幕，只觉哭笑不得，对他说：“居然调戏空姐，看来你心情不错。”
“那是，毕竟大仇得报，而且小命还没丢，没有什么比这更好的了。”黑衣青年笑着说：“接下来的时间就让我好好享受飞机上的快乐时光……”
倪灵话还未说完，老天便和他开了个玩笑：
“劫机！所有人都不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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