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亲事
“开的好啊!”姚楚汐慢慢蹲下身,轻轻触碰着小嫩叶,手指一点力都不敢使,只是小心的抚摸着,不时笑一笑。
“像个小孩子一样。”姚楚汐看这两盆花的神情,就像是看自己的孩子。
“要不...”落霜在一旁说道“您给它们起个名儿?”
“好主意!”虎子也在一旁应和着。
“可这毕竟不是人...”姚楚汐倒是有些为难,一时想不出什么适合它们的名字“倒是得琢磨琢磨...”
落霜进了殿里取了纸笔出来。
姚楚汐接过笔纸,由方盘垫着放在了花坛沿上,认真的寻思起来。
“春莺青鹊如何?”姚楚汐问。
“奴婢是个粗人,倒是不懂这些,不过听的出来都是鸟儿。”
虎子在一旁偷笑。
“怎么,你懂得?”姚楚汐转头看虎子。
“奴才在司花房的时候师傅教过几个字,若通过字面理解就是两只鸟,看的出来小主您向往自由,喜欢春天这种万物复苏的感觉。”
姚楚汐听见这种回答倒是笑了。
不是因为虎子说的对了,而是他内心戏太重。
她只觉得春莺和青鹊搭在一起押韵,并没想其他的,倒是这虎子,还以为她的名里取出了什么寓意。
不过她还是奖赏了虎子。
可能是体谅她有孕辛苦,两天过后皇上又把方氏召进了宫里。
姚楚汐早起时才听见这个消息,便吩咐落雨和韩尚宫几个做好席面来迎接方氏。
方氏是下午时进宫的,由段奎带着蒋六来接,一直陪着引路到映雪阁。
她还记得到映雪阁的路,倒是没怎么用他们,自己寻思一会儿便想起了。
“小主听说您来了,那是坐不下吃不下的,一大早就忙活着让奴才来接,奴才还说呢,这方夫人还没进宫呢,您让奴才去哪接啊!”
听完蒋六的话,方氏拿帕子掩嘴笑“这丫头,纯是让我在家里惯坏了!”
走了许久才进后苑,只转个弯就看见了姚楚汐带着人等在门前。
“母亲!”姚楚汐快走两步,与方氏面对面相遇“您可累着了吧?”
“没,今儿天气好,权当晒太阳了!”方氏喜笑颜开道“走,咱们进去!”
姚楚汐挽着方氏,方氏扶着韩尚宫,而落雨扶着自家主子,几人就这么一块儿进了门。
有路过的人可全看见了,回头没多久就能编排出有鼻子有眼儿的事来。
“你最近怎么样了?还孕吐不曾?”进门后方氏便问。
这是一个当母亲的对女儿的关心。
姚楚汐摇摇头“这一阵子都没吐,母亲您上次来的时候我还不吐呢,对了,您这次是打哪儿来?是不是家中府上?”
“是的,坐马车来着,送我到宫门前儿就回了,过几天再来接。”
“那听意思您是要住在这儿了?”姚楚汐控制不住的激动“还好女儿有先见之明!早早的让落雨她们收拾出了屋子,还在韩尚宫那儿!”
方氏与韩尚宫相视一笑“这眼看着是要当娘的人了,可说话做事还是像小孩子一般!”
“家中还好吗?”姚楚汐没理会自家母亲的打趣,转而开始关心起了家中事“父亲在京中住的可还习惯?平时上朝下朝累不累?家里距离宫里远不远?”
“你父亲他打小就是个爱折腾的性子,到哪儿住不惯?”编排起自家官人,方氏像是嘴里没了把门儿的一般滔滔不绝“距离近不近无所谓,但你父亲这个人你还不了解?那是一坐马车就晕,从协州到京中的一路上听说是吐了四五次,这上朝下朝也鲜少坐马车,能自己走就自己走,虽说骑马的大多是武将,但你父亲偶尔也会骑马上朝。”
说话的功夫,落霜端来了两盘点心,身后的落霜捧着个装满葡萄和樱桃的竹篮筐子。
“这是哪里来的樱桃?”方氏问。
可不是她没见过樱桃,相反的是她见的樱桃多了,却从未见过这么大这么红润的樱桃,而且现在这季节也不是产樱桃的时候啊。
“皇上赏的。”姚楚汐倒是无所谓,随手拿起一颗递给方氏“听说您进宫,特意让宫人送来的。”
方氏连忙站起,作势就要跪下。
“母亲您别这样。”姚楚汐赶快扶她。
“汐儿你不懂,这是礼节,皇上赏的东西那可是比命还重要的!”
姚楚汐心想‘可真是父亲升了官,如今处处都小心起来,端着个架子也不嫌累。’
但事实上她姚家还是很敬皇上的,就算没给姚之策升官,见皇上赏了水果方氏也还是得谢恩。
“这季节不盛产樱桃,这些都是南边运来的,提前半个月就往这边来了,正赶上您今儿到,早上才送来。”
落雪扶着方氏坐回,又给她倒了杯茶。
“还是得谢恩的。”方氏有些局促不安,顶大的樱桃也是没吃几个。
母女俩一阵子没见面,难免要寒暄一阵子。
一直到晚上用过晚膳,两人还在说着。
“母亲您知道吗,白婧雪入宫了,现在被分在婉墨阁中。”
“白婧雪啊?”方氏提起她时,眉头微微皱了皱,一脸的担忧相。
“怎么了母亲?”姚楚汐见母亲的神情心里一慌“可是婧雪有什么不妥?”
方氏点点头“进京之前就听说白家要送白婧雪进宫的事了,开始还以为皇上不能收她,后来就没做多过问,也没成想她真就进了宫。”接着方氏顿了顿,注视着姚楚汐的眼睛道“你可要当心些她。”
姚楚汐心里突然有了一抹悲哀,之前就算想着白婧雪,这个从小与她一块儿长大的人会变坏,却也没想过从自己最亲近的人嘴里说出这个事实。
如今看来白婧雪有坏心思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她在协州的时候很不消停,听说皇上采选民女那是猛了劲儿的往上窜,听说为了采选成功,还塞了不少钱呢。”
韩尚宫接话道“奴婢打听过她白家,是个富裕的,想来也会拿银钱铺路。”
“不止是这样。”方氏继续说“年前她白家的产业出了问题,她白父竟大言不惭的与那些闹事的百姓说什么自己女儿要进宫为妃的话。”
“哪里能这样?”姚楚汐本是拄在桌子上,听完这话直接坐直了身“皇上的名号岂是她白家在外头随随便便拿来唬人的?那些人也肯信?”
“先前是不信的,后来这事越闹越大,采选的人也定了白婧雪,那些人便有些信了,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姚楚汐有些不敢置信,呆呆的看着方氏,好一会儿才眨了眨眼睛,连忙喝了一杯水。
“我每日在宫中小心度日,宫外也是多次嘱咐您与父亲,说话做事接人待物都是仔细斟酌,生怕惹了祸事上身,可她白家怎的敢如此做?传出去还以为当今圣上是一位只喜女色的昏君呢!”
方氏轻轻叹了口气“还有事没与你说,本来想着瞒着你的,怕你烦心,但你现在在宫里举步维艰,想着还是告诉你好,让你心里有个准备。”
“母亲您但说无妨。”
韩尚宫也凑近听。
“白婧雪她...进宫以前找了她家远房表哥,说是与你小时候议过亲,你还同意了,但我与你父亲惦记着让你进宫,所以回绝了这门亲事。”
“什么时候的事?”姚楚汐被气的都发起了抖“她这是血口喷人!我都不知道有过这种事,她怎的敢如此造谣?”
“我又何尝不知道她造谣?想来是准备进宫后告知皇上的,若是皇上真疑心起来了找证据,定会询问她表哥,而我与你父亲作为你的亲信,自然是会帮你隐瞒死不承认。”
韩尚宫听了这话都觉得过不去了。
以前只以为白采女她是一心想得宠,也就没想些特殊的,毕竟宫里的女子基本都想得宠,不止她白婧雪一个,可她对自家主子的做法让韩尚宫很不理解。
这可是欺君的大罪,她怎么敢?
就为了将她昔日的好友拉下水?
这女子心机未免太深沉了些,好在皇上一开始并没信她,而是直接禁了她的足,这么久了都没召幸她。
“幸好这事传来传去被你父亲知道了,他拼了老命去白家闹了一通,又是要证据又是要聘礼单子的,结果白家什么也拿不出来,一听说要报官要去开封府好生说道说道,她白婧雪那表哥吓的都不敢出门了。”
韩尚宫听完这话倒是笑了“这一个报官就把他吓成这样,若是皇上真传召他询问还不得吓的不敢出声?”
如此,可怜那白婧雪也不是个聪明的,不然能不知道这怂人不能胜任?
要找人栽赃姚楚汐也好歹找一个靠谱些的吧?
若是真拿不出证据,起码也得让皇上心里存个疑影儿吧?可那表哥要是真到了皇上面前,只怕两句话不到就得都漏了陷,到时白婧雪还得被连累。
欺君之罪一旦定下,那就是死罪,别说是白婧雪,就连整个白家只怕都是灭顶之灾啊。
方氏笑道“也幸好那人是个胆小窝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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