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示好
因为一个家有了孩子才会完整,要是真有了一个他们俩的孩子,那到时徐驸马也会收收心,好生的待她和孩子也不一定。
舒宁公主想到这儿还浅笑了下,又颇有深意的望了一眼姚楚汐的肚子。
她今天穿了一身宽松的月落霞披裙,虽然将她的肚子罩住了一些,不过还是能隐约看出大小和形状来。
舒宁公主不动声色的轻轻碰了碰自己的肚子,又抬头看了看姚楚汐的,只觉得方才所有的想象都无望了。
浪子怎么能收心呢?短短的几次房事,根本就不会怀上孩子,更别说怀胎十月了,那时她挺着个肚子,莫非还要满青楼的抓自家驸马不可?到时可真是丢脸都丢到宫里来了。
退一万步讲,就算孩子平安降生,保不齐他又想出什么幺蛾子来,公主府里那几个妾室没一个是省油的灯,到时候能用孩子圈住他的心还好,圈不住所有努力皆是白搭。
这时候舒宁公主才真正的羡慕起姚楚汐和舒络公主来,脸上的笑容里满是苦涩,又不想因为自己的情绪让她们为自己伤心,只好故作开心的与她们说着话。
当初舒珞公主生产时她去过,小心翼翼的抱着当时还在襁褓中的孟绣欢,只觉得她好小好软,像一团棉花一样,不敢使大了力,生怕将她捏坏了。
尤其令她动容的是孟驸马舒络公主的态度。
女子生完孩子坐月子的时候是很重要的,这关系到以后身子是否安康,所以孟驸马一切都不让舒络公主做主了,只让她安心养胎,舒宁公主亲眼见过孟姐夫给她姐姐敲打头部,按捏肩膀,还听见他说出来一句“你为我生了这样一个聪明可爱的丫头,我感谢你还来不及,你真是我的福星,如果照顾不好你,怕是老天爷会把我所有的福气都收走吧。”
也就是这句话,令舒宁公主在回府的路上哭了好久,下轿时双眼通红,一看便知是刚刚哭过。
可与她擦肩而过的徐驸马却没看出来,只是拿了银钱又出去找那些狐朋狗友吃酒耍乐去了。
其中差别舒宁公主最明白不过了。
丁周从外头进来,接过蒋六递的帕子擦了擦汗,刚一进屋就看见了皇上几个。
“奴才给请安,给舒珞公主请安,给舒宁公主请安。”
皇上扬手,他慢慢站起身来,使眼色让韩尚宫出去。
“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舒莺公主进宫的事你可知道?”丁周问“她是与这两位公主一同进的宫,只是没来这儿。”
“没来正好,你怕什么,皇上还在这儿呢。”
丁周注视着韩尚宫的眼睛,好一会儿,终是没说话。
他心里发慌。
陈家驸马陈宏宽被处死的事震惊朝野,连同公主府一起沸腾了起来,舒莺公主一直对这事耿耿于怀,这可是她的死穴。
想当初与自家主子动手,多半是因为这个,她恨她怨,可她又不能把主子如何。
眼下主子即将临盆,她能坐住?丁周不信。
果真应了丁周的话,韩尚宫还没等回到东殿,舒莺公主的轿辗就停在了映雪阁外。
“你来做何事?”皇上不悦的问。
舒莺公主倒是不像之前一般桀骜不驯了,此刻的她异常温柔,先是给皇上请了安,后又向两位姐姐请了安。
舒珞公主和舒宁公主此刻都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骄傲了十几年的妹妹竟也有向自己行礼问安的那天?
“以前的事是我做的不对,时间过去这么久了,也该放下了,眼下姚美人即将临盆,我这做姑姑的也该好生尽尽心,曾经我是把驸马当成了全部,如今想通了,许多事错就是错对就是对,不是骄横辩驳就能理的清的,对不住姚美人的地方,请你原谅。”
这一番话,妥实是让殿中的几人都呆住了。
尤其是姚楚汐,她有一种迎头一棒的感觉,晕晕乎乎的。
不知是舒莺公主此行太不容易,还是姚楚汐与舒莺公主的隔阂太深,总之姚楚汐没当场应下这些。
她只说“以前的是是非非从来不是我追究的事,要是皇上点头我自无二话,心底里更是从未怪过公主您,那些事不能说都是您的错,我也有不对的地方,幸好没酿成什么大祸,您不必挂怀。”
皇上就静静的坐在上座看着她们,手中的珠串一颗一颗的跟随着手指滚动,本来想说些什么,耳边却一直回荡着太后临终前说的话。
让他一定要好生照顾舒莺,一定要保全她。
太后是个有先见之明的人,她知道迟早有一天舒莺公主会闯下大祸,所以这临终前的托付不只是托付给皇上这个当哥的,更是托付给了舒莺公主的哥哥,这万里江山唯一的帝王。
皇上的权利无疑是最大的,所以他可以动用所有来保全自己的亲妹妹,这是太后生生为皇上定下的枷锁,他铮不开、逃不掉。
何况舒莺公主确实是他的亲妹妹无疑,哪有做兄长的一直不原谅自家妹妹的?他虽对这妹妹没什么好脸色,但他心里其实是疼她的。
见皇上不说话,舒莺公主泪眼婆娑道“臣妹知道皇兄介怀以前的事,臣妹在这儿陪个不是,姚美人大人有大量都不怪臣妹了,您也消消气好不好?”
皇上低头看了看她,终是没说什么责备的话,只是伸手拍了拍她的头。
这动作中满是无奈。
对于舒莺公主突然讨好,映雪阁的人倒是有些紧张。
再这次之后她更是两天一小趟三天一大趟的往映雪阁跑,又是送东西又是陪着说话,送来的东西都被韩尚宫和丁周送去了太医院,验了验后得知安全才又拿回了映雪阁。
一同吃的吃食也都是分盘装分着吃,两人几乎没有近距离接触的时候,映雪阁中的人上下一心,将舒莺公主看的死死的。
倒不是不信任她,只是担心自家主子罢了。
很多事都是预料不到的,谁又能保证舒莺公主改好了呢?
这天早起姚楚汐有些头痛,便又睡了会儿。
“外头天有些凉了,小主是不是受凉了?”韩尚宫问。
落雨拧干了帕子搭在了自家主子额头上,顺手摸了摸“不烫啊,不像是生病。”
“许是没睡好吧...”
于是几人带上门出去,又让姚楚汐睡了一会儿。
“舒莺公主这几乎天天来,像是常住在宫里了一样,日日送请见帖子竟也让她进?”落雪的语气有些不悦。
韩尚宫说“太后嘱咐过皇上多关照舒莺公主,所以请见帖子免了送,想进宫递句话就是。”
这倒是有些难办了,舒莺公主这也不知是好心还是坏意,经常让她与自家主子接触,落雨落雪几个都担心。
就算认了错,皇上与舒莺公主之间的隔阂也不是说消除就消除的了的,但这事他没法儿深说,只尽可能的不让舒莺公主往后苑来,或者亲自陪同着过去。
每次皇上出言阻拦,舒莺公主都会撒娇,说什么“臣妹是孩子的姑姑,自然要看着他出来了,皇兄莫不是信不过臣妹?”
一到这个时候,回应她的便只有一阵沉默。
皇上轻易不会骗人,明明就是担心她对姚楚汐做手脚,既然她已经问起,又怎么能说信的过她呢?
“那朕陪你去。”皇上说。
刚下过雨,路上满是泥泞潮湿,铺了青砖的宫道上还好,稍微带些土的地方比如说花坛、竹林、树林子里,全是不能走的泥泞路,要真进去走一圈出来,鞋子怕是都洗不出来原本的颜色了。
抬轿的宫人捡了干净的地方走,地上有积水泥泞的地方都被避开了。
听说舒莺公主又来了,姚楚汐只觉得一阵头疼,无奈用手指尖用力点了点额头。
“您若是不想见她,就回禀了皇上不见就是了,何必强忍着呢?”韩尚宫关心道。
“怎么能那么说呢?因为我他们兄妹之间产生了不少隔阂,感情也不似以前那般好了,现在总算缓和了些,我如何能说那些话?”姚楚汐慢慢的从矮榻上站起,落雨麻利的快走两步扶住她“罢了,舒莺公主喜欢来就迎着她来吧,想来不会对我做什么不好的事。”
“那可未必。”落雪的声音虽不大,但语气却实在不好“奴婢看她没有舒珞公主她们那般和善,万一是批着羊皮的狼呢?”
“住嘴。”姚楚汐训斥说“什么时候有胆子编排公主了?小心罚你去浣衣局伺候半年,到时候谁也救不了你!”
一想到浣衣局那地方,落雪控制不住从头到脚打了个寒颤,连连应是。
皇上进来时,刚好殿里的主**人都跪下“给皇上请安,给舒莺公主请安。”
舒莺公主笑吟吟的快走两步,比皇上还关心的架势扶起了姚楚汐“姚美人快起来,如今都是要生的人了,这些季节尽可免了!”
“公主的话我怎么敢当。”
姚楚汐轻轻避开了舒莺公主的触碰,倒是让她有些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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