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出宫
<p>赵雍深居后宫，吸收先贤留下的智慧。与此同时，公子成邀请了诸多同僚在府中饮酒。按理说，非法聚会，按照赵律，应当重处。然，公子成掌管刑法、诉讼，位高权重，又有何人能够奈何得了他。</p>
<p>公子成坐在主位，一边饮酒吃着美味，观看歌舞，一边问道：“新君在做什么。”</p>
<p>赵文放下酒樽，嚷道：“除了在宫中瞎折腾，还能做什么。”</p>
<p>赵炤闻言，心中不乐，有意为新君辩解道：“我们的国君，是有为之君…”</p>
<p>“停停停…君上是有为之君？”赵俊闻赵炤话中之意，眼角闪过一丝轻蔑，“安安静静做一名君上就好了。去趟秦国，回来就头脑发热，要推行新政。这不是瞎折腾，又是什么。”</p>
<p>“就是！就是！”赵俊之言，得到很多人附和。赵炤见这里的人，都站在赵文的立场，自己孤立无援，也不在答话。</p>
<p>赵文放过赵炤，盯着坐在角落，只顾垂首饮酒，一言不发的中尉，问道：“中尉大人，君上推行新政，你不是也反对？我就纳闷了，你是怎么想的，将齐人引荐给君上。”</p>
<p>赵襄闻言，垂着脑袋，叹道：“君上派使者召我入宫，给我定下期限。没有举荐贤能，我这个中尉也就不用当了。我也是没有办法，才将齐人引荐给国君。”</p>
<p>“中尉大人，你也真是的。”赵俊摆了摆手，埋怨道：“赵国，怎能让外来之臣推行‘新政’。这里的诸位，皆可以推荐给君上。你举荐齐人，不会藏有私心吧！”</p>
<p>“我藏有私心。”赵襄环顾众人，眼神颇具疲惫与无奈，“你们有人愿意站出来，我也不会将齐人带入宫中。”</p>
<p>公子成看出了隐藏在赵襄心底的苦衷。君上突然出招，令中尉毫无招架之力。他也是被君上逼急了，才将齐人引入宫中。</p>
<p>齐人入政，已成定局。公子成问道：“齐人田不礼是一个怎样的人。”</p>
<p>赵襄摇了摇头，一脸酸楚。</p>
<p>赵文，撂下酒樽，横加指责道：“中尉大人，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连齐人的底细都没有摸清楚，就推荐给君上。齐人得势，日后与我们作对怎么办。”</p>
<p>赵襄闻言，心中充满怒气。</p>
<p>赵君给定下期限，他是硬着头皮，将这件事应允下来。出宫后，赵文遇见中尉，见他满脸愁苦，上去就拖着他去作坊饮酒。</p>
<p>赵襄心情苦闷，也随他放纵自己。三樽赵酒下肚，赵襄，诉说自己心中不快，请赵文为他出个主意。</p>
<p>赵文一边饮酒，一边安慰着他，“中尉大人，出来玩，最重要的就是开心。你也不要闷闷不乐苦着一张脸，对谁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喝酒不给钱。”</p>
<p>“君上要我举荐贤能，主持新政。这可如何是好。”</p>
<p>“君上，推行新政，也是一时兴起。君上要贤者，那还不简单，你随便带一个人去见君上就是了。”</p>
<p>赵襄见他说得轻巧，他要是有贤能之人。今日，怎会被赵君呵斥。自己，何必坐在这里发愁。</p>
<p>赵文见他没有领会自己的意思，继续说道：“你呀！先过了君上定下的期限再说。你带去的人，不符合君上的心意。君上，大不了骂你一顿。再说，你被君上骂的次数，还少吗？中尉手中没有人选，我到认识一个人，你带去面见君上，以解燃眉之急。”</p>
<p>赵襄见他说话颇有道理。与其过了期限，找不出一个贤者，被君上摘去官职。还不如，找个人先去应付一下。</p>
<p>次日，赵襄怀着百分之百的信任将赵文举荐的人才，带入宫中。齐人桀骜不羁，险些将他置于危险之地。现在，赵文却横加指责，埋怨他的不是。赵文却将责任推脱得一干二净。</p>
<p>赵襄极力控制紊乱的气息，咬紧牙根，回了一句，“你莫非忘了，齐人是你，引荐给我？”</p>
<p>“是吗？我引荐的。”赵文故作沉思，努力在脑海回忆。过了片刻，赵文笑道，“哦，是有这事，齐人是我推荐的。你看我，忙起来，把这件事都给忘了。我推荐齐人给你，不但得到君上重用，你也保住官职。你，是不是该好好谢谢我。”</p>
<p>“我是该好好谢谢。”赵襄苦着脸道。</p>
<p>“好了。”公子成听不下去了，他心里如明镜似的。赵襄是老实人，总是被这伙人欺负惯了。对于齐人的底细，他也不会知道多少。</p>
<p>赵文爱耍小聪明，又收了齐人诸多好处，才会不辞辛劳将他举荐给赵襄。赵文看中的不是齐人的才华，而是齐人手中的财宝。公子成，叹了一口气。有这样的下属，不得不说是一件悲哀。</p>
<p>公子成啧啧有声地说，“用人，一定要用自己人。你们要我说多少次，才会记得。你们难道忘了，李兑、肥义等人是如何与我们作对的吗？”</p>
<p>赵文见公子成脸色不善，笑脸相迎，“齐人，没什么厉害之处。”</p>
<p>赵襄也跟着道：“大司寇，齐人对我们不会产生威胁，也没什么好担忧的。齐人，就是嘴上厉害罢了。”</p>
<p>“就是。”赵俊趁机插嘴道：“齐人在赵国无根基，亮他没有胆量得罪我们。”</p>
<p>公子成真信了他们说的话，那他，还不如一个小孩子。</p>
<p>齐人通过手段认识赵文，又经过赵文之手，结识赵襄。再由赵襄引进宫去，面见赵君。翌日，赵君以雷霆之势，立他为上大夫。这些行为，看似巧合、偶然，必定是下了一番心思筹划。</p>
<p>如此说来，齐人不简单啊！再者，朝会上，赵君的表现，也让他感觉不安。总觉得，赵宫会有什么事情发生。这种感觉，很强烈。</p>
<p>公子成冷道：“今后你们的言谈举止，要倍加小心。你们犯下过错，被君上抓住把柄。我是不会出手相救。”</p>
<p>公子成的言语，让众人骇然。一个齐人，用得着担惊受怕？</p>
<p>赵俊多喝了点酒，有点醉语，嚷道：“大司寇，你是什么意思。”</p>
<p>“管好你们和下属，少给我惹事。”公子成撂下这句话，起身离去。</p>
<p>连着几日，赵雍躲在后宫，拒不上朝。</p>
<p>赵雍躲在宫中，也会听见反对新政之声，一波比一波强烈。赵雍也有点质疑自己主张的新政会不会是一项错误的的政令。</p>
<p>田不礼见君上这几日吃得很少，时常皱眉，早已明白赵君心中的担忧。田不礼也理解赵君矛盾的心情。但有些话他是不能明说，只能靠赵君自己去体会。</p>
<p>田不礼道：“君上，我们出宫走走，去听一下来自百姓的声音。”</p>
<p>“寡人正有此意。”赵雍刚走出宫门，又退了回来，“寡人出行，势必扰民。百姓知道我是君上，他们也不会说真话。出宫，有什么意义？”</p>
<p>赵雍的担忧，不无道理。出宫，真的能听见来自百姓的声音。</p>
<p>这个问题，难不住田不礼，笑道：“君上不愿扰民，这好办。我们只需乔装打扮，隐瞒身份。”</p>
<p>赵雍停下来，回过头凝视着田不礼，“寡人，怎么没有想到用这个办法出宫。不愧是上大夫，鬼主意真多。”</p>
<p>田不礼满脸堆笑，思索着，赵君的话是赞美呢？还是赞美？总之呢？田不礼将它当做赞美语听之。</p>
<p>赵雍一边命人去取华服，一边命穆涧去找来司马望族。司马望族听闻君上欲出宫游玩，惊呼道：“宫中有诸多乐趣，还不够君上取乐。宫外，有什么好取乐的。你身为中正，就应该好好劝解、开导他。”</p>
<p>穆涧，一脸无辜，无奈道：“君上的决定，任何人都不能左右。我说话，有用？”</p>
<p>司马望族道：“君上爱玩，你也跟着瞎胡闹。”</p>
<p>“我…”穆涧曲着指头，指向自己，无语道：“我也是受害者。”</p>
<p>赵雍换好衣服，从内殿走了出来。赵雍一边打量这身衣服，一边对着四周的人，问道：“这身衣服，好看吗？”</p>
<p>穆涧上前，笑着拍着马屁，“君上，穿什么都好看。”</p>
<p>司马望族问道：“君上，宫外有什么好玩的。”</p>
<p>“宫外不好玩，可自由啊！”赵雍饶有兴致审视着自己的乔装打扮，果真有几分认不出，乐道：“你想我成为一只被关在笼中的金丝雀。什么都看不到，什么也听不见。”</p>
<p>司马望族一时间不知道该怎样接话。</p>
<p>赵雍见他身穿戎装，喊道：“你，还不去把衣服给寡人换了。”</p>
<p>司马望族拿君上也没办法，老老实实接过婢女手中的华服，又道：“君上出宫，得多带点人手才行。”</p>
<p>赵雍摆了摆手，笑道：“人多眼杂，太过招摇，寡人的身份容易暴露。出宫，就不好玩了。”</p>
<p>“君上的安全比任何人都重要。”司马望族转身就走，“我去叫屠都尉一同随行。”</p>
<p>“站住”，赵雍制止他道：“屠都尉知道我出宫，肯定会将所有卫士派出去。”司马望族，刚要张口说话。赵雍立马打断道：“有你在寡人身边护卫，寡人，还怕什么。”</p>
<p>司马望族见君上如此信任自己，领命道，“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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