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北疆告急
<p>肥义以自家性命做担保，认为刺客绝不会是赵寅的旧部所为。赵雍思之，也觉得肥义之言，合情在理。赵寅一事，已经成为过去。赵君对赵寅旧部的恩德、教化，也稳定了朝局。既然刺客，不是赵寅旧部所为，那他们是谁派的。</p>
<p>屠彝见众人不语，说出心中的疑惑，“君上此次遇刺，何人受益最大，那他就是这次事件的主谋。”</p>
<p>“除了大司寇，还能有谁。”穆涧不加思考，脱口而出。</p>
<p>“不会的。”赵雍抬头，目视着众人，语调充满力量道：“刺客，不可能是叔父派来的。”</p>
<p>“怎么不可能。”穆涧见君上顺着公子成说话，心中颇为不高兴，“君上遇刺，最大的受益者，除了他，还能有谁。”</p>
<p>肥义琢磨片刻，答道：“臣，附和君上的想法。刺客，不会是大司寇派来的。”</p>
<p>穆涧道：“大司马说话可有证据。”</p>
<p>“这就是设计者的巧妙之处。他精心策划，布置了一个局。”肥义顿了顿，继续说道：“君上遇刺，表面上看去，得益最明显的，的确是大司寇没错。但，得益最大的，不是大司寇。而是，诸侯列国。”</p>
<p>“诸侯列国。”公孙璞质疑道：“你越说，我越糊涂。君上遇刺，与诸侯国有何关系。”</p>
<p>肥义，整顿言辞道：“君上遇刺，为了主君之位，必将引发大乱。诸位试想一下，谁，最想看到赵国陷入内乱。”</p>
<p>庞武朗声道：“当然是诸侯国。赵国一乱，诸侯国便有机可乘。”</p>
<p>“设计者制造乱局，其目的正是如此。为的就是，让我们陷入内斗。”肥义道：“大司寇身份高贵、地位显赫，他是不会用这么卑劣的手段。君上，我们可不能上当。”</p>
<p>赵雍冷笑道：“寡人虽愚钝，但也不会让他们的奸计得逞。”</p>
<p>庞武目视着肥义的眼睛，问道：“刺客会是谁派的。”</p>
<p>肥义，颇为伤脑筋道：“敌人在暗处，我们在明处。他们藏得太深，短时间内恐怕不会露出端倪。我们也无从得知，更无从下手。”</p>
<p>公孙璞仰着头，眼珠四下转动，问道：“我们有没有办法，将暗处的敌人引出来。然后，给他们致命一击。”</p>
<p>“难啊！看不见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p>
<p>翌日，天色放晴。</p>
<p>昨夜下了一场大雨，天气格外晴朗。这时，账外传来一片躁动。一名侍卫急色走了进来，语调不安道：“君上，外面围了好多人。他们说…”</p>
<p>屠彝问道：“说什么。”</p>
<p>侍卫吞吞吐吐地道：“他们说君上遇刺了。”</p>
<p>“君上，我向你保证。绝不是我和底下的人泄露消息。”屠彝脸色苍白道。</p>
<p>屠彝性子虽然急了点，但他的为人，是信得过的。赵雍，也相信，他遇刺的消息，不可能是他和他手底下的人泄露的。</p>
<p>屠彝心中也很纳闷，昨夜他已经封锁了消息。其他人，又是从何处得来的消息。眼见，在座之人将目光投向他，他们嘴上什么也没说。但，屠彝心中明白，无论他怎么解释，这些人都不会相信。</p>
<p>肥义道：“敌人，真不简单啊！这么快又出手了。以此推测，那些人恐怕还不知道葬身涯底的人，是司马望族。”</p>
<p>账外的声音，越吵越大，仿佛要失去控制一般。为了平息这场骚乱，肥义恳请君上出去见见他们，谣言不攻自破。赵雍点了点头，在众人陪同下，一起走出了账外。</p>
<p>众人见君上走了出来，跪拜道：“拜会君上。”</p>
<p>赵雍，往前走了几步，问道：“一大早，你们为何再此，吵吵闹闹。”</p>
<p>一人道：“臣等听闻君上遇刺，特来看望。”</p>
<p>“你们有心了。”赵雍面对众人，朗声道：“你们都起来吧！”</p>
<p>众人拜了拜，起身道：“谢，君上。”</p>
<p>“寡人昨日狩猎，的确遇见了刺客。好在众位将士，以命相护。寡人，今日才能站在你们的面前。”赵雍神情一顿，语调凄苦道：“诸位，随寡人一起，送一送，这些忠肝义胆的壮士。”</p>
<p>“喏。”</p>
<p>赵雍以最高格的礼仪，为这些死去的将士送行。并颁发诏令，厚待他们的亲属。葬礼后，狩猎仍旧照常进行，并没有因为突如其来的一场风波，打乱原本计划好的进程。</p>
<p>赵君，对着众将士许诺，今日若是有人捕获灵兽祥瑞、拔得头筹者，可得一个赏赐。众将士闻言，一阵欢呼。众人情绪，被安抚住了。赵君遇刺一事，也渐渐淡出了众人的视线。</p>
<p>有的人忘了没关系，有的人是万万不能忘的。</p>
<p>赵雍将这件事，全权交给肥义负责。</p>
<p>这场迷局，很多人深陷其中沉醉，但肥义是清醒的。若非他一层又一层，拨开浓雾，方见日出。赵国，恐怕又会发生很多大事。不管这次事件最终如何，赵雍相信，肥义都会秉公处置。</p>
<p>肥义忠厚老实、又有才华，最重要他不会为了一己之私，立功心切，糊涂办案了事。既然下定决心要查，肥义是最佳的人选。</p>
<p>赵雍回到账内，屠彝走了进来，见四周无人，方道：“君上，有件事我要告诉您。大司马分析没错。遇刺，这件事真的和大司寇无关。”</p>
<p>“寡人也不相信是他所为。”</p>
<p>“君上狩猎期间，我一直暗中关注大司寇。他未曾离开营帐半步，也没有见过任何人。”</p>
<p>“我也不相信，这件事与他有关。”赵雍招了招手道：“不说了，取我的衣服来。寡人，要去林中狩猎。”</p>
<p>“君上，你...”</p>
<p>赵雍知他心意，截断道：“此次狩猎，关系重大。寡人因为这点小事退缩不前，留在账内。寡人的举动，会影响众将士的心。寡人，也不能让那些宵小之辈小觑。”</p>
<p>赵雍不顾自己虚弱的身体，带领着屠彝等人，再次深入密林。表面上是为了寻找灵兽祥瑞，实则他为了寻找司马望族。</p>
<p>众人皆知司马望族在他心中占据的地位，也不多加阻扰。找了大半日，仍然没有丝毫音讯。众人，苦劝赵雍回营，安心静养。</p>
<p>赵雍对众人的良言置之不理，他心中有个声音告诉他，司马望族还活着，一定还活着。只要一天，没有见到司马望族的尸体，他绝不死心，也绝不会离开半步。</p>
<p>随着，夜色降临。树林之中，仍是火光冲天，黑夜如白昼。</p>
<p>密林深处，有一人站在远处，注视着树林道：“赵君，还活着。你们的任务，失败了。”</p>
<p>铜面人道：“我们有负主上的委托，罪该万死。请，主上责罚。”</p>
<p>那人，冷声道：“罢了，这件事你们也付出了代价。天意如此，赵君命不该绝。”</p>
<p>铜面人道：“主上...”</p>
<p>那人，制止道：“此次一击不中，再难发动第二击。赵君遇刺，此等大事。我本以为，赵君会将此事扩大，令众人恐慌。赵君，竟然选择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还真是，小看了赵君。”</p>
<p>铜面人道：“主上，我留下了一些证据，指向赵寅旧部和公子成。他们叔侄相斗，我们还有机会。”</p>
<p>“赵君身边有能者。我们辛辛苦苦筹划的迷局，竟然被轻易化解。”那人道：“此事，赵君已经生疑，凡是参加这次行动的人，你要好好看管，不能有任何错落。实在不行...杀。”</p>
<p>铜面人冷声道：“喏。”</p>
<p>赵雍连续在树林之中，找了数日，仍旧没有寻到半点司马望族的踪迹。穆涧见状，隐隐不安道：“望族，该不会被...”</p>
<p>“不会的。”赵雍知道他嘴里要说的意思，连忙打断道：“他还活着。”</p>
<p>“可...”</p>
<p>“没有见到他的尸体，寡人不相信他真的走了。”</p>
<p>忽闻，长鸣之音高奏。</p>
<p>肥义闻音，脸色大变，神色不安道：“君上，不好了。”</p>
<p>赵雍常年徒居宫中，对待军旅之音不甚了解。此音，急促悠长，绵绵不绝，乃国中发生大事的征兆。</p>
<p>肥义续道：“君上，国中有大事发生。请君上，回营。”</p>
<p>其他人，也道：“君上，请回营。”</p>
<p>一名信使，快步走来，跪拜道：“君上，燕国出兵，攻我代郡。”</p>
<p>“燕国出兵攻我代郡，代郡虽广，但人烟稀少。如何抵挡得住，燕国的进犯。”</p>
<p>“北疆告危，刻不容缓。”肥义，跪拜道：“君上，请速回邯郸。”</p>
<p>众人附和道：“请君上，速回邯郸。”</p>
<p>赵雍单手握拳，要紧牙根，“狩猎一事，暂且作罢。全体将士，随寡人一同返回邯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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