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异境
“其实……我也不知道。”吕天平诚实的摇了摇头。
“那……”沈炼再次皱眉，和这老头聊天有些不赶趟的感觉。
“权利是个好东西呀。”吕天平伸手去接雨水，可他身矮手短够不着，踮起脚后跟蹦了一下就够着了，手里的水珠在他的手心里翻滚，他翻着手心里的水珠，：“难道你会不想当？”
“我……”沈炼的脸立刻崩紧，本来冷销的脸色更加钢硬。好像被踩着了尾巴的小猫，浑身得毛都刺了起来，忽然觉得眼前这老头面目何其可憎，从来没有这样让人讨厌过。
吕天平的话好像触动了他的保护机制——保护高冷的机制。两人几十年的生死之交，吕天平也知道沈炼这样的狗脾气。他很想把沈炼捆起来用鞭子抽一顿：丫的，想当就说，还装什么清高，要清高回深山里去修行，还淌什么浑水。
目前的局势也就沈炼一句话的事：自己站出来承认自己想当帮主，或者赞成霸刀当帮主，那么所有的问题都迎刃而解。可沈炼就是这么一个死样，高傲的要让人主动把帽子戴到他的头上。所以吕天平才有揍他的冲动。
“霸刀是个莽夫，一旦有人在旁边给他拾掇，他就有可能去干。”吕天平白了沈炼一眼，：“而平时不现山不露水的人也会有想法……”
“所以你说了等于没说。”沈炼给吕天平一个轻蔑的眼角线，回击了刚才对自己的直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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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刀身份证上的名字并不叫霸刀，他姓郝。但他却更喜欢让人叫他霸刀。似乎这样的名字更适合他的气质，也更能唬人。他有些懒，有时候能用名字直接就把人唬住，那就省的动手。
霸刀有好几次去派出所想改名字，就直接改为霸刀好了。
霸刀第一次来到了派出所，接待他的是一个戴着眼角的老民警，姓刘。老刘问他为什么要改名字，霸刀回答说本来的名字不好听，老刘一瞧，果然身份证的名字真不咋滴。
“那你想改成什么呀？”老刘扶了扶眼镜问道。
“霸刀”霸刀坐直了身子，中气十足的说道。
“霸道？”老刘有些耳背，眼睛差点跳出眼窝，加重了语气：“郝霸道？”
“不是，是姓也不用，也不是霸道，是霸刀，刀剑的刀。”霸刀难得有耐性的解释。
“哦。刀剑的刀。”
“是，是。”
“是什么是？你不知道现在刀剑都属于管制之类的？你还敢用刀？”老刘翻着眼皮子瞪着霸刀。
“咳，我只是用在名字上而已。”霸刀陪着小心。
“那也不行，你连姓氏都不要了，你老子会怎么想？”老刘还是那副面孔。“你去上坟，你老子肯定会从坟里跳出来，给你甩大耳刮子。”
“民警同志，我，我老子还没……”霸刀郁闷极了。他老子还没死呢，却被这老刘给说死了。
“哦，那也快了。”老刘说的很自然。
“为什么呀？”霸刀脑门上出汗。心说：你老小子有病，咒我老子快死呀。
“你小子连姓氏都不要了，你说你老子还不让你给气死。”老刘再次拿白眼瞪他。
最终霸刀没能如愿，灰溜溜的回了家。心说，碰到老刘这样的算他倒霉，等下次老刘不当班再去。结果这一等，等到了老刘退休。这下霸刀开心笑了。
那天霸刀再次光临派出所，接待他的是个年轻戴眼镜的小伙子，开头一样的例行询问。结果还是一样，民警同志不答应，民警开导他说：现在到处都在打黑扫黄，你这样的名字很容易被拉进打黑的名单，为了别给自己惹麻烦，还是不要改了为好。霸刀就这样给劝回来。
可他改名字的心不死，这个念头时刻让他有那个冲动，于是就几次三番，三番几次的往派出所走，可每次都会被民警同志以各种各样的理由给劝说回去。
霸刀好像是铁了心一样痴心不改，甚至有些着了魔一般，有次是早上被劝回家，下午就又去了。
那时有人问他，：“你既然这么想改，那到了派出所为什么不坚持呢？跑来跑去不累呀。”
霸刀回答说：“呃，民警同志说的很有道理，我没有理由不听他们的，可我一回到家，我的想法就要冒出来，蹭蹭的往外冒，堵也堵不住，真的很想马上就改。所以我又立刻跑去找他们给我改。”
“哦，那你这是病，得治”那人说。结果这人一半的牙齿被霸刀给扇落了一半。霸刀从此死了这份改名字的心，因为派出所里留下了他扇人的案底。
霸刀是一把好武器，他所向披靡。已故去的老帮主使用他简直是得心应手。不知有多少宵小直接倒在他的刀下，他为人也讲义气，喜欢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一身“匪气”的霸刀如坐火箭般，没多久就当到了右护法的位置。那和老帮主的提携是分不开的。身居高位，匪气却丝毫不减，得罪过许多人。
其实按他的脾气秉性，安稳的当他的“刀”最合适。然而身边的人却觉得老板的身价高了，自己的身价也会跟着水涨船高。前几年就有人一直拾掇他去把小公子迎接过来，学曹操来个挟天子令诸侯，不过那人直接被他给拍趴下，养了好几个月的伤才算缓过来。
现在又有个不怕死的人来劝说霸刀。
“老大……”一个幕僚一样的人物凑了过来。霸刀喜欢让他的手下这样称呼他，要不是还没当帮主，他很想让人直接叫他“大王”。不过这个只是埋在心底的恶趣味，他还没机会说出来。
“什么事，直接说，拉羊屎呀。”霸刀粗声粗气的说道。
“应该派人去保护一下小公子。”那幕僚有了前车之鉴，很委婉的说：“虽说有四友在看护着，可黑衣组织参了进来，怕四友再猛也难敌群狼呀。”
“这个，这个……”
霸刀有些犹豫。霸刀想当帮主的消息，老早就放出风去，就算他想遮掩，他手下的人也会黄袍加身的替他放出消息。但他偶尔会觉得自己的脑瓜好像当帮主不怎么够使。
不然当初人家民警一通诉说就把他心底的那股暗流给熄灭，一旦当上帮主就要处理官司，甲说的有道理，乙说的也很有道理，到底是听甲的还是信乙的。还是各打五十大板了事？这让他有些捉急。
不过他那些个幕僚一直在给他打强心剂，说是帮主只不过是个位置而已，到时候帮主的一句话，就会有手下一大波的人替他去干活，根本不需要霸刀自己去劳神劳力。
话是没错，然而不可能事事都听别人的，难道自己的脑瓜是装饰用的？不喜欢动脑的人有了条件，那就更加不喜欢动脑，这是人的惰性。还没当上帮主的霸刀隐隐有傀儡的潜质。
“老大，别再犹豫，万一小公子有什么差池，那您就对不起老帮主了……”那幕僚顿了顿，偷眼瞧了瞧霸刀，继续劝说。：“要是有条件的话把小公子接过来，这才是万全之策啊。”
“好吧，就这样。马上派人去暗中保护小公子。”霸刀言听计从，末了话一转，：“但是……只有我，霸刀，才有资格去请小公子，你们别他妈的给我自作主张，听明白没？”
想是霸刀也看过三国，了解过曹操的事迹，他觉着就算当不上帮主也不能学曹操，那不是他做人的准则。要学也要学赵子龙。
“是，老大！”两人转身离去。
各路人马各怀鬼胎朝纪子旭的地方奔去。没有人知道将会发生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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