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归故乡
“很好，很好！或许你们不是故意的，但却成功的惹到我了，而且还不止一次！！！”
“上！”
虽然知道前方的少女并非自己的妹妹，但也一定有关系，要不然怎么会如此之像。这群山贼，触及了方极内心最深处的伤口。
就在两方人马激烈战斗时，在寂静的后方，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叫声之大，镇住了嘈杂的全场。
随着众人的目光，就看到一个站在那里浑身抽搐的山贼，视线都集中在其胸膛，而那里，正喷涌着恐怖的黑血。
紧接着，山贼倒地，露出了在他身后的邪异骷髅，骷髅一只眼睛冒着蓝色的光芒，一只冒着红色的光芒，这光芒，犹如火焰一样熊熊燃烧。
寂静——
在山贼倒地的一瞬间，一脚踹出，只见一道寒芒飞起，反手一握，接住了跃上的砍刀，而后他缓缓指着众人，骨动震音。
“死！！！”
“嘶——”众人倒吸凉气，方极速度太快，以至于这群人还都没有反应过来。
“怪物啊！”有人大声尖叫，也就在这瞬间，方极行动了，并且，在后方的树丛中，窜出了其他亡骨。
“迎击，迎击！”
方极，以远超普通人的力量，在这些人中穿梭，他打算要先救下那三个孩子，因为此刻，他快要失控了。
不过，在场的人并不都是普通人，尤其是山贼的首领，那大汉虽不知道突然冒出的骷髅到底是什么玩意，但却知道最先要做什么。
目标就是这三个孩子，哪怕有损失，也要先杀掉他们。
大汉暴动，把之前隐藏的实力都展现出来，瞬间，何姓男子就招架不住，遍体鳞伤了。
虽然这些山贼不是方极的对手，但要看这样，方极就根本来不及了。
“该死，骨熊，给我挡着他们！”
“球子，上！”方极将手中一个球形的亡骨向大汉用力扔去。
就在大汉要力劈何姓男子时，亡骨到了，高速的球子上半身和下半身分开，不过，这正是方极想要的。
“砰砰！”两声，彻底将大汉与劈下去的刀砸离了原来的轨道。球子碎了一地。
“什么！”
“该死！”
“何叔，你不要有事啊！”
紧接着，方极便插入两方战斗之间，看着眼前暴怒的大汉，却听见后方传来弱弱的女声。
“谢谢你！”声音十分微小，却又那么真诚。
转身，看见三个孩子正扶起执刀跪立的何姓男子，方极再也忍不住了。
左手掩面，露出一只正不断由蓝转红的眼睛，骨震巨声。
“滚！！！”
而后转身，直攻大汉。
四人一愣，不知所以。
“走，我们快走……”虽然不知道为何事情会变成这样，但何姓男子还是做出了最正确的判断，以伤体，带着孩子立刻远遁。
“撤，我们撤！”
“追，别让他们跑了！”
“休...想...嘎嘎喳喳，死！”
一旦进入失控，方极就几乎无法控制自己，到时候，无论是谁，只要是活着的生命，都会是他攻击的对象，不死不休。
……
渐渐转醒，看着身上到处都是细小的裂纹，方极还庆幸并没有大的伤口骨折什么的，只不过却担心有一天会在失控中彻底消亡。
场中，这一条山间小道上，躺满了并不完整的尸体，有山贼的，有商队的，然后以及一些无法恢复的亡骨骨骼。
对此，方极并没有什么想法，因为他已经不是人了，而是厌恶生灵的亡骨。
“果然随着对手变强，右手的尸变成功率越来越小，不过虽然小，但还是有可能成功的。”看着新加入的两个人形亡骨，方极心中想着，然后查看一下，只是普通的山贼罢了。
“那个强大的头子不知道跑哪去了，而且也没留下尸体，看样子逃跑了不少人；话说我也要赶紧走了，不然就要有人来了，虽然我可以假装死人，但我可不想被埋。”
方极心语，看着地上的污血，勉强猜测出自己失控了多长时间。
之后，方极便带着其他剩余的亡骨，向着曾经的故乡前进，当然，在走前还不忘搜刮一番。
只不过……
“靠，太特么的穷了，身上除了衣服斗篷鞋，啥都没有，而且，这都快冬天了，还穿那么少，你们热啊！”忍不住抱怨一番，方极自始至终都没搜到一文钱，让他很是郁闷。
至于商队的货物呢，更别提了，都是大石头，而地上的刀，虽然也值点钱，但怎么出手啊！
钱，是一丁点都没搜到，可方极却需要啊，本来不打算回故乡的，但现在情况有变，原先的荒溪村竟然成了他们口中的荒溪城；而那个叫陈芸的少女，竟和自己的妹妹这么像；以及其他，如没仔细看的方沃；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方极感觉头大头重，觉得自己若是不去，一定会后悔的。
虽然他知道自己的头颅不可能变大，但就是觉得好重，好重。
“话说，球子，你给我下来，虽然你立了功，但谁允许你跑我头上去的！”
骨碌碌，骨碌碌。
“不要光下半身，上半身也给我下来！唉！说真的，你生前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啊，怎么能有这么圆的骨骼......”
……
虽然故乡就在前方，但方极并没有急着过去，而是先去在附近采集了一些自己还认识的药材，打算到城里换钱。
自己实力是强了，也是厌恶生灵，但不代表就没有了理智；人性尚存，若是努力压制，方极还是可以不让自己失控的，能避免的麻烦一定要避免，要是没弄好，和一整个城怼起来，那就可乐了。
借由上次搜来的衣服，方极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披上斗篷，带着其上帽子，整个老骨头就看着像个人了。
拿起由木头雕刻的面具，对于上面的表情，方极自以为是个很和善的笑容，实际上却是很诡异的笑容。话说，好像自从变成了这样，他的审美能力就一泻千里了。
带上面具，确定自己已经完全像人了，方极背上包袱，向着前方的山坡走去。
为了防止意外，他让几乎所有的亡骨们都留在了这附近，并且要它们尽可能装死，省的吓到路过的人。
而唯一被他带着的，是一条能藏在手臂上的蛇骨亡灵。至于那些捡到的刀，虽然他也能藏在体内，但还是留下了，毕竟这东西容易暴露身份，更重要的是，他认为这和自己那“和善”的笑容不符。
翻过山坡，瞬间，方极呆住了。
“这，这还是曾经那又小又破的荒溪村吗……”
虽然依旧是远望，但看到那故乡时，自己之前各种各样复杂的心绪都被震惊所取代了，而后得以平复，可就算如此，心中依旧有着震动。
千思万想，千猜万测，终不如一见来得激动。
高高的城墙，宽广的地域，熙攘的人群；这一切都在告诉方极这里已经不是村，而是城；甚至，比他参军报道的那座城还要大。而曾经村内的那条小荒溪，现在都可以称为荒河荒江了。叫荒溪城，还不如荒江城来得名副其实。
“天哪，怎么会变成这样！难道我死了成千上万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在精神平复下，方极还是可以保持冷静思考，事情已经如此，一切只能接受。
良久，平复了心绪，方极下山，向着前方那边荒大城前去。
……
高高的城门前，汇聚了各色人等，在守城士兵安排下，排起了长龙，方极也不例外，等着检查入城。
“该死啊，这气息，我快忍不住了！”杀杀杀在方极的心中不断回荡，虽然觉得差不多，但看样子还是低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
现在的他就犹如一个危险的火药桶，一点就着，一着就爆，这可真是辛苦啊。
“为什么这么慢！”
虽然方极情绪激动，但还是尽可能的不表现出来，只是，这队伍移动的太慢了。
慢慢的，检查终于是轮到方极，相对来说，这检查并不严格，就是有些复杂，本来不太拖时间，但若是检查者是个新人，就不一样了。
“喂，你漏掉东西啦，喂喂，错啦啊，我这死了多少年的人都还记得怎么弄，你怎么就这么笨呢！”方极心中大喊，表无奈。
好不容易检查完了，不对，是糊弄完了，他走向城门，等交了进城费后，就彻底没事了。
到了前方，方极把手中早就准备好的小布包交上。
“没钱我可以拿药材顶啊，要知道我这药材可别那进城费贵多了，就不用找了。”心笑。
方极刚要走，却被拦了下来。
收钱的士兵看着打开的布包，摇摇手：“我说，你这是嘛玩意啊，杂草！？”
“药。”由于自身问题，方极虽能发音，却无法连说一大段，更多的时候是一个一个蹦。
“药！药你个头啊，当爷不认识啊，这分明就是杂草！好啦别浪费大家时间了，进城费又不贵，赶紧的！还有，要按平常，你这身打扮还带个面具的就别想进去了！”此士兵慵懒的说道。
方极无奈摇摇头，“得，看样子过去的好药材已经成杂草了，算你运气好，这儿这么多人，不然就砍你了。”
正想着，他伸手去掏背上的包裹，打算拿出其他的药材，可突然察觉出不对劲。
破洞！被偷了！东西都被偷了！
毕竟之前为了克制自己，大部分精力都用在平复心情上，想不到这竟会被人所趁。
“靠，谁啊，连个死人的东西都偷，还要不要脸了！”
一时间，方极竟不知道该这么办了，难道先回去？
而随此，因为拖延了大量的时间，不论是士兵，还是后面排队的人，都是怨声连连。这声音，有点刺耳，传到方极那里，竟让他杀意骤起，濒临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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