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必须死。
季砚尘说的确实是没错,谁也无法预料就算程鸢将解药给他们。日后他们还会不会为了攻城而下毒,所以永肃皇室以及他们所供养的杨忻必须死。程鸢想到这里,悲伤的神情被杀意覆盖。
季砚尘轻声说道:“所以呀,别自责了,这一切又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很久没吃东西了,肚子饿不饿?”
程鸢听到这话,心中一暖,但随即又感到一阵羞涩,她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那早已饥肠辘辘的肚子,并微微地点了点头,轻声回答道:“饿了!”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期待。
季砚尘见状,嘴角不由得泛起一抹宠溺的微笑,他温柔地摸了摸程鸢的头发,轻声说道:“好,等着,我这就命人给你弄吃的。”
说完,他便转身走出了屋子。
出门后,季砚尘先是吩咐身边的人为程鸢准备丰盛的饭菜,
而慕先在此时也走了过来,他的步伐显得有些沉重,。
“王爷,属下已经按照您的吩咐,传信告知相爷,让大军驻扎在建安城,并催促他们尽快将百姓一同迁至京城。只是,建安城的地势并不占据优势,恐怕难以抵挡住永肃大军的进攻。”
建安城,是位于嘉阳关与京城之间的重要城池,是抵御永肃进攻京城的最后一道防线。一旦建安城失陷,京城将面临巨大的危险。
季砚尘深知这一点,所以他早已提前作出安排,命令慕先传信给建安城的百姓,让他们尽早撤离,以免遭受永肃大军的毒手。同时,他还下令大军迅速驻扎在建安城的城墙上,加强城墙的稳固,严守城门。
然而,尽管如此,季砚尘仍然感到不安。他知道,仅仅依靠这些措施,还远远无法达到他所期望的效果。这次,必须要彻底解决永肃,以绝后患。
于是,季砚尘从怀中掏出了一封密封的信件,递给了慕先
“派人将信送到乾国。”
慕先知道他家王爷送信的意图。因此将信接了过来后,有些担忧地问道:“王爷,乾国国君真的能出兵吗?”
而这句话在几个月前季砚尘带着慕先秘密前往乾国之时,也问过。
只是那个时候,他没有回答……
新上任的乾国国君看着面前的季砚尘震惊不已。
“摄政王?你怎么来朕这儿了?还是秘密前来,你就不怕朕以刺客之名将你抓起来,送给永肃吗?”
季砚尘不禁冷笑道:“皇上,你抓得住本王吗?再者,本王之所以秘密前来,自然是有大事。若是皇上就这么将本王抓起来了,就不怕错过了什么天大的好事?”
“好事?哼!你能有什么好事?说吧,朕倒要看看。你到底想要跟朕说什么好事?”乾国国君坐在龙椅上,一脸威严地看着眼前的人。
季砚尘站在原地,一言不发,只是冷冷地瞥了一眼乾国国君的龙椅。他的眼神没有一丝尊敬反而是嚣张至极,乾国国君见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怒火,但又不好直接发作,只得强压着怒气,向一旁的宫人吩咐道:“来人,给摄政王搬把椅子。”
季砚尘慢条斯理地坐上了那把椅子,然后缓缓开口说道:“本王想要皇上出兵攻打永肃。”他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什么?你要朕攻打永肃?”乾国国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呢。他瞪大了眼睛,看着季砚尘,仿佛看到了一个疯子。见季砚尘并没有反驳,乾国国君更是觉得不可思议,他像是仿佛听到了这世界上最大的笑话一般,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季砚尘,你没病吧?如今我乾国早已归顺永肃,你让朕去攻打永肃?是你病得太深,还是你觉得朕太傻?”乾国国君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出来了。他觉得季砚尘一定是疯了,否则怎么会提出如此荒谬的要求。
季砚尘嘴角依旧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他静静地凝视着乾国国君,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自信。他耐心地等待着乾国国君笑声停歇,然后才缓缓开口说道:“陛下,当然并非要您立刻出兵攻打。您也深知,我国与永肃之间有着不共戴天之仇,迟早会有一场你死我活的仗要打。然而,如果真到了那一天,两国必将倾尽全力。”
乾国国君那可是隐忍十余年,方才成功登上皇位的人精,季砚尘刚提到此处,他便迅速领悟到对方的意图。
“莫非你是希望朕在永肃调遣全部兵力与你们承安抗衡之际,趁机偷袭他们的都城?”乾国国君目光锐利地盯着季砚尘。
季砚尘微微点头,表示认同,接着说道:“正是如此,一旦永肃将所有兵力投入与我国的战斗,其都城必然空虚无防。此时,陛下若能果断出击,必能给永肃致命一击。即便他们的兵力再强大,也难以抵挡这致命的一击。”他的声音平静而有力,仿佛已经预见到了胜利的曙光。
季砚尘说完这句话后,直接抬头意味深长地看着那坐于龙椅之上、高高在上的乾国国君,嘴角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道:“皇上!这些日子以来,想必寄人篱下的生活并不好过吧?即便您与永肃合作登上了这至高无上的皇位,但又能怎样呢?如今的乾国早已沦为了永肃的附属国,您难道就甘心让乾国一直如此沉沦下去,而不想让它重新恢复昔日的辉煌与荣耀吗?”
乾国国君的眼神微微一变,季砚尘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剑,直刺他内心最深处。说实话,对于季砚尘所言之事,他确实心动不已。若此番计划能够成功实施,那么乾国不仅能够重拾往昔的荣光,更有可能一举攻破永肃城。届时,趁着承安国元气大伤之际,他大可迅速出兵吞并永肃。
待到那时,他们乾国将再无对手可言,成为这片大陆上当之无愧的霸主!
但他虽然是这么想的,却不能直接说出来,假装故作不同意的样子,语气有些迟疑地说道:“摄政王,你说的事情确实很诱人,可如今乾国上下经过一次内乱,早已元气大伤,若是贸然出兵失败了,那朕岂不是得不偿失。容朕再考虑考虑吧。”
季砚尘心中忍不住发笑,就他那眼神中的贪婪都快抑制不住溢出来了,像谁看不出来似的,但季砚尘也没有继续逼他。而是顺着他的话茬说下去。
“既然如此,本王话已带到。剩下的事情那皇上便自己考虑吧,本王就先告辞了。”说完,季砚尘站起身来,微微躬了躬身,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看着季砚尘离去的背影,皇帝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王爷,王爷?”慕先见季砚尘好久都未出声,试探地喊了几声。
季砚尘慢慢地回过神来,缓缓地回答道:“一个连杀兄杀父这样天理难容之事都做得出来、只为登上皇位的贪婪之人,面对如此绝佳的机会,他怎么可能轻易放弃呢?我亲自去探查过永肃军营,他们此次几乎带来了永肃的八成兵力。此时此刻,永肃的都城必然空虚无比。如果乾国此时出兵进攻的话,至少有五成的把握能够一举攻下,这么大的诱惑他不可能不心动。”
慕先听后连连点头:“好,那属下这就把信送去乾国。”
待到慕先离去之后,季砚尘开始着手安排后续的相关事宜。等一切都处理妥当,他才回到屋子里。程鸢此时已然吃完了饭,又沉沉地睡了过去。季砚尘静静地坐在她的身旁,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口中喃喃自语道:“鸢儿啊!你尽管安心吧,我定当竭尽全力保护你,守护你的国家。”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程鸢足足休息了一整天,身体才逐渐恢复过来。而就在这个时候,他们也收到了永肃大军正在不断逼近的消息。
程鸢心急如焚地赶到程兴安身旁,迅速为他检查了一番,确保准确掌握其状况。经过一番紧张的观察和诊断,终于确认程兴安的身体状况已趋于稳定,暂时没有生命危险。这才派人手护送着程兴安向建安城进发。
此刻的建安城正处于一片繁忙之中,人们紧锣密鼓地忙碌着,不断加高城墙、加固城门,积极筹备应对即将到来的大战。城内大部分百姓已经安全转移,但仍有少数百姓未能及时撤离。
程毅凝视着被抬来的程兴安,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眉头紧皱,关切地问道:“他到底怎么了?”
程鸢沉重地叹了口气,语气充满惋惜与无奈:“他中的毒实在太过深重,再加上身受重伤,身体难以承受如此巨大的负担,脑部受到严重损伤,恐怕今后很难再苏醒过来了。”
程毅听后,心情愈发沉重,目光紧紧锁定在昏迷不醒的程兴安身上。眼前这个曾经活泼可爱的侄子,如今却毫无生气地躺在那里,这让他心如刀绞,仿佛有一块巨石压在心头,无法喘息。毕竟是血脉相连的亲人啊!不久前,程兴安还是那么生龙活虎,充满朝气,可转眼间竟然变成这般模样,怎能不让人心痛难过呢?
这孩子从小就被他的父亲扔到了边关,不顾死活,未曾享受过一天安稳舒适的生活。如今正值年少之际,却又遭受如此不幸,倘若老太太得知她的大孙子身受重伤,恐怕会痛心至极吧。
“此事暂且不要告知你祖母,她年事已高,我担心她难以承受。” 程鸢颔首示意,表示明白。此刻的她心烦意乱,无暇顾及其他。
待将程兴安妥善安置后,她马不停蹄地赶到城中,密切关注着城内的状况,审视是否需要进一步安排部署。
与此同时,远在嘉阳关的宁远侯也收到了永肃皇帝的密函,责令他务必在一个月内攻克长安国。一个月内!简直是天方夜谭!永肃和承安两国世代敌对,彼此都束手无策,如今竟要他在短短一个月内攻占敌国,谈何容易?这显然是逼迫他继续使用毒药来残害无辜百姓啊。
如此恶毒的手段,难道就不怕遭到报应吗?宁远侯简直气得想要将自己手中的密旨撕成碎片!但当他看到身边站着的那位传递密旨的太监时,终究还是停下了动作。
“有劳公公转达给皇上,本侯定会竭尽全力,争取在一个月内攻下承安。”
然而,那太监却尖着嗓子,带着几分不情愿地说道:“侯爷啊!皇上的意思可是要求您务必在一个月内攻下承安城,并非只是尽力而已。您可千万别误解了皇上的旨意啊!而且,皇上还特意提及,现今太子妃的位置空缺着呢。只要侯爷成功攻下承安国,那么太子妃的宝座自然就归徐侧妃所有啦。所以,侯爷您可得再加把劲啊,切莫让皇上久等了哟!”
宁远侯忍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心中暗自嘀咕道:哼,谁稀罕那个太子妃的位置呢!想当年,程思雨尚未来到永肃的时候,皇上就已经明里暗里地暗示过,将来的太子妃之位非他的女儿莫属。可他舍生忘死、拼尽全力为他卖命,到最后太子妃的位置不还是旁落他人了吗?
然而,这些话宁远侯却不敢轻易直说出口。他害怕这个没有根的东西回去之后胡言乱语,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和误解。于是,他强忍着内心的愤怒与不满,语气平静地回应道:“好,本侯已经知晓,本侯定当在一月内攻克承安国。”
听到这话,那名太监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可:“既然侯爷已经明白,那奴才就放心了。奴才这就返回皇宫向陛下复命,请侯爷保重。”说完,他转身离去。
待太监走后,宁远侯如释重负般的松了一口气。接着,他立刻对着营帐外大声呼喊:“来人啊!传我命令,明日清晨全军拔营,开赴建安城!”
“遵命!侯爷!”营帐外传来一声铿锵有力的回答声。紧接着,整个军营都忙碌了起来,士兵们迅速收拾行装,整理军备,为明天的出征做好充分准备。
数日之后,宁远侯率领大军抵达建安城下。为了能够在规定时间内顺利完成任务,他再次使出之前的手段,悄悄命令部下在城内各处水源和食物中下毒。
而程鸢早已有所准备,他特地派了专门的人每日天不亮,让他们在城中各处水源以及食物取来样本供自己检测,只要检测无恙便会立即告知下去,而那些有问题的水源或者是食物,她会亲自前往取样地点解毒。
不仅如此。季砚尘也没闲着在程鸢解毒之时特意派人埋伏在各处,抓捕下毒的奸细。
不过短短便已抓捕了数十人,看来永肃已经是下血本了,应该将这些年埋藏的所有暗桩几乎全部都出动了。
以至于两日之后,宁远侯迟迟都未收到建安城因中毒而暴乱的消息。
这天程鸢一个人明晃晃的来到城墙上,还搬来了一个凳子坐了下来,手里似乎还拿着个果盘儿在那边吃边笑。
而这时也正巧碰到因为着急而站在外面望着城内的动静的宁远侯
以至于二人正好对视上了。
程鸢悠哉悠哉的将自己嘴里的葡萄咽下去后朝着城下大喊道“呦!好巧呀,侯爷,又见面了,吃了嘛!你要不要也来点儿?”
程鸢说着将自己手里的果盘儿朝着宁远侯举了举,那嚣张的样子简直气的人火冒三丈。
程鸢见他迟迟没有反应,甚至还有想要转身回营帐的意思,赶忙继续挑衅下去,毕竟她可不想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他:“哟呵,堂堂的宁远侯竟然不敢面对本郡主吗?怎么,是怕了本郡主不成?还是说……你是在等我们城内的人中毒?哈哈哈哈,真是可笑至极!”
宁远侯听到这句话,脚步一顿,身体又重新转了回来,望向程鸢,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疑惑,但很快就被愤怒所取代。
程鸢见自己激怒了他便立即继续下了去:“哼,宁远侯,你以为本郡主是三岁小孩吗?就你下的那点儿毒,也敢拿来丢人现眼?实话告诉你吧,本郡主解你们那点儿毒简直是轻而易举,你们那个所谓的毒医,在本郡主眼里不过是个废物罢了。如果你们还想用下毒的方式来攻城,那就省省吧,本郡主这解毒解的都没有挑战性了。顺便也请你帮本郡主转告你们的永肃皇帝,如果他还想玩这种无聊的把戏,最好让你们那位毒医再去学个十年八年,或许到时候还能有点儿新鲜花样。否则,就凭你们现在这点本事,还不够本郡主塞牙缝的呢!”说完,程鸢还故意冲着宁远侯做了个鬼脸,气得宁远侯差点当场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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