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暗流
这一夜，似是平静安宁，四方围堵圣坛之军，依旧没有任何动向。
圣坛之内，无甚喧闹，深夜的宁静总是如此令人安心。
“唰！”
手起，刀落，银白的月光洒在黑衣人剑刃之上，折射出一道血色凝光。
“这下……应是差不多了。”
说罢，男子收剑入鞘，一步，便消失在这浓浓的夜色之中。
此地，空剩下十余具文官的尸首，以及遍地的血色。
皇宫，雾爵寝宫，整片夜色之下，唯一亮着灯火的地方，雾爵靠于床边，似是在等待着什么信息的传达。
“抱歉，让你久等了。”
黑衣男子忽然出现在雾爵身旁，缓缓落下兜帽，一眼便可认出，其乃是镜华。
雾爵闻言，只是点点头，眼神望着那悠悠明月，心有所想。
沉默良久，雾爵才开口道：“我还是想不明白，你为何会在此时选择助我。”
“呵，这不是显而易见么？你有你的追求，我有我的目的，但很可惜，现在有人想要阻止我们两方行事，再不来助你，一家独大的他们，可真要将我们吞下了。”
“几成把握？”
“一成。”
“……”
又是一阵沉默，这般回答，倒是在他预料之内。
“我是说，一成把握，他们能胜。”
“？”
此话一出，雾爵并没有感到震惊，反而是一脸疑惑。
“边陲监狱还记得么？我叫了些人，把那边解放了，那帮老不死的，已经开始在各国之内散布蓝焰的种子了，包括天仙。除此之外，倒向他们的海族……马上也将被灭族。顺便再提一事，拉尔斯可还潜伏在天仙哦。”
“！”
雾爵脸色微变，那原本绝望的眼神，逐渐恢复了希望。
如若镜华所言为真，那么，蓝焰之灾再起，他便可趁此时将坛炉的收集仪式完成，趁此时获取更多蓝焰之力，趁此时依靠拉尔斯拉拢残虐，这样一来，他仍有获胜的希望。
“现在，你明白我为何会站在你这边了么？”
镜华嘴角勾起一丝微笑，淡然地看着沉思的雾爵，等待着回应。
“有些意思……你们这帮家伙啊，藏得够深。”
“可不能是藏啊，我们不过是从未下场罢了。”
此话一出，二人相视大笑。
“既然如此，这份合作，我接下了。”
“那我就预祝合作愉快了。对了，今日之后我便不会再来见你，之后该如何行事，你看着办吧。”
说罢，镜华一瞬之间便不见踪影。
与此同时，书桌旁不远处，一道暗门打开，梦琪缓缓从中走出。
“那么，我亲爱的国师大人，您意下如何呢？”
“意下如何？抱歉，从始至终，我的意向都不会改变。倒是你，怎么，想两头通吃？”
“我若回答‘是’，您会如何答复呢？”
梦琪闻言微微一笑道：“愚蠢。”
简短的回答，除此二字之外，再无它音。
雾爵不解，转过身来望向梦琪道：“国师大人可否明说？”
“有一事，我需要告诉你，无论过往，现今，亦或是未来，海族，从来都不在我等考虑范围之内。”
“是么……倒是凑巧，海族，也从来不在我的计划之内。”
语罢，二人相视一笑。
“还有一事，自备战之时起，我等的兵力，便是对标过往蓝焰之灾，甚至在其之上。”
“是呢，我知晓，自拟定计划始，我也没有将你们视作对手。”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针锋相对。
“自拟定计划始，你便是我们必然要推翻的对手，你是否将我们当做对手，可一点没有影响。”
“这句话，我可以原原本本地还给你，你们是否将我当做对手，对我而言，没有任何影响。”
“决定了？”
“决定了。”
一问一答落幕，说至此处，二人也不打算再多聊，梦琪转身便离去，雾爵亦是转身靠窗，继续欣赏着月色。
不久，朝阳照常升起，数百官员的尸首在圣坛各处阴暗角落被发现，一时闹得群众与各大官员惶惶不可终日，皆是躲在家中闭门不出。
今日，也如这一月来一样，并未有上朝。
此时此刻，教堂暗室内，琉璃、玲珑以及梦琪三人围坐于此，似是正讨论着今日之事。
“那家伙想通过这种手段震慑百官与群众，不过一时有效，长久过去，天怒人怨，没有人能保住他。”
听罢琉璃所言，玲珑也是附和道：“确是如此，他如此作为，反倒是顺了我们的心意。”
“可笑的是他还觉得镜华那家伙能够助他，可真是天大的笑话。”
梦琪说罢，抓起一小块点心，一把塞进嘴中。
“镜华那家伙也是，真以为没了海族，亦或是凭借拉尔斯能翻起什么风浪么。不过，他们此举……倒是正好给了我们今后进攻仙神族地的正当理由。”
二位祭司闻言，笑着点点头，对于对方此番作为，她们也觉得十分可笑，除了给予次元界众国合理的开战理由，可以说，百害而无一利。
“他们爱咋咋，反正我现在就等着这一年过去，赶紧将雾爵拉下来，免得他再继续霍霍众生。”
话落，众人也不再继续讨论此事，话题也渐渐转移到了日常之上。
与此同时，仙神族地，三族长族群皇宫之内，族长仙奉已然安排好人手，准备对海族发动灭族之战。
“静岳将军，这么多年没有上过战场，手生否？”
此问一出，众人的眼光迅速落在了武将队列第二位的女子身上。
此女英姿飒爽，落落大方，豪杰之气扑面而来。
一步走出队列，静岳拱手回礼道：“放心吧族长大人，若单论砍人，可能得需要杀俩人才能有感觉，但若是论灭族指挥，呵……”
话止于此，不必多说众人心中亦是明了，毕竟这位女将，领军作战，除了灭族、灭国之战，她看不上眼。
“很好，军营之中已然调集了三十万大军随时听候指挥，就让我们再来看一看吧，你那绝对的压制力。”
“明白。”
干脆利落地应下，静岳转身便离去，众人窃窃私语不止，晚生敬佩，文官畏惧。
唯有那位于武将队列第一位的金甲老爷子，眼神中尽是欣慰地看着静岳远去的背影，不住地摸着自己的长须，淡然一笑。
族长转眼看去之时，亦是微微一笑，缓步凑近其身旁，低声道：“冯老将军，此女……可否继承您的衣钵？”
冯老爷子微微一笑，淡然应道：“差得远了，老头子我在她那般年纪的战绩，你又不是不知道，从你太爷爷辈打到现在，也没什么能给我打的了，那小女娃才哪到哪？”
“嗨呀，您真是的，嘴上这么说着，心里怕是早已乐开了花吧？”
语罢，二人相视一笑，一道望向那云雾缭绕的天际。
“真是麻烦呐……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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