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3章 顾衍的身世
“哼，那个女人向来见不得我过得比她好！”
说到此处，顾卿芝不自觉地撅起小嘴，流露出一丝不满和愤恨之情。
说着，顾卿芝的声音渐渐地变得低沉起来，仿佛那些回忆正沉甸甸地压在心头。
一想到自己曾经被白晓莲玩弄于股掌之间，像个傻瓜一样被她耍得团团转而不自知的那几年，她心中不禁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羞愧之情，不由自主地缓缓低下了头。
一旁的顾衍实在见不得她如此消沉低落的模样，赶忙开口说起其他的事情来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这事哥哥已经吩咐瑶光去仔细调查了，相信用不了多久便会有结果的。”
他顿了顿，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嘴角含着一抹微笑，轻声问道：“对了，卿卿，就在刚才，你......"
然而话未说完，却被顾卿芝打断，“哥哥……”
顾卿芝心中猛地咯噔一下，脸上露出些许迟疑之色。
回想起自己方才无意间听到的只言片语，她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向顾衍问道：“哥哥，刚才瑶光说的那件事，是真的吗？”
顾衍的声音依旧平静如水，没有丝毫波澜：她果然还是听到了，“罢了，这件事迟早也是要告诉你的。
既然你都已经听到了，那我也不再隐瞒。
没错，你所听到的都是事实。”
顾卿芝原本还有一丝不确定，听了之后，难以置信地抬起眼眸望向顾衍，眼神中充满了震惊与疑惑。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结结巴巴地问道：“哥...哥哥，你...你不是大伯亲生的孩子？
可是，可是前几日我还听到族里的婶娘们提起你出生时候的事情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此刻的她，感觉整个世界都变得无比魔幻，这个自己喊了十几载的哥哥，居然并非真正意义上的亲哥哥，这让她一时之间实在难以接受。
她记得当时那个婶娘还一脸笃定地说你是，听说好像还是隔壁乡里的那个稳婆给接生的呢！”
然而谁能想到，这话锋一转，竟然突然冒出一句“这怎么就突然说不是大伯的孩子呢？”
一时间，气氛变得凝重起来。
只见顾衍微微皱起眉头，轻声解释道：“此事说来话长啊……我也是偶然间看到了阿翁留给我的那封信，才恍然大悟其中缘由的。”
就在这时，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书房的门被猛地推开，顾承高大的身影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什么？你阿翁还给你留了信？”顾承满脸惊讶地问道。
“二叔“，顾衍抬头看着大步走进来的顾承，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仿佛对顾承的出现并不感到意外。
而一旁的顾卿芝可就没有那么淡定了，她被吓得花容失色，娇躯一颤，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
“爹爹……您……您怎么也来了？”顾卿芝结结巴巴地开口，心中暗自揣测着，不知道阿爹究竟是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刚才自己跟哥哥所说的那些话，他又是否全都听进去了。
相比之下，顾承则显得沉稳许多。
他的眸光平静如水，缓缓地从顾卿芝和顾衍的脸上扫过，然后淡淡地说道：“为父来了有好一会儿了，至少该听到的，都已经听到了。”
毕竟，顾承也是久经世故之人，历经风雨，情绪自然不会像顾卿芝这般轻易外露。
接着，顾承将目光重新落在顾衍身上，声音依旧平稳如常，只是仔细听来，隐约能察觉到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衍哥儿，你方才说你阿翁给你留了信件？”
顾衍迎着顾承的目光，点了点头，见对方脸色并未有太大变化，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
他缓缓地走向那个高大而陈旧的书架，目光在层层叠叠的书籍间游走。
终于，他的手停在了一本略显古朴的书上，轻轻一抽，这本书便被他稳稳地握在了手中。
接着，他小心翼翼地翻开书页，像是在探寻着什么秘密一般
。只见他的手指灵活地翻动着纸张，突然间，他的动作一顿，然后从中抽出了一封已经泛黄的书信。
他转过身来，将这封书信递到了顾承和顾衍面前，并轻声解释道：“阿翁似乎早就有所准备。
他当时在离世之前曾经跟我说过，有一样东西需要我等到及冠之后再去拿取。”
说到这里，他微微皱起眉头，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我还记得，当他跟我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神情显得有些奇怪。”
这次归来之后，不知为何，这个久远的记忆忽然涌上心头。
于是，他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决定提前去寻找那件神秘之物。
却未曾想到，最终拿到手的竟然只是这么一封信。
不过，也就是这封信，揭开了一直困扰着他的身世之谜——关于他究竟是如何来到这盛唐之地的。
顾衍的声音在此刻变得低沉起来，一时间气氛也随之凝重。
站在一旁的顾承心中猛地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他来不及多想，迅速伸手接过信件，然后迫不及待地展开信纸，一目十行地快速浏览起来。
待看完整封信后，顾承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喃喃自语道：“原来如此……
当年，兄长的确生下了一个儿子。
只可惜，那时那孩子身患重病，尽管想尽办法救治，但最终还是没能挽回他幼小的生命。
恰恰就在此时，有人将尚在襁褓中的顾衍送到了父亲的手上。
于是，父亲一念之差，做出了李代桃僵之事，让顾衍取代了他亲孙子的位置。”
信里，父亲用略显颤抖的笔触写道：“儿啊，为父心中一直藏着一件事。
多年前，那个早逝的孩子，我曾背着众人悄悄地给他立下了一个牌位。
这些年，每逢忌日，我都会独自一人前往祭拜一番。
倘若将来有一天，顾衍能够认祖归宗，一定要记得将这个早夭孩子的牌位迁入咱们顾家的宗祠之中，好让他也能名正言顺地享受后人香火供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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