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梁上君子的习惯
“什么白姑娘?”苏格忽然莫名的就对这家店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并且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刚才那个隐藏在屏风后头的气息,分明就很熟悉,自己当时竟然给忽略了!
“白姑娘是在我们店里头帮忙的,老掌柜的很看重她呢。”一个小伙计脆生生的说道,脸上还带着刚才被白鹭吓着的惊魂未定,他旁边的小程想起刚刚白鹭那带有些许杀气的眼神,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今天的白姑娘可不正常。
“她是个很有灵性的姑娘,鉴宝能力也很强,说得俗一点,姑娘眼力见儿好,识货。”老掌柜的呵呵笑了一会儿,转过头问刚刚答话的小伙计,“怎么说起这个了,你刚刚说,她把东西放哪儿了?”
“里屋的房梁上。”小伙计回答道,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成分。
“房梁?”老掌柜惊讶的张大了嘴,和苏格对视一眼,苏格只是淡淡的一笑,眼中有一些光彩滑过,一闪即逝。
果然还是改不掉**惯么,梁上君子就是梁上君子,藏东西都是往上边放的。
没有像老掌柜那般慌张,他不紧不慢的走进里屋,果然看见了房梁角落处的那一抹红色,老掌柜的眼神不好,依然在仰头张望着,嘴里不时的喃喃道,“哪儿啊,在哪儿啊……”
苏格身形微微一动,眨眼间便窜上了屋顶,老掌柜的只感觉一阵清风拂过自己的面颊,眼前一袭白色的影子一闪而过,一晃神的时间,苏格又完好无损的伫立在他的面前,面上依旧一片淡然,手中却已经多出了一个红色的锦盒,可不就是那个装着玉玺的盒子么!
老掌柜的眼睛都要看直了,脑子里不停地浮现起“青年才俊,人中之龙”之类的话来,直到苏格提醒他好几次借一步说话的时候,他才回过神来,连连点头。
随行的人都在屋外等着,苏格独自和老掌柜的进了一间小小的隔间,专门为一些不便露面的客人使用。仔细查看了小隔间的情况,确定了没有人偷听之后,苏格这才开始询问情况。
“掌柜的可鉴定出来了?”
“是,确定无疑,这是个假的。”老掌柜的点点头,小心翼翼的打开锦盒,轻轻取出那一块碧绿色的玉,那玉一掌大小,重量不轻,在阳光下流光溢彩,算是个宝贝。玉玺下头方正,刻有“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字,上头还隐隐有紫红砂的痕迹,分明是被人用过的。
“哦?”苏格微微一挑眉,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这玉是上好的玉,但是细细一看,这玉玺上的盘龙纽雕工却不是上佳,稍显粗糙,而且这玉尚是新玉,不可能是真正的玉玺。”老掌柜的捋了捋花白的长髯,微微皱眉,“桂国自开国以来便没有更换过玉玺,到而今的圣上,已经有三百多年了,这新玉,太新了,分明是近些年制成的。”
果然如老掌柜的所说,玉玺通体碧绿,虽然玉质很好,但是怎么看怎么觉得有些古怪。
“掌柜的果然好眼力,苏某在此谢过了。”苏格从袖中取出银票,放在了茶几上,面色淡淡的看了老掌柜的一眼,只见那老掌柜的不客气的将银票收在怀里,面上满是笑容,嘴上连连说着,“苏捕头客气,客气。”
“但是老掌柜的。”苏格嘴角勾起一个弧度,看上去竟然带上了一些亦正亦邪的色彩,让人一时间挪不开眼睛,“你可要切记我一开始时告诉你的那些话。”
“是!那是当然,这关乎大局,老夫当然明白。”老掌柜的连连抱拳,以示忠心,苏格也没有太在意。
这个老头是个商人,虽然为人算是正直忠心,但若是有人有心收买,估计敌不过别人的几个招数就会屈服。但是没办法,如今来京城不久,清河坊还没有真正的站住脚,皇宫的那些鉴宝师又只会见风使舵更加不可靠,无可奈何只好来找这个声名远扬的“古往今来”老掌柜的。
苏格倒是不怕他会泄露出去,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么一开始自己就不可能过来找他。
他现在最在意的,是刚刚那些伙计们所说的白姑娘。
“老掌柜的,苏某还有一件事要问。”
“苏捕头不客气,只要是老夫知道的,一定毫无保留。”老掌柜的又是一抱拳。
“将锦盒放在房梁上的,究竟是何许人?”苏格问的不动声色,一向淡然的深黑色眸子里却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虽然不明显,但是老掌柜的还是看出他的心情不错。
“那是我一年前收入店中打下手的姑娘,名字叫白鹭,性子很好,店里的人们都很喜欢她。但是今天她好像有些不对劲,怎么会把东西放在房梁上。”老掌柜的微微皱了皱眉,心中一直觉得有些蹊跷,他可一直不知道这小姑娘会武艺啊,房梁那么高,她是怎么把东西放上去的?
“那你知不知道她的来历?”苏格脸上显现了出了一些难得的兴趣,老掌柜竟然有这样一种感觉,跟白鹭的问题比起来,刚才在询问玉玺的事情时,面前的年轻男子都没有露出这样的表情。
也不能说是表情,老掌柜的盯着他俊俏的不像话的脸看了看,他面上几乎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表露,眼底里不小心流露出来那种稍纵即逝的点滴感情,已经是一种巨大的飞跃了。
“我只知道她是一年前来的京城,跟弟弟住在一起,家中父母双亡,家世还挺可怜的。”老掌柜的叹了口气,随即又疑惑起来,“怎么了,苏捕头,白鹭姑娘有什么问题么?”
“不,她让我想起一个熟人。”苏格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父母双亡,跟弟弟住在一起,没错了,就是她。苏格的双眸顿时如暗黑天幕上的点点星子,闪着别样的光芒,看的老头儿都有些呆滞。
天哪,这年轻人实在是长得太俊了,真想放在身边多看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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