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江湖儿女
那天夜里,柳昀昭等着忠义堂的众人都睡下,才一个人从内堂里牵了一匹马,正要离开,没有想到陈宁,谢俊良和严若水三人,也是牵着马匹在旁边等候着。
柳昀昭疑惑的问道;“你们要做什么,我要回去江州城里,你们要和我去吗?”
陈宁则说道;“姑娘是绝世高人,能够救我们忠义堂的兄弟于水火,你要回去江州府,我们想要送送你,和你一同到江州看看,正好打探那个狗贼程付的府里的情况,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这里一直要弘毅管着,我让忠义堂的兄弟们在这里,尽可能的让他们不要进城去。”
柳昀昭想了想,于是说道:“好吧,既然你们都想要回城里,那我们就一起去吧。”
只说那四人骑着马,一同的又回到了江州,大概到了后半夜,这四人才到了江州的门口,四人牵着马匹,走在街上。看到了很多的人骑马匹穿行而过,四人忽的往街角的角落里躲着,看到了魏冠带着他们那些高手,出现在街上,骑着马,飞奔的穿行。
柳昀昭他们四人,在角落里看着,陈宁疑问的说道;“这些人要去哪里?”
柳昀昭说;“不用管他们,走吧。”
接着,柳昀昭带着他们三人回到了聚仙客栈,他们那三人回到了哪里,严若水忽地说道;“这个客栈我们好像来过,就在去救堂主的前一天晚上。”
陈宁和谢俊良好像也记得这个客栈,那日他们就在那桌子边上商量救人的事情。
柳昀昭说道:“你们先在下边,一会我叫一个人下来,和你们认识认识。”
说着,三人在客栈的桌子上坐下来,柳昀昭到了客栈的后院的客房去,来到了之前定的厢房,敲响了门,叶心忙的来开门,看到了柳昀昭回来,别提有多高兴,忙的问;“小姐,这几天你去了哪里,我好担心啊!”
柳昀昭笑得说道:“我能出什么事情,就是到外边逛一逛。”
叶心嬉笑的说道;“到外面能逛上好多天,是不是在外面看到一些好事情,就不愿意撒手了。”
柳昀昭笑得说道;“你只猜对了一半,是碰到了一些人,倒是很麻烦,你先收拾一下,到楼下我介绍几个朋友和你认识,怎么样。”
叶心说道;“小姐,你向来就没有什么朋友,又糊弄我。”
柳昀昭说道;“这次不会在骗你了,走吧,下去了。”
说着,两人去了前面的客栈前厅,那三个人见到叶心,也是一脸的震惊,他们惊讶的是柳昀昭的身份,居然是一个富家小姐,不像他们想象的一样,是一个世外高人,江湖豪客,浪迹江湖的人。
五人在客栈里,叫了一些酒菜上来,众人都是一边吃着,一边喝酒,才刚过了一会,都喝得面红耳式。
柳昀昭看着,心理有一些困倦了,于是就告别了众人,先是到了客栈的后院客房睡了,还有那几人还在酒桌上喝酒聊天。
那陈宁眼看着柳昀昭不在,就问道;“叶姑娘,你们小姐是哪里人,可有婚配,可有成过亲了?”
叶心在一旁听出来了陈宁的言外之意,叶心在柳昀昭身边呆久了,人也是变得很精明,陈宁这样问,显然他是对小姐有些心思,不然谁没事,问这个问题,叶心不知道如何回答,如果把小姐的隐私说了出去,难保她会生气。
叶心于是变法反问回去的说道;“陈大哥问这样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喜欢我们小姐啊。”
那陈宁一下子,被这个丫鬟问的有点不知错所的,张口结舌的,不知道如何解释的说道:“我只是随口的一问,没有别的什么意思,就只是单纯的好奇而已。”
叶心说道;“这好奇,也不能好奇这些女儿家的婚姻问题,这就很唐突了。”接着叶心又说道:“就算真的有什么想法,你去和她说不就行了嘛,哪能来问我能。“
这个叶心果然的把问题给丢给了回去,显然的把事情说了,但是有没有说一样。接着叶心假装发困了,去后院客房去了,其实她白天睡了很多觉,压根就是没有困,只是想避开那个陈宁罢了。
叶心走到后院,又嘀咕的边走边说说道:“打听我们小姐的婚事,不是看上我们小姐是什么,被我点破了,还装着不是,遮遮掩掩,一看就知道平时说谎话多了,连自己都信了。”接着又继续说道:“你想娶我们小姐,我们姑爷怎么办,姑爷马上就到了江陵来和小姐成亲了,还做梦呢。”
叶心正在那嘀嘀咕咕的,走进房间,关上门,柳昀昭躺在床上想些什么,就听见她在嘀嘀咕咕的说一些听不清的话。柳昀昭问道:“你一个人嘀咕什么。”
叶心否认的说道;“没什么小姐,就是在下边和那三个人喝酒说话,挺有意思的,就是有的人不太实诚。”
柳昀昭说道;“我看是你不太实诚才对吧,满脑子谎话连篇的,睡吧。”
叶心说道;“小姐,你先睡吧,我白天睡多了,不困觉。”
柳昀昭不在搭理她的丫鬟,转过身来就这样睡去。
叶心又转身来,在灯火下做起了刺绣活来,叶心喜爱做刺绣,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在白布上刺绣一些鸳鸯玩,柳昀昭就说她想嫁人,想要为人妻人母了,开玩笑的就说要把她嫁出去。叶心很不愿意,就说是就算柳昀昭出阁,也要一并的随她出阁,到姑爷家继续当她丫鬟仆人,她乐意,柳昀昭总是笑她老土。
下边那三人还在酒桌上喝酒,严若水当真疑惑的问道;“陈大哥,你不会当真的,喜欢上柳姐姐了吧?”
陈宁尴尬,红了脸的否认说道;”你乱说什么,可不要在柳姑娘面前提这个。”
严若水则笑得,看着陈宁不好意思的神色说道;“你看你那张脸,怪不得那个当丫鬟的叶心都看出来的你的心思,你还直接问人家姑娘的婚姻,瞎子都猜出来你的心思啊!”
陈宁更加尴尬的说道;“当真的那么明显。”
严若水说道:“此能用明显二字,那简直就是直接好吧。接着又说道:“不过我看你们好像应该是没什么希望了。
陈宁则惊的疑惑的问道:“为什么?”
严若水则说道;“像柳姐姐这样,她定没定过亲,我不知道,但是我看的出来,柳姐姐可不喜欢你,她对你只是尊重,可没有那些事情,而且我看的出来她那个丫鬟叶心,不怎么喜欢你,不过想来都不用想,这天下能够驾驭像柳姐姐这样武功高,又冰雪聪明的女子,这样的人,未必出现在世上。”
陈宁喝了一杯桌子上的酒,一口的饮尽,好像是有一点失望的,没有说话,又继续的倒酒喝上。
在桌子一旁的严若水,还有谢俊良只能够傻愣愣的看着,这个为情所困的陈堂主,他可能为情所困都算不上,只能够算是一方面的单相思,连对方都不知道的那种。
严若水看着陈宁喝闷酒,于是劝告的说道;“你这样喝闷酒,也没有用,柳姐姐又不会因为你在这喝酒,就会过来陪你,你倒不如明日,就直接向她表明你的心意来的,更加的有用,试一试,长痛不如短痛呀。”
这句话正是提醒了陈宁,觉得严若水这话说的有理,干嘛自己一个人喝闷酒,还不如明日,就直接和柳姑娘说明,反正他就是要说出来。
严若水和谢俊良见到平日稳重如铁的陈宁,也会因为这些事情弄得不稳重起来,不仅看不见原来的沉稳,反而看到的是一个焦头烂额的陈宁,心理都是觉得好笑,但又是为他担忧。
且说第二日早晨,柳昀昭从床上醒来,看见叶心端来了一碗粥。柳昀昭喝了几口,就没有再喝下去。
叶心提议的说道;“我们今天赶路,回江陵吗,小姐?”
柳昀昭则说道;“今天先不回江陵,我们先在江州府,住上几天,这江州府人情风俗不错,好玩的东西有很多,不比江陵的繁华少,今日你我去街市上看看。”
说着柳昀昭和叶心离开客房,去到了客栈的前面。刚好的看见陈宁他们三人出来。
陈宁问道;“柳姑娘,你们一大早要去哪里?”
柳昀昭说道:“我们刚来江州,想要去街上逛逛,你们要去吗,若水你要去吗?”
陈宁和谢俊良都知道是女人的习惯,都不便于参与,严若水也不说要去。只说他们三个要去访问城里的王先生,没办法陪她们上街。
然后他们就互相的分别在了客栈门口,柳昀昭和叶心则是照样的到街上去看。陈宁他们去了东边的方向去了。
柳昀昭和叶心向着城南大街而去,她们刚走去了哪里,就来到了一处卖艺的江湖中人,看着他们耍着杂技,那卖艺的人中,有的耍剑法,有的顶缸玩,有的像练着金刚不坏之身,拿着长枪尖头往自己的喉咙上扎,还有的,往自己身上压石头,拿着锤子打碎石头。耍完了,就有人拿着铜锣在周围走过一遍,有钱的捧钱,没钱的捧个人场就是了。
那个拿着铜锣的江湖女子,走到了柳昀昭这边,柳昀昭说道:“心儿,给钱,五两。”
叶心虽然不是很愿意,但还是从衣兜子取出五两银子,放在那个铜锣上,那个捧铜锣的女子,看到柳昀昭给的这么些银子,鞠躬作揖的表示感谢,又去了旁边的人那边去了。
叶心说道;“给五两也太多了吧。”
柳昀昭说道:“你也是穷苦人出身,以后可不能瞧不起他们。”叶心知道了自己有些冒犯,于是点点头称是。
后来两人来到了一处发簪摊子,柳昀昭左看右看,仍是看了很久。叶心说道:“这可比我们江陵府的发簪差太多了。”
那发簪商贩老板,有些不开心的说道:“你这姑娘,怎么这么说话,我这里的发簪,怎么不好看了,发簪不都一样吗,那里分得出好看不好看的。”
柳昀昭看着叶心笑得说道:“别再乱说话,影响人家的生意。”
那发簪小贩商说道:“还是这位姑娘会说话。”接着柳昀昭拿了一个最普通得发簪,上边只是挂着一片叶子,没有什么稀奇得,柳昀昭给那人拿了银子,于是就拿着发簪装进了腰边走去。叶心急得跟在后面。
叶心奇怪得问道;“小姐,你怎么拿了一个很普通得发簪啊?”
柳昀昭说:“发簪嘛,也不一定要好看的。”叶心说道:“我看你,还不如等姑爷回来,接你回绍兴,让姑爷给你,我听说绍兴是富庶之地,向来人杰地灵,好东西一定多。”
柳昀昭说道:“你怎么老提起你这位你都没有见过面得姑爷”
叶心说道:“我说一件事你别怪我。”柳昀昭问:“什么事情,说了再说,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怪不怪。”
叶心说道;“昨天晚上那个叫陈宁的,问起你是否有婚配之事。”
柳昀昭问道:“你怎么说”
叶心说道:“我当然是不说了,没有你同意,我哪敢说你的事情给别人听。”
柳昀昭又问;“所以呢?”
叶心说道:“所以那个陈宁,定然喜欢你啊,他问你婚姻得事情不就是这个嘛,还能为啥。”
柳昀昭没有显得有多惊讶,反而还是悠闲得走。
叶心说道;“这件事情要是姑爷知道,还不得出大事。”
柳昀昭笑说道;“人家看上我就要出大事了。”
叶心说道:“不管怎么说,小姐可是定过亲的人,那陈宁就算喜欢也不行。”
正说的,两人一直就逛到了太阳落山,又回到了客栈。
夜里陈宁三人,也回到了客栈,五人又坐在一起吃了晚饭。吃完饭后,各自的回了房间。
晚上柳昀昭一个人出,在客栈客房的走廊,看看外边赏月,却见陈宁也从自己的客房出来,见到柳昀昭也在走廊边,就走过来说道;“柳姑娘,还没有睡吗。”
柳昀昭看见陈宁回了一句;“晚上这江州府闷地慌,出来看看月亮。”
陈宁笑得感慨说道:“我们每个人都无法逃离这江湖的恩恩怨怨,每天都还会为忠义堂里的兄弟们担忧。
柳昀昭说道;“他们都会好起来的。”
陈宁说道;“其实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比其它人都不一样。”
柳昀昭说道;“每个人都不一样。”
陈宁于是敞开心扉的说道:“我第一次见到你就已经很欣赏你的侠义,做事果断,不留任何的机会。”
柳昀昭听出来了玄外之音,又开口说道:“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但是你我终究不可能,我对你只是尊敬,其他的没有什么。”
陈宁似乎已经听懂了,点点头的说道:“我明白,其实我也知道从你的眼神中看不到。”
说着,陈宁便告别了柳昀昭,自己一个人又回到了客房去,关上门了。柳昀昭看着他进去,叹了口气,又看了边上的月亮。
这时候另一个客房里的,严若水出来,偷偷走到柳昀昭这里来,说道;“柳姐姐,晚上好啊。”
柳昀昭说道;“若水,你怎么出来了。”
严若水笑得说道:“无聊呗。”
柳昀昭说道:“你想要说什么。”
严若水笑得说道;”陈宁大哥是不是和你表明心意了。“
柳昀昭问道:“你怎么会知道的?”
严若水笑得说道:“昨天晚上喝酒的时候就猜出来了,看都知道,而且现在我已经知道结果是什么了,像柳姐姐这样的绝世高人,应该是侠义大道,怎么会想着这些儿女情长呢,是不是。”
柳昀昭说道;“也对,也不对。”
严若水问道;“怎么不对。”
柳昀昭说道:“其实我对陈宁不是那种情感,是其中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就是,现在不和你说,以后有机会你就会知道了。”
严若水说道;“柳姐姐你又打这些哑谜蒙我不是。
柳昀昭说道;“我说话说一不二,哪有是蒙人的。”
只说这二人一聊,就聊到深夜,渐渐的有了困意,这才不舍的,又回到了各自的房间去了。
夜光明媚,天空中有几只蝙蝠,在夜空中飞来飞来的,惊扰了什么,又是把夜空陷入了恐怖的氛围。
只听见有人在夜空中,轻功在屋檐上飞檐走壁,还有夜间打更人的铜锣声,报了时间。
又是听见了一声声的马蹄声,经过了客栈的门口,声音不住的在旁边停留,又飞奔的往远处而去,留下以阵阵的马蹄声和那无穷的想象。
江州府的夜间,武林侠客江湖,充实着各种无形的杀戮与侠义,看到的是江湖武林的明争暗斗,弱肉强吃的黑暗世界,它是一个充满的谜一样色彩,每个人都无法定性自己在江湖武林中,自己的位置,只能够随波逐流,强者扭动武林玄坤,弱者被江湖波涛吞并,走到哪,就是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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