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蓄谋已久的算计
李沅随着老夫人去过皇宫，是在她新婚之后去的，太后娘娘给了很多赏赐。
她当时带着东西出来的时候，喜的合不拢嘴，东西重的她都拿不完。
虽说李沅出身非名门，但却也是家有银钱万贯良田千顷，纵然是过的如此之好，但在娘家却也是没见过宫内赏赐的这些东西。
别说用了，就是见都没见过。
这宫内赏的东西是多，是好，可入宫的程序太繁琐了，去了一趟李沅便是不想再去第二次了。
她深知，这入一次宫不容易，送消息更是麻烦了，还要上下打点。
想着她说的是镇北侯府，应该是能快些送到消息。
李沅在心里祈祷着。
瞧云荞等人都去了里面说话，没喊自己，于氏便是想趁机跑掉。
没想到，刚是出了屋内，便是瞧见院子里站着两个身高马大的老妈子。
那俩老妈子啥也不说，就那么虎视眈眈的站在原地，见于氏要出去，便猛地往前一站，胸口挺着，一副谁来也不让过的气势。
于氏便是不敢上前了，只能往后退了两步。
“这都是什么人啊这是，看上去哪里像个女人。”
于氏这着急啊，她是想着老夫人早点死，可现在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对她也没好处。
再说了，这家产还没分，至少老夫人的私产分给她一些再去死啊。
于氏心里恐慌，因为她给老夫人吃的汤药，本身是有点问题的，但也不致死。
可现在老夫人突然昏迷中毒不醒。
于氏心里有点慌张是因为，昨儿晚上她儿子陈宇盛来过，还跟她说了一些奇怪的话。
像是什么，老东西早就该死了，她现在死了最好，反正陈敬琰不在家，这个家还不是他爹说了算。
莫不是这个小畜生在背后使了什么手段？
他这是要害死她啊。
于氏想要老夫人死，但却不是这个死法。
她想要老夫人死的悄无声息，这老夫人原本就是有基础病的，在她的吃食上稍稍动点手脚， 不愁她死的不快。
但万万没想到，老夫人会突然就中毒，今早上还陷入了昏迷。
云荞的人将那老郎中带来后，于氏在看到老郎中时傻眼了。
这个老东西，原本给了他钱让他赶紧回老家，他竟然还没走。
云荞与顾衡、李沅、麦冬走了出去。
未等云荞去问，麦冬便先走到于氏跟前，“你个老毒妇，祖母可是你的婆母，祖母给你们一家子吃喝供给，你们还来谋害她，别装了，你最好全交代，你做的那些事情，我们全都知道了。”
“你等着，等宫内来了人，定然将你们全家给凌迟处死。”
于氏自然是怕的，但却不敢承认，这不能承认啊，再说了，这毁身体的药都是之前下的，谁知道后来誉王殿下成了皇上，这不受宠的陈妃娘娘还成了太后。
“我没有，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这些年在婆母跟前侍奉，我不说十分孝顺，但也是尽心尽意的。你一个黄毛丫头，你休要说这话来呲哒我。我不管如何说，都是你的长辈，你不敬重我就算了，还要说这些难听的话。”
麦冬冷哼，“是不是你做的，等下就知道了。”
“二哥，既然你也是侯府的一份子，那现在侯爷不在，这个家便是该你来管。”
麦冬看着顾衡说。
顾衡确实看向云荞，“公主您看……。”
“二爷来管，我自是放心。但目前老夫人还没清醒，最紧要的事是先让老夫人醒来。”
至于这犯了事儿的人，是打是杀，也是要看老夫人的意思。
“我懂公主的意思，老夫人我已经扎了针，只是这中毒太严重，想要彻底解毒，需要些时间。”
顾衡医术不差，但却比不得扁鹊，华佗。
“二爷，我有个事情想跟你说。”
云荞想着在她来侯府之前听到小老三心里念叨的话，说在郊外远山上，有处荒山，在那无人去的地方有颗近二百年的老山参，若是将那老山参给挖来给老夫人吃下，便能续了她的命。
云荞想着侯府内自然是人参灵芝鹿茸虫草不少，便是想着侯府不定也有。
但这侯府内的仓库，钥匙都在老夫人的身上，如今老夫人昏迷，那一串子钥匙被老夫人收在一个暗格里，那暗格是如何打开只有老夫人知道，就是在跟前当差的常妈妈都不知道。
云荞便是将那老山参的事情给顾衡说了。
顾衡立刻说道：“侯府便是暂时交给公主来管着，我带人去郊外山上。”
“公主留意宫内的来人，想着应该快是来了，毕竟老夫人是太后的亲母亲，太后娘娘不来，便也是会派人来的。”
云荞颔首，“我自会管好，麻烦二爷快些去，尽快取的那株人参。”
“对了，这个给你，你拿着些。我听说，有些山参年头长成了精，唯恐担心抓不着，便是准备了红绳。”
这红绳是从小老三之前的包包被用的，小老三提醒的，云荞便是带来了。
但她发现有个问题，小老三若是说了什么话或者是泄露了什么事情，她自己本身就会变得很累，会睡很长时间，但眼下，为了老夫人，便也只能委屈了小家伙了。
幸好只是睡觉，若是小老三身体不好，云荞也会掂量着帮老夫人的。
她可不舍得拿自己孩子的安全和健康，来换取别人的寿命。
对于用红绳挖人参的说法，顾衡了解过，便是没怀疑，直接接了过来，这便带了十几个人，迅速去了郊外深山。
云荞与李沅在屋内等着。
那老郎中被打了几板子，一个老头儿，身体本就不好，咬牙撑不住，便是都交代了。
“我说，我全说，我只是开了一些药方子，全是大房夫人指使的。”
这下于氏坐不住，立刻起身跳脚骂道：“你个挨千刀的，你说什么混账话，什么叫是我指使的，你可是老夫人跟前的老郎中了，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你别往我身上泼脏水。”
“老祖宗啊，你可是赶紧醒来吧，你再不醒来，我就要被人害死了，我可是你选的儿媳，我嫁到侯府几十年了，老侯爷去世后，可全是儿媳我陪您啊，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我知道，我不是您的亲儿媳，可您疼我，我都记着，我也是将您当成亲娘一般对待。”
“老祖宗啊，现在有人要谋害我，您可是要起来为我做主啊。”
于氏顿时委屈的跪在地上哭了起来，哪里像是个侯府大夫人的样子。
李沅嫌弃的撇撇嘴。
这人可真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你也别哭了，等老夫人醒来，自然是会有法子处置你的。我们是小辈，我们不动你，你可别号了，再把祖母给吵着了。”
麦冬却道：“吵着最好了，要是她能哭的祖母跳起来骂人，我还要给她竖大拇指了。”
李沅瞅了麦冬一眼。
这姑娘咋看都虎啦吧唧的。
她也懒得理麦冬，索性坐在了云荞的一侧，于氏被看管了起来，她是休想出了这个门的。
他们在等宫内的消息，以及顾衡去找的老山参。
希望能对这侯府老夫人有点作用。
知晓于氏在这边出事了，大房大老爷直接没来，就连于氏最亲近的侄女也没来。
云荞担心蔡氏跟陈宇盛会提前跑路，便是让秋蝉带了人去陈宇盛家门口盯着，一旦有了动静，立刻来侯府送消息。
陈宇盛要是敢跑，怕这些事儿跟陈宇盛也是有关系的。
到底是养子，养不熟的白眼狼，也没真心实意拿老夫人当成亲娘。
要是自己亲娘中毒昏迷，只怕是早就跑了过来。
等到快午时，宫内传了话来，另外派了个钦差过来，可见太后和皇上对此事的重视，前来的人不是旁人，正是瑞王世子明煜。
他来的时候还带了苏御医。
苏御医进屋去给老夫人检查后，与顾衡说的一般无二。
“的确是中毒迹象，但这毒中的有些时间长。老夫人的身体亏损严重，倒也不像是这毒给导致的，像是之前便是亏空了身体，老夫人日常吃什么食物，跟前伺候的人在哪里，与我说说……。”
云荞便道：“常妈妈，你来，带了伺候老夫人的人，将老夫人近三个月来吃的食物，知道的记着的都跟苏大人说了去。”
“老奴这就去办。”
常妈妈对云荞自然是尊重又听从。
云荞忙着关心问道：“那老夫人几时能醒来？二爷先前给老夫人扎了针，指尖出的血都是黑色的。”
明煜世子瞧着云荞，却是问道：“敢问公主，这二爷去了何处？怎么也不在跟前？”
侯爷去了外面，不在跟前且是算了。
这顾衡这个过年的节骨眼上，不该是在侯府的吗？
昨儿晚上可是年三十，今天是大年初一。
李沅却是瞧着明煜世子说道：“二爷去郊外山上挖山参去了，你们等等，这都去了小半天了，兴许很快就回来了。”
什么山参要这个时候去挖？
明煜世子心里疑惑，但却没问。
今日他正好随父亲入宫给圣上贺年，圣上留他说了些话，便是听到底下的人送信，说是镇北侯府老夫人出事了。
皇上的亲外祖母，这心里自然是挂念。
便是让明煜世子前来亲自盯着，务必将这镇北侯府的事情给处理好了。
念及祖母亲情是其一。
圣上更是要安抚出关办事的陈敬琰，省的让他觉着，他为圣上卖命办事，自己祖母出事却无人去管，这才让明煜世子务必将此事给处理好了。
苏御医检查之后确定是中毒，便是开了药方子。
先让人去熬药。
他又问询了常妈妈以及伺候老夫人的丫鬟，了解了之后，苏御医可以断定，老夫人先前肯定是吃了什么相生相克的食物，日子久了，身体便是被拖垮了。
听得老夫人的话，一直沉默不说话的麦冬，捂着嘴巴，吓的不轻。
“细思极恐啊，这侯门大院简直是太可怕了，老太太连自己啥时候中的毒都不知道？老太太跟前那么多的丫鬟，每日吃饭用的都是银碗银筷子，就这还被下毒了？”
太可怕了，简直是太可怕了。
要不是为了这些个荣华富贵，她肯定是早就跑了。
李沅伸手拉了下麦冬。
二人在李家相处过一段时间，虽说吵吵闹闹的，但关系还挺亲。
“你可别说了，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个风凉话。”
“我可不是风凉话，你也是我的二嫂了，我劝你啊，一定要注意身边的人，这知人知面不知心。”
侯府家大业大，这前来攀关系的人也不少。
难免会有一个两个不省心的，像她这个二哥顾衡，虽说是没了爹娘，但却不是没了叔伯和姨母舅舅的，她不止一次的瞧见有人上门找二爷办事，多数是被打发走了，但也有一两个被接了入侯府的。
麦冬最是喜欢瞧热闹，便是被她无意间瞧见过几次。
瞧着这二嫂与二哥是新婚，她就是傻子也不好去二嫂跟前说，便是没言语，后来便也是不当回事给忘了。
但今日瞧见祖母这般，麦冬心里觉着，这侯府富贵可不是一般人能享受的了的。
她还是准备搞点钱，带着钱离开京都，回她的江城去。
江城多啊，她在江城还有一帮子的兄弟们呢。
被李沅劝了两声，麦冬不说话了。
云荞与苏御医讨论着老夫人的情况。
基本上可以确定，是有人蓄谋已久。
“……按照苏大人的话来看，就是有人故意在饮食上搞垮老夫人的身体，而今日这中毒是致命的一击。”
“公主所说正是如此。现在棘手的是，老夫人能否醒来，若是醒来自然是最好，可若是……。”
剩下的话苏御医没说，但云荞心里却是明白的。
若是老夫人不能醒来的话，那便是要准备后事了。
云荞笃定说道：“不会的，老夫人肯定会没事儿的，等二爷回来，二爷回来，取得了老山参，指定就会没事儿了。”
云荞相信小老三的话。
小老三说了，那山参有起死回生的功效，但不易吃多，只要吃了一根须，便是能起死回生。
不知为何，云荞便是相信小老三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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