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风儿轻,月儿明!
骨醉走后,无罪自己一人坐在石凳上,像是在等着什么人!
一个时辰过去,不见任何人来!
无罪心中已然有了计较,长叹一声,起身朝着外边而去!
另外的一间房子里边,烛光摇晃,略显昏暗!
一张书桌,下边散落着不少空酒壶,书桌之上,放着一壶酒,一碟腌菜,仅此而已!
一名文士端坐在书桌前,怔怔出神,不知在想什么!
正是离去之后的剥皮!
散了之后,剥皮便回到了自己屋子里边!
回来之后,便不断的喝着酒,一直到现在!
略微苍白的手伸出,拿起了书桌上的那壶酒,抿了一口之后才发现,早已空空如也!
剥皮正欲起身,在去拿一些酒,却听到一句话响起!
“有何烦心事?甚至都不愿意说出来,非要把自己灌醉才可?”
一道人影坐落在书桌前方,正是无罪!
话虽如此,可是,两壶酒却落在了书桌之上!
剥皮听到声音之后,没有起身,甚至都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拿起了桌上的一壶酒!
揭开塞子之后,大口的喝了起来!
“都不愿意与先生说说??”
无罪拿起另一壶酒,小口的抿了起来!
剥皮有些颓废的抬起头,双眼无神,不知是喝醉了,还是怎么地了!
口中喃喃自语道:“祖父,走了!!”
“先生,余姚生于官宦世家!自幼博览群书!”
“余家从大崇一国,建朝以来,便出了一位宰辅,三位尚书!”
“其余官员更是数不胜数!”
“余家女子,更是每朝每代皆有人进后宫!四妃九嫔不说,皇贵妃也出过几人!”
“可是如今,学生却······”
无罪见到这一幕,低喝道:“于归!!”
剥皮耳边仿佛响起一道炸雷声!
双目逐渐恢复色彩,微微转头,静静的看着无罪,莫名的留下泪来!
无罪轻声道:“我们是人,不是神,有些事,我们左右不了,只能接受!”
“接受有人走,有人来!”
“接受有人出现在我们的生命里,山水一程,与君同行!”
“接受有人消失在我们的生命里,分道扬镳,再也不见!”
“若是想家,便回去看看!!”
“怎么选择,先生帮不了你,也不愿帮你!”
“人各有心,心各有见,见各有解!!”
“先生唯一能帮你的便是,无论你怎么走,先生都支持你!”
“路只在你脚下,走与不走,以及怎么走,于归,你可以自己做主!”
每个人心中,都有道路,亦有牵绊!
若能同行,山水一程,已是万幸!
不能同行,分道扬镳,乃是常情!
无罪说完之后,沉默的喝着酒,不在开口,像是在等待!
片刻之后,已然恢复过来的剥皮擦干眼泪,冲着无罪笑了笑说道:“谢过先生了,学生已经无碍!”
听到此话,无罪笑着点了点头,只是,笑容中夹杂着一丝,酸楚!
二人就这么坐着,一口一口的喝着酒!
没一会,一壶酒就见了底!
已经缓过来的剥皮像是想起了什么,眨了眨眼,语气有些凝重开口说道:“先生,有一事!”!
无罪昂头示意!
剥皮缓缓开口!
“最近我查阅了这一年的消息!”
“北边虽然胜了,可是损失极为惨重!”
“可以说,一战几乎打光了多半家底!”
“根本支撑不起下一场大战了!”
“端木屠想要将雍州,冀州一并列入封地,朝廷肯定不会干的!”
“可是就算不给,朝廷与北边也是心知肚明,为了凉并二州防线能连成一体,雍州北边是拿定了。”
“听说,王府已经开始向着雍州搬迁了!”
“所以,学生断定。怕是只有雍州会给,冀州肯定不会给!”
“一旦给了冀州,幽并冀三州成为一体,中原就无险可守了!”
“而雍州,起码还有益州与长江天险可守!”
“朝廷两支大军压境,摆明了是做好翻脸的准备了!”
“只有北边与朝廷的军队翻脸!才对咱们有利!”
“这样亣同的机会才会越来越大!”
“可是一旦翻脸,若是异族来攻,说不好便是大地陆沉!”
“一个不慎,便是千古罪人了!”
“学生想知道!!!”
说到这里,剥皮目光望向无罪!
眼神中充斥着莫名的色彩!
无罪听完他的讲述,一抹温和的笑意跃然浮现于脸庞!
“皇帝想要逼着端木屠自绝于天下!”
“然后好让那个好儿子收拾残局,开疆拓土,定鼎山河!”
“可是这件事是需要用无数人命去填的!”
“不管是北边,还是中原,都会死很多人!”
“端木屠让人去死,有人愿意听,是因为北境将士认他,服他!”
“皇帝要人死,有人愿意听,是因为他在位数十年来,皇权在手,恩威深重!那些人惧他,怕他,忠他!”
“可是他儿子?凭什么?”
“一个逼着端木屠自绝于天下的朝廷,如何让北境归心?”
“这场大战之后,北边武将犹如雨后竹笋,一批一批的冒了出来!”
“其中不乏当世名将!”
“中原呢??”
“光靠着中原这些远离战争的酒囊饭袋,就想将北境三州全打下来??!”
“无论朝廷与北边最后是什么结果,异族绝对不能进来!”
“这是底线!”
无罪轻声的说着!
剥皮静静的听着!
“学生若是没有猜错,先生怕是早早便开始谋划收官了?”
最后一句说完,剥皮心中已然有了决断!
无罪既没有反驳,也没有同意!
有些时候,不拒绝,便是默认!!
“这些事不着急!”
“车裂已经着手准备兼并一事!!”
“先收拾了这些传世宗门,在进行下一步!”
“藏宝图一旦流入江湖,便可以光明正大的对付这些门派了!”
“这件事,你来筹划!”
“一旦宣战,顺者昌,逆者亡!”
话音落下,一袭背影,消失在房间之中!
屋子里只剩下空荡的酒壶,与怔怔出神的剥皮!
接下来几天的时间,江湖可谓是刀光剑影,厮杀不断!
还未出正月,江湖便掀起阵阵腥风血雨!
百花宫,湖山剑宗,少林寺,温家堡,翠华城,五大派组成的正道联盟,正式想罪阁宣战!
原本众人邀请逍遥宫与惊雷堂一起加入联盟,可是被二者拒绝了!
逍遥宫拒绝的理由很简单,本来就是百花宫的娘家人,加入不加入没必要!
更何况,加入之后,定然是要分一杯羹的!还是算了!
惊雷堂拒绝的理由就更简单了!
姜家现在有官职在身,明面上不便参与这种事,但是暗地里可以派人协助!
意思很明确,若是让惊雷堂也参战,那就让李家也加入!
毕竟大家都是有官职在身的!
若是李家因为身份不便,那抱歉,姜家也不便!
有官职在身,仅这一条,便让众人哑口无言!
联盟确定之后,便是盟主一事!
最后决定,由少林寺方丈玄心大师担任盟主,主持公道!!
决定之后,便开始了对罪阁的围杀,堵截!
各派掌门带队,清扫罪阁的据点!
以此逼着罪阁现身!
马上出正月了!
交州南宁郡外一座军营之中,两队黑甲骑军跃然而出,声势浩大,向着远处而去
离着南宁郡几十里外的一条官道上!
百余人护送者数量马车正在前行!
正是送楚龙象归来的卫庆之与卫清扬兄妹二人!
经过月余的时间,终于来到了南疆!
“他最近恢复的怎么样??”卫庆之看着自己的妹妹,面带笑容的询问道!
卫清扬听到此话,脸上升起一抹红霞,低声回答道:“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可是已然想不起来之前的事!”
卫庆之点了点头,这些都在意料之中!
“一旦有点思绪了,就开始头痛欲裂,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而且,每当头痛的时候,身上那股黑红色气息都会冒出来,而且更加浓厚!”
说起此事,卫清扬隐隐有些担忧!
他不止一次的问过卫庆之,这一路也找了不少医生,可是没有一丝头绪!
卫庆之觉得,像是武林中人走火入魔的前兆,并且告知妹妹,既然这样,就顺着他吧,万一哪天想起来了??
千万不要追问的太紧,防止对方真的入魔!
卫清扬也比较同意这种说法!
从那以后,也没有继续追问,只是依着他,继续用罚罪这个名字!
只不过,偶尔两个人无聊的时候,卫清扬会给他讲一些故事!
故事不长,只是一些往事而已!
罚罪也明白这些故事的含义,只是静静的听着,将其记在了心底,没有追问!
毕竟,他觉得,每天能和她待在一起,就很开心了!
这段时间一直是卫清扬在照顾着罚罪,一个说,一个听!
没有太多的言语,好像已经熟悉了这种感觉!
而那把七杀刃,罚罪只是说,是一名老者送给他的,其余的一个字也不肯多说!
卫庆之下意识的当作了是楚龙象送给他的!
二人都以为罚罪与楚龙象之间应该是师徒关系!
之后便没有多问!
此时的车厢内,罚罪盘腿而坐,正在修炼!
脑海中却不断回响这卫清扬与他说的话!
导致原本安静的心,无由来的乱了起来!
叹了口气后,也不打算入定了,脑海开始想着,已经与众人失去联系一个多月了,该如何才能取得联系!
就在这时,不远处阵阵马蹄声传来!
车厢之中的罚罪不由自主的握住了七杀刃!
这一路进入南疆之后,遇见了不少拦路的劫匪!
就连卫庆之也没想到,竟然还有人来劫掠军队!
而且大都是当地土着蛮夷!
抓住几个活口,问了问才知道,当地土司带着族人与官兵起了不少争执!
在驻扎在此的官员眼中,这些人都是蛮夷!
随便安个罪名杀了便是!
演变到最后,动不动就是血腥镇压!
结果就是,导致不少当地土着都跑进了山里,时不时的出来抢一波,然后就跑!
手握七杀刃的罚罪全神贯注的盯着外边的动静!
车队已然停下,马蹄声越来越近!
卫庆之提枪纵马来到队伍前方!
“止!”
“吁!!!”
一身高喝后,传来阵阵勒马的声音!
卫庆之看着眼前这对黑甲骑军,眼神中露出一抹恍惚的神色!
为首两人翻身下马,单膝跪地!
“黑甲军校尉,段德,杨宗!”
“奉命前来迎接老统领,归家!”
卫庆之见状,也翻身下马,来到二人面前!
“二位校尉请起!”
“本将卫庆之,送阿爷灵枢归家!”
卫庆之扶起二人!
刚刚起身的二人听到卫庆之三个字,眼神中露出一抹疑惑!
紧跟着杨宗率先反应过来,急忙跪下道:“大将军帐下亲兵,杨宗,见过小侯爷!!”
一旁的段德听到此话,也明白过来,双目通红,再次跪下说道:“属下段德,原卫虎臣将军帐下屯将,见过少将军!”
听到这话,卫庆之愣了一下,握着长枪的手也有些发白!
上前急忙扶起二人后,语气沉重的说道:“二位都是跟随阿爷与父亲征战的老将,莫要多礼,快快请起!”
从二人的称呼,就可以知道卫三边在南疆的影响力是多么的强大!
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二人还是以卫家亲信自居!
二人起身后,段德开口说道:“少将军,前方不远处便是黑甲军大营了!老统领安葬之地就在军营不远处!”
“此次前来的三千黑甲军兄弟,皆是军中老卒!”
“就由他们迎接老统领归家吧!”
看着后方黑压压的军队,卫庆之沉默的点了点头!
杨宗见状,转身向后,高声喊到:“黑甲军,披孝,迎接老统领归家!”
“迎接老统领归家!”
“迎接老统领归家!”
“迎接老统领归家!”
后方三千人齐声高喝,之后开始披孝!!
车队在杨宗带着数千人的护送下,开始向着黑甲军大营而去!
段德则是留在个后方,与卫庆之同行!
二人聊着聊着说起了一路上的劫匪一事!
“少将军有所不知,不是咱剿不了他们,实在是,诶!!”
听到此事,段德也叹了口气!
卫庆之没有插嘴,只是静静的听着!
打开话匣的段德,竹筒倒豆子一般的将事情说了出来!
“那些人本是当地土着!”
“后来不知怎么的,就突然成了叛贼了!”
“那些人以前一直很老实,要不然不会容他们活到现在,可是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就和官府打起来了!”
“官府曾经求助过咱们!”
“后来被拒绝了!”
“少将军久居京都,可能不知道,咱南疆自从卫大将军走后,就开始改制了!”
“现在的南疆大军,由朝廷派来的南疆道节度使与后来成立的安南都护府共同辖制!!”
“新任南疆道节度使杨朝恩乃是朝廷派来的,节度使府邸就设置在南宁郡,主管一洲兵马,与少部分南疆大军!主要负责交州军事!”
“而安南都护府,则是设置在南诏,由大将军的老部下,原来的南疆步军统帅李雄信担任大都护,辖制大部分南疆大军,主管南诏一部与镇压南越蛮夷!!”
“黑甲军虽然扎营交州,却是划分在了大都护的安南都护府!”
“末将也曾问过大都护,要不要出兵帮忙!”
“可是大都护没同意,说是交州之事,乃是张节度使管理,我们不可越权!”
“而这位张节度使,自从来了之后,便开始打压老将,提拔他自己的人,很少有人能见到他,”
“传闻此人每天都是笙歌燕舞,很少去军营!”
“朝廷新派来节度副使王良至今还未到任!”
“所有军事都是行军司马余衡糜,节度判官孔修,都知兵马使蒙长空以及兵马副使刘寄戮在管理!”
“大都护叮嘱过好多次,不许我们插手任何关于交州的事宜!”
“顾大统领也不许咱多问!”
“只让我们好好训练便可!”
段德一开口,便将南疆的形式说的一清二楚!
话语之间,对这位节度使似乎极为不满!
一旁的卫庆之听到这话,脑海里已经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
军士没有军功,怎么升迁??怎么往京都传捷报??
想到这里,卫庆之微微叹气,这些事,不是他能插手的!
张朝恩此人,他也听过!
当今陛下还在潜邸之时,便伴随左右!
后来一路升迁,一直升迁至一州大将军,之后调回朝堂,在后来出任南疆节度使!!
陛下对此人极为信任!
要不然也不会让他来此担任节度使一职!
卫庆之想了想,还是决定提醒,毕竟是自己人,于是开口道:“段将军,以后千万莫要提起此事!大都护叮嘱你的话,牢记在心!”
“这边情况复杂,千万约束好自身!”
段德从军多年,自然明白这番话的含义,已然有些气不过,只是也没声办法,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
黑甲军大营外的一处山脚下,伫立着无数大小不一的孤坟!
一座新坟,排在最前方!墓碑上之刻着短短六个字!
黑甲军,楚龙象!
坟前站不少人!
卫庆之与卫清扬披麻戴孝跪在坟前!
一身黑袍,面具遮盖脸庞的罚罪也现身与墓前了,背着巨大的七杀刃,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黑甲军大统领顾常清带着一些老卒前来吊唁,不断的往坟上倒着酒,嘴里不知在呢喃着什么!
原本罚罪是没打算下车了,还是卫庆之上前与他说的!
“这把刀的主人,要下葬了!”
罚罪听完之后,这才背着刀下了车!
顾常清黝黑的脸上,挂着泪痕,看到罚罪背着那柄巨大的七杀刃的时候,心中一惊!
可是一想到三人一起来的,必定是有关系,又或者是楚龙象的徒弟也说不定,这么一想心中也就释怀了!
张朝恩听说此事后,也派人前来吊唁!
倒不是因为楚龙象,而是因为卫庆之!
卫庆之虽说是小辈,可是担任着神策军大统领一职,深受圣恩,也算足了面子!
事情办完之后,顾常清原本想邀请卫庆之去黑甲军军营坐一坐,可是有节度使的几人在,也不便开口!
“卫大统领年纪轻轻,深的圣恩,以后成就必然不可限量!”
“我家节度使身体不适,所以未能前来,还望海涵!”
“在下行军司马,余衡糜,这位是都知兵马副使,刘寄戮!”
“今日就由在下做东,酒宴已然备下,咱们一起坐坐可好??”
“顾大统领,可好?”
余衡糜一副文人打扮,笑容和煦的看着顾常清与卫庆之!
“本将没问题!”顾常清面色黝黑,不苟言笑的回了一句!
卫庆之拱手道:“余司马客气,既然余司马已然备好酒宴,那卫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完之后,转头看向卫清扬,“小妹,你们二人先回驿站吧!”
卫清扬闻言点了点头,对着几人施了个万福,转身朝着马车走去!
罚罪一言不发的跟在身后!
“这位兄弟是何人??不一起去吗??”
一道声音传来,余衡糜笑着看向罚罪!
“对啊,一起去坐一坐吧!”
一旁的刘寄戮也发出邀请!
还没等罚罪开口,卫庆之上前一步道:“卫某替他谢过两位了!”
“这是卫某的一个朋友,途中与山贼搏杀受了些伤,需要回去疗伤,不便参加!还请包含!”
听闻此话,几人没有劝阻!
刘寄戮有些阴沉的说道:“这帮贼子,胆子越来越大了,卫大统领放心,过几日本将便率军剿杀了他们!”
卫庆之抱拳道:“谢过刘将军了!”
说完之后,对卫清扬使了个眼色!
卫清扬二人上了马车,朝着驿站而去!
卫庆之则是与顾常清,余衡糜,刘寄戮几人朝着城内而去!
天色渐渐黯淡下来!
驿站内,罚罪光着上半身,身上疤痕缭绕,还有一些细微伤口,刚刚长出粉色的肉芽!
卫清扬在其身后不断的为他擦拭着药膏!
刚开始上药的时候,卫清扬还有些害羞,现在已经习以为常了!
上完药之后,罚罪重新穿好衣服!
卫清扬开始收拾,罚罪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
房间里充斥着一股说不清的感觉!
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卫清扬扭头看了罚罪一眼!
只是,刚刚扭过头,罚罪猛地往前一探头!
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啪!”
一身响起,二人都愣住了!
罚罪呆滞的双眼看着她!
卫清扬则是下意识的一巴掌甩了过去!
打完之后,也清醒过来了,脸上悄然浮现一抹嫣红,双眼也有些微红,有些气急败坏的看着罚罪说道:“混蛋!!”
说完之后,小跑着出了房门!
留下罚罪一人,呆坐在原地!
此时的罚罪脑海一片空白,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刚才怎么就干出这种事来!
刚想起身追出去道歉,门忽然又被打开了,一道身影撞入怀中!
二人撞了一个满怀,正是去而复返的卫清扬!
刚想说对不起的罚罪,感觉到脸上温热了一下!
“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占我便宜!”
留下一句话后,卫清扬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的飞奔了出去!
只留下了有些茫然,而后开始傻笑的罚罪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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