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不想分开

薛霖脚步虚浮地跟着唐钰进了屋。唐钰满含复杂的情绪认真地打量着薛霖，只见他身形瘦削，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那原本剪裁得体、贴合身形的衣服，如今却如同一具空荡荡的躯壳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显得他更加形单影只。他的脸上毫无血色，苍白如纸，每一道皱纹里都写满了疲惫与沧桑。那深深的黑眼圈如同浓重的墨色，重重地晕染在他的眼底，让他的双眼失去了往日的明亮与神采。下巴上的胡青肆意生长，杂乱无章地占据着他的下颌，不仅显得他格外邋遢，更透露出他这段时间的消沉与自弃。

  唐钰的心猛地一揪，仿佛被一只无形且冰冷的大手紧紧攥住，痛得她呼吸都为之一滞。曾经那个在她眼中璀璨如星、自信飞扬的薛霖，如今竟这般落魄憔悴。她的心犹如被千刀万剐般剧痛难忍，心疼的情绪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她既为他如今的模样感到无比揪心，又对他如此不爱惜自己而感到气恼。这段时间他究竟遭遇了什么？难道他们之间的冷战对他的打击竟如此沉重？往昔那些美好的画面在她的脑海中如电影般不断放映，那时的他们是那样的浓情蜜意，彼此的世界里唯有对方。可眼下，他们却陷入了如此尴尬的境地，一切都变得这般捉摸不透、陌生疏离。唐钰只觉一阵迷茫与无助如阴霾般笼罩心头，全然不知他们的未来究竟该走向何方。

  薛霖在客厅的立柜上忽然看见唐钰父亲的一副黑白照静静地立在那里，他的目光瞬间定住，身体如同被电击般微微一震。

  “小钰，叔叔什么时候……”

  他的声音颤抖着，每一个字都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愕和深深的愧疚。他心中猛地一惊，意识到这段日子和唐钰已经错过了太多太多事情。那些他未曾陪伴在她身边的时光，此刻就像一把把锋利无比的利刃，无情地刺痛着他的心，让他痛彻心扉。

  唐钰的眼神瞬间变得空洞无神，仿佛整个世界的光彩都在这一刻被无情地抽离。那原本明亮如星的双眸，此刻黯淡得如同失去了光源的深潭，没有一丝生气。她的眼眶红肿，眼周布满了细细的红血丝，每一根都诉说着她无数个以泪洗面的夜晚。泪水在她的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地不肯掉落，仿佛一旦落下，就会将她最后的坚强也一并带走。她的眼神中，是深深的绝望和无尽的哀伤，那种悲伤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都凝结。她缓缓走到父亲的照片前，动作迟缓而沉重，仿佛背负着千斤重担。她的嘴唇颤抖着，轻轻抚摸着相框，声音低沉而悲伤，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不久前，你不在的时候。”

  薛霖的心仿佛坠入了无底深渊，猛地一沉。他向前迈了几步，伸出的手想要给唐钰些许安慰，却又在半空中犹豫着停住，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束缚。

  “小钰，对不起，我……我不知道。”他的声音充满了无尽的自责和懊悔，每一个音节都在颤抖，似乎随时都会破碎。

  唐钰转过身，泪水在眼眶中打转，那晶莹的泪珠仿佛随时都会决堤滚落。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深入骨髓的哀伤，那是一种被世界遗弃的孤独和无助。她的眉头紧蹙，形成了一道深深的沟壑，仿佛承载着她无法言说的痛苦。她的嘴角微微下垂，带着一抹凄楚的弧度，那模样让人看一眼便觉得心碎。

  “你不知道，这段时间我一个人承受了多少。”她的声音带着深深的怨怼和无法言说的痛苦。

  薛霖的喉咙像是被一块巨大的石头堵住，沉重得让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只是呆呆地看着唐钰，眼神中满是痛苦和怜惜，那目光仿佛想要将她所有的伤痛都吸纳进自己的眼底。

  房间里弥漫着沉重得让人几乎无法呼吸的气氛，窗外的春雨淅淅沥沥地下着，那雨滴敲打窗户的声音，仿佛也在为他们的悲伤而哭泣，为他们的无奈而叹息。

  薛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慌乱的心镇定下来，用坚定的语气说道：“小钰，以后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面对这些，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唐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怀疑和迷茫，那眼神如同迷失在黑暗中的孩子，充满了对未来的恐惧和对过去的追忆：“真的吗？我们还能回到过去吗？”

  薛霖紧紧握住唐钰的肩膀，目光坚定得如同燃烧的火炬：“能，一定能，我会用行动证明给你看。”

  此时，房间里安静得只剩下两人略显急促的呼吸声，他们的未来仿佛被一层厚重的迷雾紧紧笼罩，让人完全看不清方向，不知该何去何从。

  薛霖看着唐钰的房子，思绪飘回往昔，想起第一次来这里和她探讨文件的那个夜晚，想起和她一起筹备年货节的那些时光，一切都近在咫尺，又远在天边。

  “我和王思甜什么事情都没有。她处心积虑地想破坏我们的感情，这你也是看到了的。时间已然让她原形毕露。唐钰，你别因此而生气了。”薛霖终究还是说出了口，他的眼神中满是急切与恳切，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

  唐钰紧咬着嘴唇，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说道：“我并非气她，而是气你。你明明知晓她心怀不轨，却没有果断地处置好与她的关系，给了她可乘之机，也致使我们之间产生了诸多的误会和矛盾。”她的眼神中既有愤懑，又有深深的失望。

  “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给她留有幻想的余地，不该没有直接拒绝她。”薛霖低下头，犹如一个犯错的孩子，语气中盈满了懊悔。

  “我当时仅仅想着工作上不要闹得太过僵持，却全然忽略了你的感受。我着实是太糊涂了。可唐钰，童舟航最近跟你走得也太近了，我心里实在不是滋味儿。”薛霖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眉头紧紧拧在一起，眼睛里闪烁着嫉妒的火花，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双手也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

  “我亲眼看到他吻你，就刚才在你家门口。他那迫不及待的样子，还有你那没有拒绝的态度，你让我怎么想？”薛霖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无法掩饰的愤怒和心痛，他的眼睛里满是痛苦和绝望，仿佛那一幕在他眼前不断重现，狠狠地刺痛着他的心。

  唐钰一听，立刻反驳道：“童舟航只是我的朋友，你别胡思乱想！”

  “朋友？朋友会天天找你？会看你的眼神那么暧昧？会吻你？”薛霖再也忍不住，提高了音量，声音里充满了醋意。

  “你就是无理取闹！童舟航对我好怎么了？他在我困难的时候帮助我，不像你！”唐钰激动地喊了起来，眼神里满是对童舟航的维护。

  薛霖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额头上青筋暴起，“我知道我有错，可你这样护着他，把我置于何地？”

  “我没有护着他，我只是在说事实！你自己不反省，还在这乱吃飞醋！”唐钰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我吃醋？我看到他在你身边我能不吃醋吗？我恨不得把他从你身边赶走！”薛霖的声音带着愤怒和隐忍的痛苦。

  “你简直不可理喻！”唐钰哭着喊道。

  房间里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仿佛一点就着。

  窗外，春雨依旧淅淅沥沥地下着，仿佛在诉说着他们爱情道路上的曲折与艰辛。

  唐钰平静了许多，这段日子她也沉下心考虑了两人的问题。

  “薛霖，咱们不为其他人其他事争执了。我们就说说我们之间的问题吧！”

  薛霖抬起猩红的双眼，苦涩地看着她，沉默不语。唐钰这模样冷静得如同在商场在谈判，他太熟悉她谈判时的模样了，一丝情绪都没有。

  “我们之间一直都有很多问题。你是如此优秀，出类拔萃，我这几年在你身边，拼尽全力都赶不上你的步伐。其实我觉得越来越疲惫，越来越小心翼翼。我害怕自己做的不好，就会有人可以代替我。”

  薛霖惊异地看着唐钰，他从没有想过这些，他只是觉得唐钰异于常人的努力和拼搏，是因为她骨子里的争强好胜。没想到竟然是为了更匹配自己。

  “还有，你我都知道的，我们最大的问题在于我的身体，我的病情。说大不大，可是真实情况又不容忽视。你妈妈简直是无法接受。而且……”唐钰还没有说完。

  “我会努力去说服我妈。如果她不同意，我也愿意永远跟你在一起，即便没有孩子也无所谓。这是我的态度，从未因为我母亲的阻拦有任何变化。唐钰，你要相信我，对你，我的初衷从未改变。我认定你，就只会和你在一起。”薛霖的话情真意切，真诚而恳切。

  唐钰看向薛霖，心中是知道他的，可这些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心中还是一暖。

  “薛霖，你和我。你是那么勇敢，果断，而我总是犹豫不决，畏首畏尾。你一直在保护我，在为我做很多决定，这让我觉得自己越来越没用。我的努力在你那里好像都不值一提。”

  “小钰，我不许你这么妄自菲薄，你的进步，你的成长我们都有目共睹。你在谈判中的冷静，你的投资眼光，数据信息处理综合能力，公司上下，能匹敌的寥寥无几，可以算的上业界翘楚。怎么会不值一提呢？我心里都清楚呀。也许，我平日里不怎么去谈及你的工作，让你误会了。我很欣赏你，不仅仅因为你是唐钰，而是因为你身上有太多闪光点。”薛霖看唐钰的眼神发亮，那是他在意的珍宝，是他心尖的女子，是他一路打拼下来的伙伴。

  唐钰怔怔的看着薛霖，有些惊讶。原来薛霖一直都在关注自己，从未因为彼此的亲近而忽视自己的成长和优点，也没有觉都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薛霖走到唐钰身边坐下，双手捧起唐钰的手，“小钰，是我不好，没有及时给你情绪价值反馈，也没有及时告诉你我对你的感觉。我以为我们那么亲近，你都懂，是我大意了。的确，爱是需要时刻表达出来的。是我没有把我的情感如实地传递给你，让你担心了。”

  唐钰心中温暖，薛霖并没有改变，也没有做错，是自己越来越贪婪，越来越希望得到他的肯定和在乎。

  薛霖缓缓低头，目光急切地寻着唐钰那娇艳的嘴唇，他的眼神中燃烧着炽热的渴望与无尽的深情，呼吸也愈发急促，犹如狂风中的鼓点。唐钰娇躯微微一颤，犹如风中颤抖的花朵，却并未躲闪，她白皙的脸颊瞬间泛起如晚霞般的红晕，眼神中悄然透着一丝羞涩与期待，那光芒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辰。

  就在两人的嘴唇即将触碰的刹那，薛霖却猛地停住了。他缓缓抬起头，深深地凝视着唐钰的双眸，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一切，直抵她灵魂的深处。“小钰，我爱你，一直都爱。”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犹如古老的大提琴奏出的深情旋律，每一个字都带着无尽的温柔，仿佛能将世间的冰川融化。

  唐钰的泪水在眼眶中打着转儿，犹如晶莹的珍珠在眼眶边缘摇摇欲坠。她轻轻地点了点头，声音微微颤抖，“我也爱你，薛霖。”

  薛霖闻言，放下身段，缓缓跪在唐钰面前。他微微仰头，目光中满是痴迷与眷恋，而后轻轻地、试探性地含住了唐钰的下嘴唇。那轻柔的触碰，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如同微风拂过湖面，泛起丝丝涟漪。

  接着，他的唇缓缓上移，包住唐钰的上嘴唇，开始了温柔的厮磨。他的动作轻柔而缓慢，仿佛在精心描绘一幅绝世画作，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饱含深情。

  这温柔的厮磨渐渐化为绵长而炽热的热吻。他的唇紧紧贴合着唐钰的唇，彼此的气息交融，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整个世界都沉浸在这浓情蜜意之中。

  薛霖情难自禁，长驱直入，舌尖撬开唐钰的贝齿，探寻着更深处的甜蜜。这个吻愈发激烈而深沉，仿佛要将彼此的灵魂都紧紧缠绕，永不分离。

  在这漫长而深情的吻中，薛霖的双手始终紧紧地握住唐钰的手，那力度仿若铁钳，手背的青筋微微凸起，仿佛在向全世界宣示着永恒的誓言。他握得那样紧，仿佛只要稍稍一松开，唐钰就会如梦幻泡影般瞬间消失，从此只留他一人在这荒芜的世间。

  唐钰微微颤抖着，却又无比顺从地迎合着这个吻，仿佛他们本就是一体，天生就该如此亲密无间。

  就在这时，门铃不合时宜地响起，唐钰心中一惊，这段时间童舟航每晚都会给她送上夜宵，她竟也慢慢习惯了这样的生活。那清脆的门铃声此刻却像是一道魔咒，在这暧昧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

  薛霖死死盯着门口，他等待着唐钰的动作，吻却一直没有停止。他心里猜测会是童舟航，但是他不想接受，他也不想看到唐钰为了童舟航在和自己接吻的时候分神。此刻，他的内心充满了矛盾和不安，既害怕唐钰会因为门铃声而中断这个吻，又不愿相信唐钰对童舟航已经产生了某种特殊的依赖。

  门铃没有停，甚至越发焦急起来，那急促的声音仿佛在催促着什么。每一声铃响都像是敲在薛霖的心上，让他的呼吸愈发沉重。

  薛霖默默等待着唐钰的反应，他的眼睛紧紧盯着唐钰，试图从她的表情中找到一丝答案。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手心里满是汗水。

  唐钰听门铃声越发急促，只好轻轻往后退了退，她不敢看薛霖的眼睛。她的心中充满了愧疚和无奈，她知道这个时候门铃响起会让薛霖误会，可是她又无法忽视门外的童舟航。

  薛霖的眼里浮上一层失落和痛苦。他的唐钰终究是变了。曾经，她的世界里只有他，而现在，却多了一个童舟航的影子。

  薛霖收住了吻，故作轻松地说：“去开门吧！”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嘴角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唐钰如释重负，走到门口，打开门，正要说什么，童舟航就如一阵春风般提着外卖走进屋内，他的目光如水般温柔地落在唐钰身上，那眼神里满是浓得化不开的宠溺与疼惜，“小馋猫，我来给你补充能量了，距离晚餐已经有两个小时了。赶紧趁热吃吧！是你最爱的叉烧饭和小菜。”

  童舟航走进屋子几步后，才蓦地看到了沙发上的薛霖。他的笑容瞬间凝固，眼神中先是闪过一丝慌乱，紧接着恢复了镇定，但那微微颤抖的嘴角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唐钰杵在原地，不知所措，额头上已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她心里暗暗叫苦，怎么会变成这样的局面。她的目光在薛霖和童舟航之间来回游移，试图打破这即将爆发的僵局，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薛霖猛地站起身，眼神冰冷地直视着童舟航，犹如一只即将扑向猎物的豹子，“童医生，您这每晚准时出现，是把这儿当第二诊室了？我看您这心思可没全放在治病救人上。”他的声音低沉而压抑，带着满满的敌意。

  童舟航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不屑，挺起胸膛毫不退缩地回应道：“薛总日理万机，不也有闲情在这？我关心唐钰，那是真心实意，可不像某些人，只在需要的时候出现，平时人影都不见。”他的目光坚定而锐利，直直地迎上薛霖的视线。

  薛霖冷哼一声，额头的青筋微微跳动，“童医生倒是会说话，不过这感情的事，可不是靠嘴皮子功夫。您这天天送个夜宵，就觉得能打动唐钰的心了？”他握紧了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童舟航双手抱胸，冷笑一声，“薛总职场得意，情场未必就能如意。唐钰可不是那种只看重外在条件的人，您那些金钱和地位，在她眼里未必有多重。”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仿佛在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薛霖目光犀利，如利剑般射向童舟航，“童医生，您这关心是不是有点过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您另有所图呢。难不成您觉得自己比我更能给唐钰幸福？”他的声音愈发冰冷，充满了质问的意味。

  童舟航笑了笑，语气嘲讽，向前迈了一小步，“薛总，您这么防备，难不成心里没底？我看您是害怕唐钰发现您的缺点，转而投入我的怀抱。”

  薛霖：“童医生，您觉得您比我更懂唐钰？我和她经历的风风雨雨，您又知道多少？”他的声音提高了几分，眼神中燃烧着怒火。

  童舟航：“薛总，懂不懂可不是靠嘴说，得看行动。您口口声声说爱她，可实际行动呢？我看您就是光说不做。”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挑衅，丝毫不肯退让。

  童舟航：“薛总，您觉得您给唐钰的是她真正想要的吗？也许她想要的只是一份简单的陪伴，而您总是忙着您的事业。”他的声音也随之提高，额头上也出现了汗珠。

  薛霖：“童医生，您倒是说说，您知道她想要什么？您以为送几次夜宵，就能了解她的内心了？太天真了！”他的身体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

  童舟航：“薛总，您在商场的手段可别用到感情里，唐钰不吃这一套。她需要的是真诚和温暖，您给得了吗？”他的声音几乎是吼出来的，脖子上的青筋暴起。

  薛霖：“童医生，您还是先把自己的病人照顾好吧，别操心我的事。您自己的生活都未必理顺，还有闲心管我们。”

  童舟航：“薛总，您这高高在上的样子，唐钰能喜欢？我看她早就受够了您的自大和独断。”

  薛霖：“童医生，您这自以为是的劲儿，唐钰也未必欣赏。您别在这自说自话，以为自己多了解她。”

  此时，童舟航又向前一步，几乎与薛霖鼻尖相触，咬牙切齿地说道：“薛霖，你别自以为是了，唐钰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患得患失，你给过她安全感吗？”

  薛霖也不甘示弱，额头青筋暴起，怒目圆睁，紧逼上去吼道：“童舟航，你少在这胡言乱语！我和唐钰的感情，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两人的呼吸急促而沉重，仿佛下一秒就要大打出手。

  唐钰见势不妙，赶紧冲过去挡在两人中间，大声喊道：“你们俩别吵了！再这样下去，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

  一时间，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结，房间里寂静得唯有三人愈发粗重的呼吸声。紧张的气氛恰似一根被拉扯至极限的弓弦，随时都可能崩断，引发一场难以收拾的激烈冲突。

  唐钰默默地接过童舟航的外卖，脸上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说道：“谢谢你！舟航，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她的声音有些颤抖，目光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

  紧接着，唐钰深吸一口气，缓缓走到薛霖身边，眼神中充满了疲惫与无奈：“你和我暂时冷静分开一段时间吧！我们再好好想想。”

  薛霖惊愕地看着唐钰，眼里的痛苦犹如即将决堤的洪水就要溢出来，声音带着绝望的哀求：“小钰，我不想和你分开。”他慌乱地拉住唐钰的手，仿佛那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我们不是和好了吗？为什么又要这样？”

  唐钰狠狠地收回自己的手，赌气般地扭过头，大声说道：“你们这样子，我看我们之间还是有很多问题。我也需要朋友，你不能这样对待我的朋友。”

  薛霖的内心仿佛被万箭穿过，伤痛地看着唐钰，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时，童舟航走过来，伸手把薛霖往门外推，脸上带着胜利者的得意：“走吧！人家嫌你碍事了。”

  薛霖愤怒地甩开童舟航的手，吼道：“我自己会走。”说完，他失魂落魄地转身，脚步沉重地向门外走去，那背影充满了孤独和绝望。

  房间里只剩下唐钰和童舟航，唐钰缓缓蹲下身子，捂住脸，泪水从指缝间滑落。童舟航站在原地，脸上的得意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丝迷茫和内疚。

  “你也走吧，童医生，我想一个人静静。”唐钰声音破碎。

  童舟航于心不忍，叹了口气，把门关上，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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