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逼良为娼
上官心怡与小六四处走访，两人听说了一件事，本地有一些漂亮女子被卖到青楼。
两人多方打听，找到了当事人受害者。其中最典型的就是老金头一家和任老头家。
老金头是一个普通菜农，有一天来了一个大客户苏老爷，买了老金头100斤菜。老金头还以为遇到了财神爷，高兴地合不拢嘴。
然而这个苏老爷没多久就去衙门告老金头，说是菜不新鲜，里面发现了十八条大青虫，吃坏肚子了。
公堂之上苏老爷出示了菜里的十八条青虫，还带来了人证，证明确实是从老金头那里买的菜。
这下人证物证俱全，县令当即宣判老金头归还菜钱给苏老爷，并赔偿五百贯！
一贯就是一千铜板，五百贯就是50万铜钱。在白银流通的时代五百贯也就五百两银子，汉朝有白银但是数量稀少不算通用货币。五百两对于有钱人来说九牛一毛，但对老金头一家来说就是巨额钱财。
这个苏老爷咄咄逼人，告诉老金头就算卖女也得赔钱，不然你就等着死在牢里吧！
恰好本地着名青楼猎艳楼收集美女，非常巧合地找到了老金头，劝说他卖女儿，可以抵四百贯的价格。
老金头之女听说以后主动找上青楼签了卖身契，以四百五十贯的价格卖了自己，帮父亲还债。
等到老金头知道后已经迟了，卖身契已经签完。在老金头撕心裂肺地哭喊声中青楼打手强行带走了他如花似玉的女儿。
老金头坚信自己的菜不可能有那么大的问题，一定是青楼盯上了自己的女儿然后贿赂了县令，制造假案。
同时老金头现在拼了命地干活，希望有生之年可以凑够五百两，把女儿赎回来。
小六和上官心怡默默地记下了这个案子，打算去青楼探一下。
上官心怡的月钱都被父亲把控，身无分文。最后还是小六掏了一把铜钱送给金老头，祝愿他一定能早日赎回女儿。
另一个典型案例是任家之女被卖到青楼。
任老头人也算老实巴交，但是有赌博的小毛病，不过任老头也知道自己家境不殷实，往往小赌怡情，不赌大的，正常情况不会输的倾家荡产。
然而有一天任老头被忽悠到了本地最大的赌坊——泰来赌坊。
任老头自述那次赌坊之行本来开始手气不错，赢了好多钱。任老头是越赌越上头。
周围的人七嘴八舌地夸赞：“老丈，你真是赌神在世啊。”
“老丈手气真好啊。”
。。。。。
任老头飘飘欲仙，心神荡漾。心说我老汉苦了大半辈子，现在终于否极泰来，泰来赌坊，好名字！下次我还来。
然而情况很快急转直下，任老头开始输钱了！先把之前赢的钱全都输出去，然后又把自己带的钱也输光了。
就在任老头垂头丧气要走的时候，周围的“热心”赌友劝说道：“老丈别走啊，没钱我借你点，之前手气那么好说不定再赌几次就回本了。”
任老头没有经受住诱惑，借了高利贷。这种高利贷借完以后如果马上还钱利息几乎为零，然而隔的时间越长利息越高，最终超过本金！
任老头想着搏一搏，赢回本金就收手还钱。
接下来任老头倒是赢了几局，但是大部分都输了。任老头说到这里呜呜哭泣。
小六突然开口说道：“老丈，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赢了的赌局都是下注比较小的，等你下注大的时候全输了，是不是这样？”
任老头惊讶地问道：“公子怎么知道？”
小六非常确定地说道：“老丈，你遭遇杀猪盘了，他们出老千。”
任老头听完以后气愤又无助。悲叹道：“是我鬼迷心窍，把女儿都输出去了，呜呜呜....”
原来任老头掉入赌博陷阱之后越陷越深，之后还多次借钱去泰来赌坊赌，意图赢回本金。但是窟窿越来越大。
此时赌坊之人图穷匕见，让任老头卖女还债。任老头说什么也不同意。
赌坊东家提出来可以再赌一次：“任赌鬼，要不用你女儿做赌注再赌一次吧，如果你赢了之前的欠款一笔勾销，你输了就要把你女儿送来抵债！”
任老头良心发现，这次说什么也不赌了。父亲拿女儿赌，不论是输是赢简直太没良心了。
赌场东家让人暴打了任老头一顿，接着扬言每天都会去找他家麻烦！
任老头失魂落魄地回到家，女儿任婉如像往常一样劝说父亲不要再赌了。任老头这次和以前反应不一样。以前是保证再也不赌了，这次是一句话也不说，不一会无声啜泣起来。
任婉如问清缘由后带了一把剪刀孤身一人到了泰来赌坊！
赌坊鱼龙混杂，可任婉如临危不乱，加之能说会道，顺利地见到了赌坊东家。
任婉如对赌坊老板说道：“我家现在家徒四壁，地也卖完了，值钱的东西就只剩下我了，听说你蛊惑我的父亲以我为赌注再赌一次？”
赌坊东家并不回答，而是说道：“你就是任赌鬼之女？倒是有几分胆色，居然敢来这里。”
东家惊讶地看着任婉如，怪不得群芳楼的东家盯上了这个任姑娘，这个姿色远胜所有青楼花魁！
赌坊东家早就听说群芳楼和猎艳楼不一样。群芳楼的姑娘卖艺不卖身，而猎艳楼的卖身又卖艺。
所以能进群芳楼的都是姿色极好的女子，而且群芳楼的门槛更高，进门需要买票，或者办一个“贵宾证明”，才有资格进群芳楼消费。
任婉如开口说道：“我可以屈服于你，但我的条件是我父亲欠你们的赌债要一笔勾销！”
赌坊东家嗤笑道：“这不可能，你这简直就是白日做梦。”
任婉如听罢掏出剪刀威胁道：“如果你不同意，那我就一死了之，你什么也得不到！”
赌坊东家脸色阴沉下来，阴恻恻地说道：“你敢自杀吗？”
任婉如也不废话，直接用剪刀抹脖子了！顿时血就流了下来。
赌坊东家瞠目结舌：“你....”
所幸任婉如没有用力，伤口不深，任婉如面色苍白地说道：“不要怀疑我的决心，如果你一定要鱼死网破，我就真的死给你看！”
赌坊东家脸色阴晴不定，本人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被一个小妞威胁了。这是冯师爷相中的人，如果真弄死了事情就办砸了，事情办砸了就会被冯师爷认为无能，这还了得？绝对不行。
可是赌坊东家咽不下这口气，于是也威胁道：“如果你敢自尽，我保证你的爹娘和幼弟一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而且你糊涂哇，就算你死了，尸体不会马上凉，还可以供弟兄们玩弄，趁着热乎让一百个男人排队泄泄火，一直到尸体硬了为止！”
这下任婉如破防了，当场就流下了热泪，任婉如声音颤抖地说道：“我能怎么办？让我爹把我白白输给你们？那么多赌债你让我的父母幼弟怎么活？与其痛苦地死去不如早些自我了断。全都死吧！”
赌场老板听出了任婉如的脆弱，这些反问句就是变相地认错，我刚刚不该说话那么大声，我这么做也没办法啊，大哥，求求你放过我吧，是我走投无路才威胁你的，我不是故意的。这是任婉如的潜台词。
赌场老板面色稍缓说道：“既然如此我就全了你的孝心，免了你爹的赌债。这才像话嘛，一个娘们嚣张什么，哭一下顺眼多了。”
任老头家的漏风草屋里。
此时任老头泣不成声地哭道：“是我对不起婉如啊，这孩子瞒着我就把卖身契签了，被赌场卖到青楼。”
上官心怡眼睛也红了，擦了擦眼泪问道：“老伯，我见你只有九根手指，是赌坊那些人还不肯放过你吗？”
任老头悔恨地讲述着九根手指的由来，原来任婉如签了卖身契之后，其母贺氏每天劈头盖脸地骂任老头。
尽管老伴辱骂，但任老头也不顶嘴。任老头悔不当初，决心戒赌，内心备受煎熬，自觉罪孽深重。于是拿起菜刀剁了左手小拇指以表戒赌决心。
小六也有些动容，问任老头有没有想过赎回女儿？
贺氏垂头丧气地说道：“赎不回来了，那什么群芳楼的女子定价太高，至少要五百两黄金！我们老百姓别说一辈子，就是一百辈人合起来都赚不到那么多钱的。”
一两黄金相当于10两银子，而一两银子与一贯钱等价。所以500两黄金就是相当于500万铜钱，数都数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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